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啊!江東省右布政使田正是我姐夫!小心本少爺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不多時,張亮扭送著一個囂張叫喊的錦衣青年走進小院。
高松一看到田正,頓時眼睛一亮,大呼小叫道:「姐夫!姐夫你快叫這幫刁奴放了我!這幫狗東西,真是反了他們了!」
李凡似笑非笑地看著田布政使:「這是你小舅子?」
田正臉色猛然一變,急忙撇清關係:「李大人,他姐姐不過是本官的一個妾室,我們根本不熟。」
老狐狸!
李凡暗罵一聲,意識到無法用此事指證田正,皮笑肉不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嘛,田大人怎麼會有一個賄賂朝廷命官的小舅子呢?」
「李大人明鑑。」
田正面不改色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不用顧忌太多了。」
李凡說著,看向不住掙扎的高松,正色道:「高松,你賄賂知縣,誣陷他人強奪田產,現案事已發,你可知罪?」
高松聽到李凡的問話,一臉不快:「這位大人,您可不要誣陷好人啊!整個江東省誰不知道我高家是書香門第,累世積善之家,怎會做出此等惡事?」
「不得對李布政使無禮!」
田正厲聲呵斥著,悄悄提醒著李凡的身份。
李凡心中冷笑,盯著高松道:「是嗎?那本官且問你一個問題,你父親高青山高員外是怎麼死的?」
「當然是被盧不冷那個騙子給毒死的!」
高松理直氣壯地說著,倒打一耙道:「李大人,盧不冷心思歹毒,用毒草假當神藥害我父身亡,實在罪大惡極,敢問李大人,您為何要護著盧不冷那個惡賊啊?」
李凡嘲諷地掃了眼高松,拿起一塊烤紅薯遞給右布政使田布政使:「這個也好了,田大人要不要嘗嘗?」
田正深深看了李凡一眼,拿起紅薯便吃。
「認得吧?這就是毒死你父親毒草。按照你的說法,你姐夫現在是不是該毒發身亡了啊?」
高松目瞪口呆地看著姐夫手中熟悉的東西,頓時冷汗直冒。
「說!這紅薯分明沒有毒,你爹高青山到底是怎麼死的!」
李凡厲聲逼問道。
「這……這……」
高松支支吾吾地好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凡面露失望,道:「張亮,用刑!」
聽到「用刑」兩個字,高松頓時慌了。
「不,大人你不能這麼做!我高家乃是江東名門……」
「所以本官才更應該查清高員外的死因,為過去的高員外討一個公道啊!」
「田大人是我姐夫……」
「田大人剛才說了,他和你不熟。難田大人剛剛是在欺騙本官?」
李凡笑呵呵看向田布政使,田正當僵著臉都否認道:「當然不是。李大人不必顧忌本官。」
高松一臉震驚地看著田布政使。
李凡滿意地笑了笑,再次喊道:「張亮……」
李凡再度喊起了張亮,自知被姐夫田正放棄的高松心中又慌又怒:「姐夫,你怎麼能……」
田布政使臉色猛然一沉,大義凜然地打斷了高松:「住口!你這個賄賂官員,陷害忠良,無君無父,連自己父親之死都可以哪來做文章的無恥之徒也好意思喊本官姐夫?」
「李大人,此等賄賂官員,陷害他人刁民,還留著他幹什麼?本官今日便大義滅親,請李大人將此人拖出去砍了,以彰我大夏律法威嚴!」
審都不審便拖出去砍了,這是在滅口嗎?
這田布政使果斷心狠,就是做法似乎有點著急了啊!
還不等李凡表態,高少爺首先便暴跳如雷。
「田正你個卸磨殺驢的白眼狼!我錯信你了!」
「我高家供你吃供你喝供你各種花銷,如今更是在幫你積攢田產!要不是你想要那塊田,讓我毒死我爹那個老頑固幫你做局,還說這樣以後就沒人管我了,我會去毒我爹?」
高松爆出來的驚天大瓜瞬間震驚全場。
就連早有猜測的李凡也沒有想到,真實經過竟然如此勁爆。
一雙雙眼睛紛紛看向右布政使田正,只見田正眼中滿是怒火,額頭青筋直冒。
「胡言亂語!」
田正怒道:「你這個大奸大惡的弒父之徒,事情敗露非但不思悔改,居然還把髒水往本官身上潑?」
「來人!來人啊!給我把這個瘋子壓下去!這種人還留著幹什麼!」
田布政使憤怒地四處尋找衙差。
李凡似笑非笑打斷了他:「田大人,這不過是高松的瘋言瘋語而已,你著什麼急啊?」
田正心中一驚,急忙拱手道:「是是是。是下官失態了。田正謝大人體諒。」
李凡再次開口道:「不過田大人那句話說的好,我等官員需要彰顯大夏律法威嚴。」
「既然人犯有所指認,那麼還請田大人做個表率,配合本官走一趟,好好調查一番吧!」
一聽這話,田正忽然變了臉色。
「李大人這是何意?是認為本官會為區區兩千畝田地毒害岳父嗎?」
連兩千畝田地都一清二楚,還敢說沒管過榮慶縣的事?
這位右布政使這傢伙還真是虛偽至極啊!
李凡心中冷笑,認真道:「本官只是依律辦事。」
「放心,若是本官發現錯怪了田大人,一定會好好給田大人賠禮的。」
田正聞言,瞬間意識到了李凡已經打定主意要拿他去燒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心中馬上便急了。
「李大人,您初來乍到,怕是不知江東省政務有多繁忙。若是停了本官的職,只怕衙門裡會亂作一團啊!」
「這就不勞田大人操心了。臨安人才濟濟,本官總要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嘛。」
李凡笑容滿面地讓田正碰了一個軟釘子。
田正冷哼一聲,又道:「李大人怕是不知情。臨安府自去年入冬來便缺少雨雪,如今又是兩個月無雨,很可能迎來顆粒無收的大旱之年。」
「李大人撤了我田正的職,就不怕官員心生抗拒,致使無法賑濟安撫百姓,讓江東大亂嗎?」
田正語氣隱隱帶著威脅。
李凡聞言頓時笑了,當即毫不客氣道:「田大人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賑災無外乎錢與糧。誰不知道,我李凡在金陵有著財神爺的稱號,當初便是因賑災入陛下之眼的。」
「或許少了田大人的干預,本官反而能更順利的把可能的災情解決呢?」
田正臉色陰沉,還想再說話,李凡卻站起了身:「來人,將高松和田正押下去!本官撐了,需要散散步,其餘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對了,盧不冷,你陪本官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