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李凡坐著馬車來到皇宮,來到宴會大殿。♨🐚 ➅❾𝐒ʰ𝓤א.𝐂𝕆𝐦 🐝♗
隨著魏帝的長公主等皇族紛紛入席,宴會終於正式開始。
一輪輪酒喝過去,還不等李凡把椅子坐熱,戶部侍郎趙悠之笑容滿面地端起酒杯起身:「李大人,在下曹縱,久聞大人詩名,不知李大人近日可有新詩作面世啊?」
聽到趙侍郎的話,一殿賓客頓時安靜下來,看好戲一般將目光投向李凡。
「是啊,李大人詩才名滿金陵,我們魏國也有不少人也喜歡大人那首雲想衣裳花想容。」
又一名禮部官員笑著接過話茬,意味深長道:「可為什麼自從李大人寫出那首詩後,整整兩年都再無詩作傳出了呢?該不會是江郎才盡,黔驢技窮了吧?」
「也未必是李大人江郎才盡。」
晉王陳沐意味深長道:「畢竟誰也不知道李大人當初那首詩是怎麼寫的,是不是真的是他寫的。」
「晉王殿下說不無道理。」
趙悠之笑呵呵附和道:「不過殿下,我們如此猜測一位名聲在外的夏國才子,傳出去倒是我魏國太過小氣了。」
「不若我們幫李大人做一個見證,證明一下李大人的詩才,以免外面傳出一些李大人欺世盜名的風言風語,讓李大人名聲受損。晉王殿下以為如何?」
「趙侍郎此言有理!有我等做見證,想必再不會有人懷疑李大人之才!」
晉王陳沐撫掌大笑,一臉得意看向陳沄:「皇妹,您覺得呢?」
陳沄看了眼李凡,回想著於鴆的匯報,笑盈盈舉起酒杯,媚眼如絲地看向李凡:「小妹自然沒有問題。只是不知李大人可願意」
「那就多謝兩位殿下了。」
李凡躲閃著陳沄的眼神,淡淡說著,心中卻對晉王與禮部之人進行著蹩腳的表演嗤之以鼻。
「寫詩?誰要寫詩?不如帶曹某一個?」
一身酒氣的曹縱興奮地站了起來:「李大人,一個人作詩多無聊啊?不如曹某如陪您?」
「曹縱不得放肆!」
晉王陳沐假意呵斥道:「這是幫李公子證明自己,你湊什麼熱鬧?要是把李大人比下去,你讓李大人臉往哪裡放啊!」
「晉王殿下。」
曹縱深深一禮,繼續給李凡帶高帽子:「李大人文才蓋世,怎麼會被曹某比下去呢?都說紅花要有綠葉相配才更艷麗,這詩詞也是一樣,不是嗎?」
「曹公子若是手癢,那就一起來吧?」
李凡笑容滿面地答應下來,看著渾身傲氣,仿佛真對自己十分敬佩的魏國才子,心中滿意極了。
曹縱說的很對,紅花需要綠葉配。
更何況,這可是晉王和禮部自己送上門來的臉,他要是不狠狠打下去,豈不是對不起辛苦送臉上門的那群人?
「好!」
晉王陳沐一臉興奮道:「既然如此,那么小王便厚著臉皮,為二位才子出題好了。」
說完,晉王陳沐假裝思索片刻,這才開口。
「李大人,我大魏之人不喜歡風花雪月,情情愛愛,而是更注重個人勇武。李大人既然出使大魏,寫詩何不入鄉隨俗,寫一首有關勇士的詩嗎?」
「勇士?」
李凡先是一愣,隨即皺眉思索起來。
勇士的詩,那他是寫風蕭蕭兮易水寒,還是寫會挽雕弓如滿月,亦或是一劍霜寒十四洲呢?
看著沉默不語的李凡,曹縱眼中不由得閃過一起鄙夷。
陳沐與禮部官員更是滿心得意。
果然是夏國人啊,腦子裡全是男男女女,風花雪月那一套,如何懂得真男人的浪漫?
只怕這次真的能讓夏人狠狠丟個大臉了。
「李兄還沒想好嗎?」
曹縱笑呵呵地詢問道:「既然李兄還沒想好,那小弟就拋磚引玉,先行獻醜了。」
說完,不等李凡開口,曹縱便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勇士歌。」
「勇士戰沙場,勇猛似虎狼。無畏生死懼,挺身義氣揚。」
「好詩!」
待曹縱說完,禮部侍郎趙悠之等人紛紛拍手叫好,就連陳沐也是面帶微笑,不住感嘆。
「不愧是曹公子的詩啊!通篇都是我大魏勇士的風骨,將其描寫得大氣磅礴,勇武非凡。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只有李凡面容僵硬,感覺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這他娘的也叫詩?
李凡難以置信看向曹縱,忽然有一種淚流滿面的衝動。
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非要讓這位才子率先開口啊!
「李大人,我的詩寫完了。不知李大人可想好了?」
曹縱用挑釁的眼神看向李凡,滿臉自得。
「如果大人寫不出來這個題材,那就不防認輸吧!夏國之人本就怯懦軟弱,寫不出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曹縱大聲嘲笑道:「或者,李大人直接承認自己不會寫詩,代表大夏認輸吧?」
「呵!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
李凡滿臉鄙夷:「不過本官今天必須承認一個錯誤。」
聽到此話,無論是魏國官員還是曹縱都豎起耳朵。
「本官本以為大夏士子作詩已經是一坨屎了,此前還在詩會上嫌棄過。卻沒想到,這次來大魏居然聽到了更加不堪入耳的東西。」
陳沐臉色猛然一沉:「李大人這是何意?」
李凡冷笑道:「何意?他奶奶的,就你那鬼玩意也好意思叫成詩?簡直髒了本官的耳朵!」
曹縱聞言,頓時勃然大怒,顧不上裝模作樣,不滿質問道:「有本事你寫出來更好的啊!」
李凡不屑地看了這位「才子」一眼,起身道「不就是做詩嗎?聽好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聽到李凡第一句詩,曹縱一臉不以為然。魏國皇帝陳淵與眾臣卻神色凝重,紛紛皺眉。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李凡又道。
曹縱臉上浮現一抹驚慌,陳沐和禮部的臉色卻逐漸難看起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曹縱聞言臉色大變。
魏帝陳淵睜大了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喘。不知為何忽然感到後背發涼,渾身籠罩著一股冰冷的殺意。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李凡笑容滿面地環視大殿。
滿殿朝臣竟然紛紛被詩詞影響,躲閃著眼神不敢看他。
只有長公主呼吸急促,眼中異彩連連,恨不得當場將李凡扒光,然後將他生吞活剝。
這樣的男人,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從眼前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