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當真有膽量殺人?
巡撫寧和真在喬瑞揮刀的那一瞬間猛然站起身,一臉震驚的看著龔政人頭飛起。
還帶著熱度的鮮血大汩大汩地從脖頸上的斷口噴出,隨著身體倒下而噴得到處都是,將地面,衣服官服還有染得一片狼藉。
啪!
在空中翻滾幾圈的腦袋落在地上,繼續翻滾著,最後看著寧和真所在的方向不動了。一雙瞪得溜圓的眼睛中滿是震驚和迷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死了。
「幸不辱命。」
喬瑞恭恭敬敬地用衣襟擦了劍,遞還給李凡。
咕嚕。
寧巡撫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唾沫,的聲音在一片安靜的房間中顯得十分突兀。
而在此時,寧巡撫的身上冒出大量冷汗,手腳更是不自覺地發涼,眼睛死死盯著龔政的頭顱,看著粘稠的血液緩慢順著石板流動,粘濕了散落的髮髻。
一時間,仿佛整個房間中都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將人淹沒的血腥氣。
跟著李凡來指認的商人駱百川更是直接嚇尿了。
隨著淅淅瀝瀝的滴水聲,駱百川的衣襟肉眼可見地濡濕了一大片。並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血腥味與尿騷味混雜在了一起,寧和真再也忍不住,被刺激得俯身乾嘔起來。
身為巡撫,寧和真他雖然殺過人,可他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觀看過死亡的降臨啊!」
李凡同情地看了眼寧巡撫,又嫌棄地暼了駱百川一眼,接過起尚方寶劍指著一旁還沒回過神來的參政梁宗續。
「拿下!」
又了龔政這個前車之鑑,參政梁宗續再也不敢反抗,就這樣被喬瑞等人抓了出去。
或許是把肚子裡的東西吐乾淨了,巡撫寧和真很快便回過神來,重新恢復了巡撫的氣勢。
「李凡!你竟敢在衙門裡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寧大人!寧大人救命!」
梁宗續眼睛一亮,急忙向寧巡撫求救。
寧巡撫聽著梁參政的求救,目光閃了閃,到底沒有並沒有直接阻攔李凡抓人,而是跳著腳指著李凡破口大罵。
「無法無天!你簡直無法無天!」
「不要以為拿著尚方劍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你等著!本官一定寫彈劾奏疏,把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全都上奏朝廷,告訴陛下!」
李凡一臉不以為意,而是禮貌客氣的對巡撫寧和真點點頭,完全沒有江寧巡撫的威脅放在心上。
「好。下官等著。」
李凡笑呵呵說著,當著寧和真面對張亮道「去!去把龔大人的腦袋掛在城門頭。再頒布個告示,就說右布政使龔政與商人合謀,向魏國走私大夏貨物,危害朝廷。如今證據確鑿,已被本官砍了腦袋,懸掛於此,望宋州商賈百姓引以為戒,即刻停止所以走私行為。」
「另外,若是再讓本官發現有人走私,右布政使便是他們的下場!」
聽著李凡要把龔政的腦袋掛在城門,寧巡撫驚呆了:「李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瘋了。你絕對是瘋了!」
「那可是右布政使!是從二品,門生故吏無數的朝廷要員!你竟然要將他的腦袋掛在城牆上?」
「寧大人您還在啊?」
李凡露出一個飽含嘲諷的驚訝表情:「下官還以為你已經去寫奏疏告狀了呢!」
寧和真面色一僵,氣得當場拂袖而去。
……
「老爺,老爺,衙門有人匯報,說寧巡撫已經派人把彈劾奏疏送出宋州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竿的李凡一走出房間,就收到了張亮的匯報。
「送就送唄!」
李凡一臉不以為意:「不用管。昨天老爺已經托喬大人把駱老闆的供述的東西和龔布政使家中抄出來的帳冊快馬加鞭送去金陵了。咱們陛下最最恨貪官污吏。寧巡撫的奏疏肯定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李凡洗了把臉,坐在院中等著早餐,想前來拜訪的周子勤詢問道:「周主簿,龔大人的腦袋掛城門後反響怎麼樣?城裡的商人百姓沒鬧事吧?」
「沒有。城裡的商人百姓都老實著呢!」
周子勤一臉激動:「大人您這一招殺雞儆猴真是絕了!」
「下官聽說今天好幾個準備出城的商人看到了人頭和發現走私一律處死的告示,嚇得掉頭就回城了。一個個待在家裡閉門不出,根本不敢邁出出城門一步。」
「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討論著右布政使與商人合謀走私,討論著那幾個回家的商人看戲呢!」
李凡聞言微微一笑,得意道:「這就叫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老爺,群眾是誰啊?」
張亮一臉好奇地詢問道。
周子勤也跟著看了過來。
李凡面上一僵,在重重嘆了口氣後果斷改口:「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周子勤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繼續詢問道:「大人,如今宋州城的走私已經被控制住了,接下來大人準備怎麼辦?」
李凡淡然一笑:「抄家,抓人,等朝廷的反應。」
「另外,京師商會的商人應該快要出發了。現在是時候準備自貿區的商鋪拍賣了。」
李凡激動地搓搓手,繼續道:「這幾天讓施工隊加快進度,一定要在商人抵達前弄個樣板房出來。爭取多套一些現銀出來!」
在李凡的書信抵達林清寒手中沒多久,寧巡撫的彈劾奏疏也到了京師金陵。
隨著奏疏被一層一層傳閱,李凡在宋州提劍殺人一事在朝堂百官中引起一片軒然大波,使得朝野一片震驚。
「當著巡撫的面殺右布政使龔政?這個李凡膽子也太大了!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
「荒謬!就算龔大人真的與走私商人有勾結,這也罪不至死啊!李凡竟然直接殺了龔政大人,他以為他是誰啊!」
「這種不守官場規矩的人,我等絕對不能留他了!今日本官定要參這位李布政使一本!」
「算上我一個!要是任由李凡這樣囂張下去,這屠刀豈不是有一天會不明不白地輪到我等頭上了?」
隨著消息傳開,不僅僅是御史台,各部官員都明確地表達了不滿,彈劾李凡的奏疏如同雪花一般落到女帝林清寒的案前。
「陛下,這是今天一早下面送來一匹彈劾奏疏,奴婢還是放在角落地上?」
御書房中,小月吃力地抱著一大堆奏摺走進房間。
「對。」
林清寒回答著,無奈揉了揉太陽穴,嘆氣道:「一會兒早朝,朕怕是不能得閒了。現在能躲一會兒就躲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