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
站在通道口看了片刻之後,秦陽再次發出一道高呼之聲,卻不聞回應。
陷入幻陣之中的蕭逐流,仿佛沒有半點反應,哪怕看起來只隔了十多米的距離,也沒有聽到秦陽的呼喊。
事實上蕭逐流隱隱間是聽到秦陽喊聲的,他也高聲回應了,但此刻的他被困幻陣之中,一切動作其實都是虛幻。
也就是說蕭逐流覺得自己已經有所回應,事實上這是他身在幻陣之中的一種假象。
就好像他躲避那些飛石攻擊一樣,其實那些亂石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向他發出攻擊,全是他產生的幻覺。
不得不說那個冥殺還是相當利害的,不僅精神力了得,竟然還是一名陣法師,就是不知道他的陣法一道,到底是從何處學來?
這讓秦陽越來越覺得這天都秘境神秘詭異了,這裡並非沒有人居住過,或許在千百年之前,這裡可能都是人類的地盤。
無論是神秘的令牌,還是詭異的冥殺殘魂,都讓秦陽對這天都秘境,產生了更大的忌憚。
他可以猜測到的是,至少在兩百年之前,天都秘境之內肯定有過一些超級強者。
要不然那自稱曾經是無雙境的冥殺,也不會被人破掉肉身了。
就是不知道這天都秘境內到底發生過什麼,導致如今的天都秘境內,連半個土著人影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那些最高只有融境大圓滿的土著變異獸。
既然想不通,秦陽也就再去多想了。
他也並不後悔直接抹除冥殺的靈智,沒有從對方口中得知更多的秘密。
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秦陽必須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那個老妖怪如此狡詐,誰知道還有沒有後手想要算計自己?
「還是先把隱殺給救出來再說吧!」
秦陽甩了甩腦袋,下一刻他便是藝高人膽大,朝著前方踏出了兩步,緊接著他身周的情形,也瞬間發生了變化。
呼呼呼……
秦陽肉眼中的景象,已經跟剛才完全不一樣,滿眼都是霧氣。
霧氣之中又怪石林立,仿佛來到了一個異次元的空間。
但秦陽清楚地知道,這其實都是這門幻陣有意製造出來的幻覺而已。
只是這幻覺實在是太逼真了,驟然看到這樣的變化,恐怕沒有人會敢不當真。
就比如說剛才的蕭逐流,哪怕他冥冥之間有些猜測,卻也不敢冒那個險。
如果有外人在的話,就會看到秦陽跟蕭逐流之間的距離不過十米左右,只需要走上幾步就能相遇。
可此刻的蕭逐流,完全不知道陣中已經多了一人,依舊在不斷躲避那些飛舞的石塊攻擊。
剛才蕭逐流倒是聽到過兩聲好像是秦陽的呼喊,可是在他高聲回應之後,對方的聲音卻沒有再傳出來。
這讓他感覺自己可能是出現幻聽了,秦陽根本就沒有來,是自己在這樣的惡劣局勢下,希望有一個人來解救自己。
而那個能解救自己的人,他自然最希望是無所不能的秦陽了。
呼……
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傳將出來,原來是一塊極其尖利的石頭,從秦陽的後方悄然出現,目標正是他的後心要害。
如此尖利的石頭,如果真的轟中了秦陽的後心,那他身上恐怕會瞬間多出一個血窟窿。
可秦陽不是蕭逐流,剛才在陣外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這是一門特殊的幻陣了。
所有一切的攻擊,其實都是人心的幻覺。
所謂藝高人膽大,說的恐怕就是秦陽這種人了。
當那塊尖利的石頭從後方強勢襲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也沒有像蕭逐流那樣閃避,而是任由那塊石頭扎在了自己的後心之上。
噗!
果然不出秦陽所料,當那塊尖利的石頭剛剛接觸到秦陽後心的時候,瞬間就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同樣的攻擊,換成蕭逐流,他就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萬一那是真的,他瞬間就會身受重傷,接下來的結果,那也不用多說了。
而在秦陽不管不顧,任由那塊石頭轟中後心,卻沒有受半點傷之後,這幻陣仿佛被生生激怒了。
哪怕這只是由冥殺布置出來的一門陣法,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意識,但被一個外人如此無視,它本能地就會發出更強大的攻擊。
呼呼呼……
只聽得一連串的破風之聲響徹而起,秦陽肉眼可見的範圍內,便是出現了數十柄石劍,那劍尖和劍刃,看起來竟然極其鋒利。
當然,這都是在肉眼可見之下。
而此刻的秦陽,用的卻不是肉眼,而是已經突破到融境初期的精神力,所感應到的東西自然有所不同。
那數十柄看似鋒利的石劍,不過是人心幻想出來的假象而已,騙騙蕭逐流這樣的普通變異者還行,想騙秦陽的話,還差了許多的道行。
如果秦陽依舊處在裂境大圓滿的精神力,或許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那些都只是虛幻。
若是有任何一柄真正的石劍隱藏其中,一旦刺中秦陽要害,那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現在嘛,秦陽卻是百分百肯定那些都是虛幻,是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的假像,所以他依舊沒有半點理會。
唰唰唰……
無數的石劍從四面八方刺進了秦陽的身體,但他的身上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仿佛輕風拂過,入體微涼。
這就是幻陣的無奈之處了,當它面對一個普通變異者或者說古武者的時候,效果固然是奇佳。
可是如果有一個精神力極其強悍,超過了幻陣本身品階的精神念師陷入其中,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剛好秦陽就是這樣的一個精神念師,而且是剛剛突破到融境初期的精神念師。
因此這達到C級的幻陣,就只能無能狂怒而已。
秦陽都能感覺得出這幻陣冥冥間的那絲憤怒,這應該是屬於冥殺殘魂之中的某種意識,在這幻陣之上體現了出來。
可無論幻陣如何憤怒,對於秦陽的不理不睬,它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人類,朝著另外一個人類走去。
一個普通的變異者,不可能完全無視如此逼真的幻象,也不敢輕易將自己置身於致命危險之中。
但秦陽的融境精神念師,可以支撐他完全無視這些幻覺,這就造就了他跟蕭逐流應對這陣幻方式的截然不同。
相對於秦陽的雲淡風輕和行雲流水,另外一邊的蕭逐流可就有些狼狽不堪了。
甚至幻陣那隱晦的意識,似乎將對秦陽的無能狂怒,全都轉嫁到了蕭逐流的身上。
唰唰唰……
頃刻之間,蕭逐流身旁就懸浮起了數十柄石劍,跟剛才秦陽面臨的局面大同小異,可是兩人應對的方式也是大同小異。
感受著這麼多石劍朝著自己怒襲而來,蕭逐流臉色大變。
心想這陣法怎麼突然之間變得狂暴起來,跟之前的攻擊方式也完全不一樣了。
先前的時候,幾乎都是一次一塊石頭的攻擊,讓得他雖然能量消耗不少,但每一次閃避都還算是從容,不會讓他手忙腳亂。
可是此時此刻,數十柄石劍從四面八方襲來,幾乎讓蕭逐流避無可避,也讓他一時之間沒有心思去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了。
轟!
蕭逐流的身上,瞬間湧現出濃郁的融境後期力量,布滿了全身。
讓得他的整個身形,都因為變異力量而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顯然這一次避無可避的蕭逐流,是要用自己的肉身加上變異力量來硬扛了,至於最終結果如何,那就聽天由命吧。
不得不說這古怪幻陣的威力還是相當之強的,當蕭逐流身陷其中後,就完全被幻陣牽著鼻子走,根本脫困不得。
而且這幻陣還有一重神奇的效果,那就是不你意識不到那是虛幻攻擊的時候,那些攻擊砸到身上,同樣會產生一種特殊的痛覺。
也只有像秦陽這種信念強大,而且堅信那就是幻覺的強橫精神念師,才能無視幻陣。
就是說如果蕭逐流沒有拼盡全力抗衡那些石劍攻擊,讓這些攻擊轟到自己身上,那他最後的下場同樣會極為悽慘。
這東西說起來頗為玄奇,但如果幻陣真的全部只是虛幻,而對人體肉身造不成半點傷害的話,那也未免太小看這門C級幻陣了。
「不好!」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秦陽,感應著無數石劍不再攻擊自己,全部轉而去攻擊蕭逐流的時候,他心頭也不由一凜。
因為秦陽知道幻陣對兩人的攻擊是完全不一樣的,區別就在於一個堅信那是虛幻,另外一個卻堅信那會對自己造成致命威脅。
如果這些石劍真的刺中蕭逐流,那秦陽也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所以他必須阻止這樣的結果發生。
嗖!
下一刻秦陽當機立斷,直接在這一刻施展了閃字訣,將真身位移到了蕭逐流所在的位置。
「嗯?」
直到這個時候,直到秦陽出現在自己身旁之時,蕭逐流才真正看到了這個現實中的身影,讓得他又驚又喜。
「金烏……」
不知為何,在看到秦陽的第一眼,蕭逐流的心神就瞬間放下心來,但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騰雲駕霧飛了起來。
「走你!」
只聽得秦陽口中發出一道沉喝之聲,原來是他伸出右手,輕輕一掌拍在了蕭逐流的後腰之上。
秦陽的這一掌極其精妙,趁著無數的石劍還沒有合圍之前,將蕭逐流從諸多石劍的縫隙之中給送了出去。
因為秦陽知道蕭逐流跟自己不一樣,被任何一柄石劍刺中,都可能出現不可預料的後果,不觸碰那些石劍才是最佳選擇。
「金烏,不可!」
可是騰空飛出的蕭逐流,在下一刻意識到一個事實的時候,他瞬間臉色大變地驚呼一聲,但身體卻根本由不得他自己控制了。
因為在秦陽將蕭逐流給拋出那石劍的包圍圈後,他自己就取代了蕭逐流的位置,成為了數十柄石劍攻擊的對象。
蕭逐流是對秦陽極有信心,也十分感激對方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可如果對方是捨己為人的話,那他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此刻石劍的數量這麼多,而且將秦陽四面八方的位置全部堵住,簡直就沒有任何一點的縫隙。
所以蕭逐流覺得就算秦陽真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將數十柄石劍的攻擊全部躲過。
如果自己這一次全身而退,卻害得秦陽遭受致命重傷,那他肯定是會過意不去的。
只是情急之下的蕭逐流似乎是忘了,以秦陽的心智和實力,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置身於如此危險之地呢?
唰唰唰……
倒飛途中的蕭逐流,下一刻就看到了極其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那個取代他處於無數石劍攻擊中心的金烏,竟然沒有做出任何的閃避動作,也沒有取出任何一個防禦禁器,就這麼任由數十柄石劍刺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蕭逐流驚駭莫名的神色之下,數十柄石劍齊齊刺進了秦陽的身體,卻在下一刻盡數消失不見,沒有對秦陽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怎麼回事?」
這一幕讓蕭逐流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能感覺到那些石劍氣息狂暴,每一柄都是鋒利之極,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呼呼呼……
然而就在這一刻,無數風聲再次傳進蕭逐流的眼中,在他倒飛的路線之上,赫然是又出現了大堆的鋒利石劍。
看來計劃被秦陽給破壞,幻陣下意識又將目標鎖定到了那個更好收拾的人類身上,誓要給這兩個人類添點堵才會善罷甘休。
既然那個精神念師的人類不好收拾,那就還是針對另外一個人類好了,看你還能不能及時相救?
「哼,老子是不是給你臉了?」
見狀秦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極致的怒氣,本以為跟這幻陣玩玩也就算了,只要對方識趣,那他帶著蕭逐流走出幻陣就行。
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得寸進尺,在自己現身而且展現出某些手段之後,還要接二連三攻擊蕭逐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嗖!
秦陽再一次施展出閃字訣,但這一次他的真身卻不是出現在蕭逐流的身旁,而是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此刻的秦陽,就仿佛是在面對一個有著靈識的敵人一般,聽得他口中冷喝出聲,然後便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右腿。
嘩啦!
當秦陽這隻右腿狠狠踩在一塊並不起眼的石頭上時,冥冥之中仿佛傳出一道痛苦的聲音,緊接著整個大陣都有了一種明顯的變化。
首先是剛剛落下地來的蕭逐流,又已經凝聚起全身的力量,企圖抗衡那些朝著自己刺來的石劍。
可就在下一刻,那些氣勢洶洶而來的石劍,竟然在頃刻之間全部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然後是眼中一陣變幻,無數的霧氣同樣消散一空,讓得揉了揉眼睛的蕭逐流,再次看到了一種熟悉的場景。
這跟他剛剛從通道之內出來時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就只是一些雜亂無章的石頭。
唯一的不同,就是這個空間之內,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金烏,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有著前車之鑑的蕭逐流,沒有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踏前一步,就會再次陷入陣中,因此隔著好幾米的距離直接就問了出來。
「你剛剛陷入了一門陣法之中!」
秦陽腳尖在地上碾了碾那塊陣心碎石,盯著蕭逐流似笑非笑地回答了一句,卻讓後者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
「不是你以為的困殺之陣,而是一門……幻陣!」
似乎是知道蕭逐流心頭在想些什麼,所以秦陽下一刻就開口解釋了幾句,讓得蕭逐流若有所思。
「幻陣……」
這明顯是蕭逐流始料未及的一個答案,同時心頭暗暗佩服那個傢伙,心想果然就沒有這傢伙解決不了的事情。
「雖然是幻陣,但如果你堅信那些攻擊會對自己造成傷害,當你真被石劍刺中的話,同樣會身受重傷,這就是這門幻陣的厲害之處!」
秦陽又多解釋了幾句,這也算解釋了他剛才為什麼要過來代替蕭逐流承受那些石劍的原因。
也只有像秦陽這樣的精神念師,徹底看穿了幻陣的本質,以魔法來打敗魔法,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反觀蕭逐流呢,他一直認為那些攻擊對自己有很大的威脅。
在這種心態之下,就會被幻陣抓住機會,造成一些不能接受的後果。
「好吧,你又救了我一命!」
已經全然明白過來的蕭逐流,臉色變得有些無奈,實在是在認識秦陽之後,他欠對方的人情已經越來越多了。
如果蕭逐流是女人,那除了以身相許之外,恐怕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報答方式。
可他卻是清楚地知道,連陸晴愁那麼漂亮的女人,都被秦陽給拒絕了,自己就算去變性,恐怕也只能做無用功吧?
這些古怪的念頭在蕭逐流腦海之中一閃而逝,然後他就看向了秦陽的腳下,開口問道:「那就是這門幻陣的陣心?」
「嗯!」
秦陽點了點頭,也看了一眼腳下,說道:「若它不對你發出最後一次攻擊,我倒是可以饒它一命,是他自己找死!」
這種古怪的說法,讓得蕭逐流心生感慨。
不過他也清楚地知道,破掉陣心,就是破解這門幻陣最直接的方式。
事到如今,蕭逐流也不再糾結幻陣的事了。
而他的目光,已是在下一刻轉到了這個空間深處,也就是那枚散發著熾熱氣息的令牌之上。
「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吧?」
蕭逐流腳下沒有動作,他這條性命都是秦陽救的,自然不可能去跟後者爭奪所謂的戰利品。
而且蕭逐流清楚地知道,那種神秘令牌在秦陽的手上,肯定比在自己手上更能發揮作用。
「還是小心點的好!」
秦陽口中說著話,卻已經是朝著石桌走去,很快便越過蕭逐流,讓得後者快步跟上。
不消片刻,兩人已經是來到了石桌之前。
近距離感應這枚令牌上的熾熱氣息,蕭逐流覺得自己的頭髮眉毛都被烤炙得有些彎曲。
咻!
然而就在秦陽伸出右手,要去抓取那枚火紅色令牌的時候,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陡然傳出,讓得他倏然縮手。
「唳!」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鷹啼聲從天而降。
再然後,就連蕭逐流都看到一道火紅色的影子一掠而過,目標似乎正是剛才秦陽伸出的右手。
當蕭逐流抬頭看去的時候,只見在這寬闊空間的上空,兩隻火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那裡,兩對鷹眼死死盯著他們二人。
剛才是那頭體型壯碩一些的雄鷹發出攻擊,如果秦陽沒有及時縮手的話,那他右手手臂上的皮肉,恐怕都得被鋒利的鷹爪給抓掉一大塊。
從雄鷹這道憤怒的鷹啼之中,秦陽聽出了一抹潛在的意思,那就是在警告他們不要輕易染指那枚火紅色的令牌。
「隱殺,你有沒有發現,這兩頭火鷹身上的火屬性氣息,跟這枚令牌的氣息很有些相似?」
秦陽抬頭望向一線天空,片刻之後忽然問出一個問題,讓得轉過頭來的蕭逐流臉上有一些茫然。
「是嗎?」
很明顯蕭逐流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又或者說他不是秦陽的精神念師,感應不出這些隱晦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秦陽精神力大進,已經突破到了融境初期,再來感應某些氣息,自然是更加得心應手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隻火鷹能成長到如今這樣的地步,這枚火屬性令牌功不可沒,甚至可以說兩者息息相關!」
秦陽沉吟著分析,聽得他說道:「天都秘境內的天材地寶,大多都有守護獸,這兩隻火鷹,應該就是這枚火字令牌的守護獸了。」
「這枚令牌跟兩隻火鷹大道牽連,應該是它們更進一步的關鍵,所以我們想要取走這枚火字令牌,必然會跟它們產生衝突。」
秦陽口氣有些低沉,他雖然分析了這麼多,卻不是什麼道德聖人,自然不可能為了兩頭變異火鷹的前途,而輕易放棄那枚火字令牌。
他說這些的目的,是為了讓蕭逐流做好大戰一場的準備,畢竟那兩頭火鷹都達到了融境後期。
更何況這還是兩頭飛禽變異獸,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收拾的,接下來恐怕會有一場惡戰。
「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
蕭逐流自然也不可能輕易放棄那枚令牌,同樣是融境後期的他,再加上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秦陽,他不會有太多忌憚。
話音落下,秦陽再一次伸出手去,但天空上那隻雄鷹一直都在全神戒備,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第二次俯衝而下。
「嗯?」
然而在秦陽即將想要縮手閃避的時候,他卻是突然發現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也有些太小看這兩隻火鷹了。
原來那隻火鷹第二次的俯衝攻擊,目標竟然並不是秦陽的右手手掌,而是沖那枚火字令牌去的。
唰!
只聽得一道風聲過後,雄性火鷹赫然是利爪一張,將那枚火字令牌抓在爪中,然後沖天而起。
看來火鷹也知道這兩個人類並不是省油的燈,若是讓火字令牌先落到對方手中,自己再想要搶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作為飛禽變異獸,火鷹有著屬於自己的自信。
它相信只要自己有先拿到令牌,再一飛沖天的話,這兩個融境後期的人類,一定不可能再有任何辦法拿到令牌。
別說是融境變異者了,就算是合境強者,也肯定是不會飛的,這就是屬於飛禽變異獸獨有的本事。
一旦這兩個人類望天興嘆,最終束手無策之後,就一定會知難而退,總不可能在火鷹峽谷守一輩子吧?
想來這兩隻火鷹在外間見識過秦陽的本事之後,並沒有小看這個只有半步融境的人類。
甚至在它們心中,這個半步融境的人類,比另外那個融境後期的人類還要讓它們忌憚。
所以它們沒有想過跟下邊兩個人類大戰八百回合,而是選擇拿了令牌衝上高空。
這樣它們既能保住令牌,又能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怎麼辦?」
眼看一個不小心,竟然被雄鷹抓住令牌飛走了,蕭逐流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沉聲問了出來。
顯然這個時候的蕭逐流,下意識忽略了秦陽的某些本事。
慣性思維使然,人類普通五境變異者不會飛的觀念,在他心中已經根深蒂固了。
「還能怎麼辦?既然這兩隻扁毛畜生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只能動手強搶了!」
秦陽倒是沒有那麼多的糾結,見得他冷笑一聲,緊接著一柄石劍便是憑空出現,而且凌空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刻秦陽就已經一躍而起,穩穩站在了石劍之上,心念動間,一襲身影瞬間騰空而起,嚇了天空上兩頭火鷹一大跳。
畢竟在之前峽谷外間的戰鬥之中,秦陽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可以御劍飛天的能力。
所以除了凱恩羅蘭等少數一部分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還有如此逆天的本事,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兩頭火鷹。
這是屬於強橫精神念師獨有的手段,而且一般築境或者說裂境的精神念師,未必便能支撐人體肉身長時間飛行。
就比如說那個東瀛忍道如今的第一天才夢禾慧,憑著她裂境的精神念力,能堅持五分鐘就算是極為了不起的成就了。
秦陽的精神念力,原本就比普通的裂境要強橫許多,如今他還突破到了融境初期,藉此飛行自然更加得心應手。
「倒是忘記他還會這一手了!」
當旁邊的蕭逐流看到秦陽一飛沖天的時候,頓時恍然,記起了當時在戈壁灘爭奪廣寒珠時,秦陽是如何驚艷眾人的一幕。
「精神念師這種職業,真是讓人羨慕啊!」
蕭逐流臉上滿是感慨,只可惜想要成為精神念師可遇而不可求,他估計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成為精神念師了。
嗖!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破風之聲陡然從天空傳將下來。
原本就抬著頭的蕭逐流,當即看到一道流光朝著雄鷹怒襲而去。
顯然這一刻秦陽是雙管齊下,一邊用精神念力控制石劍支撐自己飛行。
另外一邊已經是分出一部分精神念力,控制C級手術刀開始攻擊雄鷹了。
而且秦陽手術刀攻擊的目標,正是雄鷹的那一隻右爪,其上還抓著一枚火字令牌呢。
只是這單純的攻擊,顯然並不能在第一次就收到效果,在天空之上閃轉挪騰的本事,融境後期的火鷹,還要在秦陽之上。
原本火鷹就是這火鷹峽谷的霸主,在天空之上的戰鬥力,更是遠超普通的變異獸。
因此它的鷹眼之中,閃過一抹極為人性化的冷笑。
嗖!
然而就在雄鷹眼露不屑之意的同時,那被它剛剛避過的小巧手術刀,赫然是在空中轉了一個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它再次襲來。
事實上在峽谷外間,秦陽對付那東瀛忍道天才夢禾慧的時候,已經暴露過自己精神念師的身份,兩頭火鷹也是看在眼裡的。
但這一刻的雄鷹,明顯是大意之下忽略了對方的這一重身份。
它連這個人類為什麼會御劍飛行都沒有搞清楚呢。
天都秘境內的變異獸,遠沒有各大組織天才那麼見多識廣。
比如說那來自眾神會的凱恩,在秦陽第一次御劍飛行的時候,就意識到這位是靠著精神念力才能做到這種逆天之事。
可兩隻火鷹的反應明顯就慢了不止一拍,所以那柄手術刀突然之間的拐彎,無疑打了雄鷹一個措手不及。
嚓!
只聽得一道輕響聲過後,手術刀鋒利的刀鋒,終於還是輕輕划過了雄鷹的右爪,劃出一道傷口。
一抹血花飆射而出,雄鷹吃痛,忍不住鬆了松鷹爪。
然後那枚原本被它抓在爪上的火字令牌,便開始從空中掉落而下。
看到這一幕,下邊的蕭逐流不由又驚又喜。
心想要是如此簡單就能搶到那枚令牌的話,那這場戰鬥或許就會變得輕鬆許多。
這從火鷹手中搶奪令牌,跟自己擁有令牌再見讓對方來搶,無疑是兩碼事。
「唳!」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得雄鷹吃痛松爪的同時,忍不住發出一道憤怒的鷹啼聲,一時之間卻阻止不了那枚火字令牌的掉落。
見狀秦陽也沒有怠慢,用精神念力控制著石劍,以一種快的速度朝著令牌掉落的方向急掠而去。
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道火紅色的影子掠空而過,竟然搶在秦陽之前,搶先將那枚令牌給抓到爪中,正是另外一頭火鷹。
火鷹峽谷的兩頭火鷹一雄一雌,它們在此地一起修煉,已經共同生活了許多年,從來都是形影不離。
剛剛雄鷹被手術刀劃開右爪皮肉,無疑是打了它一個猝不及防,但雌鷹的反應顯然更快,第一時間就已經有了動作。
之前說了,無論秦陽的精神念力有多強橫,在這天空之上的閃轉騰挪,也肯定是比不過兩隻融境後期飛禽變異獸的。
當秦陽看到雌鷹搶奪火字令牌的速度之時,他還真有些擔心。
若是這兩頭火鷹根本不跟自己戀戰,搶了令牌立即遠遁,那秦陽恐怕都只能束手無策了。
畢竟他的精神念力再強,也不可能支撐他一直在空中御劍飛行,總有精神念力耗光的那一刻。
但兩隻火鷹是貨真價實的飛禽變異獸,它們能在空中飛行的時間,絕對比秦陽要強上許多倍,甚至還可以找一些高處休息。
好在陰差陽錯之下,因為剛才秦陽施展精神念力讓飛刀轉彎,將雄鷹的右爪劃出一條猙獰的傷口,無疑是徹底激怒了這兩隻脾氣極為暴躁的火鷹。
兩隻火鷹原本就是火鷹峽谷這一片區域的霸主,無論是地面還是天空,都從來沒有其他的變異獸敢輕易招惹他們。
這些人類強行闖進自己的地盤,如今還想要搶走自己守護多年的至寶,甚至是跟它們大道息息相關的寶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這個人類不會飛,又沒有傷到它們其中一個,憑此人表現出來的實力,或許兩頭火鷹會暫避其鋒。
又或者說它們搶到令牌之後一飛沖天,也算是對這兩個人類變異者的一種另類嘲笑和羞辱,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現在,這個人類竟然跟他們一樣會御劍飛行。
而且還用一種神奇的手段,讓雄鷹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它們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變異獸的脾氣一般來說都是極其暴躁的,更何況是在這火鷹峽谷範圍內稱王稱霸慣了的霸主級變異獸了。
「唳!」
所以下一刻,當一道憤怒的鷹啼聲從一線天空傳出之後,雄鷹已經是朝著秦陽俯衝而來,氣勢極為驚人。
不過這倒是正中秦陽下懷,說實話他剛才還真怕兩頭火鷹不跟自己正面戰鬥,拿著令牌遠走高飛呢。
秦陽的飛行速度比不過兩頭火鷹,持久力更是遠遠不如,現在對方主動攻擊,才是他能搶回火字令牌的唯一機會。
呼呼呼……
砰砰砰……
一時之間天空之上,兩道火紅色的影子不斷掠出迂迴。
而御劍飛行的秦陽,則是靠著強橫的肉身之力,扛住了兩隻火鷹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肉身力量不強,或許是飛禽變異獸唯一的短板了。
但那也只是相對來說,就拿這兩隻火鷹的肉身力量作為對比,它們絕對不會比普通的融境後期人類變異者弱多少。
也就是說如果隨便換一個融境後期的人類天才過來,被兩頭火鷹聯手攻擊的話,恐怕早就敗下陣來了。
又或許是因為秦陽精神念力突破到融境之後,他對於敵人攻擊的感應變得更加敏銳,反應和速度自然也有相應的提升。
對於火鷹鋒利的鷹爪攻擊,秦陽沒有直攖其鋒,而是在巧妙的閃避之下,對著火鷹的本體發出反擊。
這個表面看上去只有半步融境的人類變異者,每一次的攻擊,兩隻火鷹都不敢怠慢,這讓它們越打越憋屈。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原本就憤怒已極的雄鷹,雌鷹也被打出了火氣。
現在就算是讓它們離開,它們也是不會走的。
如此一來,站在地上觀戰的蕭逐流可就有些尷尬了。
因為不會飛的他,根本就幫不上秦陽的半點忙。
這是自蕭逐流遇到秦陽以來,已經不止一次湧現出來的憋屈之感。
要知道以前的隱殺蕭逐流,可是逐星小隊潛力極大的後起之秀。
甚至曾經在裂境的時候,暗中刺殺成功過一個高出他一個小段位的敵人。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無力感,似乎只要有秦陽那個傢伙參與的戰鬥,他就沒有什麼存在感。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付飛禽變異獸,只能是秦陽這種精神念師才行,現在蕭逐流只能在下邊給秦陽加油打氣了。
砰!
再過數招,一道大響聲從天空之上傳來。
原來是秦陽覷得一個機會,一拳轟在了雄鷹的右半邊翅膀之上。
一根火紅色的鷹羽從天空上飄飄蕩蕩掉落,好巧不巧正好掉到蕭逐流的身前,讓得他下意識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那根鷹羽。
入手溫熱,顯然這根掉落的鷹羽之上,依舊蘊含得有火鷹的火屬性力量。
而這樣的結果,也讓蕭逐流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因為看現在的情況,似乎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秦陽還占據了一些上風。
蕭逐流知道秦陽的本事,收拾一些融境初中期的變異天才已經不在話下,但對上融境後期的天才時,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所以在之前那樣的情況下,秦陽都沒有怎麼將索亞姆逼上絕路,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沒到現在秦陽獨自面對兩頭融境後期的火鷹,而且還是在天空之上,等於是在火鷹的主場,表現竟然也如此驚艷嗎?
有些情況蕭逐流不了解,但真要給出一個原因的話,或許就是秦陽突破到融境初期的精神念力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