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天一和小刀都在打探薩神教和螢濤的消息。
談及薩神教,眾說風雲。可當問到螢濤時,所有人皆是避之不及。
薩神教興盛於五年前。
五年前,明城鬼怪殺人,死了很多的明城百姓。活著的百姓只敢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就在這時,山神阿薩降臨消滅了明城的鬼怪,百姓們的生活才恢復正常。
薩神教也被一部人認為是救人的神教,而山神阿薩也被百姓們奉為神明膜拜。
李天一聽到怪鬼殺人時,就知道這個所謂的薩神教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在他的世界,他可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可能相信鬼怪之說。
「大坊主,這山神阿薩好像真的是神明,竟然殺了鬼怪。」小刀當時聽到鬼怪一詞時,嚇了一跳。
「我們……真的要查下去嗎?」小刀有些猶豫。
「嗯,這薩神教一定和螢濤的事情有關係,不得不查。而且,這所謂的薩神教並不是什麼救人助民的好教派,有機會必須除了它。」小刀會對鬼怪害怕李天一能理解,但薩神教必須要查。
小刀見李天一的態度如此堅決,壓下心中的恐懼。
「大坊主,小刀跟你一起,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絕不退縮。」
「好。」
吃了午飯,兩人再次出門。
來到街上,今日街上的人格外多,大部分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李天一攔住一名大爺詢問:「大爺,你們這是去哪呢?」
大爺見攔住自己的是一名戴面具的人,「聽說抓了一個破壞山神阿薩出行的歹人,薩神教將其帶到薩神門接受山神阿薩的審判。」
李天一雙目一凝,「多謝大爺。」說完,帶著小刀跟了上去。
他倒是要看一看所謂的山神阿薩審判到底是什麼鬼。
而且,破壞阿薩出行的歹人不就是自羽嗎?難不成他被抓了?
兩人跟著人流一同到了薩神門。
……
炙熱的陽光如同一柄利劍一般直刺大地,讓每一寸空氣都瀰漫著滾燙的氣息。
即便如此,依然擋不住明城百姓到薩神門看山神阿薩審判罪人。
薩神門,位於明城中央,由石塊打造。
兩邊的門框由圓石柱構成,雕刻著山神阿薩。
門前有一座正方形的平台,四側站著一些身著怪異衣服的男子。他們雙目空洞,一動不動站在台上。
他們身後是一些石桌,石桌上面插滿了香,石桌下,則是一個凹槽,凹槽中放滿了黃紙。
石桌和凹槽在平台上圍了一圈。
香全部被點燃,散發出的濃煙籠罩著平台,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神秘面紗。
霧氣繚繞,刺鼻的氣味縈繞在每一個人的鼻尖。
平台中間,金色的案桌,桌上擺放著山神阿薩的神像,他前面也點了三炷香。
但這三炷香明顯和周圍的不同,表面更加的光滑,就連冒出的煙也比其他香的顏色要淡一些。
平台左、右、前三側皆是站滿了人,他們虔誠地望著平台上的山神阿薩神像。
好似沒有聞到那股刺鼻的味道。
「這麼熱的天還點這麼多香,刺鼻就算了,還熱得要死。」小刀擠到人群中。
本來毫無一點陰涼空地就讓他有些受不了,還點這麼多香。
李天一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何這裡要點這麼多香。
難不成是香點多了顯得更虔誠?
一會,人越圍越多,擠得水泄不通。
可李天一看街道兩邊還有人過來。
很難想像薩神教竟然有這麼多信徒。
良久,人都快曬化了。
一名佝僂的老嫗才從薩神門下走上平台,她的手中握著一塊奇異的石頭,頭上插著幾根顏色各異的羽毛,臉上畫滿了奇異的圖案。
走到石像前,嘰里咕嚕念了一堆。
又跳又拜。
「大坊主,你說等會山神阿薩會不會出現?」
「當然不會,就算會也是人。」李天一一臉肯定地說道。
小刀不知李天一為何如此篤定,但心裡還是有些期待。
這可是他第一次見神靈,必須一飽眼福。
「白痴,山神大人怎麼可能親自現身。」旁邊的一位中年婦女白了兩人一眼。
「哦?大嬸的意思是阿薩不會現身?」
「當然,山神大人可是神,怎麼可能親自懲罰一個破壞了他出行的歹人。」
「哦,看來這山神大人還挺有個性。」李天一微微一笑。
大嬸懶得理會兩人,特別是戴面具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好人誰戴面具。
她看向台上的神像。
李天一見此搖了搖頭。
這時,台上的燭婆做法完成,又說了一串嘰里咕嚕的話後,看向天空。
她的雙目突然一下全白了。
見此,周圍的信徒皆是一臉激動。
「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
……
一時間,人們的激情高昂,高呼著山神大人四字。
燭婆上前幾步,來到台前。
「阿薩大人的使者們,偉大的神行被狡猾的魔鬼破壞,今日就讓阿薩大人對魔鬼進行審判。」
李天一聽著這話。
一股子神婆騙人味。
「將魔鬼帶上來。」說著,身軀一抖。
兩名男子當即將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帶了上來。
李天一見不是自羽鬆了口氣。
可既然不是自羽,那此人又是何人。
燭婆白眼盯著男人。
男人的身軀顫抖,但眼神極其堅定。
「端上油鍋。」燭婆說完,再次走上來四名男子。
端著兩口油鍋和兩個爐子。
四名男子將油鍋和爐子架好,點燃了爐子將油加熱。
李天一見此,眉頭微微一皺。
這些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魔鬼破壞阿薩大人出行,罪不可恕。奈何大人心胸寬廣並沒有立即取了魔鬼的性命,給了他一次接受審判的機會。」
「阿薩大人,您真是太偉大了。」
「神啊,這種魔鬼何必給他機會。」
……
台下的人紛紛譴責著男人,恨不得上去生吞活剝了他。
「使者們,肅靜。一切交由阿薩大人定奪。」燭婆說完話,再次念起了咒語。
台下的人靜靜等待。
良久,兩口油鍋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燭婆看向油鍋,皆是沸騰。
她走向一口油鍋,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手伸了進去。
眾人紛紛瞪大眼睛,一臉驚駭之色。
如此滾燙的油鍋,老嫗的手怕是直接熟了。
就連李天一也是瞪大眼睛。
臥槽一聲。
這神婆對自己也太狠了。
燭婆將手伸了出去,油脂滴下,但手卻安然無恙。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阿薩大人會保佑他的使者。」燭婆說著,用提前準備好的手帕擦去油脂,接著看向男人。
「但他會審判有罪的人。」
男人面色一變,心臟仿佛被一隻無情的手攥緊,臉色慘白如紙,雙眼瞪得滾圓,瞳孔因極度的恐懼而急劇收縮,眼白里布滿了血絲。
「不要……我不要。」老嫗沒事,可他不敢賭,那可是滾燙的油鍋。
兩名男子將他架起來,拖到另外一口油鍋面前。
男人拼了命地掙扎著。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牙齒咯咯作響,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眼神中充滿恐懼和無助。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無法言喻的恐懼,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手在油鍋中的慘狀。
「放過我……」他乞求著。
台下的人興奮地看著這一幕。
李天一雙瞳猛縮。
老嫗沒事的話,那男人應該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