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才出地窖,往書房內走去,只是半路忽然碰見一個黑衣人闖來,黑衣人直衝楚佑這邊。
「保護世子!」
楚佑並非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拔出劍鞘與這黑衣人對上,黑衣人被擊退後,瞬間被院內的侍衛給圍住,不得脫身。
這黑衣人見逃出去無望,立刻咬了嘴裡的毒藥自盡了。
楚佑眼神冷冷的瞧著這人倒下,開口道:「拖出去埋了!」
他的人立刻圍上來,將人給拖了出去。
張添不由的擔心:「世子,咱們這院子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這明里暗裡的多有人看著,咱們要不要轉移位置?」
從昨夜到今天,已經三波人闖進來要傷世子了,若是再待下去,他也怕出什麼事來。
世子從前雖胡作非為,卻也是有些原則的,至少不會欺凌老弱病殘,最多打一打那些紈絝子弟仗勢欺人者。
而世子如今,卻將沈小姐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給抓起來囚禁,實在是有些過了。
而且沈小姐還有外邊兩位難纏的未婚夫和前未婚夫,實在是有些危險的。
楚佑抬起步伐:「不必!」
現在轉移位置,只會更危險。
他不信,他們能一直守下去。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是不能攻進來的,只能耍些背地裡的手段。
可他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這地方鮮少能有人闖進來。
若是魏煜和顧定之真闖進來了,他也正好送他們歸西。
對於魏煜和顧定之,楚佑不是一般的厭惡,恨不得立刻將他們給殺了。
……
魏煜帶了人在外邊守著,而顧定之也同樣如此,他們從前是相看兩厭,如今卻不得不合作一番。
顧定之道:「必須早日找到清笳,晚一日她便多一分的危險!今夜便打進去,劫了楚佑,我不信他不說出清笳在哪兒!」
兩個男人的直覺,都認為沈清笳就在裡邊,可昨夜帶了人進去找,確實沒找到人。
魏煜沉了面,點頭應了顧定之的謀劃。
如今只能如此了。
……
夜黑,城西的楚宅依舊是被嚴加把守著。
外邊如此情形,裡邊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自是準備好了應對的。
夜裡,楚佑抬腳走進屋子裡,看著床上躺著的沈清笳問:「我的衣裳,補好了嗎?」
沈清笳聽見身影,起身來,將衣裳拿在手裡,還算平和開口道:「好了,你來看看可行嗎?」
燭火微閃,照在沈清笳的面上,讓女子嬌艷的面容柔和了不少,不由的讓楚佑有種似曾相識的溫暖之感。
他想要這溫暖更久一些,便坐在桌邊,一直看著沈清笳。
沈清笳真不知道楚佑在想什麼,只覺得他對自己的打量極其不舒服,於是喊了她一聲:「楚佑?」
楚佑開口:「叫我阿佑!」
「阿佑?」沈清笳是有些難以叫出口的,但她現在必須要順從他,不能叫他看出些什麼來。
在沈清笳如此喚了後,楚佑那濃麗的眉眼忽然舒展開來,看著沈清笳的眼裡忽然變得柔情起來。
他忽然對沈清笳道:「你知道嗎?我很小的時候,便是在這處生長的。」
「在地牢里生長的?」沈清笳迷惑。
楚佑低笑了一下,忽然的,便想起了從前之事,很小很小的時候,他也算是度過過一段好時光的。
母親與父親的關係不好,是他從小便察覺到的。
母親總被父親關在此處,只有很少的時候,父親才會帶母親出去透透氣,母親對父親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乃至於對自己也是又愛又恨。
只要父親在,母親從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父親走後,母親才會對他露出鮮少的溫柔。
儘管如此,他還是喜歡母親,想要與母親多多的相處,他乖巧討好母親的時候,母親偶爾會摸摸他的頭,教導他一些為人處世,還會偷偷給他縫補破壞的衣裳。
他喜歡母親,不喜歡父親,他覺得是父親這般對待母親,才會叫母親厭惡父親的,他偶爾會在父親不在的時候,告訴母親:「等阿佑長大了,一定會帶母親走的。」
母親那時只是極其溫和的笑了笑,然後摸了摸他的頭,將他抱在懷裡:「阿佑乖,是母親不好,讓你生在這樣的家裡。」
楚佑抱著母親,悶悶的道:「不是母親的錯。」
那日,母親親自給他做了好吃的糕點,睡前還給他講了有趣的故事,哄著他睡著。
那時候,楚佑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只是那時楚佑若是敏銳些,便會瞧見母親眼中的淚意和不舍,還有決絕。
當夜,他是被父親給打醒的,他睡意朦朧的時候,父親竭盡瘋狂的搖著他,歷聲的質問他:「你母親今日都與你說了什麼?她有與你說她去哪兒了沒有?說話!」
楚佑是有些怕父親的,父親只會在母親面前表現對自己溫和,私下裡對自己總是冷漠嚴厲的,就連自己粘著母親,父親也會對自己發火,然後趕走自己,所以他內心是討厭父親的。
年幼的他那時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跑了,丟下自己跑了。
當他知曉後,內心是說不清的難過,但他卻沒有怪母親,定是父親的緣故,母親才會逃跑,才會帶不走自己的,母親定是無奈的。
自母親走後,父親的脾氣越來越差,動不動就對人發火,他是半點不敢湊到他面前去。
其實一切早有徵兆,楚佑回想起最後那夜,母親那樣反常的對自己好,定是早已打算要走了。
母親那也撫摸著他的頭,還對他道:「阿佑乖,往後一定要成為一個正直善良的人,遇到喜歡的人,一定要好好去對待。」
楚佑似乎聽懂了母親的言外之意,點頭道:「我知道的母親。」
楚佑在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不會像父親那樣對待自己喜歡的人的。
往後若是自己有了喜歡之人,他一定會好好護著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楚佑想到這裡,忽然發覺可笑,他是那個男人的兒子,與他流了同樣的血,又怎麼可能會成為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呢?
他們遇到了喜歡的人,只想要將她藏起來,將她禁錮起開,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楚佑起身,向沈清笳走去,拉住她的手,開口道:「沈清笳,你若是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我會待你很好的。」
他可以待她好的,只要她願意留在自己身邊。
楚佑承認,他是喜歡沈清笳的。
他往前對沈清笳的那些種種拒絕和打壓,只是他不願意相信沈清笳的真心,而今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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