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煜去戰場之事,是秘密進行的,整個朝中知曉的人甚少。
因著上次兩名大將遇害之事,魏家主精挑細選了百餘精兵良將,又排了家中的暗衛護著他而去。
他們趕路極快,三兩日便走了一小半的路程,原本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是途經一處驛站之時,還是遇了襲。
魏煜的人損傷大半,可到底將他護到了安全的地帶。
魏煜面上沉沉,有些想你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知曉他出行的人,也就祖父,和兩位叔伯叔祖。
「公子,他們胸口處,都有一個朱紅火焰的印記。」
楊風帶人檢查了那些死士,將那火焰印記給畫下來了。
魏煜接過那張圖紙,看了看那火焰印記,火焰紋捲起,像一個龍頭模樣,雖說設計得特別,倒是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楊風道:「這許是他們組織的標誌,不若傳回京中,讓家主查一查!」
魏煜點點頭,將驛站內的事處理完後,隨後馬不停蹄的帶著人趕去戰場,隨即又休書一封,將自己斬殺的死士的火焰線索,一道送回魏家主那裡,讓他嚴查此事。
……
京城
魏家主收到魏煜快馬送來的信,看了看這火焰龍紋,眉眼不由的沉重壓下來,因震驚連連退後幾步。
「家主,怎麼了?」忠叔趕忙上前扶住魏家主。
魏家主握著這張紋樣,心中不由的起了疑惑。
魏家主再看了一眼這紋樣,立刻穩了穩心神,隨即對忠叔道:
「老忠,魏煜遇險了,你帶人去查,務必將這些人順藤摸瓜的揪出來!」
忠叔點點頭:「是!」
魏煜之事泄密,自然是從幾個知情者這邊透露出去的。
忠叔年輕時,也是魏家主身邊的一把好手,雖說已經鮮少審查這些事情了,可到底還是利索的。
也僅僅一日時間,忠叔就揪出了這叛徒,原是魏二爺身邊的一老僕。
這老僕是跟著魏二爺的娘來了家中,魏二爺的娘只是個歌姬,當你被魏家主的二弟看上,懷裡子嗣,才將人接進府里的。
魏二爺和這老僕被押了上來,魏二爺顯然被嚇著了,連連道:「大伯,你這是做什麼啊?怎麼動用上家法了?」
魏家主冷冷道:「那得問你身邊這好僕人!」
這老僕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了,可就是不招,就算如此,他們也已經確信,此事便是從他這邊傳出去的。
「老余,你到底做了什麼啊?」
魏二爺只是魏家的混子,平日裡花天酒地的,根本不關心什麼朝堂家族的事,可怎麼忽然的,自己就被卷了進來了?
這老僕姓余,面貌平平,是個一入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長相。
這老僕並不說話,忠叔便替他答道:「二爺,你這罪仆在宅子裡養了一堆信鴿,這幾日連連放出去,將我們的秘事傳出去,這幾日,主屋還飛進來幾隻鴿子,這罪仆似還會鳥語。」
魏二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老余。
在魏二爺的印象里,老餘一向是個老實人,誰欺負他他都不做聲,怎麼會有這等心機?
那他潛伏在自己身邊幾十年,怕是傳遞出不少信息吧?
忠叔繼續道:「這老僕死活不說出幕後之人,二爺,不若你來審審?」
根據忠叔的了解,這老僕對魏二爺還有幾分情意的,魏二爺也同樣善待於這老僕。
魏二爺此刻也怕了,涉及到家族之事,魏家主是不可能馬虎的,他只是個不得寵的魏家人,與家族相比簡直輕如鴻毛隨時可捨去。
魏二爺厲聲問:「老余,你給我老實交代,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這老僕轉頭,看向魏二爺,張了張口,眼神里似有些愧疚之意,有些不舍說了句:「對不住你,二爺!」
說完,這老僕猛的咬了舌。
忠叔想要去攔,可已經無濟於事了,這人存了死志,咬舌是那般的決絕。
魏二爺看著從小照顧自己的老僕橫死,看著他滿口的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頓時嚇著了。
他都還沒搞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呢!
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他怯怯的跪在地上,他怕死啊,這事是自己身邊的人做的,大伯不會也要殺自己吧?
「大伯,老餘干了什麼事,我是半點不知道啊!」
魏二爺解釋,想要澄清這一切。
魏家主背對著他,冷冷道:「若非如此,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在嗎?」
此事,可不僅僅只涉及朝廷的奸細。
魏家主道:「押下去吧!」
「是!」
忠叔將人押下去,隨後有道:「家主您別擔心,這老僕雖然死了,可到底讓我們查到些事。」
老僕雖死,可他養的那群鴿子還活著,他們利用這些鴿子,帶著他們找到了這些人的潛伏地,一舉端了些人。
這些人有些服毒自盡,有些人卻還是沒來得及,被他們活捉了。
他們個個胸口處,都有那龍紋火焰印記。
忠叔不由的問:「家主,這印記,可是有何緣故?」
忠叔許久未見過家主如此震驚的模樣了。
忠叔是自己人,魏家主也不瞞他,道:「這涉及到前朝,這印記,很似前朝皇室秘衛——朱焰門。」
「朱焰門?」
忠叔還是有一點耳聞的。
「老奴記得,這朱焰門,因不服末帝,咋就被除去了啊?多年來也未再出現過,怎麼忽然就……」
前朝的朱焰門,因擁護永利太子,後永利太子被廢,末帝登基後,就將朱焰門給一一斬殺了。
只是這朱焰門忽然現世,莫非是,前朝還有王族血脈留存於世?
忠叔想到這了,魏家主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如今朝堂因楚氏之事,原本就危機重重,忽然又多了一股前朝勢力,難免叫人擔憂啊。
魏家主沉著面道:「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查出來!」
忠叔嚴肅點頭:「是!」
此事非同小可,忠叔自己也得費盡心思去查去審,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都不容放過。
……
昏暗的屋子裡,有暗衛忽然現身,稟報導:「公子,咱們布下的莊子已經被俘了,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不急!他們還暫時還找不到我們。」
顧定之將那些信件一一燒去,才慢悠悠的起身,帶著人走了。
只是暗衛們暗暗覺得不對,這方向,不是去城門的方向啊。
「公子,咱們不能耽擱了!」
耽擱一瞬,萬一被抓,他們從前做的事,便功虧一簣了。
顧定之笑道:「我向來不做無把握之事。」
顧定之心思深沉,屬下們自然都是知曉的,只是他們如今前往的方向,是那沈府。
沈府,便只那位沈大小姐,與公子有諸多的淵源了。
「公子,此刻不是該顧及情愛之時!待有了江山,何愁沒有女人?」
顧定之卻半點不停,只冷冷道:「江山,人,我都要。」
顧定之義無反顧,屬下們也根本阻攔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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