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麼人?本世子手裡才沒人呢!」
「回去告訴你們家曾大人,昨天那人一上馬車就死了,本世子已經讓人給丟亂葬崗去了!他要是想找人,自己去翻吧!」
「本世子怎麼不給他收屍?你搞搞清楚,本世子可是京師禍害榜榜首,不是善人!」
「狗日的,污了本世子的新衣服還沒找他算帳呢,你們還問我怎麼不收屍?要不本世子先打死你再給你收屍?」
「滾滾滾!再不滾本世子真要打死你們了!」
僅僅一盞茶的功夫,被曾岩派去去王府詢問殺人案的馮武、邢大壯兩名衙差就被趕了出來。
「咋辦?」
「還能咋辦?匯報吧!」
「曾大人要我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誰知道被哪只野狗叼了,他要找,那就讓他自己去亂葬崗唄?」
邢大壯不以為意地說著,馮武深以為然。
很快,兩位衙差便回稟了曾御史。
「最後一人竟然也死了?這下子線索斷了啊!」
曾岩感嘆著,心中十分無奈。
女帝陛下只給了他十天的時間。既然無法通過受害者來破案,那就只能追尋著死者的行蹤,嘗試確認身份了。
曾岩這樣想著,語氣沮喪道:「看來這次不得不出京,沿路查訪這群人的蹤跡,再確定身份了。」
隨著調查殺人案的曾御史離京,殺人案在京時的熱度也逐漸降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關於水泥路修建的小道消息。
有說李凡修建水泥路,將人埋進路中保平安的,有說水泥路修建不積極。導致工人頻頻發生意外死了人的,還有說水泥路修建拖欠工人工錢,導致工人暴亂的。
一道道流言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以至於李凡聽到消息,都忍不住喊來張亮詢問起來。
「張亮,你派去調查被都水泥路的修建的人有消息了沒有?我們的水泥路修建一切正常吧?」
李凡緊張的詢問道。
雖然李凡知道流言所講多半就是鄭四經歷的事情,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通往北都的水泥路也發生了問題,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畢竟,在林清寒這種上位者眼裡,他李凡就是一頭養在羊圈裡的肥羊。若是安分守己,老老實實掙錢長肉,或許還能多留他活一段時間。
但若是闖了禍禍害了田中稻穀,影響到了大夏江山的穩定,以當今女帝那暴脾氣,絕對會翻臉不認人,直接把他宰了吃肉的。
「都正常。」
張亮低聲道:「屬下前些天就派人打聽了。可能是因為當初女帝陛下殺了滁州許知州,這一路的官府都躲著我們走,所以根本沒人向我們伸手。」
「那就好,那就好。」
李凡悄悄鬆了一口氣:「只要沒出事,陛下就不會砍了咱們的腦袋。」
「就算出事,那也是下面人辦的不好,憑什麼怪罪老爺啊!」
張亮不滿道。
「憑什麼?就憑她是大夏皇帝!憑你家老爺沒有靠山背景,現在的勢力還不能讓她忌憚!」
李凡嘆著氣說道:「當初不願意進京,不就怕出這種事嗎?」
「咱們背後沒人,不像其他官員有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出什麼事沒人幫著說話,肯定是最先被放棄的那個。」
李凡說到這裡,眉頭緊皺,心中愈發不安。
這種硬扣罪名的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雖然這次他運氣好碰上了鄭四,提前得到真實消息,不會被栽贓陷害,但下一次卻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不行,這個京官不能再做下去了。」
李凡果斷做出了開溜的決定:「等修完了水泥路,老爺我就找陛下辭官。」
「這京師根本就這不是人待的地方。還是回銅山縣才能過得安全一些。」
「啊?老爺,那我們京師的產業是不要了嗎?」
張亮一臉惋惜。
「我們自己的產業憑什麼不要?」
李凡一臉詫異:「你家老爺還指望著利用這些產業拉攏些靠山呢!」
「你可別忘了,就算我們回了銅山縣,得罪的的那些人可還活著呢!若是我們完全與京師斷了往來,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還不等張亮想明白李凡的意思,門子便傳來了丁主簿錢來拜訪的消息。
李凡聽到消息不由一愣,連忙叫人將丁主簿請來,並對張亮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然後去吳王府報個信,說老爺今晚親下廚請世子來吃酒。」
張亮剛剛離開,丁主簿便被人領進了院子。一見到李凡,丁盛便神秘兮兮地湊近李凡身邊。
「李大人!下官今天聽到了水泥路的消息……」
「如果你想說外面有人傳京師到中州那條水泥路拖欠工錢一事,那我已經知道了。」
李凡一臉淡然。
「這都什麼和什麼呀!李大人可別信外面的傳言,真正有問題的可不是大人的路,而是湖州的那一條。」
丁盛急忙解釋著。
李凡聽著丁主簿的話,心中驚訝不已。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丁盛應該只是吏部一個小小的主簿而已。水泥路出事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
似是擔心李凡的不信任,丁盛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拉著李凡來到院內開闊無人處,這才小聲道:「李大人,下官家裡有個妹妹,兩年前嫁去了湖州。妹夫正是下官的一名同窗,明華縣的主簿周子勤。據下官妹妹所說,水泥路出事的地方就在明華縣。」
「是嗎?」
李凡似笑非笑地看著丁盛:「丁主簿,既然出事的不是通往北都的水泥路,你來和本官說這些幹什麼?」
丁盛被李凡看得心裡發慌,但想著妹妹的安全,還是硬著頭皮行了一禮,道:「下官想請李大人救一救下官的妹夫!」
李凡聞言輕笑:「本官只是戶部一個小小的郎中而已,你如何會認為本官能救你的妹夫?」
丁盛聞言,突然跪倒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因為下官聽聞,吳王世子殿下遇到殺人案後,馬車曾在大人家門口停了一盞茶的時間。」
李凡微微一愣,卻聽丁主簿繼續道:「所以下官便妄作推斷大人您是知道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