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還睡眼惺忪,冷不丁就被抱起,被男人熟悉的氣息包圍縈繞。
司薄夜的溫度隔著襯衫布料傳遞過來。
原本裸露的肌膚因夜風襲來沾染的涼意,似乎也變得炙熱起來。
江念的第一反應,不是排斥或是把人推開,而是下意識環緊了對方的脖頸。
下一秒意識回籠,她才察覺,自己竟然在貪戀對方的懷抱。
但是有其他人在,江念還是忍不住掙扎:「司薄夜……」
卻被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牢牢鎖在懷裡。
喑啞低音在她耳邊響起,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帶著某種誘哄的意味:「抱你進屋就放你下來,乖。」
作罷。
男人向來都是霸道的。
到了門口之後也確實把人放了下來。
江念開門進屋,請宋司塵和齊熠進來。
別墅大得驚人,也整潔得過分,以至於沒有什麼生活氣息。
「師姐,這就是你的住處,你平時就是住在這裡?」齊熠左右看了看。
「不是,我平時住在我外公那邊,這裡只是偶爾過來。」
江念說著,引導幾個人往客廳坐。
「我點點東西吃吧,齊熠喜歡吃燒烤,司塵哥能吃這種比較油膩的東西嗎?」
「如果不吃的話,我給你點別的。」
聽到江念說到自己喜歡吃燒烤,齊熠的眼睛亮晶晶的。
師姐還記得他喜歡吃什麼,好幸福!
而聽到少女專門詢問自己的飲食習慣,宋司的目光也愈發溫潤。
「我都可以的,你點你喜歡吃的東西就好。」
江念點點頭,掏出手機。
打開一家評分最高的燒烤店外賣,點了一些覺得齊熠和宋司塵會喜歡吃的。
然後直接把手機遞給了沙發上的司薄夜,眼都沒抬道:「你要吃什麼自己點吧。」
江念動作自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宋司塵和齊熠看到這一幕,兩個人都是一怔。
江念的確是更照顧他們的喜好,甚至剛才都沒問司薄夜要吃什麼。但某種意義上,照顧是代表著客氣。
反倒是問都不問司薄夜,直接讓他自己點,顯示出少女對這個男人的熟悉與放鬆。
宋司塵只覺得詫異。
那天在宋家宴會,司薄夜和江念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這才過去幾天。他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少女對他這麼不設防?
齊熠則是沒了之前的自信。
一時間臉色都變了。
他是跟著師父,和師姐生活過一段時間的,自然知道江念的習慣。
師姐根本就不會讓不熟悉的人近身。
而且,手機這種私密的東西,師姐從來不會讓別人碰,連他都沒機會碰過。
這個男人,怎麼偏偏成了例外?
他本來以為,師姐和這個叫司薄夜的男人,只是曾經有一層荒唐又沒成的婚事而已,算不上什麼。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師姐對待他的態度,是特別的。
半小時後,點的東西到了。
但這頓夜宵,除了司薄夜,宋司塵和齊熠都吃得食不知味。
宋司塵先提出告辭。
繼而齊熠在臨走之前,問道:「師姐,我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江念把人送到門口,齊熠很想問問江念她和司薄夜是什麼關係。
但終究是欲言又止,沒能說出口。
少年只是咬咬嘴唇:「師姐,這一次你還會不聲不響就離開,換掉所有的聯繫方式,讓我找不到你嗎?」
「……不會了。」
看到少年微微發紅的眼眶,江念心頭一軟,語氣也柔軟下來。
「對不起,齊熠。我回國之前發生了很多事情,換掉聯繫方式也是不得已。」
當時陸肇坤一死,他手下的幾方勢力錯綜複雜,個個都忙著拼殺上位。
就算她什麼都不帶地離開,也難保不會有人找上她。
她不想因為自己給身邊為數不多在意的人帶來麻煩。比如師父們,比如齊熠。
直到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三個多月,她一直緊繃的神經才些許放鬆。
齊熠抬起眼來,試探問道:「是和那個男人有關?」
齊熠知道,師姐的那位養父,不是一般人。
江念卻別過眼去,語氣淡淡:「不要提他了,從今往後,我已經與他無關。」
齊熠走之後,江念重新回到客廳。
還惦記著一會兒去隔壁司薄夜那邊看皮皮。
然而才剛一回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一陣天旋地轉按在牆上,禁錮在懷裡。
司薄夜一隻手扣住江念後腦勺,另一隻大掌箍住她的腰肢,讓少女緊貼自己不留一絲縫隙。
下一秒,如同暴風雨一般激烈的吻,裹挾著充滿強勢占有欲的氣息,就鋪天蓋地落下來。
男人克制壓抑許久的欲望,一旦釋放洶湧灼人。仿佛要將眼前的少女揉進身體,拆吃入腹。
「司薄夜……」
大腦已經無瑕思考。
只是三個字,都叫得斷斷續續。
又因為落地窗倒映出身影,腿軟之餘,江念抬手摁滅吊燈的開關,客廳一瞬間陷入黑暗。
司薄夜身體停住,有些不可置信:「寶寶……你不怕黑了?」
江念臉色緋紅,明明喘著氣,聲音卻還清冷:「嗯,從你送給我那隻夜螢兔子後,就不怕了。」
黑暗,是滋潤瘋狂的催化劑。
回應她的,是更加猛烈的深吻。
不知過了多久,司薄夜才冷靜下來。
江念總感覺,今晚的男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司薄夜埋在她頸間,語氣難得悶悶的,帶著一絲委屈。
「怎麼能不受刺激?一回來,就看見兩個男人心懷不軌接近你。」
「其中一個,還參與過你的過去……我一點都不知道的過去。」
江念一時語噎。
說起心懷不軌接近她,眼前的男人才更符合這個描述吧?
緊接著,司薄夜語氣沉了幾分。
粗糲指腹摩挲著少女如墨的長髮,停頓幾秒:「……寶寶,我剛才不小心聽見了你和那個齊熠的對話。他口中說的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