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然而孔稷接下來的回答,卻是讓秦陽二人都有些失望,魏堯則是暗暗鬆了口氣。♖👤 ❻9𝔰нǗx.𝐂Ⓞм ♔😾
現在孔稷和他魏堯一樣,都成為了秦陽的血奴,兩者算是平起平坐。
即便之前的孔稷被秦陽給弄得死去活來,至少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分別。
若是秦陽從孔稷的口中,知道更多關於非人齋的秘密,那豈不是顯得他魏堯很沒用。
不過現在看來,孔稷知道的東西未必就比魏堯多,他們所謂的非人齋兩大護法,也就半斤八兩罷了。
好在秦陽和蘇月影早有準備,所以他們雖然失望,卻沒有太多失態,同時對那位非人齋的齋主,感到更加好奇起來。
「不過……」
就在秦陽和蘇月影沉思的時候,孔稷卻是話鋒一轉,讓得他們二人瞬間抬起頭來,眼眸之中閃爍著光芒。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曾聽雲老提到過非人齋的齋主。」
孔稷沉吟著說道:「從他無意間的口氣之中,好像是說那位齋主很少回暗香城,應該是在外邊的某個部門有特殊的職務。」
聽孔稷的口氣,他也只是從雲舟某一次無意的話語之中聽到,再加上自己的分析,這才得出的這個結論。
但這個猜測,卻很符合那位非人齋齋主神秘的身份,讓得秦陽和蘇月影對視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變異者……特殊的職務……,秦陽,他……他不會是大夏鎮夜司的某個高層吧?」
蘇月影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而當她這斷斷續續的分析說出來之後,孔稷和魏堯都是身形猛顫。
秦陽眼中精光驟然大放,他念頭轉得極快,雖然覺得蘇月影的這個猜測有些天馬行空,卻並非沒有可能。
一則那位神秘齋主從來沒有現過身,就連非人齋地人兩大護法都沒有親眼見過。
再者無論是歸山湖深處的那條巨獸昆蟒,還是暗香城北城外洞穴里的那頭空明犼,可都是上古異獸,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
而能在大夏境內,神不知鬼不覺建造這麼一座地下城,這麼多年了還沒有讓人發覺,這人的本事可就大上天去了。
以前秦陽一直在猜測非人齋那位神秘齋主可能的身份,而現在孔稷提供的這個線索,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新的思路。
秦陽不是沒有考慮過非人齋齋主可能是其他變異組織的高手。
但這裡是大夏,能避過鎮夜司的監控,還搞出這麼大場面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位齋主創立非人齋,還建造這麼大一座地下城,絕對不是隨便玩玩,他一定有外人不知的大陰謀。
而如果那真是大夏鎮夜司的一位高層,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這也是秦陽臉色突然變得極度陰沉的原因。
甚至因為這些推測,秦陽心頭還升騰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畢竟他真正的身份是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的隊員,這個身份在鎮夜司真正的高層眼中,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
「如果是掌夜使一級,或者說化境高手的話,那我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秦陽據理分析,腦子瘋狂轉動,沉思道:「這樣說來的話,非人齋齋主應該是八方鎮守使一級的合境高手。」
「但也不能排除有國外變異組織的暗中支持……」
秦陽感覺這個非人齋越來越複雜了,這讓他對之後的計劃更加謹慎,甚至在鎮夜司中行事,也要小心再小心。
這個發現讓秦陽感覺到有些慶幸。
心想自己還好研究出了完美細胞變異藥劑,要不然動用血脈幫助別人的時候,恐怕就得暴露真身了。
不過現在看來,由於鎮夜司高層刻意的保密,知道秦陽真正身份的其實並不多,想必那可能存在的非人齋齋主也並不知曉。
要不然對方早就傳信給天護法雲舟,他秦陽又怎麼可能再在這暗香城逍遙自在呢?
當然,秦陽還有一重保險,那就是洪貴的臥底身份。
就算到時候真讓那位齋主知道了有秦陽這麼一號人物,他也可以辯解自己是洪貴,是非人齋打入鎮夜司的臥底。
身旁這兩位非人齋的大護法,就是秦陽最好的證人。
想必那位非人齋齋主,就算沒怎麼見過孔稷和魏堯,至少對他們的證詞還是會相信一些的吧?
「嗯,有這個可能性!」
當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秦陽便是點了點頭,讓得孔稷和魏堯的臉色再次一變。
尤其是魏堯,他忽然有些擔心自家主人的身份會不會暴露,畢竟之前是他計劃讓洪貴去大夏鎮夜司臥底的。
如果非人齋齋主就在大夏鎮夜司,那秦陽就危險了。
如今的魏堯,可是全心全意替自家主人著想。
「呵,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說明那位應該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暫時是安全的。」
見得旁邊的蘇月影也臉現憂色,秦陽便是浮現出一抹笑容,笑著解釋了一句,倒是讓幾人放下了一些心。
「孔稷,你提供的這個情報很有用,記你一功!」
秦陽輕輕拍了拍孔稷的肩膀,讓得後者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輕了幾分。
潛移默化之中,孔稷對秦陽的態度越來越恭敬。
想必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跟魏堯一樣,再也不會生出任何反叛之心。
「你們兩個都要記住,以後說話做事一切如常,切不可露出半點破綻!」
秦陽看了二人一眼,開口叮囑道:「尤其是你,孔稷,因為穆航的死,你應該是對我很不待見的,這種態度要繼續保持下去。」
「是!」
孔稷臉色嚴肅地答應了下來,心中已經在盤算著要用何種態度,才能讓外邊那些人覺得正常了。
這一頓酒一直吃到深夜,而當外間之人再一次看到內廳之門打開時,赫然是看到一個滿臉陰沉的身影快步走了出來。
「咦?看城主大人的樣子,這酒好像喝得有些不太愉快啊!」
眾人看著急匆匆走出外廳大門的孔稷,心頭都是若有所思,也讓不少人變得有些糾結起來。
畢竟在這暗香城中,孔稷這個城主就是主宰般的存在,他的身份地位要遠在一個暗衛軍統帥之上。
而現在的暗衛軍統帥已經變成了洪貴,這位身後可是有天護法雲舟支持的,同樣讓人不敢小覷。
這兩位鬧得不愉快的話,他們以後的工作還真不好做。
不過相對於那些普通的都統,像苟新薛魁他們,則是早就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打定主意跟著新任統帥一條道走到黑了。
在孔稷離開之後,緊接著人護法魏堯也從內廳走了出來,而這一次洪貴竟然一直送到了門口。
相對於孔稷的陰沉,此刻的魏堯則是紅光滿面,甚至在門口拉著洪貴的手不撒手,看得諸位都統一愣一愣的。
「哈哈,洪帥以後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開口,魏某一定在所不辭!」
當眾都統聽到從魏堯口中發出的這道大笑聲後,再次若有所思。
心想洪帥跟人護法魏堯的關係,好像不是一般的好啊。
既然兩大護法都已經告辭,眾都統自然也不敢再在這裡多留,當下一個個起身離開,那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片刻之後,整個莊院都已經人去樓空,只有幾個服務人員還在不斷忙碌著。
而秦陽和蘇月影則是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這一晚上倒是沒有再出什麼事情。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第二天秦陽剛睡醒的時候,就接到了天護法雲舟的電話,讓他去城主府地下的實驗室一趟,讓得他心生忐忑。
不過秦陽對於那實驗室暗門之後的東西很感興趣,一直想找個機會再去探查一下,所以第一時間就離開莊院朝著城主府而去。
「洪帥!」
「洪帥!」
「……」
一路之上,不少人都是朝著秦陽恭敬行禮,而他們的心頭早已極度感慨。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洪貴這一次回來才不過三四天而已,而其第一天就在暗衛軍廣場大發神威,坐上了暗衛軍第一將軍的位置。
沒想到這才又短短兩天過去,洪將軍竟然又更進了一步,都當上暗衛軍統帥了。
雖然昨天在莊院內發生的事,沒有太多人敢外傳,但是那位以前的統帥穆航,如今卻依舊掛在暗衛軍廣場的旗杆上曝曬呢。
所以說誰都知道這個叫洪貴的年輕人,已經是整個暗香城最熱門的新貴。
至於前任統帥穆航,早已變成過去式了。
對於這些熱情,秦陽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這倒是符合一個暗衛軍統帥的身份,也更增添了他的神秘和威嚴。
一路來到地底的實驗室之中,而這個時候的雲舟,卻只是朝著秦陽點了點頭,便去搗估他自己的東西去了。
也不知道這雲舟是不是一夜沒睡,卻顯得神采奕奕,半點也沒有疲累的感覺。
對此秦陽也沒有打擾,他知道雲舟一大早打電話叫自己過來,肯定是有要事,只是他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而已。
這個時候秦陽也沒有祭出自己的精神念力去探查暗門後邊的東西,那東西可是有屬於自己的意識,若是真被驚動可就不好辦了。
「呼……」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雲舟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架子上的一管藥劑拿在手中,轉過頭來看向了秦陽。
「洪貴,為師剛才所有的動作,你都看清楚了嗎?」
突然從雲舟口中問出來的這個問題,讓得秦陽微微一愣,但下一刻他忽然就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看到了一些,不是特別完整。」
秦陽只能選擇實話實說,畢竟他是在雲舟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才進來的,所以不可能看到對方配置藥劑所有的過程。
也不知道雲舟是不是突然間的試探,而對於秦陽的這個回答,他顯然早在預料之中,便是微微點了點頭。
「洪貴,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弟子,那你就應該知道,為師除了變異修為之外,最擅長的本事是什麼?」
雲舟口中說著話,然後拿著手中那管不知道是什麼的藥劑,在秦陽的面前搖了搖,所作所為意有所指。
「師父,你是想讓我跟你學習藥劑技術嗎?」
秦陽自然很快就猜到對方的意思了,這讓他心頭不由一動,下意識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把師妹也叫過來吧!」
「她不急,倒是你,需要儘快入門!」
然而雲舟卻是擺了擺手,這話讓得秦陽都是微微一愣,腦海之中念頭動,想著一切的可能性。
這雲舟突然將自己一大早叫過來,說要傳授自己藥劑技術,這恐怕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一些另外的目的。
「洪貴,你現在在鎮夜司的身份,只是楚江小隊的一個普通隊員,對吧?」
雲舟似乎知道這個弟子心有疑惑,所以他先是問了一句,然後正色道:「但你要知道,一個普通小隊的隊員,絕不是你的最終目標。」
「為師最近研究細胞變異藥劑,遇到了一些瓶頸,你懂為師的意思吧?」
雲舟看向秦陽的目光充斥著一抹火熱,他雖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但以他對洪貴的了解,他相信對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師父,你是想讓我去鎮夜司藥劑堂偷……拿什麼東西嗎?」
秦陽果然反應很快,瞬間就猜到對方要做什麼了,只是他突然改變的字眼,讓得雲舟微微一笑。
「徒兒啊,以你現在的身份,只需要花一點積分,就能從鎮夜司寶物庫中兌換出藥劑,這對你來說並不難。」
雲舟覺得自己有必要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聽得他說道:「但為師要的,並不是成品的藥劑,而是鎮夜司全新藥劑的配方,你明白嗎?」
「為師研究的非人齋細胞變異藥劑,成功率最多只有百分五十而已,但據我所知,鎮夜司的最新藥劑,成功率至少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五,甚至是百分之八十。」
看起來雲舟對於鎮夜司藥劑堂的研究成果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這讓秦陽心頭一動,下意識想起了昨天孔稷的一些話來。
「看來這些消息,都是雲舟從非人齋齋主那裡了解的,那個齋主說不定還真是鎮夜司的高層。」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想道:「只不過就算那位齋主,應該也拿不到藥劑堂全新細胞變異藥劑的配方。」
秦陽清楚地知道對於這個研究藥劑如痴如醉的雲舟來說,一旦知道了大夏鎮夜司細胞變異藥劑的全新進展,肯定會想方設法弄到手。
只不過雲舟並不是秦陽這樣的精神念師,單單靠著成品細胞變異藥劑,肯定是分析不出來真正的配方比例的。
要是真這麼容易,那麼全世界只要有哪個變異組織研究出新的藥劑,直接拿成品藥劑來分解就能複製了,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師父,你想讓弟子怎麼做?」
秦陽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便是恭恭敬敬地問了出來。
這樣的態度,也讓雲舟很是滿意。
「我想讓你打入大夏鎮夜司的藥劑堂,拿到全新細胞變異藥劑的配方。」
雲舟先是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然後正色說道:「我知道這很難,也很危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雖然雲舟後頭一番話看似在徵求秦陽的意見,但後者能清楚地聽出來其言中之意。
所以秦陽知道只要自己說出一個「不」字,或者說做出一個搖頭的動作,恐怕以後在這位非人齋天護法心中的分量,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以無論這個任務難不難,最終能不能成功,秦陽都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但該有的糾結肯定是要裝一點出來的,如果他真的毫不猶豫地答應,那恐怕又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破綻了。
「師父,雖然我不能保證百分百能夠成功,但只要是師父您交代下來的任務,弟子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沉吟片刻之後,秦陽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這話說得很漂亮,讓得雲舟再一次滿意地點了點頭。
因為他清楚洪貴說的是事實,像這樣的計劃,就算事先安排得再完美,事到臨頭也可能因為一些小小的變故功虧一簣。
大鎮夜司藥劑堂那是什麼地方,差不多已經算是鎮夜司核心之地了。
沒有藥劑堂,大夏就不可能有源源不斷的變異者。
「徒兒,這個任務很危險,一切都得在先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再去做,知道了嗎?」
雲舟這幾句話倒真像是師父對弟子的囑咐。
但秦陽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完不成任務,恐怕這位天護法就未必會這般和顏悅色了。
「還有,大夏鎮夜司藥劑堂,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進的,所以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為了看一下你在藥劑學上的天賦。」
雲舟總算是說到了正題,聽得他說道:「如果你對藥劑學一竅不通,哪怕你變異天賦再高,恐怕也不會得到鎮夜司藥劑堂那幾個老傢伙的看重。」
聽得雲舟這話,秦陽的眼眸深處不由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要不是他忍耐力強,恐怕都能笑出聲來。
我的這個便宜師父哎,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弟子,其實早已經是大夏鎮夜司藥劑堂的人了,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研究員。
秦陽也沒有想到今天雲舟一大早叫自己過來,竟然是讓自己打入鎮夜司藥劑堂。
也就是說雲舟的這個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秦陽就已經圓滿完成了,想想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不過秦陽一次都沒有去過鎮夜司藥劑堂,而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對藥劑學一道其實一竅不通。
那由他研究出來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其實跟真正的藥劑學理論毫無關係,這一點秦陽還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
一旦真去了藥劑堂,那他是個藥劑學門外漢的底細,瞬間就得暴露,這也是秦陽時常惆悵的地方。
但現在好像有了一個機會,看這雲舟的樣子,是要在這裡傳授他藥劑學的東西。
要是平時的秦陽,或許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學習藥劑學,他會將時間花在更關鍵的地方。
不過現在嘛,既然是雲舟要求的,接下來又會有那麼一個重要的任務,秦陽就算是不想學,也不得不學了。
「徒兒,接下來我會從藥劑學的入門知識講起,你一定要認真聽,這關係到你這次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切忌分心。」
見得秦陽有些走神,雲舟眉頭微微一皺,說出這番話之時,秦陽頓時凝神靜氣,做出一副認真學習的狀態。
「藥劑一道,說起來很簡單,無非就是各種藥劑的分配比例罷了……」
接下來雲舟將自己在藥劑學上的理論,一股腦兒全部傳授給了秦陽,而這一講就講了將近十天的時間。
這讓秦陽不由暗暗叫苦,可雲舟說藥劑學簡單,學起來可一點都不簡單。
若是他真的一點就透,那反倒要引起懷疑了。
所以就算秦陽精神念力強大,聽一遍就能過目不忘舉一反三,但有些時候也要裝出茫然迷惑的神情,這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在這十天的時間裡,秦陽也找機會再去暗門之後探查過幾次,卻再也沒有探查出太多的東西。
畢竟秦陽已經知道那紫色圓球有自己的意識,所以他不敢再用精神念力去觸碰。
說來也奇怪,只要秦陽的精神力不去觸碰那紫色圓球,對方就不會有什麼反應,更不會跟他有什麼無形的交流。
這讓秦陽有些失望,但本體在外間的他,還要不斷學習藥劑學的知識,所以不敢太過分心,只能是順其自然了。
「師父,這理論差不多了,要不讓我自己上手試一試吧?」
當雲舟口沫橫飛依舊在那裡講著理論知識的時候,秦陽忽然插口出聲,讓得雲舟先是一愣,然後微微皺了皺眉。
可能是他覺得這個弟子太自不量力,又太好高騖遠了。
這爬都沒學會呢就想學走,真以為藥劑學這麼容易的嗎?
「師父,俗話說實踐出真知,你就讓我試一下吧。」
秦陽再次開口,而且還有些撒嬌的口氣說道:「就算我失敗了,再回來繼續學習理論知識也不遲嘛。」
「也對,失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你就試一試。」
雲舟沉吟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秦陽的請求,讓得後者臉上浮現出一抹興奮之色。
秦陽這臉上的興奮可不是裝出來的,那是真的想要試一試自己這十天來的學習成果。
據秦陽猜測,這個非人齋的人護法,在藥劑學上的造詣,未必就比鎮夜司藥劑堂那些老傢伙差多少。
這十天來的學習,確實讓秦陽茅塞大開。
配合著他強大的精神念力和理解能力,在藥劑學這條道路上已經走出很遠了。
現在的秦陽,再也不是那個對藥劑學一竅不通的門外漢了。
這也讓他有著極大的信心,去跟鎮夜司藥劑堂那些老傢伙們打交道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秦陽小心翼翼地取過一根試管,然後按照腦海之中學來的理論,開始了他的第一次藥劑配置。
「看來我眼光不錯,這小子在藥劑學上確實很有天賦!」
看著秦陽的雖然有些笨拙,卻始終沒有出錯的動作,雲舟不由點了點頭。
心想自己這一次的計劃,成功的機率無疑是大大提升。
噗!
過得半個小時左右,一道輕響聲突然從秦陽手中的試管之中傳將出來,讓得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失敗了……」
秦陽知道這是個什麼結果,因此他頗為惆悵地喃喃出聲,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沒事,已經很不錯了!」
拍肩安慰秦陽的自然就是雲舟了,他剛才目睹了前者配置藥劑的全過程,這個時候他竟然生出一抹極度的欣慰。
要知道這可是秦陽第一次上手進行細胞變異藥劑的配置啊,居然能堅持到最後一步才失敗,這讓得雲舟都是始料未及。
若是第一次配置就能圓滿成功的話,那他這個弟子就不是天才,而是萬中無一的藥劑奇才了。
之前雲舟關注了好幾個可能失敗的地方,最後都被秦陽給闖過來了,讓他一度認為這小子要創造一個藥劑學上的奇蹟。
現在看來,這個弟子在藥劑學上確實有很高的天賦,但要說第一次就配置成功,那還是太過天方夜譚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陽依舊天天待在實驗室里,跟雲舟學習藥劑,這讓得外邊的蘇月影都等得有些擔心。
只可惜擔心也無用,總不能主請自來吧?
那勢必會引起雲舟的懷疑,所以蘇月影只能被動等待了。
「哈哈,我成功了,師父,我成功了!」
當某一天來臨的時候,鬍子拉茬的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狂喜,手中拿著一管試劑,仰天大笑了起來。
「嗯,不錯,真不錯!」
旁邊不遠處的雲舟,感應著那管細胞變異藥劑中的能量波動,也忍不住揪了揪自己沒剩幾根的頭髮,臉上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洪貴從一個對藥劑學一竅不通的門外漢,竟然就能配置出合格的細胞變異藥劑,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雖然秦陽這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早就拿到了非人齋細胞變異藥劑的配方比例,但這樣的速度絕對可以稱之為藥劑學天才了。
而秦陽在這半個月時間內的學習,絕不僅僅是這簡單的細胞變異藥劑,而是他對藥劑學一道的理論知識,已經突飛猛進。
現在的秦陽,再也不是完全不懂藥劑學了。
你現在要讓他去大夏鎮夜司的藥劑堂,他也絕對能說得頭頭是道。
這對秦陽來說,無疑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嚴格說起來,他是被雲舟強逼著學習藥劑學知識的。
但這樣一來,倒是讓他成為了一個合格的鎮夜司藥劑堂研究員。
從現在開始,他也不用再害怕去藥劑堂露怯了。
更何況他還有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在手,有著這層光環的加持,會讓他顯得更加神秘強大。
「多謝師父!」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然後便是轉過身來朝著雲舟拜了下去,這態度讓後者很是滿意。
「你先不要得意,你先照著先前的感覺,配置十份細胞變異藥劑出來再說!」
待得秦陽站起身來,雲舟突然開口出聲,這話讓秦陽心頭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只不過在雲舟的眼神之下,秦陽不得不依言而行,花費了半天的時間,配置出了十份細胞變異藥劑。
「接下來,就是真正見證你這半個月學習成果的時候了。」
雲舟深深地看了秦陽一眼,然後他袍袖一揮,旁邊的一面牆便是緩緩升了起來,顯現出隔壁房間的一道身影。
在秦陽的感應之中,那道不斷顫抖的身影,就是一個普通人,穿得破破爛爛,像是暗香城的流浪漢。
這讓得秦陽心頭咯噔一下,之前那種不好的預感無疑已經變成了現實,這讓他眼眸深處浮現出一抹陰霾。
果然,這些非人齋的高層們,就從來沒有把普通人當人看,現在直接抓來讓他試探細胞變異藥劑的效果了。
可秦陽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配置出來的藥劑,跟雲舟配置的藥劑成功率已經相差不多,那也最多只有一半的成功率罷了。
也就是說只要給那個人注射了細胞變異藥劑,對方就有一半的機率會爆體而亡。
而在雲舟的關注之下,秦陽又不可能用自己的血脈去幫助對方,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糾結。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
見得秦陽猶豫,雲舟直接出聲催促,還意有所指地說道:「不是你說的實踐出真知嗎?現在就到你實踐的時候了。」
「是!」
事到如今,秦陽也知道自己不上不行了。
總不能讓一個暗香城的普通人,破壞自己的全盤計劃吧?
秦陽並不是迂腐之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壓制雲舟這個融境高手之前,他是不可能輕舉妄動的。
身在這暗香城之中,死人這種事天天都在發生。
秦陽不是聖人,他管不了所有人,只有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儘可能地救更多人。
但此時此刻,秦陽僅僅是只有那麼一瞬間的糾結,下一刻便已經拿著針管朝著那人走去,心中暗暗祈禱你自求多福吧。
「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秦陽沉聲開口說了一句,緊接著已經是將針尖扎進了對方的頸動脈之中,將整整一管藥劑壓進了對方的血管之內。
「啊!」
僅僅十多秒的時間過去,從那人的口中就傳出一道悽厲的慘叫聲,卻讓那邊的雲舟連眼皮都沒有抽動一絲。
想必這樣的情況他已經見過無數次了,非人齋之中那麼多變異者,顯然都是靠人數堆積而來的。
所謂的一半成功率,指的也並不是十個注射變異藥劑的人,就有五個能成功,那是在每一個人身上都只有一半的成功率。
所以說十個人就有十個人失敗的結果,並非不可能實現,這也是秦陽最最擔心的事情。
噗!
又過了約莫一分多鐘,那人的身形驟然一僵,緊接著他的那張臉就倏然爆裂而開,轉眼之間變得面目全非起來。
這個時候的這人,已經發不出任何的慘叫了,他的身體血肉不斷爆裂,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事到如今,秦陽也就不再去糾結了,而且他也早就料到了可能是這樣的結果,怪只怪那人運氣不好吧。
片刻之後,剛剛還完整的一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堆血肉碎片。
但旁邊的雲舟卻全然沒有在意,仿佛只是看到了一隻螞蟻被踩死。
「繼續!」
隨著雲舟冰冷的聲音傳來,秦陽就知道對方準備的「試驗品」不止一個,這讓他眼眸深處的陰霾越來越濃郁了。
「這個喪心病狂的非人齋,我一定會將你們連根拔起!」
秦陽心中暗暗發誓。
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邪惡組織,真是大夏的毒瘤。
身為大夏鎮司的一員,這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只可惜現在的秦陽還不是雲舟的對手,他也不可能因為區區幾個人,而斷送了這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大好局面。
「啊!」
「啊!」
「啊!」
接下來的三個試驗品,都毫無意外地在細胞藥劑的肆虐下爆體而亡了,也讓秦陽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不僅僅是因為害死了三個普通人,更因為他好不容易配置出來的細胞變異藥劑,連一次成功的結果都沒有。
這讓得秦陽都有些懷疑,自己這半個月來學到的藥劑學理論,到底有沒有用,為什麼成功率這麼低呢?
轟!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當秦陽將藥劑注射進第五個試驗品頸動脈之中,等了約莫半個小時之後,一道特殊的氣息終於從此人的身上升騰而起。
「成功了?」
那種氣息對秦陽來說並沒有太多陌生,甚至他自己都曾親身經歷過,所以他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狂喜之色。
感應著面前這人身上的氣息,他就知道這個試驗品成功了。
哪怕還需要兩針後續的注射,但至少已經成功了一半以上。
秦陽臉上的興奮可不是裝出來的,這不僅讓他配置的細胞變異藥劑成功,更是救了一條人命,也讓他第一次感到欣慰。
「還有五個呢,繼續!」
旁邊不遠處的雲舟倒是顯得異常平靜,他看都沒有看那滿臉茫然的身影,而是對著秦陽再次沉聲開口。
直到這個時候,秦陽才知道這一次雲舟給自己準備的「試驗品」,一共有十個之多,目的應該就是為了印證細胞變異藥劑的成功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第一個試驗品的成功,其實已經能說明秦陽這次的藥劑配置已經成功了。
但既然準備了十個試驗品,洪貴又配置了十支藥劑,那就將十個人全部試驗完成好了。
「是!」
秦陽這個時候已經擺正了心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就已經走到了第六個試驗品面前,將藥劑注射進了對方的頸動脈之中。
噗!
噗!
只是讓秦陽有些失望的是,接下來的兩個試驗品又失敗了。
那炸成滿地碎肉的一幕,讓得先前那個成功者臉色嚇得一片蒼白,同時又有些慶幸和後怕。
他自然是清楚那二人為什麼會爆裂,也知道地上那些血肉是因為什麼而留下的,他現在還能站在這裡,祖墳上都在冒青煙了。
而讓秦陽有些欣慰的是,最後三個試驗品,竟然有兩個成功了,這也讓旁邊的雲舟微微點了點頭。
至此,十個試驗品已經全部試驗完成,三成的成功率,也算是一個正常的範圍,這算是一個讓雲舟比較滿意的結果。
畢竟這十個試驗品,都是他讓孔稷隨便在暗香城大街上找來的流浪漢,並沒有太過強悍的身體素質。
所謂五成的成功率,一部分是雲舟往自己臉上貼金,另外一個原因則是被注射藥劑之人自身的身體素質了。
而相對於大夏鎮夜司的細胞變異藥劑,非人齋藥劑的死亡率,一直是雲舟的一塊心病。
因為非人齋藥劑一旦注射失敗,失敗者幾乎沒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而且全都是身體爆裂而亡,死得慘不堪言。
大夏鎮夜司的藥劑,一向都會選擇軍方訓練有素的人。
再者失敗之後,還有很大的機率能活下來,這就是兩者最大的不同。
這同時也是雲舟這半個月來努力教導洪貴,想讓他打入鎮夜司藥劑堂,偷出藥劑堂細胞變異藥劑配方的真正原因。
三個成功扛過第一次細胞變異藥劑的人,站在那裡瑟瑟發抖,顯然他們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很忐忑。
轟隆!
而下一刻那個房間就已經被隔絕了起來,顯然對於這三個准初象者,雲舟沒有半點的在意,一切順其自然就行了。
此時此刻,雲舟看向秦陽的目光很是滿意,就像是在欣賞一塊絕世寶玉一般,看得後者心頭有些發毛。
他有些不確定自己這一次的表現是不是有些太過了,要是引起這位非人齋天護法的懷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