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老蔡，你們糊塗啊！」
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情之後，林仲甫臉上浮現出一抹遺憾之色，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蔡徐二人面面相覷。
「像秦陽這般前途無量的藥劑學人才，你們怎麼沒有把他帶回來呢？」
林仲甫臉上的遺憾愈發濃郁了幾分，聽得他說道：「這種人才，待在一個普通小隊之中，實在是太浪費了！」
看來林仲甫完全沒有把楚江小隊放在心上，甚至都沒有怎麼聽說過這個小隊的名字。
相對於一個遠在江南的普通小隊，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秦陽，在他們藥劑堂，才能有更好的發揮。
「他要是肯來，我會專門給他成立一個新的實驗室，一切所用所求，都為我們藥劑堂的最優先級！」
作為藥劑堂的堂主，林仲甫無疑是比蔡徐二人更有魄力，其口中給出的這些承諾，也比那兩位副堂主更多。
林仲甫相信秦陽要是聽到這些承諾的話，絕對會毫不猶豫轉到藥劑堂來，而不是在什麼楚江小隊當一個普通隊員。
然而林仲甫這些話說完之後，面前的兩位副堂主卻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無奈。
他們當時在確認過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藥性之後，何嘗沒有對秦陽發出過邀請，而且同樣給出了很多優厚的條件。
可惜秦陽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似乎待在一個楚江小隊中當一個普通隊員，比來藥劑堂眾星捧月還要讓他更享受。
「老徐，你應該留有秦陽的聯繫方式吧，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具體的話我來說！」
林仲甫似乎沒有看到兩位副堂主臉上的無奈，而是直接開始分派起了任務，而且不容拒絕。
「電話倒是留了的，只不過……」
徐昆掏出自己電話的同時，終於還是開口提醒道：「當時我們也向他發出過邀請，已經被他拒絕過一次了。」
「是啊，堂主，看那秦陽的樣子，好像並不想離開楚江小隊，他還說自己有其他的重要任務，就算是你親自出面邀請，恐怕也未必好使！」
旁邊的蔡啟東接口說出一個事實，聽得他臉色鄭重地說道：「而且……而且他跟齊掌夜使的關係好像不淺，咱們還得給齊掌使一個面子！」
「齊掌夜使？老齊？」
同為化境強者，雖然林仲甫的實力比齊伯然要弱上一些，但兩者之間的關係顯然不錯，這讓他對秦陽更多重視了幾分。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齊伯然的眼光到底有多高，那位不僅是鎮夜司的掌夜使，更是一尊極其強大的精神念師。
有一種說法，那就是大夏鎮夜司之中，除了首尊大人之外，就屬齊伯然地位最高，實力也最強了。
這種說法雖然沒有得到證實，卻也是被鎮夜司大多數人承認的。
哪怕是其他三位掌夜使，在身份上跟齊伯然平起平坐，真要打起來，恐怕也不會是身為精神念師的齊伯然的對手。
王牌小隊中固然還有一些化境強者，可他們在身份上又比不過齊伯然了，所以稱之為首尊之下第一人絕不為過。
林仲甫認識的齊伯然，以前絕對不會對一個普通小隊的普通隊員另眼相看，除非有人能從普通小隊一躍而成王牌小隊的隊員。
可是現在，蔡啟東卻說秦陽跟齊伯然關係不淺。
而且這一次去楚江，還是齊伯然親自帶著他們去的，可想而知老齊對那個秦陽有多重視。
這在無形之中，無疑是加重了林仲甫對秦陽的態度，這也讓他的心頭，升騰起一抹隱隱的不安。
不過下一刻一想到完美細胞藥劑後，林仲甫又將那些念頭甩出了腦海，再次變得信心十足。
「沒事，如此驚才絕艷的天才，請一次哪裡夠，總得三請四請，才能彰顯我們藥劑堂的誠意嘛！」
聽得林仲甫口中說出來的話，徐昆和蔡啟東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畢竟在他們的心中，也一直想要把秦陽弄到藥劑堂來。
只是那時秦陽拒絕得很堅決，根本沒有給他們太多機會。
現在由藥劑堂堂主親自出面邀請，可以說是給足了秦陽面子，或許真能收到一些完全不一樣的效果呢。
「老徐，打電話吧！」
林仲甫沒有拖泥帶水，在他話音落下之後，徐昆也沒有怠慢，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其實已經熟記在心裡的電話號碼。
嘟嘟……
「喂，哪位？」
電話聽筒中響了兩聲之後，很快便被接通，緊接著傳出的一道聲音，竟然讓徐昆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
這位可是藥劑堂的副堂主，還是貨真價實的合境高手，竟然會在跟一個裂境初期的年輕人通話時緊張，實在是有些古怪。
「那個……秦陽，我是藥劑堂的徐昆啊，下午咱們才見過面的！」
徐昆也沒有第一時間把電話遞給林仲甫，而是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這也讓他的心中有些惆悵和無奈。
很明顯下午在交換了電話號碼之後，他倒是第一時間把秦陽的號碼存了起來，可對方明顯是沒有存他的號碼的。
「哦哦，是徐副堂主啊，你有什麼事？」
對於一尊合境高手，秦陽還是不會怠慢的，他口氣有些不好意思，這倒是讓徐昆的心情平衡了許多。
「秦陽，是這樣的，我們林堂主在得知了你研究出完美細胞藥劑之後，對你很是欣賞，想要跟你說說話！」
眼角餘光看到旁邊堂主大人的眼神，徐昆不敢再跟秦陽多說那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直接表明了自己打電話過去的來意。
「林堂主？他是什麼修為？」
然而電話那頭的秦陽卻是第一時間問出了一個問題，讓得徐昆不由愣了一下。
「是……是化境！」
不過徐昆沉吟片刻之後，只能是實話實說，他沒有想到秦陽竟然對自家堂主的修為如此在意。
「化境……」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電話那邊的秦陽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跟化境強者通電話，自己可得客氣一點。
這邊的徐昆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就將手中的手機遞到了林仲甫的面前。
後者一把接過，那手指竟然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秦陽，你好，我是林仲甫！」
林仲甫第一時間就做了個自我介紹，他雖然沒有見過秦陽，可有些東西根本就不需要見面，只需要知道一個結果就行了。
如今在林仲甫的心中，研究出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秦陽，無疑是他的心頭寶，他無論如何也想將秦陽給弄到藥劑堂。
「林堂主你好，我是秦陽！」
秦陽的聲音變得凝重了幾分，這畢竟是除了齊伯然之外，他認識的第二個化境強者。
事實上秦陽隱約猜到了對方打電話來的意圖，多半還是在得知完美細胞變異藥劑之後，同樣想將自己拉進藥劑堂。
以秦陽如今的實力，多一個靠山自然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打定主意，對待林仲甫的態度，絕對不能像對待徐昆三人那般敷衍。
「秦陽，我想確認一下，能百分百成功，而且死亡率為零的完美細胞藥劑，真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嗎？」
這一刻林仲甫的聲音變得極其凝重，他這樣問其實是有些不太客氣的，也有一抹懷疑秦陽的意味，但秦陽卻是半點也沒有生氣。
這對待幾個合境變異者，跟對待一尊化境大強者，秦陽的態度自然也會有所轉變。
他之前是有齊伯然這尊化境強者當靠山，可現在他面對的也是一尊化境強者，自然不能像之前對沈然那般強硬了。
「嗯，是的！」
秦陽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承認了下來。
這不卑不亢的態度，也讓林仲甫這位藥劑堂堂主微微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無論秦陽在藥劑學上的天賦有多高，他終究只是一個裂境初期的年輕人而已。
其他那些普通小隊的隊員，哪怕是達到融境的隊長，若是有機會見到他林仲甫的話，哪一個不是唯唯喏喏生怕說錯話？
但他從電話中秦陽的聲音里，聽不出半點的懼怕。
就好像對方只是在平等對待一個同級別同修為的人一樣。
「好，我相信你！」
林仲甫沒有再多問那些細節，畢竟之前兩位副堂主都已經確認過了。
他剛才那一問，只是想要看看秦陽自己的反應罷了。
對方的應對讓林仲甫很滿意，拋開其他不說，至少這心性就比同齡人要強得多。
秦陽也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僅僅是問了一句就不問了。
他先前還覺得這位林堂主親自打電話來，要問很多的細節呢。
這也讓秦陽對這位藥劑堂的林堂主好感倍增。
相比起沈然那樣的半吊子，果然更有胸懷的人才能身居鎮夜司高位。
天地良心，沈然這個堂堂藥劑堂實驗室主任，可不是什么半吊子，他是在整個大夏藥劑學領域都算權威的頂尖大師。
只可惜沈然給秦陽的第一印象太惡劣，兩者想要修復關係，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秦陽，現在我以大夏鎮夜司藥劑堂堂主的身份，正式邀請你加入大夏鎮夜司藥劑堂，你可願意？」
在旁邊三人異樣的目光之中，林仲甫終於說出了邀請之言，讓得他們都有些期待。
哪怕是沈然心情複雜，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秦陽答應加入藥劑堂，會給藥劑堂帶來多大的影響？
電話那頭的秦陽沒有應聲，這讓林仲甫深吸了一口氣，同時暗暗感慨秦陽這小傢伙年紀輕輕，城府卻是非同小可。
其他人要是得藥劑堂堂主親自邀請，恐怕早就高興得找不著北了，又豈會這般猶豫？
「秦陽，只要你答應加入藥劑堂，我藥劑堂所有的職位和資源任你挑選，就算是給你專門成立一個新的研究室，我也可以答應你！」
林仲甫知道不出點血是不可能拉來秦陽的，因此他直接就將自己最大的底牌亮了出來，卻讓旁邊的蔡徐二人對視了一眼。
事實上白天在楚江的時候，他們也曾向秦陽做出過這樣的承諾，那時候秦陽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過這種事由林堂主親口承諾，無疑是比他們兩個副堂主要靠譜得多。
只要秦陽答應，新的研究室絕對分分鐘就能建起來。
「還有，秦陽，如果你以後在外邊遇到什麼麻煩事，只要不是違法亂紀，或者說背叛大夏，我都可以無條件幫你一次！」
緊接著從林仲甫口中說出來的話，赫然是讓旁邊三人目瞪口呆。
沈然的眼眸之中，更是浮現出一抹羨慕忌妒。
要知道林仲甫可是貨真價實的化境強者啊，達到這種程度的變異者，整個大夏都沒有多少，是無數變異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雖說林仲甫的戰鬥力比齊伯然要差上一些，但對於一個裂境初期的秦陽來說，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造化。
有著林仲甫這樣的承諾，至少秦陽以後在大夏境內應該可以橫著走了。
拋開大夏夜司僅有的幾位掌夜使，還有一些王牌小隊的隊長之外，試問誰又敢不給藥劑堂的化境堂主面子呢？
他們沒有想到林仲甫竟然能做到這一步，相比起之前那些承諾，一尊化境大高手的無條件相助，或許更能打動那個年輕人吧？
「林堂主，當真？」
果然，之前那些所謂的優厚待遇，都沒有什麼反應的秦陽，這一次卻是沒有任何猶豫就反問出聲。
這也讓林仲甫的嘴角翹起了一抹弧度，只可惜對面的秦陽根本看不到而已。
「自然是真的，本座堂堂藥劑堂堂主，還能騙你一個小孩子不成？」
林仲甫聲音朗朗，這無疑增添了他這個承諾的可信度，這確實是秦陽無法拒絕的一個誘惑。
雖說現在秦陽已經搭上了齊伯然這尊化境掌夜使，可高手靠山自然是多多益善。
更何況這是對方主動送上門來的，還不需要他付出什麼。
而且秦陽還清楚地知道，藥劑堂堂主之尊，肯定是很要面子的。
若是自己像之間前那樣嚴詞拒絕，說不定反而會得罪這尊化境強者。
林仲甫固然不敢在明面上對秦陽做什麼，但身為化境強者，真要暗中使點壞的話，定然會讓秦陽吃不了兜著走。
無數次在刀尖上行走的秦陽，並不介意將人心想得險惡一些。
哪怕他有七八成的把握，林仲甫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人。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獲得一尊化境靠山，和給自己留下一個潛在隱患之間，秦陽自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好！」
聽筒之中傳出一個字，讓得林仲甫嘴角邊上的弧度變得更大了一些。
心想自己堂堂化境高手，拿捏一個裂境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林堂主，我可以答應你加入你們藥劑堂，但我有三個條件！」
然而就在林仲甫覺得自己拿捏住了秦陽的時候，卻聽得對方的聲音傳將出來道：「如果您不答應的話，那我可能就要讓林堂主您失望了！」
「這小子……果然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聽得秦陽的話後，林仲甫心頭一陣感慨，不過下一刻便說道：「什麼條件，你說！」
而旁邊幾人聽到林仲甫的話後，卻是升騰起一抹希望。
心想既然已經到了談條件的地步，那就說明這件事有戲。
現在他們只是得到了秦陽的授權，也只拿到了三支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這種藥劑具體的研究，還是兩眼一抹黑。
如果秦陽真的能加入藥劑堂，那就可以跟他們探討藥劑學理論，也能讓他們更加深入地了解完美細胞藥劑的研究過程了。
「第一，我依舊是楚江小隊的隊員，這一點我希望不要改變！」
聽筒里傳出了秦陽的第一個條件，這讓得林仲甫微微皺了皺眉頭。
到現在為止，林仲甫都不明白一個江南省的普通小隊，有什麼值得秦陽留戀的？
一個普通小隊，努力一年也未必能賺到一百個積分。
而且還得去跟那些民間的變異者打生打死，會有生死之危。
可加入藥劑堂呢，一來不用再去戰鬥，還能用自己的研究成果，換取價值不菲的積分。
再去寶物庫中兌換自己心儀的寶物，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林仲甫看來，這兩者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偏偏秦陽卻是將之當成了第一個條件。
「怎麼，不行嗎？」
對面的秦陽也是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沒有聽到林仲甫的回答，覺得自己的這第一個條件就不好操作。
「可以！」
而再下一刻，林仲甫的聲音卻是隨之傳來。
這讓得秦陽心頭一喜，心想果然還是這個藥劑堂的堂主比較好說話。
這個時候的林仲甫已經擺正了心態，相比起把秦陽拉進藥劑堂之中，他還是不是楚江小隊的隊員，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或許其他的小隊隊長，甚至是八方鎮守使都沒有這樣的權限。
但林仲甫這個化境的藥劑堂堂主，權力無疑要更大一些。
「說第二個條件吧！」
林仲甫不再去糾結這些小事，聽得他口中之言，旁邊幾人就都知道第一個條件已經談妥了。
「第二，我加入藥劑堂之後，也不用成立什麼專門的研究室，我也不會每天去藥劑堂點卯，藥劑堂的人，更不能限制我的自由，畢竟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忙，這點能辦到嗎？」
秦陽也沒有拖泥帶水，先是說出了第二個條件，然後又道：「具體的事，林堂主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問一問齊掌夜使，我想他會把關於我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你的。」
看來秦陽也覺得自己提出的第二個條件有些苛刻，所以他把齊伯然搬了出來，果然讓得剛才林仲甫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他費盡心力將秦陽拉入藥劑堂，不就是看中了秦陽在藥劑學上的天賦嗎？
可如果秦陽加入藥劑堂之後，每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不能限制其自由，那跟沒有把秦陽拉進來有什麼區別？
林仲甫也不是傻子，從秦陽提出的這兩個條件之上，他清楚地知道秦陽的重點肯定依舊還是在楚江小隊那邊，而絕不是藥劑堂。
這跟林仲甫他們想將秦陽拉進藥劑堂的初衷不符。
一個天天不在藥劑堂的秦陽，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從秦陽後頭幾句話中，林仲甫卻猜測這其中肯定還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秦陽不肯在這裡細說，而是讓他去問齊伯然，這中間蘊含的東西可就有些微少了。
以他的城府，何嘗不知道秦陽是在扯虎皮做大旗，要用齊伯然這尊靠山當作自己的籌碼，來跟他這個藥劑堂堂主討價還價。
事實上秦陽確實還有其他的事要做，非人齋的事情非他不行，至少也要等這件事做完之後，他才有時間離開楚江。
再說秦陽也確實不想自己真的被藥劑堂的規矩束縛，這要是天天待在實驗室里研究，那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行吧，第二個條件，我也可以答應你！」
沉吟片刻之後，林仲甫深吸了一口氣，這讓得對面的秦陽都有些意外，心想這種事你不應該多考慮一下嗎？
如此也能見得這位藥劑堂堂主的魄力，顯然這個時候的林仲甫，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拋開秦陽拉出齊伯然這尊大靠山不說，林仲甫他們更加看重的，到目前為止其實就是完美細胞變異藥劑而已。
秦陽如果加入藥劑堂，那應該就不會再藏私，會將完美細胞藥劑的成果拿出來分享，這也算是變相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在這個前提下，秦陽需不需要每天來藥劑堂其實都不重要，他只需要提供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核心技術就行了。
至於秦陽在藥劑學上的天賦，也不必急於一時。
對方沒有說成立新的研究室，倒是能讓藥劑堂省下好大一筆開支呢。
秦陽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順利，心想這位林大堂主果然是藥劑堂說一不二的人物。
像這兩個條件，想必那兩位藥劑堂的副堂主，都是不敢輕易答應的，多半還得去請示林仲甫，才敢最終拍板。
「好，那我說第三個條件！」
秦陽很快平復了心神，聽得他說道：「林堂主，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雖然是我的研究成果，但我希望在最終的公示報告之中，不要出現我秦陽的名字！」
「這一點，我之前已經跟徐副堂主和蔡副堂主提過了，他們也是答應過的！」
秦陽說出一個事實，原本他就是想藉助藥劑堂的名義，讓完美細胞變異藥劑上架鎮夜司的寶物庫，自己只需要躲在幕後悶聲大發財就行了
但現在他很可能會加入藥劑堂，如果不再強調一下的話，說不定藥劑堂為了討好他這個新貴，就會將他的名字加進去，甚至可能放在第一位。
秦陽現在是想要低調的，而且他還要去非人齋臥底呢。
真要鬧出太大的動靜，鬧得人盡皆知的話，那他還怎麼當臥底？
「這也算條件？」
然而當秦陽話音落下之後，林仲甫的臉色明顯是變得異常古怪，甚至還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在林仲甫的印象之中，任何一個有天賦的年輕人，又有誰不想在做出成績之後，讓自己天下聞名呢？
在他看來，秦陽應該也不會例外，畢竟這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已。
年輕的時候不張狂，難道到老的時候再來意氣風發嗎？
他沒想到秦陽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忍不住如此全世界知名的誘惑。
甚至主動提出要將自己的名字從成果名單之中划去，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了。
林仲甫清楚地知道這項研究成果到底有多驚人，那甚至會引起整個地星變異界的大地震，讓大夏鎮夜司處於風口浪尖。
想到這裡，林仲甫突然之間就明白了秦陽為什麼會這樣做。
這讓他的眼眸之中，瞬間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欣賞。
這個秦陽不僅是在藥劑學上造詣驚人，而且研究出如此重大成果之後，還能忍住舉世聞名的誘惑，這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嗎？
林仲甫真是好久都沒有見到過如此天賦既強，還能有如此心性的年輕人了。
能在這種誘惑之下做到處變不驚，林仲甫相信假以時日，秦陽的未來將不可限量，甚至可能成長為自己這樣的頂尖強者。
「好，秦陽，你說的這三個條件，我都答應你！」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林仲甫強壓下那些感慨，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旁邊三人都是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自然是知道堂主大人剛才是在跟秦陽談條件，只是他們不清楚秦陽提出的條件具體是什麼，林堂主是不是真的全部都能答應。
但現在看來，秦陽提出的前兩個條件雖然有些苛刻，卻依舊在林仲甫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既然如此，那這一次的談判也算是順利完成了。
那個在藥劑學上驚才絕艷的天才秦陽，也終於要正式加入鎮夜司藥劑堂了。
從楚江回來的這一段時間，無論是徐昆和蔡啟東，還是實驗室主任沈然，都憋了一肚子的疑問呢。
他們剛才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加班研究秦陽的血脈之力，只是被突然出關過來這裡的堂主林仲甫給打斷了而已。
「那就多謝林堂主了！」
對面的秦陽也有些欣喜，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答應得如此爽快，這也讓他再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對方要是能信守承諾的話，那秦陽等於又多了一個身份，也讓他在鎮夜司內部，多了一尊化境強者的靠山。
「秦陽，我知道你不想太出風頭，所以就先給你一個藥劑堂研究員的職位吧，你意下如何？」
林仲甫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計較。
而按他原本的意思，秦陽至少也是一個實驗室主任的職務，跟沈然平起平坐。
雖說秦陽在鎮夜司藥劑堂只能算一個新人，但就憑他研究出來的完美細胞藥劑，就能吊打大夏鎮夜司藥劑堂包括林仲甫這個堂在內的所有人。
就拿林仲甫這個藥劑堂堂主來說吧，窮十多年的精力研究，也不過研究出百分之八十五成功率，一成半死亡率的細胞變異藥劑而已。
這跟秦陽研究出來的完美細胞變異藥劑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是他一輩子也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不過誠如林仲甫所言，秦陽先前已經表達了他不想太高調的態度，所以再給對方實驗室主任職務的話，必然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非議。
除非是直接公布秦陽是完美細胞變異藥劑的主創者，否則藥劑堂自上至下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服氣的。
偏偏秦陽讓他們不公開，也就是說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沒有人會知道秦陽在完美細胞變異藥劑上做出的貢獻。
藥劑堂的職級高低，跟外間大學的職務大同小異。
一般來說，剛剛研究生畢業參加工作的年輕人，最多也就是個實習生而已。
再熬個幾年或許能熬出個副研究員，而秦陽剛加入藥劑堂就成為研究員，實際上比大多數年輕人的起步都要高了。
「這個齊堂主您安排就行，我沒有意見！」
秦陽對對方的安排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兩者才第一次通話，但在他的心底深處，對這位藥劑堂堂主已經有了足夠的信任。
剛才秦陽還想提這件事的，沒想到對方直接就想到前頭，所以他也就放心將之後的事交給林仲甫來安排了。
「好，接下來我會讓徐副堂主擬一份特殊的合同，並親自送到楚江讓你簽字，到時候你也可以看一下！」
林仲甫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旁邊的徐昆，讓得這位眼中浮現出一抹驚喜。
不知為何，身為合境高手的徐昆，心中居然有些期待跟秦陽的再一次會面，或許對方又會給自己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好！」
隨著秦陽的聲音傳來，林仲甫終於掛斷了電話，然後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或許自林仲甫成為藥劑堂的堂主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親自做過這種吸納新鮮人才的小事，最多也就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
可是那個還沒有見過面，僅僅是通了一通電話的秦陽，卻是給了林仲甫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先前的談判，讓他有一種在跟一些活了六七十年的老傢伙交鋒的感覺。
對方明明只有二十多歲，明明只是一個裂境初期的毛頭小子，卻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
現在談判完成，林仲甫心情有些異樣。
回想起之前兩者之間的對話，他忽然意識到這一次的談判，前前後後似乎都是秦陽在做主導。
對方提出的第三個條件倒也罷了，但前兩個要件，按藥劑堂現有的規矩，是無論如何不可能答應的。
怪只怪秦陽研究出了完美細胞變異藥劑，從第一時間就占據了主動。
如今藥劑堂這幾位大佬，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敢去得罪秦陽，生怕對方一個不快，終止了跟藥劑堂的合作。
完美細胞變異藥劑這種東西，無論拿到什麼地方都是各方爭搶的寶貝。
現在落到他們藥劑堂的頭上，他們就偷著樂吧。
早就意識到這些東西的林仲甫，才並不介意將條件放得寬鬆一些。
跟完美細胞變異藥劑比起來，任何的東西都可以忽略不計。
讓秦陽占點便宜就占點便宜好了，反正藥劑堂不會吃虧。
「老徐，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儘快擬好合同，送去給秦陽簽訂，以免夜夢多！」
將剛才跟秦陽談判的細節說了一遍之後，林仲甫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直接對著旁邊的徐昆開始囑咐起來。
像秦陽這樣的人才，可得牢牢抓在藥劑堂手中才行。
要是被鎮夜司別的堂口捷足先登了，那才會讓他們欲哭無淚呢。
「堂主放心，我馬上就去擬合同，連夜就送到楚江去！」
徐昆看起來比林仲甫更加著急，他甚至連那邊的秦陽血脈都顧不上了，直接走到實驗室的電腦前，拉出了藥劑堂合同的模板。
鎮夜司中的職位，自然也是需要合同的，只不過相對於普通成員的合同，徐昆清楚地知道秦陽的這份合同要特殊許多。
有些東西雖然不能公布，卻需要寫在合同之上，比如說秦陽在完美細胞藥劑上做出的貢獻。
這也是讓秦陽放心的一種態度，要不然藥劑堂哪天真的私吞了秦陽的勞動成果，他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這種事在鎮夜司內部雖然很少發生，但對方在不在意是對方的事，做不做卻是他們的事。
萬一到時候秦陽看到合同之後心生不滿，讓他辦砸了差事怎麼辦？
徐昆可是清楚堂主的脾氣，這又是由堂主一手談成的合作，要是砸在自己手中，堂主恐怕會活活撕了自己。
「喂，老齊嗎？我是老林啊，有點事我想問你一下，是關於秦陽的……」
在這邊徐昆忙碌的時候，那邊的林仲甫已經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開始交談起來。
旁邊的蔡沈二人聽得林仲甫口中的稱呼，知道電話那頭正是鎮夜司的另外一位大佬，同為化境強者的掌夜使齊伯然。
看來林仲甫對秦陽真的生出了極度的好奇，而且之前秦陽也讓他去諮詢齊伯然，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
「哦？」
「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你說的是真的？」
「原來是這樣！」
「……」
接下來的時間，離得不遠的蔡啟東和沈然，就看到自家堂主如同川劇變臉一樣，臉色不斷變幻，口中還不時發出驚異之聲。
很明顯林仲甫是被電話那頭齊伯然說出的某些隱秘給驚到了，他的心頭也不止一次掀起了驚濤駭浪。
對於這位鎮夜司藥劑堂的老朋友，以前的齊伯然固然不會主動跟他說起秦陽的秘密，但對方既然問了，他也不會隱瞞。
更何況從林仲甫的口中，齊伯然也知道這位跟秦陽已經達成了協議，而且還是秦陽讓對方來問自己的。
齊伯然將秦陽的事情事無巨細告知，其實還有一重目的，那就是想讓林仲甫這個化境強者，更加重視秦陽。
畢竟相比起身為掌夜使的齊伯然，林仲甫這個藥劑堂堂主，無疑有著更多的空閒時間。
若是哪一天秦陽遇到危險，而他自己脫不開身的話，就能讓林仲甫去相助一手。
化境強者的林仲甫，應該能解決大夏境內大多數的麻煩了吧？
良久之後，林仲甫終於掛斷了電話，可是他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臉色也依舊極度精彩。
這讓旁邊的蔡沈二人都有些好奇，心想自家堂主大人到底從電話中聽到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可他們雖然沒有聽到齊伯然的那些話，卻也能猜到那肯定是關於秦陽的信息。
在那個叫秦陽的年輕人身上，也肯定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旦公之於眾，說不定都會像完美細胞變異藥劑一樣，震驚全世界。
「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尤其是你……沈然！」
在這二位瘋狂猜測的當口，林仲甫的聲音突然傳來，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沈然的身形不由狠狠顫了顫。
「秦陽的那些事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林仲甫說著這話的時候，凌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然的臉上，讓得後者很不自然，又有些委屈。
看來這位藥劑堂的堂主對蔡啟東比較相信，卻對他沈然的脾氣知之甚深。
更何況這個實驗室主任還在楚江得罪過秦陽，據說兩者鬧得很不愉快，林仲甫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敲打一下。
「堂主，有您跟齊掌夜使在，就算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出去亂說啊！」
沈然都快哭出來了，他不過是一個合境變異者罷了，現在兩尊化境高手都力挺秦陽，他還能做什麼，又敢做什麼呢？
「這樣最好！」
林仲甫淡淡地看了沈然一眼，然後說道：「不過你最好還是找機會去給秦陽道個歉，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此言一出，沈然這個實驗室主任頓時身形一僵，心中的憋屈，不由變得更加濃郁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