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開不起玩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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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二十九,福臨酒樓,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酒店門前車流如織,華埠大人物們幾乎全體出動,剛剛抵達現場的黎耀陽算是見識到了,原來華埠有這麼多有錢人。

  他和胖墩兒跟在耀老爺子身邊,龍爺等幾位也都在。

  老哥幾個一出場,便引起一片譁然。

  廣濟堂果然重出江湖了。

  之前,廣濟堂在堅尼街重新開堂坐診,已經證明了他們的意圖。

  現在,幾位當家人前來參加年末聚會,這就算實錘了。

  比起堅尼街另外那些招牌響亮的組織,廣濟堂絕對是其中歷史最為悠久的一個,甚至沒有之一。

  因此,他們的江湖地位也格外超然,哪怕廣濟堂人數不多,也沒有縱橫四海的實力,可該有的尊重決不能少。

  還是那句話,得罪誰也別得罪大夫,只要是人,就保不准有個頭疼腦熱的情況出現。

  更何況混江湖的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一旦受了傷,廣濟堂便是他們賴以活命的依靠。

  今天把廣濟堂得罪了,明天就能落得醫無可醫的下場,孰輕孰重,都得掂量掂量。

  「龍爺,好久沒見,身體可還健朗?」

  「鶴爺?您還是這麼年輕。」

  「喲,龜爺…」

  「去去去,咱姓朱,龜你大爺,你才烏龜呢!」朱斌當即懟道。

  眾人鬨笑,老朱這嘴還是那麼碎。

  不過叫他龜爺是戲稱,畢竟他在廣濟堂占著玄武位,玄武不就是龜嗎?

  「虎爺,前兩年我孫女那病還多虧您出手,老朽在此謝過!」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爺子抱拳拱手,當著很多人的面,恭恭敬敬一躬到底。

  耀白虎單手托起:

  「我是大夫,救人是天職,不必行此大禮,話說你孫女怎麼樣了?沒再犯了吧?」

  「沒有沒有,這些年一直堅持鍛鍊,很久沒犯病了。」

  「那就好~那就好~」耀老爺子欣慰的捋著鬍鬚。

  等對方離開後,黎耀陽好奇:

  「老爺子,那位老人的孫女得了什麼病?很嚴重嗎?」

  「哮病,不嚴重,但不治療的話會很嚴重。」

  哮病?黎耀陽摸摸後腦勺,試著問道:

  「是哮喘?」

  耀老爺子不高興了:

  「哮病就是哮病,喘什麼喘,少學西醫,沒根兒的東西。」

  得,這算是撞槍口上了,耀白虎根本不待見西醫。

  黎耀陽訕笑稱是,跟在後頭不再搭腔,今天他就是來打醬油的,一眾老前輩在場,他連落座的資格都沒有。

  福臨酒樓今天封閉,不對外營業,到場之人沒一個簡單貨色。

  這麼多大人物聚在一起,熱鬧是熱鬧,但一言不合就會鬧矛盾。

  就比如樓梯口這二位,沒怎麼著呢,剛見面就鬥起嘴,看樣子兩人之間早有舊仇。

  龍爺背著手一馬當先,目不斜視,徑直從二人中間穿過。

  鶴爺也是一樣,壓根兒沒正眼瞧那二位。

  倒是朱老爺子好說話,路過的時候朝二位抱拳:

  「辛苦,辛苦,不著急,慢慢吵。」

  黎耀陽差點笑出聲,不愧是龜爺,不勸架也就罷了,還在那搓火架秧子,絕!

  等他們都過去之後,那兩位也沒心思吵了,各自甩手離開。

  黎耀陽也不認識,只好不懂就問:

  「老爺子,那二位是?」

  「兩個閒的蛋疼的老王八,不用理會。」

  耀老爺子沒多解釋,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黎耀陽便沒放在心上。

  宴會廳擺了大幾十桌,琳琅滿目的酒菜看著就喜慶。

  可是今天這個場合,沒有人的注意力在飯桌上,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警惕二字。

  不僅對人警惕,對飯菜也警惕,可能擔心食物里有毒?

  同福商會再瘋狂也不至於這樣,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那就是自絕生路。

  廣濟堂四老,加上黎耀陽坐在靠近舞台的一桌,不算最核心位置,但也距離同福商會的主桌不遠。

  跟他們同桌的人黎耀陽不認識,但似乎跟四位老爺子很熟悉,一落座便互相開起玩笑。

  開玩笑這事兒吧,真的看人品,有的人只會開別人玩笑,可要是被人拿自己開玩笑,立馬翻臉不認人。

  這就很過分,雙標的太明顯了。

  就像眼前這位姓孫的老爺子,剛剛就拿耀老爺子開玩笑,說他這麼多年還一個人,是不是某方面有障礙。

  如果是特別熟的,且能開得起玩笑的人聽來,也許不會往心裡去。

  耀老爺子很明顯就沒往心裡去,老熟人互相懟幾句,不就是互相揭短兒嗎?

  於是他老人家回了句:

  「我有沒有障礙,你把屁股洗乾淨了試試不就知道?」

  這話一出,黎耀陽高呼老司機,大車小車都能開啊!

  沒想到孫老頭瞬間拉下臉,陰陽怪氣的說:

  「拿我當什麼人了?認識這麼多年,老子是男女通吃的人嗎?」

  黎耀陽大開眼界,你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小心眼倒是真的,至於嗎?開不起玩笑就不要開!

  要不是看他歲數挺大,都想替耀老爺子懟回去了。

  朱老爺子站出來打圓場:

  「行了,老孫,挺喜慶的日子,開個玩笑而已,沒必要上綱上線的。」

  姓孫的哼了一聲沒再言語,黎耀陽看了他好幾眼,那倒霉模樣,恨不得一槍崩了他。

  「丫誰啊?」嘀咕了一句。

  今天難得安靜的胖墩兒聽到後,低聲道:

  「太陽洗衣店的二代傳人,他家控制著丑國東北地區30%的洗衣房,凡是牌匾上帶太陽圖案的,都在他家控制之下。」

  黎耀陽微微抽了口氣:

  「這麼牛掰?」

  「可不?聽說每家店每月的份子錢都有500刀。」

  「我去,這不是跟包租公一樣嗎?」

  「差不多,很厲害的角色。」

  黎耀陽也不嘀咕了,還是低調點吧,放眼望去,都是惹不起的人。

  這就好比某位屌絲,好不容易通過自己努力傍上富婆,還給他買了輛奧迪A4,就產生錯覺了,以為自己混的還行。

  沒想到,跟著富婆參加一場婚禮,發現來的賓客都開奔馳S,那種失落感,溢於言表啊。

  「他叫什麼啊?」黎耀陽追問。

  「孫同芳,比我師父小几歲,有個孫女,老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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