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看著魏閒滿臉兇悍之色地朝著自己撲過來,秦陽不由感慨了一句,然後便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而此時此刻,魏閒那雙手手掌上的黑色尖利指甲,正在散發著幽幽黑光,一看就異常鋒利。
只不過魏閒的其中一隻手上,還插著一柄手術刀,看起來有些詭異,但好像並不妨礙他將秦陽的身上刺出十個血窟窿。
躲在秦陽身後的林之念,嚇得俏臉一片雪白。
她不僅是為自己擔心,還為首當其衝的秦陽擔心。
剛才秦陽確實是救了她,可現在卻是跟那個怪物一樣的魏閒正面對戰,秦陽真的還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嗎?
唰!
當秦陽口中那道感慨之聲傳出的同時,魏閒的雙手已經是從兩邊分別襲來,但下一刻他的臉色變倏然大變。
因為他清楚地看到,秦陽的右手似乎在空中左右揮了揮,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雙手手腕劇痛,而且是痛不可當。
很明顯秦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魏閒的左右雙手手腕上各自拍了一下,力量奇大無比。
要知道秦陽如今可是築境後期的變異者,莫說只是一個初象境的魏閒了,就算是再來十個二十個,他也能摧枯拉朽將其收拾。
如果有可能的話,下一刻秦陽就能一掌拍在魏閒的腦袋上,將其拍得腦漿迸裂而死,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秦陽心中還有一些疑惑,必須得先留著這魏閒一條性命,才能從其口中了解到非人齋的某些計劃。
畢竟這一次秦陽對老爺那邊安排的計劃了解得並不多,只知道楚江大學會出事,現在老爺的計劃顯然已經開始實施了。
但秦陽又知道,就算老爺認為自己依舊是築境初期,應該也不可能只安排一個初象境的變異者過來搗亂。
甚至那天晚上看到的那頭變異獸,也只有築境初期。
收拾這些低級的傢伙,固然也能引起鎮夜司的注意,但要說被鎮夜司當成寶貝,那可就未必了。
非人齋這次下了這麼大一盤棋,目的就是為了讓秦陽打入鎮夜司內部,而且要儘快出人頭地,甚至成為鎮夜司的高層。
所以只有讓秦陽越段位擊敗一個變異者或者說變異獸,這才能彰顯他無雙的天賦,成為鎮夜司高層重視的存在。
根據這些情況,秦陽清楚無論是那頭築境初期的變異獸,還是眼前這個魏閒,都可能是打前站的馬前卒而已。
不過倒是可以從魏閒成為變異者的一些過程之中,找到了不少蛛絲馬跡,到時候秦陽也好早作準備。
非人齋這一次是要搞大事的,說不定楚江大學就要血流成河。
那樣的情況,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了。
心中這些念頭一閃而過,秦陽並沒有要直接收掉魏閒性命的打算,因此下一刻他就已經是抬起了腳來。
噗!
趁著魏閒雙手手腕劇痛的當口,秦陽的腳掌直接踹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看起來力量奇大,事實上他僅僅用了一成的力道。
可身為築境後期強者,就算秦陽只用了一成的力道,還是讓魏閒的整個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
「噗嗤!」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魏閒的口中狂噴而出,仿佛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詭異的血線,看起來極度血腥可怖。
砰!
片刻之後,口中噴著鮮血的魏閒,重重地摔在了籃球場上,而且還朝著後邊滑了幾米,這才停了下來。
只不過就算不是變異者的范田陳執林之念三人,都能感覺到魏閒的奄奄一息。
就是這看似簡單的一腳,讓得魏閒的五臟六腑都仿佛翻轉了過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在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魏閒臉上和身上的黑色毛髮快速褪去,重新恢復了正常人的樣子。
只是那臉色卻變得毫無血色,蒼白得有些嚇人。
「我……我……噗嗤!」
魏閒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說點什麼,但就是這麼輕輕一用力,便是再次狂噴出一口鮮血,讓他顯得更加血腥氣十足。
緊接著魏閒就發現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這讓他的一張臉如同死灰,一顆心更是在此刻沉到了谷底。
「我……我的力量怎麼沒了?我的力量怎麼沒了?」
好不容易壓下那口血腥之氣的魏閒,臉上除了蒼白之外,更有著一抹極度的驚惶之色。
從其口中發出的驚恐之聲,讓得范田三人都是心生感慨,同時極為敬畏地看了那邊的那個年輕人一眼。
很明顯秦陽這一腳雖然才用了一分的力道,但對魏閒這個初象境造成的傷害卻是無與倫比的。
就是這看似簡單的一腳,直接將魏閒給踢廢了。
讓得他體內那些已經完成變異的細胞,被一股暗勁衝擊得煙消雲散。
變異者就是靠這些細胞來存儲強大的力量,達到跟普通人不一樣的戰鬥力。
可是現在,魏閒體內那些變異細胞都沒有了。
也就是說就算他能養好傷勢,也只能重新做回一個普通人,而不能再擁有那種強大的力量了。
曾經的魏閒,就是因為怯懦軟弱,而被薛林那樣的人欺負。
直到他擁有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強大力量,這才能重新找回自信,甚至是神不知鬼不覺將薛林給殺死。
現在又要讓他重新回到那種普通人的狀態,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無盡欺凌的話,那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那些力量本來就不屬於你,丟了也是天經地義!」
秦陽的聲音隨之傳來,讓得抬起頭來的魏閒惡狠狠地盯著他,那眼眸之中的怨毒,都快要滿溢而出了。
「不,那就是我的力量,你還給我,你還給我啊!」
再下一刻,魏閒忽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就這麼坐在地上對著秦陽瘋狂咆哮,就好像一個被別人搶走了心愛之物的瘋子。
任何珍貴的東西,都是得而復失才能知道它的珍貴。
就好比這個時候的魏閒,他得到這樣的力量,才只有短短几天的時間而已。
沒想到這種強大的力量,竟然只跟隨了自己幾天,現在卻全部煙消雲散了,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這……這傢伙竟然這麼厲害?!」
看著那邊魏閒的氣急敗壞,林之念的心中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看向前邊並不高大背影的目光,也閃爍著一抹異彩。•
「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讓林之念的心中,也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抹跟魏閒一樣的疑問,只是她並沒有直接問出來而已。
至少她現在已經知道,這個看起來像是楚江大學學生的秦陽,並不是自己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這傢伙肯定來歷不淺。
今天發生的事,給林之念造成的衝擊必然是前所未有的。
魏閒的力量,讓林之念見識到了這個世界還有另外一面;
而秦陽的出手,卻讓林之念心中感覺到很是欣慰。
至少在出現像魏閒這種喪心病狂,而且讓普通人無法抗衡的怪物時,還有秦陽這種人能加以制裁。
當此一刻,林之念忽然覺得自己之前質疑秦陽的那些話很是可笑。
恐怕自己在對方的眼中,一直都是一個跳樑小丑吧?
又或者說秦陽已經跟她不在一個層次,並不會計較她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但這無疑讓林之念更加惆悵了。
這讓她生出了一種強烈的好奇心,更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去更加深入地了解這個叫秦陽的傢伙。
相對於並不知道秦陽身份的林之念,另外一邊的范田和陳執則是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濃濃的興奮。
「果然,只要有秦先生在這裡,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
陳執直接感慨出聲,同時覺得自己之前心中的那些擔憂太多餘。
說實話剛才的范田和陳執,在看到林之念落入那個變異者魏閒手中的時候,確實是擔了好大的心。
像這種投鼠忌器的情況,他們覺得哪怕秦陽手段再厲害,也未必能將林法醫安全地救出來吧?
可是現在,秦陽不僅是隨便一出手就救出了林之念,更是輕輕一腳就將魏閒這個變異者踢廢,那麼他的實力到底強到了何種地步呢?
這二位可都是身手不錯的刑警,也是當年各自警校的佼佼者,可是在面對變異者的時候,卻每每束手束腳。
剛才魏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們清楚地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若是手中有槍還可能會有些機會,偏偏對方用林法醫作為人質,將他們最有力的武器都給剝奪了。
好在有秦陽在,好在有這個似乎是無所不能的男人在,將一件最危險也很複雜的事情,摧枯拉朽就解決得如此完美。
「你還給我,你還給我啊!」
魏閒依舊不能接受失去力量的現實,只不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充滿了絕望。
顯然他雖然不能接受,卻也知道失去的力量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
而體內的嚴重傷勢,也讓他知道自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原本魏閒心中的大敵,是范田和陳執這兩個警員,沒想到最後卻栽在了秦陽的手中,這讓他極為不甘。
魏閒本就是個懦弱的人,擁有了力量之後的這幾天,他確實是風光了一把。
但一朝被打回原形,屬於他的怯懦,便又漸漸回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他真有血氣的話,這個時候可能就會自我了斷,但正因為心中的怯懦,讓他根本就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再過片刻,魏閒嘴唇顫抖,就這麼癱倒在了籃球場上,臉如死灰,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走吧,去問問!」
秦陽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聽得他輕聲發出,然後便是緩步朝著魏閒走了過去。
身後的三人微有猶豫,但還是跟了上來,他還真想知道秦陽還想要問出些什麼來?
而籃球場上的魏閒,看到秦陽朝著自己走來的時候,身形卻開始瑟瑟發抖起來,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別……別殺我!」
緊接著從魏閒口中發出的求饒之聲,讓得林之念不由撇了撇嘴,心中甚至還生出一絲平衡。
似乎她剛才被這魏閒挾持,性命攸關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得這麼不堪吧?
由此也可以見得這個魏閒確實是膽小如鼠,運氣好擁有了幾天強大的力量,如今力量消失之後,他就被打回原形了。
「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如果還不老實,你不僅會死,而且會生不如死!」
秦陽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將下來,讓魏閒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卻不敢有絲毫猶豫地連連點頭。
秦陽站在魏閒的面前,忽然伸出手來勾了勾手指,當即讓這魏閒慘叫了一聲。
嚓!
只見那把原本插在魏閒右手手背上的手術刀,竟然無風自動,突然從其手背上撥將出來,然後回到了秦陽的手中。
但秦陽的身體根本就跟魏閒沒有任何的接觸,所以說那手術台刀從魏閒傷口中自動跳到秦陽手上的一幕,無疑是極為驚艷。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得已經失去了變異力量的魏閒,慘叫聲極為悽厲,自然是不敢再鬧什麼么蛾子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這人……真是古怪!」
旁邊的林之念滿臉好奇之色,她不斷打量著秦陽手中把玩的手術刀,卻百思不得其解。
這無疑有些違背了物理常識,尤其是看到那把手術刀,跟自己經常解剖屍體的手術刀沒什麼太大區別的時候。
「第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成為變異者的?」
秦陽沒有去管林之念那古怪的神色,緊接著從他口中問出來的這一個問題,讓得林之念瞬間就沒有心思再去想其他了。
「原來他們這種人,叫做變異者嗎?」
這就是林之念第一時間升騰而起的念頭,這讓她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因為「變異者」這三個字,以前都只能在影視作品之中看到,可現在卻是實實在在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剛才魏閒身體的變化,讓林之念不再懷疑他不是普通人,這跟正常人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而能如此輕鬆就將魏閒收拾的秦陽,應該也是一個變異者吧?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以前只能在電視電影上看到的東西,全都走進現實了呢?
「說!」
見得魏閒居然有些猶豫,秦陽直接暴喝出一個字,不僅嚇得魏閒身形一震,旁邊三人也被嚇了一跳。☠🐲 💝🐻
林之念眼神有些幽怨,她覺得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差點就嚇得自己失態了。
「是,是!」
這一下魏閒根本不敢再有任何的怠慢,聽得他說道:「一個星期之前,我在體育系堆放破舊器械的地下室里,遇到了一隻老鼠!」
「切,在地下室里看到老鼠有什麼好奇怪的?」
旁邊的林之念忍不住插口,心想你都說是地下室了,在那樣陰暗潮濕的地方,有老鼠蟑螂不是很正常嗎?
然而林之念話音剛剛落下,便看到魏閒朝自己投來一抹鄙夷的目光。
「什麼都不懂的女人,你知道什麼?」
看來魏閒對這個林之念並沒有太多好感,而他這話也沒有說錯。
有些東西在沒有親眼看到之前,他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你……」
林之念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有心想要反唇相譏,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張臉氣得通紅。
「階下之囚而已,你跟他動什麼氣?」
秦陽轉過頭來安慰了一句,倒是讓林之念消了一些氣,卻依舊氣鼓鼓地狠狠瞪著那個氣息奄奄的魏閒。
「一頭豬那麼大的老鼠,你見過嗎?」
然而緊接著從魏閒口中說出來的這句話,當即讓得林之念目瞪口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旁邊的范田和陳執也不由對視了一眼,顯然他們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老鼠。
心想即將從魏閒口中說出來的東西,可能又要顛覆自己的認知了。
秦陽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畢竟在他成為變異者之前,在青童孤兒院就已經看到過那種被藍意控制的碩鼠了。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老鼠?」
短暫的震驚過後,林之念還是有些不信。
她是一名嚴謹的法醫,對生物學異常了解,一隻老鼠絕對不可能長這麼大。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魏閒又找到一個嘲諷的機會,這萬能反駁又讓林之念有些語塞。
因為剛才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如果不是魏閒爆發出力量,更讓身體出現那種變化的話,打死她也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變異者存在。
既然一個正常的人類都能變成那樣,那出現一隻像豬一樣大的老鼠,又為什麼不可能發生呢?
「林法醫,我在問他的時候,你能不出聲嗎?」
這一次就連秦陽都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側過頭來提醒了一句,當即讓林之念的臉色有些尷尬。
實在是這個魏閒說的東西太過離奇了,讓得她忍不住就要多問兩句。
女人嘛,好奇心總是會比男人更多一些。
但既然秦陽都這麼說了,林之念自然選擇了閉嘴。
或許從雙方接下來的對話之中,可以知道一個答案。
「魏閒,你繼續說,那頭大老鼠怎麼了?」
秦陽將目光轉回魏閒的身上,這樣平靜的口氣和狀態,讓林之念不禁懷疑這傢伙恐怕也是見過那種大老鼠的。
「我……我當時看到那頭大老鼠的時候,真是害怕極了,可他就堵在門口,讓我想逃都逃不了!」
→
魏閒的腦海之中浮現出當時的情形,如今他已經失去了變異者的力量,再次變得有些害怕起來。
「我被嚇得沒了力氣,但那隻大老鼠卻是走到我身旁,將一些東西放到了我的面前。」
說到這裡的時候,魏閒的眼眸之中又閃爍著一抹激動的光芒。
或許在那個時候,就是他人生的又一個起點,或者說轉折點。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秦陽,或許這真能改變他的人生,讓他從此之後,不再被任何人欺凌。
「應該是三支針劑吧?」
這一次秦陽卻是主動接口了,聽得他說出來的這一句話,魏閒陡然抬起頭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陽。
「你……你怎麼知道?」
魏閒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旁邊的三人卻都知道秦陽猜對了,當下他們看向秦陽的目光也是若有所思。
「那是人工細胞變異藥劑,有極小的機率,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成為一個變異者。」
秦陽知道旁邊幾人在疑惑什麼,當下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看著魏閒說道:「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相當不錯。」
「你可知道,那些吸收了細胞變異藥劑失敗的傢伙,最後都怎麼樣了嗎?」
秦陽眼眸之中有著一抹感慨,腦海中也浮現出某個場景,然後抬起手來手指一張,輕聲道:「嘭!」
「全身爆裂而亡,連一塊好肉都找不到!」
驟然聽到這個慘烈的結果,不僅是魏閒身形狠狠一顫,就連范田陳執三人也是神色凝重,一時之間想到了很多。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短暫的後怕之後,魏閒深吸了一口氣,聽得他說道:「當時那隻大老鼠帶給我的,除了這三支針劑之外,還有一張紙條。」
說到這裡,魏閒強忍著手腕的劇痛,顫抖著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放在旁邊休息區的一個背包。
一旁的陳執見狀,站起身來,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旁邊的范田和林之念也直接愣住了。
只見秦陽順著魏閒的那隻手轉過目光,赫然是也抬起手來,朝著那個黑色的背包招了招手。
緊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他們都滿臉驚異地看到,那個還在十多米之外的黑色背包,竟然直接凌空而起,再然後就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這……」
如此一幕,不僅是范田三人驚呆了,就連有過變異者經歷的魏閒,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全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什麼手段?」
這是幾人共同升騰而起的念頭。
這一刻他們看向秦陽的目光,都像是看怪物一樣,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這確定不是在變魔術?」
林之念的心中,甚至生出這樣一道念頭。
似乎只有在那種魔術師的表演節目之中,才能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了。
秦陽這傢伙不會真是一個魔術師吧?
難道他早就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給那個背包裝上了一根肉眼看不見的透明絲線嗎?
「都這麼看著我幹嘛?一點小手段而已!」
秦陽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精神念師的身份,他拿過背包之後便是環視了一圈。
而他這一句話像是解釋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讓得林之念不由撇了撇嘴。
不過想著剛才秦陽的話,此刻林之念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好奇的目光轉到了秦陽手中那個背包之上。
豬那麼大的老鼠她自然是沒有見過,而這樣的老鼠竟然還會帶紙條,這更讓她心中的好奇之心,快要滿溢而出了。
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秦陽也沒有過多猶豫,緊接著就從魏閒的背包里,找到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就寫了兩行字,看起來也很是簡單。
「想變強嗎?一天一針,保你變成強者!」
就是這麼兩行字,字跡看起來有些潦草,卻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這讓秦陽的心中,不由生出一抹感慨。
顯然這就是非人齋特色的一個人選了,而在此之前,恐怕非人齋已經考查過魏閒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非人齋的細胞變異藥劑,失敗率是很高的,一百個之中也未必能有一個成功。
可為什麼偏偏魏閒就能成功呢?
據秦陽猜測,或許就是因為魏閒心中的執念,想要報仇的那種執念,讓他的心性變得比常人更加堅韌。
他有一種強烈想找薛林報仇的執念,哪怕他外表看起來很是軟弱,可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這或許就是非人齋找上他的原因吧。
當然,就算是有這樣的執念和韌性,魏閒失敗的機率也不小,好在他運氣不錯,最終成功了。
可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魏閒的運氣卻又好像沒有那麼好,因為他碰到了秦陽。
如果從一個星期前魏閒遇到那頭大老鼠算起,三天過後他成為初象者,到現在也不過才僅僅四天的時間而已。
也就是說魏閒僅僅只享受了四天的力量,便被打回原形,現在他連當一個普通學生的資格都沒有了。
既然殺了人,就得受到法律的制裁,無論是警務署還是鎮夜司,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不得不說,你運氣還挺不錯!」
心中感慨轉過之後,秦陽將目光轉回了魏閒的臉上,只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句話,讓得魏閒心情複雜。
旁邊三人也是深深地看了秦陽一眼,心想在沒有遇到你秦陽之前,這魏閒的運氣確實不錯,但遇到你之後,那就倒大霉了。
「魏閒,在你成為變異者之後,那頭大老鼠有繼續找過你嗎?」
秦陽一邊問著問題,一邊已經是繼續翻看那個背包,卻讓他有些失望,因為包里並沒有第二張紙條。
「沒有!」
緊接著魏閒的回答,還有那搖頭的動作,都證明了秦陽的判斷,這讓他若有所思。
「很明顯,這是非人齋計劃中的一環,可讓一個初象境的魏閒出來鬧點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他並不認為一個初象境的魏閒,真能翻起什麼浪。
有自己在這裡,就不會讓事情鬧到不可收拾。
難不成非人齋那些傢伙真的就只是在做好事,就是為了幫魏閒報仇嗎?
這個想法瞬間就被秦陽給推翻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什麼東西沒有搞清楚,而且是事關這次計劃的東西。
但很顯然,這魏閒知道的東西也不多。
因為後來那頭大老鼠沒有再找過他,雙方好像也確實沒有再聯繫過。
「難道是這魏閒報仇心切殺了薛林,加上我的破案速度太快,導致他們的一些計劃還沒有來得及施行嗎?」
秦陽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這讓他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苦笑。
心想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有些戲劇性了。
說不定非人齋那邊是想要在某個時候再聯繫魏閒,讓他做一些事情,可現在明顯是辦不到了。
秦陽越想越覺得這或許才是事實的真相,這讓他心頭有些無奈。
雖然這樣一來,他不能從魏閒的口中知道非人齋接下來的計劃,但既然遇到了這樣的事,他就不可能不管。
就算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秦陽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林之念死在魏閒的手上,這是作為一個鎮夜司隊員的職責。
「秦先生?」
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讓得秦陽倏然回神,心中那些念頭也隨之收了起來。
既然從這魏閒身上已經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那秦陽也就不再做那無用功了。
如果這傢伙還是變異者還好,說不定可以將之當成誘餌,抓到那隻碩鼠,再順藤摸瓜,找到幕後的主使。
可現在秦陽的身份卻讓他不太合適做這樣的事。
老爺那邊的意思是讓他在楚江大學等,而不是讓他主動出擊。
到時候真要破壞了老爺的計劃,他也有暴露的危險。
如今的他,還沒有那個實力去抗衡非人齋的高層。
可以說魏閒殺薛林這件事,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
如今兇手落網,交給警方破案也就是了,對秦陽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唯一的影響,就是多了林之念這麼一個人知道了秦陽的身份。
但事已至此,秦陽也沒有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
想來此事之後,范田和陳執會告訴林之念自己真正的身份。
不過秦陽也沒有太過擔心,范田和陳執都是懂分寸的人,再有著警務署的高層,林之念肯定是不會出去亂說的。
「算了,這傢伙也就是個小角色而已,你們把他帶回去結案吧!」
見得范田三人都看著自己,秦陽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樣的話,讓得三人的心情都變得有些複雜。
尤其是范田和陳執,他們以為魏閒是個變異者,鎮夜司那邊可能會接管,卻沒有想到秦陽竟然將人交給了他們。
「今天發生的事,你們就當成一件正常的刑事案件來辦就行了,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希望你們不要過多對外人提及,謝謝了!」
秦陽的臉色忽然變得鄭重了幾分,讓得原本心中有些好奇的林之念,都打消了想要多問幾個問題的念頭。
「秦先生請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范田拍著胸口保證,然後看了陳執一眼。
對於自己的這個徒弟,范田自然是不用擔心,因此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轉到了法醫林之念的臉上。
「我說范警官,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
似乎是看出了范田眼神的意思,林之念有些幽怨。
不知為何,現在她並不想在秦陽的面前留下什麼壞印象。
「放心吧,就算要說,我也最多是說給死人聽!」
林之念給出了一個有些清新脫俗的說法,讓得秦陽瞬間就記起了她的職業,笑著點了點頭。
這位林法醫最多的就是跟死人打交道,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死人自然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了。
「好,我下午還有課,那我就先走了!」
秦陽臉上笑容不減,話音落下之後便是轉身朝著大門口走去,讓得幾人都有些沉默。
「還有課……」
良久之後,林之念才喃喃出聲,臉色極其複雜地問道:「他……真的只是一個大學生嗎?」
不得不說,今天發生的這件案子,給林之念造成了極其深刻的衝擊,甚至可能會讓她畢生難忘。
原本以為那個死者是被怪獸所殺,沒想到最後找出來的兇手,竟然是楚江大學一個極為老實的學生。
偏偏這個老實的學生魏閒,又因為某些原因,再也算不得是普通人,其力量比正常人大上了十倍不止。
當林之念被魏閒擒為了人質,後者再展現出自己非同常人的一面時,她一度十分絕望。
接下來就是林之念的另外一個沒想到。
那個看起來是楚江大學學生,最多只是認識范田和陳執的年輕人秦陽,竟然挺身而出,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林之念心中想到了很多很多。
然而此時此刻,秦陽在做完這些大事之後,竟然來了一句「我要去上課了」,這就讓林之念有些不能理解了。
實力如此恐怖,收拾變異者魏閒都如同收拾土雞狗一般的秦陽,在這楚江大學上學又有什麼意義?
此刻的林之念,跟當初陳執第一跟秦陽出任務的時候有些相像。
這也讓她心中對秦陽的好奇,達到了一個頂點。
「林法醫,他可不是學生,而是大夏鎮夜司的人!」
既然林之念已經見識到了秦陽的本事,那范田也沒有想過要隱藏秦陽的真正身份,因此沉聲開口。
又或許范田是想讓林之念更加堅定替秦陽保守秘密的信念,而大夏鎮夜司隊員這個身份,無疑就能達到這一目的。
「大夏鎮夜司?」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林之念先是疑惑地看了范田一眼。
緊接著她的腦海深處,就記起一些事來,臉色瞬間變得不可思議。
「范警官,你是說……那個暗中守護大夏國度的神秘組織?」
看來林之念當了這麼多年的法醫,對於某些事並不是一無所知。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眼眸深處閃爍著一抹異彩。
「正是,他們乃是極其厲害,信仰也極其堅定的一群人!」
范田的臉上有著一抹神往,試問誰不想擁有那樣遠超常人的力量,誰不想守護自己國家黑暗的一面呢?
「林法醫,今天你也看到了,這個世界並非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而我們之所以還能安居樂業,就是因為有他們在守護大夏的暗夜!」
旁邊的陳執接過話頭,說到後來又有些惆悵地說道:「說來慚愧,我之前好幾次立的那些大功,不過都是沾了秦先生的光而已。」
說出這些話後,陳執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畢竟以前的他,只能跟自己的師父傾訴這些事情。
「我聽說你拒絕了署里對你的升職獎勵,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林之念一臉震驚地看著陳執,似乎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都在這一刻陳執的話語之中迎刃而解了。
或許在警務署其他警員的心中,陳執這個才剛則分配到警務署的年輕警員,就好像天選之子一般,每每能破獲大案。
從孤兒院孩子被擄的案子,到後來破獲陳年舊案,陳執都算是其中的主角。
林之念有時候都在感嘆這個警隊新星的運氣太好。
是的,大多數人都將之歸結為運氣了。
但現在看來,陳執運氣固然是有,卻只是因為他遇到了一個並非普通人的秦陽,這才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那些事。
那些案子或許更多是由秦陽完成的,可是由於大夏鎮夜司這個組織的特殊性,最終明面上只能由陳執來背功了。
這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背功俠。
「這一次,咱們恐怕又要沾秦陽的光了!」
范田看著那上氣不接下氣的魏閒,臉上同樣浮現了一抹感慨,也讓林之念深深吸了口氣。
這一件發生在楚江大學的人命案,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告破,還直接抓住了殺人兇手魏閒,這樣的效率簡直駭人聽聞。
可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秦陽剛好在楚江大學,如果不是他那些神奇的手段,就算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也未必能破。
這已經不是正常警員能抗衡的兇手了,哪怕他們手中有槍,剛才不也被魏閒弄得焦頭爛額嗎?
好在秦陽隨便出手就輕輕鬆鬆力挽狂瀾,似乎在這些普通警員們眼中極其艱難的案子,在那傢伙手中都會變得稀鬆平常一般。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秦陽突然來楚江大學上學,應該是在進行一項極其重大而隱秘的任務。」
范田據理分析,讓得旁邊二人連連點頭,或許這樣就能解釋秦陽為什麼會在楚江大學做研究生了。
「既然秦陽在這裡,那剩下的事我們就不要多管了,免得破壞他的計劃。」
范田將魏閒給押了起來,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旁邊二人再次點頭。
緊接著他們就押著魏閒離開了籃球館,只不過就算這件案子已經告破,今天這件事留給他們的印象,也肯定會極其深刻。
想必在此後的時間裡,這位林法醫的腦海之中,都會不時浮現出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年輕身影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