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萬世不朽之言!孔聖驚愕!

  萬民哀嚎之聲響起。Google搜索

  孔聖出手,不僅僅是斬了扶羅王朝部分國運,而且還斬了扶羅百姓的氣運。

  這一招太狠了。

  世人驚愕,一個個啞口無言,眼神之中滿是震撼。

  這天底下沒有人敢與百姓爭鬥,在他們的認知當中,即便是聖人也不會忤逆百姓。

  可沒想到的是,孔聖竟然削了百姓氣運。

  這天下也唯獨聖人敢這樣做啊。

  「剝爾氣運,如若爾等悔改,以五十年為期限,將氣運歸還爾等,若五十年內,再行類事,一切氣運,反饋於天地。」

  孔聖開口,算是狠狠的給扶羅百姓一個教訓。

  這是一個警鐘,給天下人敲響的警鐘,明辨是非,而不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若是如此的話,被人利用,加害於他,到最後來一句我也不清楚只是跟著大家一起罵,就可以解決嗎?

  孔聖的做法,會得罪百姓,但他若不這樣做的話,以後誰還敢為民伸冤?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下一刻,孔聖將苗頭落在了大金王朝。

  他沒有廢話,再次斬去。

  大金國運比扶羅王朝的國運要強盛太多,可面對孔聖,大金國運依舊算不了什麼。

  天道之眼迸裂出一道神光,如同神刀一般,直接劈向大金王朝的國運真龍上。

  只不過,扶羅王朝四爪被斬,大金王朝的真龍,出現了一道可怕的傷痕,但並沒有傷到根本,懲罰是一樣的,但因為大金王朝的國運很強盛。

  所以只能給予一定的傷害。

  百姓也如扶羅王朝一般,都被掠奪氣運,懸掛於天命之星內,五十年內,如若再犯,氣運消失,五十年若不犯,也會歸還給他們。

  國運受損,大金王朝的帝王沉默不語,他不能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在聖人面前,他若是敢說什麼,下場會更慘。

  隨著大金王朝被削。

  孔聖執尺,再削其他各國,只是相對來說,其他各國損失的不大。

  不過到最後,孔聖將目光落在了大夏王朝。

  他沒有遲疑,一尺斬去,天道之眼,再度凝聚神刀,將大夏國運斬了部分,只不過比扶羅王朝和大金王朝要好太多了。

  至少大夏王朝內,大部分還是支持顧錦年的,只有一半左右在抨擊顧錦年。

  就事論事,大夏王朝也有壞人,不能因為顧錦年是大夏王朝的人,就不削其國運。

  該給懲罰就是要給懲罰。

  至於百姓氣運,掠奪的也比較少,全部凝聚在天命之星上。

  依舊是五十年的期限。

  顧錦年望著這一切,心中徹徹底底沒有任何怨氣了。

  經此一遭,往後誰還敢用這種方式羞辱自己?

  說實話孔聖當真是不愧是聖人,本以為只是懲罰一下孔家,懲罰一下讀書人,卻沒想到孔聖連天下蒼生都懲罰。

  但孔聖所言沒有錯。

  這些百姓也有錯,他們的錯就是善惡不分,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就因為自己不是他們國家的人,就惡意抨擊,明明知道自己是道聽途說的,卻要說的好像,是自己親眼所見。

  至於大夏王朝部分百姓,也更加可惡,自己為百姓伸冤,結果這些人卻背刺自己,好在的是,這種人還是少,不多而已。

  支持自己的人,還是偏多,這一點讓顧錦年沒有太寒心。

  「錦年小友。」

  「本聖今日所為,乃為天地正道,並非只是幫你出氣,你要明白。」

  「還望錦年小友,能夠放下這段恩怨,萬不能因為他人之惡語,壞自己之儒心。」

  孔聖開口,他望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收拾完了這些人,孔聖看著顧錦年,他所作所為,全然是為了儒道,不是幫顧錦年出氣,而是正儒道昌盛。

  當然他也希望顧錦年能夠平息憤怒,能夠安下心來,好好在儒道一路,負重前行。

  「聖人在上。」

  「學生明悟。」

  顧錦年作大禮,朝著孔聖恭敬一拜。

  聽著顧錦年這般的聲音,孔聖點了點頭,旋即他開口道。

  「錦年小友,第一件事情,本聖已經處理妥當,第二件事情,是何事?」

  孔聖詢問。

  顧錦年之前說有兩件事情,現在第一件事情辦妥了,現在便是第二件事情了。

  「回聖人。」

  「第二件事情,是學生的請教。」

  「學生還未踏入立言之境。」

  「因不知何為聖意,也不明白何謂天地之意。」

  「故而,想請聖人指點。」

  這是第二件事情,顧錦年想要請教孔聖,何為知聖立言。

  聽到此話,孔聖微微一笑。

  緊接著緩緩開口。

  「你知道,儒道第三境,真正的全名是什麼嗎?」

  孔聖開口,他望向顧錦年,如此說道。

  真正的全名?

  顧錦年略顯好奇,甚至有些不解。

  「知心立言。」

  孔聖開口,給予解答。

  「沒有什麼知聖立言,只有知心立言,知道自己的心意,才可以立下自己的言論。」

  「聖人的東西再多,終究不是你的,聖人只是為世人開闢一條路,但這條路究竟還是你自己走完。」

  「你明白了嗎?」

  孔聖出聲,道出知聖立言的真正含義。

  不是知聖。

  而是知心。

  知道自己的內心,明白自己的想法。

  這一刻,顧錦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之前種種思緒,也在這一刻徹底明悟了。

  「錦年小友。」

  「吾最後送你一場機緣吧。」

  孔聖開口,他伸出手來,點了點天穹上的聖罰。

  很快,聖罰化作一團團祥雲,沐浴無窮金色聖光,落在了顧錦年身上。

  沐浴著金色光芒。

  顧錦年也在一瞬間陷入了悟道狀態。

  這是在遵行本心。

  所有人都羨慕著,聖人為其引路,古今往來又有幾個人啊?

  孔家人都羨慕的要命,尤其是孔宇,他眼淚都要掉下來,自己作為孔家聖孫,都沒有被聖人如此恩寵。

  他羨慕啊。

  無比的羨慕。

  可就在此時,原本聖光璀璨的景象,突然一變。

  只見。

  顧錦年體內瀰漫出一道道黑色怨氣,這些怨氣,濃厚如煙霧一般,將金色光芒直接染黑。

  原本金色光芒聖潔無比,是祥瑞之兆,可現在就如同入魔一般,讓人看起來感到怪異無比。

  「聖人,這是?」

  蘇文景開口,他望向孔聖,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他不明白髮生了何事,顧錦年體內為何會誕生這樣的東西。

  「這是眾生之苦。」

  孔聖在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顧錦年體內的東西,他眼神當中也露出了一抹驚訝。

  「眾生之苦?」

  蘇文景皺眉,還是不理解。

  不止是他,天下人都不理解這是何意。

  「原來是如此。」

  孔聖沒有回答蘇文景的問題,而是望著顧錦年,一縷縷的怨氣湧入他體內,他在感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過了片刻後,這才恍然大悟。

  他出聲,似乎是得知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隨後他不由緩緩開口道。

  「錦年小友,為百姓伸冤,平息眾生怨氣,可大夏王朝江寧郡水災,有太多怨魂,這些怨魂都進了錦年小友體內。」

  「江陵郡更是有一些恐怖無比的怨魂,這些怨魂,死於非命,慘不忍睹。」

  「即便是錦年小友為他們伸冤,但這些怨魂依舊不甘心,這股執念,原本會化作天地邪氣,滋生妖魔生長,影響國運,更影響當地百姓。」

  「然而,錦年小友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強行將這些怨魂納入體內。」

  「換句話來說,錦年小友獨自一人,承受著這萬民怨氣,所以誕生出眾生之苦,他經歷了無窮無盡的折磨,眼下眾生之苦爆發,他必須要親自體悟百姓的痛苦。」

  「用浩然正氣,消化這些怨魂執念,如若成功,將是天大的功德,如若失敗,錦年小友將會淪為廢人啊。」

  孔聖開口。

  道出其中辛秘。

  此言一出,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各大王朝,天下百姓,一個個都驚呆了。

  他們沒有想到,顧錦年竟然承受了如此之大的苦楚,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江寧郡洪災之後,卻沒有任何怨魂,按理說死傷如此之多的百姓,應當會滋生諸多怨魂,江寧郡內會有各種詭異異象,可卻沒有發生一點。」

  「原來是錦年替世人承擔了這苦楚啊。」

  閻公開口,他道出心中疑惑。

  「世子殿下,為儒道楷模,此等胸襟,讓老夫慚愧羞恥。」

  「今昔想想,有如此胸襟之人,今日卻被爾等羞辱,爾等應當更加慚愧。」

  孟學士也跟著開口,甚至他斥責在場一些讀書人。

  不知道還好,知道以後,他如何不怒?

  人家顧錦年遭受著眾生之苦,卻一直沉默不語,而這幫人沒有為百姓做任何事情,卻敢抨擊顧錦年?

  這些人還是人嗎?

  還配為讀書人嗎?

  「讀書人?呸,連狗都不如。」

  王將軍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面對幾人的謾罵,孔府當中,所有讀書人都羞愧的低頭,尤其是那些抨擊過顧錦年的人,一個個低頭,羞愧難當啊。

  至於百姓們,他們聽到孔聖之言,忍不住一個個落淚。

  大夏皇宮。

  永盛大帝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他眼眶紅潤,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外甥,為了大夏王朝,付出了這麼多。

  此時此刻,他對顧錦年產生了愧疚。

  「從今往後,大夏境內,誰若是再敢找錦年麻煩,朕絕對要扒了他的皮。」

  永盛大帝深吸一口氣。

  他是真正的感動到了,顧錦年但為國為民,做出如此之大的犧牲,贏得了他這位帝王的尊重,也贏得了他這位帝王的敬佩。

  他很慶幸,慶幸他們李家出了一位這麼了不起的後代。

  大夏邊境。

  顧老爺子也一直看著這一切。

  直至現在。

  顧老爺子長長吐了口氣。

  「孩子,苦了你啊。」

  顧老爺子鐵骨錚錚,他沒有落淚,可鼻頭髮酸,身旁的將士們,也一個個眼神之中充滿著敬佩。

  龍生龍,鳳生鳳,在他們看來,顧錦年不是普通的讀書人,而是一個鐵骨錚錚的讀書人,為大丈夫也。

  只是。

  這恐怖的光芒墜落下來。

  在這一刻。

  顧錦年的意識,也徹底沉淪。

  他要經歷眾生之苦,才能尋找出真諦。

  如若平息這般的苦難,他也能得到無窮的好處。

  蒼穹大夜。

  因眾生之苦而影響,整個天地在這一刻昏暗無比。

  眾生之苦,怨氣如海,聚集在天穹之上。

  嚎哭聲。

  絕望聲。

  慘叫聲。

  怒吼聲。

  不甘的聲音,彼此起伏,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令人莫名害怕。

  人聽到哭聲會本能的排斥。

  如果是一大堆哭聲,會讓人莫名想哭。

  然而這些不僅僅是哭聲,而是那種絕望到極致的哭聲,發出內心喊出來的聲音。

  是絕望。

  深深的絕望。

  只要是正常人,再聽到這種聲音後,心情都會極其難受,甚至都不敢去聽。

  如此恐怖的聲音,匯聚在一起,使人內心產生恐慌。

  孔聖出手,壓制住了這種聲音,如若繼續蔓延下去,很多人會因此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隨著孔聖出手,百姓感受好了許多,但這一刻他們也徹底明白,顧錦年背負了多少東西。

  此時此刻,有不少人露出慚愧的神色,尤其是一些百姓,他們更是感到深深的痛恨,痛恨自己不明是非,冤枉顧錦年,打壓顧錦年。

  但實際上。

  這些苦難,都被古樹鎮壓,其實顧錦年自己也不清楚。

  如若不是古樹鎮壓,這樣可怕的眾生之力,足矣讓他精神崩潰。

  只是現在。

  顧錦年必須要經歷這一遭了。

  下一刻,孔聖祭出問天鏡,照耀怨氣之中。

  很快,一幅畫面出現。

  出現在眾生眼中。

  畫面當中。

  天穹是暗的。

  仿佛是永夜一般。

  如外面一般,讓人產生極大的壓抑感。

  而這畫面當中,一道身影躺在地上,那是顧錦年的身影。

  孔聖以聖人之力,讓世人看到顧錦年正在遭遇什麼。

  「他的意志沉淪,被怨魂壓制,此時的他,完全是本能而為。」

  「若他能渡過此難,當有聖人之命格。」

  孔聖開口,道出顧錦年正在經歷什麼。

  人們驚愕,被孔聖所言震驚了,渡過此難,當有聖人命格?

  只是眾人收回心神,一個個將目光看向這畫面當中。

  黑暗。

  黑暗。

  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

  大夜懸於天穹之上,無有星辰,也沒有半點光芒。

  這種黑暗。

  讓人心情沉重。

  也讓人感到無與倫比的壓力。

  顧錦年睜開眸子。

  在他眼中。

  仿佛是萬里赤地一般。

  他感到無法言說的累。

  他的耳邊,是呼嘯而來的狂風。

  茫茫天地。

  仿佛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一般。

  顧錦年的意識沉淪,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忘記了很多事情。

  之前種種,近在眼前,又仿佛徹底消失一般。

  如行屍走肉似的。

  他一步一步朝著前面而行。

  沒有任何目的。

  他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

  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

  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在體內滋生。

  可就在此時。

  一陣嬰兒啼哭聲響起。

  使得顧錦年逐漸回過神來。

  將目光看去,雜草之間,他看到了一個嬰兒,被廢棄在草叢之中。

  顧錦年本能走了過去,他將嬰兒抱起。

  嬰兒啼哭聲越來越大。

  他想安慰,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不斷輕輕拍打著嬰兒的背部,希望讓他安寧下來。

  他知道,這嬰兒是太餓了,餓到哭泣。

  顧錦年不清楚,誰如此殘忍,將自己的親生孩子丟棄在這裡。

  抱著嬰兒。

  顧錦年一步一步前行。

  他想給孩子找到吃的。

  可荒野四周,他找不到任何一點食物。

  他只能前行,去尋找食物。

  一步。

  十步。

  百步。

  顧錦年前行者,懷中的嬰兒不斷哭泣,顧錦年沒有任何一絲厭煩。

  終於。

  他看到了煙火氣。

  有篝火。

  顧錦年露出喜色,他飛快而去,發現是四五衣衫破爛之人,他們面色虛白,架著一口黑色爐子,圍在周圍,淡淡的肉香味瀰漫而來。

  使得顧錦年也不由食指大動。

  只是,當顧錦年走近一看。

  下一刻,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因為爐子內,有人之殘骨。

  幾人望向顧錦年,第一時間便聽到了哭聲,他們眼中略顯喜悅。

  「將你懷中的嬰兒丟進來,算你一份肉湯。」

  粗狂的聲音響起,望向顧錦年,他眼中儘是麻木,讓顧錦年將嬰兒丟進爐中,一同烹了。

  「大災之年,不要優柔寡斷,先吃飽再說,不然你沒命到江寧府去。」

  第二道聲音響起,顯得平靜無比,言語之中,充滿著無情。

  「還囉嗦什麼,快點把孩子丟進來,難道你就不餓嗎?」

  第三道聲音響起,發出質問聲。

  聽著他們的言語,顧錦年下意識倒退一步。

  餓嗎?

  他餓。

  可他再餓,也不會這般。

  離開。

  顧錦年轉身離開,朝著前方繼續行走。

  如此。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懷中的嬰兒,哭聲也越來越小,這反而讓顧錦年緊張起來了。

  他加快速度。

  但越過一座山嶺後。

  一幕幕場面,讓他驚愕無比。

  易子相食。

  草木不生。

  人如行屍,眼中沒有半點光彩,一眼望去,一雙雙眼睛內,沒有任何人性可言,有的只是麻木與絕望。

  到處都是屍體。

  看起來慘不忍睹。

  顧錦年護著懷中的嬰兒,快速前行,他不敢在這裡逗留半刻。

  翻過一座座山。

  越過一條條河流。

  依舊有不少逃荒的人。

  只是屍體越來越少了。

  飢餓襲來。

  顧錦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飢餓。

  懷中的嬰兒,呼吸極其微弱,已經再也哭不出來了。

  大夜給予人們絕望。

  樹下。

  顧錦年伸出手來,他虛弱到了極致,可在這一刻,他拿起一塊磨平的石塊,緩緩舉在嬰兒面前。

  外界,無數人看著這一切,即便是孔聖也不由略顯緊張。

  如若顧錦年因飢餓,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那眾生的怨魂,將會直接吞噬顧錦年。

  這是一場考驗,一場對人性的考驗,也是一場苦難經歷。

  可就在這一刻。

  顧錦年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旋即。

  滴滴鮮血落下,落在了嬰兒口中。

  每一滴鮮血,仿佛充滿著生命力,襁褓當中的嬰兒,本能般的吞咽。

  逐漸的,嬰兒恢復了生命力,但依舊虛弱。

  只是顧錦年的所作所為,卻讓無數人為之驚愕。

  他以自己的血,來換取新的生命。

  這般的行為,令人不得不敬佩萬分。

  幾個時辰後。

  顧錦年再次前行,外界的人觀望,無有時間流逝感,而在這幻境當中。

  顧錦年卻是真正的苦難。

  他的雙手,布滿了血痕,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

  他聽聞,前行三百里,就能看到希望。

  他苦行。

  翻山越嶺,抱著信念,一直前行。

  直至最後。

  當他幾乎快走完這三百里路時。

  一條大川出現在他面前,仿佛是命運的不公一般,在你看到希望的剎那間,讓你絕望。

  這條大川,湍急無比,因洪災的爆發,使得不少強行渡江之人,葬身水中。

  但即便是如此,跨江之人,依舊前仆後繼,因為後面沒有路了。

  待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顧錦年看著一個個被江河吞沒的百姓。

  他們眼神絕望。

  看到這一幕,顧錦年也滋生恐懼。

  他想要後退。

  可懷中的嬰兒,讓他戰勝了恐懼。

  他橫渡大川。

  想盡一切辦法,要渡過大川。

  冰冷的河流拍打而來。

  顧錦年竭盡全力保護著嬰兒。

  藉助著一切能力,強行橫渡。

  一次次差一點死去。

  又一次次藉助不可思議的毅力,跨越過去。

  再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不可能完成的情況下,顧錦年藉助無與倫比的毅力,橫渡了這條大川。

  無數人緊張起來,他們在顧錦年上岸的那一刻,徹徹底底吐出一口氣。

  但當顧錦年上岸後,他雙腿早已經滿是血痕,他受了極其嚴重的傷。

  顧錦年面容都扭曲了。

  疼痛。

  無與倫比的疼痛。

  可他僅僅只是休養了幾個時辰,便繼續前行。

  懷中的嬰兒。

  是他的希望。

  前面。

  就是活路。

  他不斷的奔襲,不顧身上的痛。

  不顧一切的奔跑。

  直至最終。

  他來到了一座城池之下。

  可這裡,早已經成為了廢墟。

  根本沒有糧食。

  也沒有救濟。

  那些一個個死裡逃生,只為了活命的百姓,也在這一刻徹底瘋癲了。

  望著這一切。

  一種無法言說的絕望襲來。

  他整個身子癱到在地。

  懷中的嬰兒,氣息微弱到幾乎要死去。

  可僅僅只是一刻鐘,顧錦年再度起身,他朝著前方而行。

  他不知道生路在何處。

  可他就是想要讓懷裡的孩子活下來。

  一步步前行。

  又是赤地萬里。

  又是無邊無際的荒蕪。

  一道微弱的身影,在大夜之下,緩慢而行。

  一步。

  十步。

  百步。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

  懷中的嬰兒,已經徹底絕了氣息。

  顧錦年愣住了。

  他愣在原地。

  兩行清淚落下。

  卻換不回來這條生命。

  可他還是前行。

  他沒有目的前行,他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處。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傷心。

  這場遭遇的一幕幕在腦海當中閃過。

  百姓的苦難,他完全體會到了。

  他落淚,卻哭不出聲來。

  望著天穹,灰暗死寂。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要在這裡終止一般。

  最終。

  一座山崖邊上。

  前方。

  已經徹底沒有半點路了。

  這一刻。

  顧錦年停了下來。

  他坐在懸崖邊上。

  將嬰兒放在懷中。

  此時此刻。

  顧錦年陷入了沉思。

  他沉思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這一刻,太多太多的負面情緒纏繞在他體內。

  嗚呼哀嚎。

  哭聲如雷。

  這只是一場天災,卻讓人絕望至極。

  古今往來,又有多少這種天災人禍?

  百姓們又受了多少苦難?

  自己又能做什麼啊?

  何謂儒也?

  何謂道也?

  君子之為,到底是什麼?

  顧錦年放下了一切,他在思考這個問題。

  望天穹,苦苦思也。

  無窮的怨氣,在這一刻湧入了顧錦年體內。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外界。

  所有人都看著顧錦年,他們眼神緊張,害怕顧錦年走不出來。

  害怕顧錦年,徹底沉淪。

  可就在此時。

  山崖之上。

  狂風大作。

  而孔府當中,也有一股強風颳來。

  塵沙滾滾,天地灰暗。

  這股強風,席捲了整個天地。

  如同滅世之災。

  天地之間。

  人們驚恐無比。

  不知發生了何事。

  「這是要立萬世之言了?」

  就在這一刻。

  孔聖頓時露出驚愕之色,他身為聖人,第一時間便知道顧錦年這是要做什麼。

  立萬世不朽之言。

  隨著孔聖之言響起。

  不知多少人驚愕。

  他們愣在原地,眼神當中滿是不可思議。

  萬世不朽之言?

  他們聽說過驚聖之言,卻沒想到還會有這種言論。

  萬世而不朽?

  古今往來都未曾有過吧?

  轟!

  就在孔聖聲音落下後。

  狂風突然來襲。

  席捲天地一切。

  這恐怖的風,將一切的塵沙吹起,所有人都難以睜開眼睛。

  煌煌天威之下。

  眾人眼中除了驚愕,便沒有任何神色了。

  他們震撼,且有充滿著期待。

  這一刻,就連聖人都不由露出期待之色。

  期待顧錦年要立下怎樣的言論。

  幻境當中。

  顧錦年緩緩睜開眼睛,在這幻境當中,天地也在變化,恐怖萬分。

  下一刻。

  顧錦年站起身來。

  面對這恐怖的景象,他眼神當中,沒有任何一絲畏懼,也沒有任何一絲恐慌。

  他望著這可怕的景象。

  心中已經浮現出答案了。

  「吾為顧錦年。」

  「今日,立下心中之言,願吾儒道生生不息。」

  顧錦年出聲。

  他徹底明白了。

  也徹底懂得,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了。

  此言過後,顧錦年深深吸了口氣。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的眼神,又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為天地立心。」

  「尋天地之大道,君子當有生生不息,善仁而為。」

  聲音響起。

  只一句話,讓無數人徹底震撼。

  為天地立心?

  這是多大的志氣啊,古今往來,誰曾有這樣的志氣?

  轟。

  在這一刻,天地之間,一束恐怖的光芒,直接降落,將黑暗驅逐,帶來新的生命。

  「為生民立命。」

  「我輩讀書人,應為百姓尋來生生不滅之火,當乾柴燒盡之時,吾輩讀書人,便是唯一的火,照亮天地之間,雖死而不悔也。」

  顧錦年再度開口。

  為生民立命。

  甚至他做出闡釋,以自身為火,照亮世人。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這是最後的兩句。

  此乃橫渠四句。

  萬古不朽之立言。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一刻。

  天地徹底震動,無窮無盡的光芒,將黑暗直接刺破,映照大地。

  天穹之上,億萬星辰也在這一刻震顫,宇宙星空,亦有無與倫比的意志,感應到了這一切。

  一束束光芒降下,演化成了神跡一般,墜向顧錦年。

  恐怖的光芒,席捲了整個神洲大陸。

  所有地方,但凡有書院之地,都在轟轟作響。

  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以此映照顧錦年的聲音。

  天下蒼生。

  萬萬讀書人,也在這一刻徹底震撼。

  這四句話,給予他們太強太強的震撼感了。

  大儒也好,半聖也罷,即便是孔聖,再聽完這萬世不朽之立言後,也深深的震撼了。

  此立言。

  為古今往來第一立言啊。

  為天地確立起生生之心,為百姓指明一條共同遵行的大道,繼承以往的聖人不傳的學問,為天下後世開闢永久太平的基業

  這是天大的宏願。

  也是不朽驚世的言論啊。

  天地之間。

  那壓抑的情緒,徹底被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便是顧錦年這宏偉之言。

  嗡嗡嗡!

  嗡嗡嗡!

  一切古之聖賢,在這一刻徹底感應到了。

  三道虛影出現,立於天穹南西北三處。

  這是第二代聖人,第三代聖人,和第四代聖人。

  孔聖已經出現。

  他立於東方。

  四聖顯世。

  亦是不朽的畫面,古今往來從未有過的景象。

  在今日,出現了。

  顧錦年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驚動儒道一切古之先賢。

  一位位不朽的身影出現,是古今往來的讀書人。

  這些不朽的身影,映照天穹之上。

  每一位都是古今往來的聖賢級,他們都在歷史上留過名字。

  他們都在史書上,留下過濃重的一筆。

  今日。

  他們感應到顧錦年這等萬世不朽之言,徹底醒來。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宏偉的聲音響起,這些古之先賢們,齊齊開口,他們用最熾烈,最激動的聲音,來響應顧錦年。

  來回答顧錦年。

  這不可思議,不可衡量。

  天地之間,無數人痴痴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任你是帝王。

  任你是權貴。

  任你風華絕代。

  在這一刻,徹徹底底被震撼住了。

  此時的顧錦年,就如同聖人一般。

  億萬的光芒,湧入他的身體之中。

  幻境之中。

  那無窮無盡的怨魂,也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懷。

  化作一道道聖潔的光芒,徹徹底底消散。

  嬰兒的哭啼之聲。

  在這一刻響起。

  帶來了新生。

  此時。

  顧錦年徹徹底底明白了自己的儒道,也徹徹底底明白了橫渠四句的含義。

  他睜開眸子。

  幻境一切消散。

  他凝望天穹。

  看著這無窮無盡的聖賢虛影。

  恐怖絕倫的天地之力,加持於體內。

  文府得到了巨大的蛻變。

  戰車也化作玉輦,達到九之極數。

  玉輦前,九匹龍馬為顧錦年拉車,聖賢之兆。

  玉輦後,千軍萬馬也在這一刻徹底浮現。

  之前,千軍萬馬沒有浮現而出。

  現在,千軍萬馬徹底浮現。

  轟轟轟。

  雷霆墜下,錘鍊著文府。

  原本就已經非凡的文府,在這一刻,也徹底得到無與倫比的錘鍊。

  一座文宮冉冉上升。

  顧錦年立言之後,文府蛻變,已經成為了文宮。

  這不可思議。

  腦海當中。

  古樹將所有的能量,全部吞噬。

  如海洋一般的天地之力,在這一刻被古樹全部吞噬,一絲都沒有留下。

  但隨著吞噬完畢後,這棵古樹徹底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

  【眾生樹】

  古樹的信息,也在這一刻徹底沒入顧錦年腦海當中。

  這是天地神物。

  可吸收天地一切能量,從而獲取不朽寶藏。

  眾生樹吞噬完這恐怖的天地之力後,結出三枚果實。

  是的。

  三枚果實。

  與之前不同的是,古樹是根據不同能量結出不同的果實。

  而現在,只結出三枚果實。

  雖然數量少了,可這三枚果實,藏著不朽寶藏,每一顆都極其不凡。

  徹徹底底蛻變。

  但,顧錦年暫時沒有關注這個。

  而是細細感悟著自己的立言。

  天地之間。

  他如聖一般。

  光芒貫徹一切,橫掃八荒,所有王朝都有所感應,沒有人感應不到這恐怖宏偉的氣息。

  大夏,扶羅,大金,尤其是中洲王朝。

  一道恐怖的龍吟聲響起。

  驚動四方。

  這龍吟充滿著憤怒,想要對抗這天地之力。

  但可惜的是。

  宏偉無比的天地之力,將中洲龍魂死死鎮壓。

  這一刻。

  天地之間,無人可與顧錦年攖鋒。

  他的立言。

  得到天地認可。

  他的志氣。

  古今往來誰曾有?

  轟隆。

  此時,整個曲府都在震顫,尤其是孔廟,在這一刻徹底倒塌。

  但沒有人再去關注這個了。

  所有人就這麼痴痴呆呆的看向顧錦年。

  「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

  有聲音響起,望著顧錦年,道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

  這是給予顧錦年最高的評價。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此四句,顧錦年可封神啊。

  即便是萬古之後,也不會有人忘記顧錦年。

  這便是儒道的獨特性。

  然而下一刻。

  顧錦年的身體,緩緩浮空。

  他腳下有萬丈光芒。

  恐怖無比的天地偉力,如同銀河一般,傾瀉而下,沖刷著顧錦年的身體。

  顧錦年的肉身,在這一刻達到極致,完成無上蛻變。

  這是天地錘鍊。

  給予無上恩賜。

  同時。

  風雷而聚,化作玉冠,為顧錦年加冕。

  大地轟轟作響,匯聚神靴,出現在顧錦年腳下。

  一塊塊神玉更是從山脈當中飛出,形成一根玉帶。

  一件潔白無比的儒袍,也從天地之間誕生。

  穿在顧錦年身上。

  「萬物塑聖骨。」

  「風雷為冠。」

  「天作衣」

  「地為靴。」

  「山川凝玉。」

  「這是天地加冕。」

  「為吾儒道聖子也。」

  孔聖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

  他道出這是何等的景象。

  萬物塑聖骨。

  風雷為冠。

  天作衣。

  地為靴。

  山川凝玉。

  這是天地對儒者最高的榮耀,沒有之一。

  只因,顧錦年道出儒道至高之理念,符合天地意志,得到天地無與倫比的認可。

  望著顧錦年,孔聖露出笑容。

  對於顧錦年的一切成就,他感到無比的滿意。

  儒道。

  後繼有人啊。

  「吾為孔仲尼。」

  「敬後世之聖也。」

  孔聖開口。

  他朝著顧錦年一拜。

  他敬拜的並非是顧錦年,而是這宏偉的意志。

  這驚世絕倫的四句。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倘若顧錦年當能做到,莫說一拜,即便是讓自己捨棄這聖位,他都願意。

  隨著孔聖開口。

  一時之間。

  古今往來一切聖賢,也在此時,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此時。

  顧錦年與光同塵。

  他明白了屬於自己的儒道。

  他這一生。

  也願意為方才的四句話去努力去奮鬥。

  或許他做不到。

  但他也要將自己的心意,告知天下人。

  自己做不到。

  總有人會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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