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狹路相逢
趁著別人都在歡呼雀躍看狀元郎美男子的時候,彩環將沈清笳拉到一邊,悄悄訴說著沈清笳與這狀元郎的過往。
原來…沈清笳與魏煜退婚,是因為沈清笳當時移情別戀了。
而這移情別戀的對象,不是楚佑,而是底下這位狀元郎。
額……
沈清笳聽完,都覺得這十分的戲劇化。
「所以後來我又是怎麼與他分開的?」
「後來您嫌棄顧公子家世不顯,當時又正巧與楚世子結緣,就……」
好吧。
沈清笳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始亂終棄的能耐。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她不記得了,這事就暫且當沒發生過,以後避著點這位狀元郎即可。
狀元郎的隊伍很快消失在這一片。
姑娘們卻還未從欣喜雀躍中回過神來,嘰嘰喳喳的興奮討論著,全然忘卻方才的口角之事。
「從前我以為魏公子便是長安最最好看的兒郎了,如今才知,竟有生得比魏公子好好看的美男子。」
「胡說!魏公子就是最最好看的,今日這狀元郎也是最最好看的,他們的好看不一樣!」
「是不一樣,魏公子是仙人一般的人物,狀元郎是……」
沈清笳接話:「是魅惑人心的男妖精!」
不然怎麼能叫她對魏煜那樣的人始亂終棄呢?
眾人:「……」
好像形容的一點沒錯。
這狀元郎確實有攝人心魄的本領,叫人見了就心跳加速,難以自持。
「這狀元郎什麼身份?去打聽打聽!」
魏欣欣笑:「陸依渺,你看上這狀元郎了?想讓你爹去抓這乘龍快婿?」
「胡說八道你!」
陸依渺雖舞刀弄劍,卻依舊是女兒家,對情愛之事也是有些羞的。
魏欣欣笑話她:「別痴心妄想了,你也不看看你什麼樣子!」
陸依渺因為練武的緣故,身材比一般閨閣女子壯些,與女孩子們站在一處,顯得五大三粗的,所以內心極其在乎旁人說她外貌。
被魏欣欣這麼一說,就跟貓被踩了尾巴似的,盛怒起來懟魏欣欣:「你得意什麼?難道你就能配得上狀元郎?」
「我配不上,笳笳總配得上啊!」
「別說了,走吧!」
沈清笳可不想再吵鬧了,拉了拉魏欣欣。
沈清笳生得一副好容貌,這是眾人所嫉妒的,這也是為何陸依渺看不慣她的原因之一。
陸依渺氣急了,轉而把矛頭指向沈清笳,怒的諷刺道:
「沈清笳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不過就是生得好看些罷了,就算你從前與魏公子定親,最後還不是被退了婚?你後來日日追著楚世子,人家不還是只願意給你個妾氏的位置?想要攀高枝,也不看清自己什麼身份!」
有人附和道:「就是,你不過一商戶之女,任憑生得再好看,要配世家子弟,也只有為妾的份!」
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末尾,任憑沈清笳生得再美,家中再錦衣華食的寵著,也不過是一商戶之女。
她不認清自己的身份,還總不自量力的想要攀高枝,做一些旁人所不敢為之事,實在是顯得異類,故而被一眾官家小姐們更厭惡。
「你們再說!」
魏欣欣剛要走,怒火就又被點燃了,作勢就要繼續跟陸依渺干架。
「你們從哪兒聽來的謠言?我們笳笳怎麼可能給楚佑為妾?明明是那楚佑提親被我們笳笳給拒了!再胡說八道撕爛你的嘴!」
有小姐嘲笑起來:「沈清笳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呢?你那般追著楚世子,怎麼可能拒絕楚世子的提親?」
陸依渺也冷哼:「魏欣欣,就你這傻人什麼也沒搞清楚的亂出頭,楚侯對楚世子的婚事已有打算,怎麼可能讓世子娶一個商戶之女?沈清笳只能為妾,況且外邊都傳遍了,你難道也能一個個撕他們的嘴不成?」
魏欣欣氣勢洶洶的就真要去打架。
沈清笳拉著魏欣欣:「好了欣欣,咱們走吧!」
「可是他們這樣詆毀你,你難道不生氣嘛?」
沈清笳看著陸依渺,笑了一下,「不過就我因為嫉妒我氣急敗壞罷了,我們要真生氣才不值當。」
「好,今日就不跟他們計較!」
姐妹倆手拉著手就離開了,將陸依渺一群人甩在身後。
陸依渺更是氣了:「沈清笳!魏欣欣,誰氣急敗壞了!誰嫉妒了?我有什麼可嫉妒的?你們給我說清楚!」
……
小姐妹們拌嘴,誰當真誰就輸了。
聽著陸依渺氣急敗壞的聲音,魏欣欣這才心裡爽快些。
她又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錢袋,笑聲都抑制不住了。
「今日白賺了一筆錢,不消費消費都過不去。」
沈清笳搖搖頭:「我還是不去了吧!免得我爹回來了又罵我。」
「你怎麼這麼怕舅舅了?你從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啊?」
沈清笳嘆氣道:「還不是這一個月被念叨狠了!」
沈清笳知道,自家爹娘也是經過此次山賊綁架後,不放心擔憂自己,所以才碎碎念。
沈清笳覺得自己作為子女,也該體諒體諒父母了,回想自己從前幹的事,真真是荒唐無比。
魏欣欣拉著她不放:「哎呀走嘛走嘛!待會我陪你回家跟舅舅說,舅舅不會說我的!」
沈清笳拗不過,乾脆就答應了,確實也許久沒出來了。
「咱們去金樓逛逛,聽說近來流行新樣式,咱們被關了這麼久,都快落後了。」
魏欣欣嘰嘰喳喳的開始八卦,「那楚佑真上門想要納你為妾?真的假的?」
沈清笳點點頭道:「是真的,不過被我給拒了。」
「你拒了?真的?」
魏欣欣還有些不可置信。
這一個月關於楚佑和沈清笳的風言風語,她聽了不少,但是沒一個是沈清笳拒絕楚佑的。
魏欣欣繼續追問:「你之前不是喜歡楚佑得緊嗎?還總說不求名分只求待在他身邊即可!就真給拒了?」
「大概是以前腦子壞掉了。」
沈清笳不記得這幾年了,但偶爾聽彩環說起這幾年的事情,總感覺很不真實很難理解,所以這幾年自己就是腦子壞掉了吧,不然怎麼可能幹這些事?
魏欣欣點點頭道:「我也覺得你腦子壞掉了,不然怎麼放著我堂哥這麼好的人不要,去喜歡楚佑那個紈絝?不過好在你幡然醒悟了!」
沈清笳嘆口氣,「好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咱們得往前看!」
聽著自己從前那些荒唐事,沈清笳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惜或者懊惱的,她沒有記憶,只感覺自己在聽故事一般。
既然不記得了,那就當沒發生,自己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兩人一路絮絮叨叨的嘮嗑,正要走進金樓時,忽然背後一個少女怯生生的喚。
「沈大小姐……」
「嗯?」
沈清笳聽見後扭頭,便瞧見是方才那個被自家姐姐欺負的姑娘。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這姑娘跑過來,胸口一起一伏的,喘了幾口氣才開口。
「沈小姐,剛才謝謝你,這個荷包送給你,是我親手繡的。」
一個小小的荷包被遞到沈清笳面前,上面繡的是小貓撲蝶,小貓憨憨的,看著活靈活現很是逼真。
沈清笳接過來,不由誇讚:「這繡藝真好啊!」
「哪裡,我只是隨便繡繡。」這姑娘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就是很好!你別謙虛了,我很喜歡,謝了。」沈清笳停頓一下,「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這姑娘興許第一次被人這般正式問名,小聲開口道:「我叫張秀蘭,是……」
「駕——」
「駕——」
張秀蘭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街道一陣嘈雜紛亂的聲音打斷。
陣陣馬蹄聲響起,錦衣華服的少年人打鬧嘶笑,駕馬在大街上奔走,將四周的人驚得只能四處躲閃。
明眼人一瞧,便知是那些紈絝子弟又出來搞事情了,百姓們多是躲閃避著,生怕惹了這群人沒好果子吃。
那領頭的少年人一身紅衣,面容精緻張揚青春無限,行徑卻是肆意妄為無畏無懼。
他只顧自己玩樂,全然不將旁人的生死放在眼裡。
「又是楚佑?他怎麼盡幹些煩人的事?」
魏欣欣皺著眉很是不悅這人。
就這紈絝,哪裡比得上自家堂哥?真是不理解清笳這兩年的眼光,怎麼會為了他放棄自己堂哥那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