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原本以為你應該足夠聰明，我也給了你足夠多的耐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平島正山繞過矮桌，聲音突然高亢，「現在，你看看反抗之後，又有什麼變化？」
「你手裡多了把竹刀，但妹妹依舊在我們手裡，並且消磨掉了我最後的善意。」
他看著北原誠，口中吐著冷冷的聲音，「蠢貨。」
「你不僅沒有保護好你妹妹，還親手丟掉了最後一絲救她的機會。」
北原誠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將竹刀從劍袋中取出，
他思考著此時破局的方法。
地獄難度的原因在於，他只有一次機會，但武器和千夏，他只能二選一。
他選擇了千夏，千夏選擇了武器，選擇了信任他這個哥哥。
他必須再創造一次機會。
「羊不一定是羊，也有可能是披著羊皮的虎。」北原誠說道。
他回想原著中的這段劇情，破局的關鍵，依舊在平島正山這個人身上。
設定上，平島正山也是個妹控來著。
也許，眼前有一個機會可以嘗試一下。
北原誠持劍駐立身前，目光緊緊盯著平島正山，口中說道：
「平島桑，讓我們一對一的決鬥一次吧。」
「哈？」平城正山愣了一下。
「讓我們一對一對決一次，平島桑。」北原誠沒有起伏的重複道。
北原誠的舉動換來的只是平島正山的嗤笑，「你腦子有問題嗎？我為什麼要……」
「平島桑！」北原誠回以比剛剛更加高亢的聲音打斷，
「你難道想要在部下面前顏面盡失，連個高中生的邀戰都不敢接受嗎！？」
他回憶著原文中的劇情，作者對平城正山的刻畫，
「我原本以為，雖然你身為極道，但還是有著底線的。
你踩著其他極道的血，一路從最底層打拼到現在，還想爬得更高，
但，心底始終還保留著一點良知。」
北原誠雙眸微夾，鋪墊了那麼多，他終於說出那句對平島正山傷害性最高的話，
「你也曾經有個妹妹，不是嗎？」
他吸了口氣，深深嘆道：
「不要讓我再失望了，平城桑。」
平島正山陰沉著臉，臉頰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動，
「你在激怒我？」
他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音。
北原誠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他以前的事情。
曾經的他也確實和北原誠一樣，有著一個天真可愛的妹妹，只不過那時他沒有保護好妹妹，也因此走上了極道這不歸路。
所以，當他得知北原誠的情況時，他的心中是複雜的。
心中的那一點珍貴回憶讓他對這對兄妹僅存了一點點的善意，讓他願意多費口舌，讓他們退出。
不過，北原誠的愚蠢還是讓他失望和憤怒。
北原誠的反抗只會讓她的妹妹徹底失去最後一絲希望。
哪怕平島組現在收手，也會有其他的豐城組，井田組出手爭奪這筆生意，
麻煩，惡意是無窮無盡。
而且，北原誠怎麼敢，拿他的妹妹用來激怒他。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了這些東西，不過，」
平島正山停下活動身體，看著北原誠，
「你得逞了，你確實成功激怒我了。」
他對著手下吩咐道：「找把竹刀給我。」
「組長…」有部下想勸他……
平島正山態度卻很堅定，「既然那小子想要困獸猶鬥，那我就滿足他好了。」
手下很快從北原誠家中翻了把竹刀出來，送到平城正山手中。
「客廳太小，到院子裡吧。」北原誠說道。
平島正山目光看過來，他解釋道：「打壞東西，我心疼。」
平島正山呵了一聲，並不在意道：「院子就院子。」
兩人更換場所，連著所有極道也轉移到院子中。
二十幾名極道圍城一圈，將北原誠和平城正山圈在其中。
千夏也被押在一旁觀看。
平島正山看著眼前持劍的俊朗少年，有些恍惚。
少年的眼神和十年前某個沒有保護住妹妹的蠢貨很像。
他們的身影在他眼中逐漸重疊。
平島正山之所以答應北原誠的決戰，一來是因為北原誠的挑釁，再次撕開了他心中的傷口，流著血的傷痛再次湧上來。
二來，確實如北原誠所說，他不能在自己的部下面前顏面盡失。
極道的身份階級十分森嚴，就像古代的武士。
部下，必須無條件服從組裡的家長，家長也會給予部下保護，違者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然而，就是這麼森嚴的環境下，人們反而更加崇拜「以下克上」，若是家長沒能保持住足夠的威嚴，部下要麼舉起叛旗，要麼背叛逃跑。
平島正山不認為自己會輸。
北原誠雖然有威脅，但更多的是未來的威脅。
他今天必須親手打敗挑釁的北原誠，給自己的部下報仇，鞏固足夠的威嚴。
同時，
他心底也隱隱的有些不甘和嫉妒，有些扭曲的，想要徹底打醒眼前的少年，讓他知道世界的黑暗。
就算決鬥了又怎麼樣，他又不可能像熱血漫一樣的被嘴遁，因此放人，
只不過是無用的掙扎罷了。
北原誠沒有再說什麼，舉起竹刀，擺出架勢。
平島正山持劍在旁，等待少年的攻擊，
「我會讓你知道，這麼多年生死間打拼出來的技藝的差距。」他說道。
緋色黃昏籠罩下的世界像是蒙上了層淡淡的朦朧光霧，有些淒涼和唯美。
院子中心的兩人持劍對望，圍在周圍的極道也都安靜了下來，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在慢慢積蓄著力量。
晝夜交替之時，院外油柏路邊的路燈一盞盞亮起，仿佛信號般，少年發起衝鋒。
竹刀與竹刀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令人震礙的聲音。
北原誠主攻，平城正山回守。
前兩劍，勢均力敵。
第三劍，北原誠取得先機。
第五劍，北原誠壓制住了對手。
平島正山用力橫掃，將北原誠擊退，拉開距離。
短短的幾劍，他已經深刻的明白了少年的劍術的不俗。
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技藝，說不出流派的風格，感覺就像是集各家之所長，提煉簡化出的最實用的劍術。
試探也到此為止。
雖然他的劍術確實不及北原誠，但劍術本來就不是平島正山所擅長的。
這麼多年摸爬滾打，他更善於街頭格鬥。
而且，他們用的也不是真刀，而是訓練比賽用的竹刀。
一名劍客失去他最鋒利的爪牙，即使有威脅，也不大了。
這次輪到平島正山先攻了，他手中揮舞著竹刀，但僅僅是將竹刀作為其中一個攻擊的工具。
腿腳，拳肘都是他的武器。
……
北原誠抓住機會，一刀袈裟斬劈在了平城正山的右肩上。
平島正山硬吃下這一擊，靠肩向前衝撞，頂飛了北原誠。
北原誠被衝撞飛，摔落在地。
圍觀的極道像決鬥場外的觀眾一樣，發出亢奮的歡呼聲，場上有了幾分原始的粗暴血腥氣氛，只有千夏在為北原誠擔憂。
旁觀者都看得出，平島正山那一下鐵山靠用力很重。
北原誠緩慢從地上爬起，他低著頭，這副樣子讓人感覺他像是受到重創。
但他低著的眼睛有些疑惑，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雖然有不錯的體質做為基底，但剛剛被平島正山換傷擊飛的那一下，他該是要受點傷的，雖然不會太嚴重。
然而並沒有，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被皮球彈飛，軟軟的，雖然有力量，但沒有破壞力。
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得了一個鐵布衫，這應該是鐵布衫的效果。
效果有些出奇的好，跟上輩子網絡上看到的不是一路貨。
果然系統才是真愛。
他抬起頭，起身，沉默這繼續擺出持劍的架勢。
千夏有些心痛，哥哥明明吃了這麼重的一下，還選擇繼續戰鬥，這是在拼命嗎？
一旁觀戰的極道們，眼中也大多有異色閃過，
往日吃了組長這一擊的對手，哪個不是躺在地上哀嚎，不然也是痛苦的緩氣，
哪有像眼前少年一樣的，依舊面不改色的選擇再戰。
一時間，他們都有些被少年驚人的毅力所動容。
平島正山眯了眯眼，他有點看不清，北原誠是真的沒事，還是強撐著抵抗。
他覺得大抵是後者，北原誠終究只是名高中生，再強也有限度的啊，他反而覺得少年憑著驚人毅力強撐的可能性大一點。
摸爬滾打多年，他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武士們錘鍊到堅韌不拔的精神是足以影響現實的。
比如爆個氣之類的。
面對著仿佛用強大毅力向自己訴說意志的少年，平島正山覺得自己的血液也燃燒了起來。
「你還不死心嗎？那好，就由我，來徹底將你打醒吧。」
他左手扯開花襯衫的領口，紐扣，露出底下的胸肌和疤痕，似乎也有某種意氣勃發。
北原誠注意著平島正山的動作，他發現平城正山持劍的右手有些抖，顯然剛剛自己那一下並不是沒有用處。
平島正山又沖了過來，高大的身體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北原誠將重心伏低，握著手中的竹刀防禦，他感覺平城正山右手的攻擊似乎變輕了。
因為剛剛攻擊的影響嗎？
他再一次接住平島正山的竹刀，這一次，他選擇了偏斜，將平城正山的竹刀力度卸開，然後再用力一挑，
平島正山的竹刀被擊飛，在空中旋轉著劃出弧度。
平島正山意識到不妙，北原誠的狀態哪像受傷的狀態，
不僅沒有受傷，而且仿佛剛熱完身一般的，越戰越勇。
他在心裡痛罵了一聲媽賣批，腹部就感受到了北原誠的第二次追擊。
北原誠腳踹在了平島正山腹部，
實戰劍術並不是只用手中劍對敵。實戰中生死一線，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是可以傷人的劍。
他這一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平島正山踹得老遠。
等他摔到地上，被挑飛的竹刀也自轉著劃著名弧線，掉落地點剛好是他身邊。
哐當！
竹刀在平島正山頭的一側落地。
北原誠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從一開始，就在等待著，創造著這個機會。
他踏步向前，卻不是向平島正山，而是向著千夏。
平島正山摔落在地，好不容易從北原誠的踢擊中緩過氣，瞧見北原誠的動作，瞳孔一縮，
「不好！」他伸出手，卻觸摸不到。
想要命令手下，卻已經來不及了。
寄鷹斬！
北原誠翻滾提快身位，起身一劍將押著千夏的兩名極道挑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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