九月五號,一倆寫著「豐田」的紅色大卡車停在了田中家門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荒村先生是嗎?」穿著銀灰色豐田工裝的男人手機拿著一份單子。
荒村拓也點了點頭,「是。」
「請在這裡簽名。」男人把單子遞給荒村拓也,指著單子下面的簽名處,又遞了支筆給他。
「這樣就可以了嗎?」荒村拓也簽好名。
「是的,車倆的各類保險已經為您交齊,牌照也已經上好,您可以隨時開出去。」男人從兜里掏出一個大印章,啪的一下在單子上印了上去。
做完這些,男人深深得朝荒村拓也鞠了一躬,雙手給他遞了一張用信封裝起來的加油卡,車鑰匙就靜靜躺在信封上,「豐田汽車株式會社很高興為您提供服務,祝您生活愉快。」
大卡車走後,田中璃乃非要荒村拓也帶著她兜兜風。
「我去拿駕照。」荒村拓也從田中璃乃懷裡抽走胳膊,把車鑰匙丟給她。
從房間裡拿到駕照後,荒村拓也熟練得往車的左邊走過去,並沒有任何猶豫得打開車門。
坐在裡面的田中璃乃一臉驚訝得看著他。
「…抱歉。」荒村拓也砰的一下把車門關閉。
忘記日本是右舵車國家了。
荒村拓也坐到駕駛位,系好安全帶,點火,掛前進檔,踩油門。
嗡——隨著發動機的嘶叫狂吼,車速一下子加到了100碼…
以上是田中璃乃腦補出來的。
東京市內車倆限速50碼,實際擁擠的交通情況和各種單行道根本不會給車速達到40碼以上的可能,如果上下班高峰期車速甚至會達到驚人的9公里/小時,堪比龜速。
就比如現在,他們在一條單行道遭遇了堵車。
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的車流,田中璃乃懊惱不已,「什麼嘛!怎麼可以這樣!」
荒村拓也有些奇怪得問道:「為什麼不可以?」
「拓也你想想看,這是你新買的車誒,開出來第一天就堵車,你不覺得很鬱悶嗎?」田中璃乃說道。
荒村拓也點了點頭,「確實。」
他伸手打開中控屏,點了一首歌,然後手指隨著音樂的鼓點敲擊方向盤。「明天我就要出發去北海道了。」
「嗯…時間過得真快啊…」田中璃乃點了點頭。
在擁擠的道路上,停停走走了十多分鐘,兩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新宿購物街。
荒村拓也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庫,付給工作人員600日元。
「拓也要買什麼?」
「買一些毛巾,沐浴露,牙刷牙膏這些日用品,我對酒店裡的東西不放心。」他曾經聽說有人用酒店裡的燒水壺泡襪子,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用過酒店裡的任何東西。
「哦。」
「下午陪我去淺草寺吧。」
「嗯?」
「我去求只簽。」
「拓也也信這個嗎?」
「出門在外難免會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總要信點什麼,算是心理安慰。」
「真是的,拓也不要說這種喪氣話啊,很讓人擔心的。」
「是嘛,那你陪我去嗎?」
「既然你這麼誠懇得邀請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得答應你吧~」
可喜可賀,田中璃乃終於恢復了活力。
兩人進入街道並沒有直接去日用品店,田中璃乃拉著荒村拓也進了一家紀念品商鋪。
荒村拓也被門口精緻的摺扇吸引住了,他對於這些有文化底蘊的東西一向很感興趣。
他隨意拿了一把通體黑色的打開,一面印著日本皇室的標誌——十六瓣八重表菊紋,另一面印著東京的地標建築晴空塔,右上角用毛筆字寫著「Tokyo」。
看到英文讓他瞬間對這面扇子失去了興趣,就好像在拍賣會上買了一幅水墨畫,上面畫的卻是十字軍東征,雖然畫的很好看,但那種違和感總是讓人不舒服。
放下扇子,荒村拓也轉頭往田中璃乃那邊看去,發現她正在玩娃娃機。
話說,這不是紀念品店嗎?
「紀念品怎麼會有娃娃機?」荒村拓也是個直率的人,所以他把疑問說了出來。
「因為裡面的禮品就是紀念品啊,你看有京東塔的擬人玩偶。」田中璃乃指了指機器里一個矮胖且兩側長得一對眼睛的東京塔。
「驚悚。」荒村拓也對於這個長得有些奇特的玩偶表達出了他的惡意。
100日元一次,田中璃乃在前台兌換的1000日元硬幣馬上耗盡,且一次沒有抓住。
這讓她從購物街出來的時候還一直在荒村拓也耳邊抱怨,稱商家掙黑心錢。
…
淺草寺。
相比於前幾天去的明治神宮,淺草寺在荒村拓也看來要有觀賞性的多,不論是供奉著兩座神像威風凜凜的風雷神門,還是使用仿唐設計巍峨聳立的五重塔,都比明治神宮要有看頭。
田中璃乃來的時候穿上了一身亮黃色的和服,並從田中兼平的衣櫃裡找到一件羽織要求荒村拓也穿上。
182的荒村拓也穿著175的田中兼平的羽織居然沒有覺得有多小,也不知道是田中兼平買大了還是這種衣服本身就很寬大的原因。
荒村拓也把手揣進寬大的袖子裡,跟著田中璃乃來到了求籤處,這裡有許多穿著和服的年輕人,而且不只有日本人,說著華語、韓語的人不在少數,甚至還可以看到幾個金髮碧眼的歐美人。
田中璃乃往簽筒旁邊的投幣箱丟了100日元硬幣,然後讓荒村拓也過去求籤。
荒村拓也學著旁邊也在求籤的少女閉上眼睛拍了拍手,然後拿起簽筒就搖起來。
啪嗒。
他拿起簽子,看了一眼——第二十四簽。
田中璃乃拿著簽子跑到一旁坐著的巫女那裡拿了簽文。
[「第二十四凶
三女莫相逢
蒙言說未通
門裡心肝掛
縞素子重重。]
「啊,是凶簽,把簽子留在寺里吧。」說著,田中璃乃便拿著簽子向旁邊的架子走過去。
「不用。」荒村拓也從她手機把簽子拿走,「我要把它掛在車上,時刻提醒我注意。」
「誒?可是這樣不就是把壞運氣留在身邊嗎?」田中璃乃皺著眉頭。
「我不信。」荒村拓也搖了搖頭。
「可是你上午還說要信點什麼的呢。」田中璃乃有些苦惱得撓了撓頭。
「好的我就信,壞的我不信。」荒村拓也把簽子插在和服羽織的腰間。
「這算什麼?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
「都不是。」
「那是什麼?」
「唯我主義。」
「誒——拓也你又在說奇怪的話了,唯我主義才不是這樣!」
「是嘛,那就當這麼回事吧。」
「什麼叫就當這麼回事啊,拓也你是不是又在敷衍我了?」
「嗯。」
「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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