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的心性倒也真是堅韌,竟然堅持了這麼久!」
就算血王從來沒有想過要饒恕秦陽,但在感應到血種終於進入秦陽心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贊了一聲。
原本他認為只有裂境中期,而且氣血兩空的秦陽,根本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力,只能任由血種肆虐。
沒想到強弩之末的秦陽,竟然還能堅持將近一分鐘的時間。
單是這份毅力,就已經讓血王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可惜這樣的天才,是血王堅定不移要扼殺的目標。
無論對方的天賦有多高,忍耐力又有多強,也終將在血種肆虐之下生不如死。
「可惜了!」
隨著血王口中惋惜的聲音傳將出來,他的眼眸之浮現出一抹期待,期待著對方痛苦倒地,然後爬到自己面前求饒的一幕。
「完了!」
在這邊血王期待的目光之下,秦陽自然也能感覺到那枚血種已經進入到了自己的心臟之中,恐怕下一刻就要完全侵蝕他的心脈。
秦陽已經拼盡全力,卻也只是拖延了大半分鐘。
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在這樣的情況下,秦陽除了絕望之外,已經生不出任何的一種情緒,他似乎已經認命了。
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之內,突然爆發出一股磅礴的力量,讓得他不由愣了一下。
剛開始的時候,秦陽還覺得是血王血種的力量爆發了,但僅僅一瞬之後,他就知道那絕對不是屬於血王血種的力量。
「咦?」
再下一刻,秦陽甚至感應到這股突然爆發的力量,還有些隱隱的熟悉,那赫然是屬於他的特殊血脈之力。
一直以來,秦陽對自己這一身血脈都不是完全了解,只知道這身血脈極其特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神奇功效。
比如說可以助普通人成為變異者,又比如說百毒不侵,還有幫助趙棠壓制幽心曼陀之毒,似乎都只是這一身血脈之力的冰山一角罷了。
秦陽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絕望關頭,自己的血脈之力竟然會再一次爆發,這讓他無形之中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
「難道是因為血種的入侵,讓我的血脈之力感受到了危險和威脅,這才自主爆發了?」
秦陽下意識就往這個方向猜測,畢竟他已經很多次幫助趙棠壓制幽心曼陀之毒,對這樣的事也算是有經驗了。
趙棠同樣身懷特殊血脈,但一般來說不會自主爆發。
只有遇到秦陽血脈之力的「挑釁」時,才會全面爆發,繼而壓制幽心曼陀之毒。
此刻秦陽體內的情況,,跟趙棠當初的情況大同小異。
血王血種的力量,就好比是秦陽的血脈之力對趙棠特殊血脈的挑釁,只是現在換成秦陽自己的血脈之力產生反抗罷了。
而且秦陽還感應得很清楚,此刻自主爆發的血脈之力,似乎比他主動祭出的精血力量,還要磅礴十倍不止。
如果說秦陽普通的血脈之力,根本無法阻擋血王血種力量的話,那當這種磅礴了十倍的血脈之力,從他心臟深處爆發出來之後,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秦陽還隱隱有一種感覺,當自己這種特殊血脈之力全面爆發之後,那剛才不可一世囂張之極的血種,都產生了一種畏懼之意。
而這種屬於血種的畏懼之意,僅僅只持續了一秒不到的時間,就被瘋狂湧來的秦陽血脈之力給生生淹沒了。
嘭!
一道只有秦陽自己才能聽到的爆裂聲,在他的心臟深處響起。
也只有他才能感應到,那枚血種已經瞬間爆裂而開。
那些由血種爆裂濺射出來的血氣,瞬間就被秦陽的特殊血脈之力同化,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了。
如此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秦陽又驚又喜。
而在他體內發生的這些事,沒有任何一個外人知曉,哪怕是控制血種的血王。
當然,這只是秦陽體內變故的過程無人知曉罷了,一直控制著血種的血王,卻終究還是在某一刻感應到了一些什麼。
因為在血王的感應之下,自己控制的血種,突然之間好像消失不見了,這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怪事。
血種氣息消失不見,也就是說血種已經脫離了血王的掌控,這讓他感覺到有些疑惑,卻又有些不甘心。
呼呼呼……
只見一道道血紅色的氣息在血王的指尖繚繞,下一刻便是消散在了空氣之中,卻又冥冥間跟秦陽之間產生了一種隱晦的聯繫。
很明顯血王已經開始控制血種侵蝕秦陽的身體,他一直沒有忘記要讓這個可惡的小子生不如死。
雖然感覺血種的氣息有所變化,但血王還是不相信自己會失去對血種的掌控。
他必須得再施展一些手段,才能最終確認。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在血王施展這些手段之後,那個叫秦陽的小子一定會痛苦不堪滿地打滾,卻又連自絕的力量都不會有,只會在生死之間無限循環。
這就是血王的最終目的,誰讓那小子差點破壞自己的復活計劃呢?
看到血王的動作時,完全不知內情的旁觀者,盡都是心頭一沉,他們都能猜到秦陽很快就要慘不堪言了。
齊伯然、趙棠和駱棉三位,都是萬分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而這其中又以趙棠為最甚。
她有些不敢想像,如果秦陽真的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自己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這一刻趙棠都覺得自己心如死灰,如果真有那麼一刻,或許她會追隨秦陽而去。
這所有的一切,都因為那個血王太過強大。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盡都無法阻止血王的手段。
「嗯?」
然而就在下一刻,血王的臉色卻有些變了,他的身周,甚至出現了更多的血色絲線。
造成血王有些失態的原因,自然就是他剛才那些手段,根本沒有能引來血種的回應,這讓他不得不加大力度。
似乎那枚進入秦陽身體,甚至進入秦陽心臟的血種,突然之間就跟血王這個主人失去了聯繫,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回事?」
就算血王加大力度,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這讓血王都是臉現疑惑地喃喃出聲。
實際上血種的力量早就已經被秦陽的血脈同化,甚至成為了秦陽恢復氣血的養料,這一點血王是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的。
就連秦陽這個當事人都始料未及,更何況是其他人。
那些屬於他的特殊血脈力量,根本不是他自主為之,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這對血王來說,就是再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能看到血王的表情,這讓得齊伯然他們不由又驚又喜,同時將目光轉到了秦陽身上。
「這小傢伙,到底是如何化解那股力量的?」
齊伯然覺得自己已經很高看秦陽了,可這個時候他同樣不能理解。
一個裂境中期的變異者,怎麼可能抗衡一尊頂尖強者的血種力量?
以剛才血王的表現來看,他對秦陽肯定不會有絲毫憐憫之心,更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要不然在齊伯然拼盡全力動手時候,血王就已經就順水推舟地妥協了。
既然血王已經動手,就不會再有留手。
境界差距如此之大的兩個人,到底是因為什麼造成了眼前的結果呢?
這中間的因果,除了秦陽自己,恐怕沒有人清楚。
而那股突然爆發的血脈之力,無疑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嘖嘖,堂堂血王的血種,好像也沒什麼用嘛!」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還氣血兩虛的秦陽,突然再次開口出聲,聲音之中除了嘲諷之外,似乎比之前氣足了許多。
此刻秦陽的臉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蒼白了,也不是被血種襲身時那種詭異的血紅,而是正常的紅潤。
外人不知道的是,原本秦陽因為施展化神槍而消耗殆盡的力量,卻因為血王祭出的血種,而恢復了將近一半。
哪怕血種之中的力量,只有血王力量的十分之一,也足夠秦陽吃飽喝足了。
當然,如果不是突然爆發的特殊血脈之力,現在的秦陽早已被血種控制,哪還會有現在的神完氣足?
「你……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時候的血王,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秦陽的嘲諷,而是下意識問出聲來。
他必須得弄清楚血種為什麼會徒勞無功,又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不見?
這是屬於血王的一種特殊手段,也是他掌控下屬一種最強力的手段。
現在卻可能出現變故,他又怎麼能不在意呢?
難道百年的時間過去,如今的變異者已經跟百年前完全不一樣了嗎?
可血種控制的是人身血脈,無論變異者有多千奇百怪,只要被控制了血脈,那該如何肯定還是會如何,不應該有意外啊。
「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
然而秦陽卻是給出了這樣的一道反問,這讓血王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他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對方現在可是他想要殺之而後快的敵人,而那種可以化解血種的方法,是對方唯一的保命手段,又怎麼可能主動告訴他呢?
「你不說也沒關係,等本王吞噬了你這一身鮮血,自然就全都清楚了!」
血王知道自己不可能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所以他換了一種方式,甚至在說著這話的時候,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遠遠看著血王那腥紅的舌頭,所有人都機靈靈打了個寒戰。
尤其是聽到他即將要做的事後,不由再次替秦陽默了默哀。
剛才秦陽化解血種的手段確實是驚才絕艷,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想得通。
可他們剛才卻是忽略了,血王終究還是那個不可匹敵的血王。
血種只不過是對方的手段之一,眼前的局勢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只要沒有人能壓制血王,那這裡依舊是血王的天下。
秦陽那些化解血王的本事,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而血王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則是覺得血種可能奈何不得秦陽,再者他是真的對秦陽這一身血脈極感興趣。
血之一族,就是以血液為食,而這其中又以人血為最佳。
要不然血王沉睡百年,也不會靠著這麼多凡人的血液復活了。
相對於普通的血族,血王或許已經不再滿足於普通人的鮮血,變異者的特殊血脈,才是他會重點關注的對象。
眼前這個秦陽雖然只有裂境中期,卻能化解血王施展的血種,這就讓血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誠如他所言,無論秦陽說不說,只要他將這一身血脈盡數吞噬,那這血液里到底有什麼秘密,自然會真相大白。
而且這小子的血脈之力如此詭異神奇,說不定吞噬之後,還能讓自己的血脈等級更進一步呢。
此刻的血王,極欲摸清楚秦陽的血脈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將對方這一身血脈據為己有。
嗖!
話音落下的血王沒有太多猶豫,見得一道血紅色光影掠空而過,轉眼之間就已經來到了秦陽的面前。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血王,秦陽的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一抹苦笑。
顯然他還是將問題想得簡單了,就算是輕鬆化解了血種之危,這個深不可測的血王,他終究是無法匹敵啊。
對方現在也不用血種了,而是親自動手,要將自己這一身血脈吞噬殆盡,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就算秦陽已經恢復了將近一半的力量,但氣血兩虧的他,跟全盛時期的他,在血王這等頂尖高手的眼中,恐怕不會有什麼兩樣吧?
呼……
不待秦陽有任何動作,血王的右手就已經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頃刻之間就感覺到有些呼吸不暢起來。
再下一刻,秦陽的一張臉已是脹得通紅一片。
這讓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識到,這個驚才絕艷的大夏天才,再次面臨了生死時刻。
無論是齊伯然,還是駱棉和趙棠,都沒有那個相救秦陽的實力,所以他們只能絕望地看著秦陽的生機一點一點消失。
可他們又隱晦生出一絲念頭,那個血王不是說要吞噬秦陽的一身血脈嗎?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像。
再這樣下去,秦陽可就要被血王給直接掐死了。
一個死人的血脈就算是再特殊,也沒有活著的時候有用吧?
外人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血王,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底深處,升騰起了一種極為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讓血王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卻是清楚地知道,這種感覺絕對是真實存在。
似乎血王體內的某些力量,正在影響著他對秦陽的態度。
甚至連剛才那些無盡的殺意,都在此刻消減了幾分。
外人不知道的是,秦陽的體內,這個時候也在瘋狂湧現著特殊的血脈之力。
這種力量,甚至比剛才化解血種的時候,還要強烈幾分。
秦陽呼吸不暢,但頭腦卻依舊清醒。
當他某一刻發現一些東西的時候,他的心底深處,也同樣生出了一絲怪異的念頭。
只是由於血王實在是太過強大,強大到秦陽無可匹敵,所以以前對某些人無往而不利的血脈之力,這個時候卻需要時間。
這也是血王僅僅是扼住秦陽的咽喉,並沒有第一時間吞噬對方血液的真正原因。
從血王血脈深處湧現出來的那種感覺,正在影響著他的心態。
隨著時間的推移,眼前這個叫秦陽的年輕人,似乎也沒有先前那般討厭了。
血王自己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剛才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將秦陽一身血脈吞噬殆盡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有些猶豫了呢?
沒有人知道的是,這一切發生的源頭,還得是一段時間之前,秦陽想要破壞血棺的那一次攻擊。
當時血棺上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直接將秦陽給轟得重傷吐血,其中有幾滴屬於秦陽的血液,剛好落到了血棺之上。
那個時候的血王,對所有的血液都是來者不拒,所以秦陽落在血棺上的那些鮮血,自然也被血王給吞噬吸收了。
秦陽的這一身血脈極為神奇而特殊,單以強度而論的話,恐怕還要遠在血王之上。
所以當血王吸收了秦陽的鮮血之後,潛移默化之中,已經開始影響了血王本身的血脈之力,還有他對秦陽的態度。
這要是換了一個人來,恐怕早已經變成了秦陽的血奴,對這個主人言聽計從了。
可血王是什麼人,他可是超越了化境巔峰的頂尖變異強者。
單單靠一些血液就想控制他,那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這也是剛才血王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執意要殺秦陽立威的的原因。
可是現在,當一枚血種在秦陽的心臟之內被他特殊血脈吸收,而血王又跟秦陽有了接觸之後,情況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血王依舊是巔峰強者,不會像那些普通人或者說低階變異者一樣,很快變成秦陽的血奴,但他的心智,終於還是被影響了。
至少在血王心中,那絲對秦陽極致的殺意,都在此刻消減了一半以上。
這個大夏天才,似乎也並是不是非殺不可。
原本秦陽這張讓血王極度討厭的臉,也突然之間變得眉清目秀起來,這是讓血王都感覺到極為古怪的地方。
「不會吧?」
相對於血王,這個時候的秦陽,也終於感應到了自己的血脈之力,跟血王體內的某些隱晦血氣,產生了一種特殊的聯繫。
這個發現讓秦陽都是震驚莫名。
難不成這沉睡了百年,超越化境巔峰的頂尖強者,也會變成自己的血奴不成?
在秦陽心中這些念頭轉動的同時,他體內的血脈之力依舊在瘋狂運轉,似乎是想進一步加重對血王的影響。
這效果明顯是顯著的,下一刻秦陽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呼吸順暢了許多,臉色也再一次恢復了正常的紅潤。
「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現在,血王依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在這一刻低低地罵了一句。
或許只有秦陽才隱晦猜到一些真相,這讓他又驚又喜。
心想如果真能將這樣一個高手收為血奴,那以後在整個地星豈不是都能橫著走了?
只可惜秦陽這些念頭只是美好的願望罷,當血王手上的力道減弱之後,他體內的血脈之力,也不再像之前那麼磅礴了。
沒有了強大血脈之力的影響,血王體內的秦陽血液瞬間又被壓制了下去,讓得他的眼眸之中,再次恢復了一抹戾氣。
「給我死!」
隨著血王口中厲聲發出,秦陽的一張臉瞬間又脹紅一片,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之中迸出來了。
「又來?」
見狀秦陽大吃一驚,好在就在血王手掌用力,要將他掐死的時候,體內的特殊血脈之力,則是再一次爆發了。
似乎只有在秦陽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這種特殊而強大的血脈之力,才會噴涌而出,成為秦陽生命的保護神。
也只有這種特殊血脈之力完全爆發,才能引動血王這等高手體內的秦陽血液,讓他再一次生出那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的秦陽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或許就是因為自己被血棺震得吐血,融入血棺內被血王吸收的鮮血,這才造就了眼前的局面。
這讓他有些慶幸,還好血王吸收了自己的血液。
要不然自己的特殊血脈之力,恐怕對於一尊超越化境的超級大高手,也不會有任何回天之力。
可秦陽猜到了事實的真相,血王卻是完全不理解啊。
他只知道在自己重新堅定信心,要將這可惡的小子給弄死的時候,那種古怪的感覺再一次冒了出來。
這讓血王無形之間又放緩了自己手中的力量,剛剛在他眼中必殺的秦陽,也又一次變得順眼起來。
連續兩次的變故,讓血王都有些煩躁了。
怎麼這一個只有裂境中期,而且氣血兩虛的毛頭小子,就這麼難殺呢?
以血王的實力,如果盡出全力的話,那邊的齊伯然恐怕也沒有太多抗衡之力。
偏偏眼前這個秦陽,實力比齊伯然差了十萬八千里,卻每每讓他想殺殺不了,這他娘的也太古怪了。
「這是做什麼呢?」
接連兩次的變化,終於讓精神念力強大的齊伯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可他的眼眸之中,也滿是疑惑之色。
看血王剛才的表現,應該確實是想吞噬秦陽的一身血脈,將後者弄得生不如死的。
如今血王都親自出手了,肯定不可能有什麼意外。
兩者之間的差距,在齊伯然看來連比一比的資格都沒有。
以血王的實力,殺秦陽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可為什麼這老血怪連續兩次出手,卻又兩次都在最後關頭收手呢?
血王的舉動,看起來就像只是給秦陽一個教訓,或者說嚇一嚇秦陽而已,這就讓齊伯然百思不得其解了。
既然你血王沒有想殺秦陽,那剛才又為什麼跟自己大打出手,還把自己傷成這樣,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以這老血怪的強橫,真要走的話,難道我還能攔得住你不成?
這中間透發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古怪,不過這對於鎮夜司一方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至少秦陽好像不會被血王直接吞噬血氣而死,這讓剛才已經絕望的三人,都升騰起了極大的希望。
在這邊齊伯然等人陷入沉思之中時,血王跟秦陽之間的狀態,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血王手上力道放鬆,讓秦陽恢復正常呼吸之後,後者體內的特殊血脈之力,赫然是再一次緩緩消散。
沒有了秦陽特殊血脈之力的影響,血王看著面前這個大夏年輕人,再一次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血王沒有再輕舉妄動,而是緩緩收回了自己的右手手臂。
他就這麼近距離盯著面前的秦陽,一瞬不瞬,仿佛要看進對方心裡。
「小子,你到底對本王做了什麼?」
良久之後,血王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哪怕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可是剛才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古怪了,這是無論百年前的血王,還是如今復活甦醒過後的血王,都極其難以理解的怪事。
不將這件事弄清楚的話,或許以後的血王心中都會橫著一根刺。
這或許不會對他的實力造成什麼影響,但會讓他一直不舒服。
尤其是再一次面對秦陽的時候,他又該如何應對呢?
「你求我,我就說!」
秦陽狠狠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緊接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差點再一次讓血王爆發了。
這小子終究還是這麼討厭,若不是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以為你能在本王面前站著說話嗎?
可不知為何,剛剛覺得自己一定會因為這話而爆發的血王,最終卻強行忍住了沒有動手,這又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不是這樣的好脾氣,別說是一個大夏小子了,就算是最親近的血族後裔,他也是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然而經過這一段時間,還有那兩次的動手之後,血王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小子的殺意,竟然消減了許多。
就算對方如此不客氣地嘲諷自己,他也僅僅只是憤怒對方不給自己面子而已。
他心底深處的殺心,似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給壓制住了。
血王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今天恐怕無論如何也殺不了這討厭的小子了。
「討厭?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啊!」
就在血王心中剛剛生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卻又莫名其妙地看了秦陽一眼。
討厭的感覺,似乎跟殺意一樣,在這一刻變成了過去式。
很顯然潛移默化之中,秦陽血脈對血王已經開始了影響。
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並不需要秦陽體內徹底爆發的血脈之力,才能讓血王對秦陽減少敵意。
至少秦陽清楚地知道,這個血王應該是不會再對自己下殺手了。
甚至假以時日,自己真的可以將這個頂尖強者收為血奴也說不定。
一時之間,地底空間的氣氛有些緊張。
此刻血王雖然已經放開了秦陽,但誰也不敢肯定他會不會再一次暴起發難。
實在是現在的情況有些太過詭異了。
那個一心想要殺死秦陽,甚至不惜重傷鎮夜司掌夜使齊伯然的血王,看起來真的很古怪啊。
這一刻的血王,在眾人心中的感覺,很有些虎頭蛇尾。
先前的血王何等強勢,又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可為什麼又會在最關鍵的時刻,連續饒了秦陽兩次呢?
這中間的因果關係,連血王自己都沒有搞清楚呢,更何況是那些離得更遠的旁觀者?
好在現在的情況,對大夏一方來說肯定是一件好事。
若血王能就此退去的話,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這詭異而安靜的氣氛之中,誰都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一出聲,就會激怒那個血王,讓局勢重新變得緊張。
「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道冷哼聲從血王口中發出之後,終於打破了地底空間這凝重的氣氛。
「小子,你這條命就先留著,但是你記住,本王隨時會來收取,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緊接著從血王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人面面相覷。
就連掌夜使齊伯然臉上,都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因為血王的這幾句話,更像是放的狠話。
那些市井打架之人,不就是在打輸之後大多都會說一句「你給我等著」嗎?
可是看看現在的情況,大夏鎮夜司這邊,最強者齊伯然已然身受重傷,剩下的三人都只有裂境層次。
反觀眾神會那邊呢,其他人就不說了,單單一個血王,就不是大夏一方任何人能抗衡得了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血王居然還放下這樣的狠話,他為什麼不當場就將秦陽的性命給收了呢?
或許只有秦陽才隱約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個血王是對他根本下不了殺手,才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說出這些狠話的。
不管怎麼說,秦陽現在的實力實在是差了點。
想用血脈之力控制一尊超越化境的頂尖強者,那也太過天方夜譚了。
血王被秦陽血脈的影響極其有限,最多也就是下不了殺手而已。
要說好感,那絕對是沒有多少的。
至於秦陽之前奢望血王會成為自己的血奴,對自己言聽計從,那更是異想天開了。
不過有著現在這樣的結果,對秦陽來到說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對其他人來說,這樣也是一件值得慶幸之事。
所以他們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卻盡都沒有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生怕血王改變主意。
這個超級強者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點,現在對方能主動退去,不正是他們之前期望的嗎?
只是血王的虎頭蛇尾,讓眾人不能理解之餘,也讓齊伯然很是鬱悶。
你個老血怪若早早就打著這個主意,那又何必跟自己撕破臉大打出手,自己也不用身受如此重傷不是?
血王看著各方古怪的眼神,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肯定被不少人當成笑話,這讓他又有一些想要立威的衝動。
可是當他側過頭來看了秦陽一眼之後,那種古怪的感覺又浮上心頭腦海,仿佛連憤怒都消減了幾分。
「走!」
最終血王只是揮了揮手臂,當先朝著地底空間的出口走去。
不過在走到出口的時候,血王卻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口巨大的血棺,眼眸之中不無惋惜之意。
在那口血棺之中沉睡了百年,要說沒有感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口血棺能讓血王身體百年不腐,還能讓他在百年之後重新甦醒,定然不是凡物,他還真有點捨不得。
只可惜血棺太大,帶著太過麻煩,這裡又是大夏的地盤,若真讓那位鎮夜司首尊堵住,他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哼,就先放在這裡,等本王恢復了實力再回來取也不遲!」
最終血王做出了這一個決定,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的實力,並不足以讓他笑傲整個地星的變異界。
而且那口血棺對他們血族的效果最大,就算被別人得了去,短時間內應該也沒什麼大用,這一點他還是沒有太多擔心的。
「秦陽……」
看完血棺之後,血王下意識又看了那邊的某個年輕人一眼,其口中喃喃出聲,口氣極其複雜。
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升騰而起,讓得血王暗暗心驚。
他強行轉過頭來,終於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地底空間。
幾道身影行動有些緩慢,正是眾神會還活著的三個人。
其中菲莉亞和詹姆斯都是重傷垂死,只剩下一個亞當還算保持得完整。
他身形巨大,一手扶一個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無論是亞當還是菲莉亞,又或者奄奄一息的詹姆斯,這個時候心情都有些忐忑。
血王殿下根本沒有管他們就自己離開了,可地底空間之內,還有不少大夏鎮夜司的人呢。
尤其是那個鎮夜司的掌夜使齊伯然,就算同樣身受重傷,那一抹強橫的精神念力,殺他們幾個低階變異者,應該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吧?
好在亞當都扶著兩人走到出口處了,對方依舊沒有什麼動靜。
這讓他們大大鬆了口氣,趕緊加快腳步,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齊伯然並不是沒有想過要留下這些眾神會的人,可他心中又有一絲擔心,生怕因此再激怒血王,讓對方去而復返。
就只是一些低階變異者而已,齊伯然想著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現在的結果,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只要秦陽沒事,對齊伯然來說就是最大的喜事。
更何況看現場的情況,吃大虧的終究還是眾神會那邊啊。
他們這邊雖然也有多人受傷,連他這個掌夜使都身受重傷,卻是一個都沒死,不得不說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只不過直到現在,齊伯然也沒有想明白,那個血王在如此大占優勢的情況下,為什麼還會放過秦陽?
懷著這樣的疑惑,齊伯然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傷勢站起身來,朝著秦陽這邊走了過來。
「秦陽,還好吧?」
感應著秦陽有些紊亂的氣息,齊伯然關心地問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到這小子笑著搖了搖頭。
緊接著秦陽從旁邊的包里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餵趙棠服下,這才大大吐出一口濁氣,仿佛終於放鬆了心神。
「沒事就好!」
齊伯然點了點頭,但他終究還是忍耐不住,開口問道:「秦陽,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得齊伯然的問題,旁邊的駱棉和趙棠都是豎起了耳朵,說實話他們也極度疑惑血王之前突然轉變的態度呢。
現在血王已經離開,眾神會的人也只剩下屍體,想來秦陽這個當事人,應該沒有什麼隱瞞的理由了吧?
「棠棠,駱隊長,你們還記得我當時想要破壞血棺,反而被震得重傷的那一幕嗎?」
秦陽深吸了一口氣,而聽得他口中的問題,齊伯然滿臉茫然,趙棠和駱棉卻是若有所思。
「那個時候我口噴鮮血,其中有一些鮮血噴在了血棺之上,最後應該是被血棺之中的血王給吸收了。」
秦陽簡單說了一些這些前因。
而聽得他這些話後,駱棉還未如何,齊伯然和趙棠卻是對視了一眼,畢竟他們是比較了解秦陽的某些本事的。
「那……那又怎樣?」
駱棉是第一天認識秦陽,所以他滿臉疑惑地直接問了出來。
齊伯然和趙棠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秦陽。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個血王……可能已經變成我的血奴了!」
秦陽抬起頭來,似乎是在斟酌,但下一刻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此言一出,駱棉臉上依舊滿是疑惑。
可是知道「血奴」二字意味著什麼的齊伯然和趙棠,心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從秦陽口中所說的這個事實,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那個血王,可是超越化境的頂尖強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