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香水？
聽到魏潯的請求，李凡愣住了。後堂偷聽的丁盛也愣住了。
兩人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魏公子上門的原因竟然是這個理由。
「實不相瞞，我妻子嚴氏自小被嬌縱著長大，想要的東西家人和魏某，想盡辦法也會幫她找到。但李大人的如煙牌香水實在是太難買了，所以還請李大人幫幫忙。」
魏潯一臉尷尬道。
在密謀聲討的「奸臣」面前做小伏低，請求幫忙買東西，這世上沒有比這個更難堪更尷尬的了。
可除了來找李凡，他就只能去找死對頭吳王世子林子安了。
但在李凡這裡，他還有可能拿到想要的東西，若是去找林子安，他那簡直是自取其辱。
只是，李凡會答應嗎？
魏潯緊張地看著李凡。
李凡滿臉呆滯地聽著魏潯的請求，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僅嘴角逐漸上揚，眼睛也越來越亮了起來。
「敢情是夫人有命啊！理解理解。」
李凡笑呵呵地看著魏潯，那充滿了感激和歡喜的眼神讓魏潯心中發毛。
「張亮，送魏公子回去。再拿一瓶香水送去魏府，就說是本官送給魏夫人的，如煙香水感謝魏夫人的支持！」
「啊？是！」
張亮聞言一愣，二丈摸不著頭腦地應了下來，帶著仿佛在做夢一樣的魏潯離開了廳堂。
「大人！這是多好的機會呀，您怎麼就白白就錯過了？」
丁盛一臉焦急地跑了出來：「既然魏公子有求於您，您為什麼不以此要挾來換取魏公子罷手呢？」
「你不懂。士子請願是不會因為一個魏潯而停下的。」
李凡笑容滿面地看著魏潯的背影說道。
「可魏潯畢竟是金陵士子名望最大的一個。若他不參與，多少有點作用吧？」
丁盛滿心疑惑。
李凡拍了拍丁盛的肩膀道：「老丁啊，你聽說過夫人路線沒有？」
「夫……夫人路線？那是什麼？」
看著丁盛一臉懵逼的表情，李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老丁啊，士子聚眾請願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大人想到辦法了？」
李凡擠擠眼睛：「山人自有妙計。老丁，到時候本官請你看一出天大的熱鬧呀！」
……
第二日，順陽公主林清雅坐在香水鋪子旁邊的茶樓，看著人聲鼎沸一片吵鬧的香水鋪子，心情無比複雜。
「這就是你阻止士子請願的辦法，給香水做活動？」
「是啊！是姐妹就砍我一刀，集齊四個從未被砍過的木牌號碼，就可獲得一次抽獎機會，抽取新品香水內定購買名額。讓顧客自行宣傳推廣香水，多好啊！」
李凡懶洋洋地回答道。
「靠這個能阻止士子請願？李凡，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李凡滿臉得意。
林清雅見狀，頓時產生了一種被當做傻子糊弄的羞惱：「你厲害，你了不起！你倒是給本宮說說，香水活動和那幫國子監學子彈劾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這關係大著呢！」
李凡嘿嘿一笑，對林清雅的質疑不以為意：「大胸弟，你想看的也看了，還是回家歇著去吧！這其中的奧妙關聯，回頭你就知道了。」
……
傍晚，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丁盛疲憊地回到家中。
不等進入門，便聽到老婆黃氏和妹妹丁儀的笑聲。
「妹子，你今天砍了多少了？我今天砍了十六個人，抽了四次，這才搶到一個香水購買名額。」
砍……砍人？抽什麼還抽了四次，甚至搶了東西？
丁盛，聽著老婆說出的話，差點嚇出心肌梗塞。
「我照嫂子差一點，砍了十三人，不過運氣好一點，抽了兩張購買卷。」
丁盛妹妹丁儀興奮地說著，讓門口的丁盛再一次傻了。
妹子也砍人了？
殺人搶劫這在大夏律法中那可是死罪啊！
可房間中的聲音仍在繼續。
「真的？我瞧瞧，嘖嘖，妹妹還真是好運氣啊！明天去砍人帶上嫂子我啊！」
丁盛聽著夫人和妹子的對話，頓時渾身一顫，急急忙忙闖了進去：「夫人！砍人是犯法的！」
黃氏與丁儀看著闖入的丁盛滿心無語。
「夫君說什麼呢？我和妹妹討論的是如煙香水的店鋪活動。」
「對呀，活動叫做『是姐妹就砍我一刀』，只是拿著這個刀形木牌幫店鋪拉新顧客而已。又不是真去砍人，兄長你也太小題大做了。」
丁儀舉起編號一六三三的刀形令牌不滿道。
丁盛頓時無比尷尬。
就在這時，黃氏不懷好意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丁盛身上，聲音忽然變得無比溫柔：「夫君，妾身和小妹今天拿到了三張香水購買卷，您看這銀子……」
一柱香後，丁盛捏著空癟的錢袋，一臉滄桑地走向書房。
李大人為什麼要發明出來香水這種東西？
真是造孽啊！
接下來的幾天裡，雖然丁盛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心理準備，但事情的發展還是變失控了起來。
活動第二日。
「夫君，今天我和丁儀妹妹今天把那三瓶香水買下了，然後又拉了二十個姐妹，抽到兩張香水卷。這銀子……」
「我出。」
活動第三日。
「夫君，今天我和丁怡妹妹沒砍到多少人，兩個人同共才抽到一張券……」
「多少銀子？我拿給你。」
活動第四天。
「夫君……」
「今天需要多少銀子？」
「兩瓶香水！」
「你是不知道，今天這兩瓶香水來的有多不容易！我帶著丁怡妹妹去找了好多小姐妹，結果大家都砍過，後來還是跟著其他人找了一些商販婦人湊的人數。」
「你們女人真可怕！」
「你說什麼？」
「我說夫人你真厲害！」
活動第五日。
「夫君。」
「又幾瓶了？」
「一瓶。」
「這麼少？」
「別提了，今天連賣蔬菜的婦人都有如煙香水的砍刀牌子了。你說是不是全城的女人都已經參加了如煙香水的活動了？」
「這恐怕得去問李大人。」
「我一個婦人怎麼方便問嘛！算了，我睡了。明天是活動的兌換日，妾身還要早起和丁儀妹妹兌換香水呢！攢了這麼多張卷，就等著明天了。」
活動第六日。
丁盛一大早跑到了李凡府里。
「李大人，李大人，國子監的學子們開始行動了！」
「他們終於動了。本官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剛吃完早飯的李凡慢條斯理地擦擦嘴，大聲道：「張亮，通知下去，今日所有香水鋪子一律不開門，同時將準備好的公告貼上去！」
「是！」
張亮大聲回答道。
丁盛想著自己婆娘和妹子對香水的瘋狂，頓時臉色大變：「李大人，您這是……」
「我說過，本官請你看一個天大的熱鬧。」
李凡向反應過來的丁盛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再次向廳外喊道：「張亮！吩咐完了別忘了給老爺備車，我們進宮看戲！」
「那裡可是最佳觀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