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芬妮的身份

  海耶斯神情一肅,目光陡然變得銳利,霍然回頭,如利刃一般刺向芬妮,見她神色平靜沒有任何異常,再次看向楊辰說道:「主事大人,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

  他又不是第一次和楊辰打交道,深知這廝能小人、能君子,有時候胸懷寬廣,有時候睚眥必報,有時候就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當然總體來說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否則也不可能交下那麼多朋友。

  但是絲毫不妨礙海耶斯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和芬妮有仇,在公報私仇,因為楊辰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

  「怎麼?你不相信我這個主事說的話?」楊辰斜睨道。

  芬妮心裡恨得不行,發現這位大主事簡直就是個無賴,這樣的人怎麼能當上大主事?

  「……」海耶斯很是無語,心想你這不是無賴嗎?你在我面前就別開口閉口地搬出主事的帽子來壓人了,你這主事是怎麼來的,咱心知肚明,還是咱牽線搭橋搞出來的,就算你是實至名歸的紅色大主事,涉及到這種事情也是我『黑衣主事』說的算。

  當然,這種話海耶斯只能放在心裡,真要當眾說出來了,惹得這廝惱羞成怒了,能和自己翻臉,所以表面上還是乾咳一聲,認真地說道:「主事大人,能不能告訴我你懷疑的理由?」

  「我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了他,這才和他交手殺了他。」楊辰指了指芬妮又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

  芬妮目光閃爍,起先只是懷疑楊辰公報私仇,如果真是在自己房間裡發現血族,那麼……

  海耶斯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凝視芬妮,淡淡說道:「先把她關押起來。」

  楊辰聞言翻了個白眼,一個『先』字就說明海耶斯對這事還是留有餘地,說明對自己的話只相信了一半。

  立刻有兩把銀色十字闊劍架在了芬妮的脖子上,將她兩隻手別在了後背,一名黑衣人伸手從另一隻袖子裡拉出一道細細的特製鋼絲,勒住了芬妮的脖子,在她背後交叉後,連同她別著的兩隻手綁在了一起。

  芬妮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只是緊咬嘴唇,看向楊辰的眼神中透露著不甘,一副很冤枉的樣子。

  楊辰眼中卻藏著冷笑,我讓你跟老子狂,我就冤枉你怎麼了?

  這廝的脾氣說到底還是和楊衛有關,儘管江楓的死讓楊衛吸取了教訓,但是骨子裡的護短是改不了的,一脈單傳的弟子多少當成了寶,所以楊辰的脾氣多半是楊衛慣出來的,平時和楊衛說話也都是沒大沒小的。

  海耶斯皺眉道:「芬妮,規矩你應該清楚,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會還你清白。」

  說完朝黑衣人偏了偏頭。

  押著芬妮的三名黑衣人立刻將她帶走了,把她關押在了她自己的房間內看管。

  天邊微微露出了魚肚白,已近黎明。

  夜幕中的寒星冷月卻依然清亮。

  兩人並肩站在了瑟瑟寒風中眺望遠方,剩下的七名黑衣人不遠不近地在他們後面站成一排。

  楊辰摸出煙盒,掏出根煙咬在嘴上,打火點著了,對著夜空噴吐出煙霧,被寒風吹散。

  海耶斯看了眼,笑道:「F國全面禁菸,你少在公共場合抽菸。」

  「修道院算公共場合嗎?」楊辰把煙盒塞回了口袋裡,反問道。

  「不知道。」海耶斯搖了搖頭,他竟然把手伸進了楊辰的口袋裡,摸出煙盒,自己也點了根,隨後煙盒又塞回了楊辰的口袋裡。

  楊辰顯然已經習慣了,絲毫不以為意。

  但是後面的七名黑衣人卻面面相覷,看出了頭和這位海耶斯主事大人的關係不一般。

  楊辰看著到處提劍搜查的黑衣人,偏頭問道:「你是光明組織聖殿騎士的人?」

  「我是騎士這一任的隊長。」海耶斯沒有再瞞他,亮明了身份。

  楊辰多少有些驚訝道:「你就是傳說中光明組織中的『黑衣主事』?」

  海耶斯沒有否認,也偏頭問道:「說說芬妮的事,你為什麼懷疑她和血族有牽連?」

  「也是碰巧發現的……」楊辰把碰巧發現芬妮噴著名牌香水深夜鬼鬼祟祟離開,隨後有血族到她房間裡尋找東西,自己和血族交手的經過講了遍。

  海耶斯深深吸了口煙,皺眉思忖了一會兒,沉吟道:「這絲毫不能說明她和血族有勾結。」

  「至少值得懷疑吧?血族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她房間?」楊辰不介意繼續落井下石,反正他沒有做事後人家能和自己盡釋前嫌的指望,但是隨即一愣,轉身上下審視對方道:「我怎麼感覺你不是一般地護著她,她不會是你秘密情人吧?那妞人高馬大的,你口味夠重啊!」

  「胡說八道。」海耶斯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我知道這種事情無法約束你,不過我警告你,你現在是光明組織的大主事,在男女關係方面,你最少表面上要過得去,不要太張揚。」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芬妮是聖殿騎士隊的成員之一,我不得不認真對待,若是平白無故地冤枉了她,會影響騎士隊的士氣。」

  楊辰微微一怔,沒想到那女人也是聖殿騎士隊的成員,這樣說來人家的行蹤鬼鬼祟祟一點、有血族窺視她的住所也可以理解,畢竟教廷騎士隊和血族一直是死敵,雙方互有窺探一點都不奇怪。

  抽完一根煙後,海耶斯轉身而去,去了芬妮的房間。

  等到天邊大亮的時候,海耶斯才從芬妮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同樣芬妮本人也恢復了自由,顯然是審訊過後沉冤得雪。

  楊辰心裡多少有些不快,鬧了半天自己枉做小人,看著走回來的海耶斯,冷哼道:「你就這樣放了她?你這樣是不負責任,至少我還是覺得她挺可疑的,有必要深究到底。」

  海耶斯心中好笑,這話聽著好像你有多負責任一樣,糊弄別人還行,我還不知道你?

  「放心吧!該怎麼安排我心裡有數。」海耶斯笑著一句話帶過,不過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後,又皺眉道:「你不應該殺了他,活口留著才有價值,也許能搞明白他為什麼會溜到芬妮的房間,到底在尋找什麼。」

  「哎!」楊辰長嘆一聲,道:「我也是沒辦法,這廝當時要抓修女做人質,為了救人,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現在畢竟是大主事,總不能看著信徒白白送死。」

  其實他當時正想逼問死者的來意,可惜驚動了一幫修女跑出來,眾目睽睽之下,他想想還是直接宰了。

  原因無它,芬妮的鬼鬼祟祟讓他當時對這幫修女很沒信心,至少人多嘴雜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他並不想和血族糾纏得太深,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麻煩就越大,可以說他是故意當著一幫修女的面痛下殺手的,以證明自己的『乾淨』。

  只不過殺了一個低階血族而已,不值錢,血族高層有點腦子就不會纏著自己不放,在自己身上浪費精力。

  自己為什麼加入光明組織,腦袋靈光點的都知道是什麼原因,都能看出自己並非是光明組織的鐵桿,所以光明組織和血族的恩怨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只要不惹到自己頭上,自己也不會對他們狗咬狗的事情產生興趣。

  說到底,他當時是不知道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是血族,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會過去湊熱鬧。

  可惜交手後,人家對他痛下殺手,他也沒那麼好說話,讓你打了就跑?當老子是泥捏的。

  他不說冠冕堂皇的大話還好,一說出來,海耶斯反而多少猜到了一點他的所想。

  但是沒有點破,畢竟光明組織只是給了他一個虛名,大家為了各自的利益各取所需而已,沒理由要求人家為了光明組織的事情不計後果。

  當第一縷陽光跳出地平線,光照修道院時,地面上的血族屍體發出蝕骨的聲音,絲絲冒煙,轉瞬灰飛煙滅被風吹散,很是神奇。

  楊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嘖嘖稱奇。

  反觀海耶斯顯然是司空見慣了,笑著說了聲,「再聯繫,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看著海耶斯下山後,一群黑衣人集合在他身邊匯報什麼,隨後一幫人陸續鑽進車裡迅速離去,楊辰微微搖頭道:「身為光明組織的頭號打手,看來你日子過得也不自在。」

  欣賞了一會兒日出,他剛轉身,又看到芬妮戴上了酷似魔法師的尖角帽,冷冷瞥了自己一眼,便埋頭徑直下了山,駕馭著那輛黑色皮開車離開了修道院。

  楊辰無所謂,熬了一宿感覺到了睡意,打著哈欠回了房間睡覺。

  他在修道院修身養性地呆了三天後,倒是和修道院收養的孤兒打成了一片。

  這天正在暖日下和小朋友們打兵乓球的時候,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掏出電話一看,是琳達打來的,這女人幾天沒和他聯繫,突然打來電話,讓他不禁有些期待起來,琢磨著是不是有了柳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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