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下。
走來的姑娘,端著一個木盆,雖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裙,卻掩不住那傲人的身段,胸前甚鼓,看著十六七歲,可身子已有發育成熟的韻味。
玄若懷裡的冬雪,忙喃喃叫道:「禾苗姐!」
生怕鬧誤會,陸風忙自我介紹說自己是陸掌事。
幸好身上穿著蟒袍呢,玄若還背著天子尚方劍,要不然定會被以為是拐賣的壞人。
說了一陣話。
陸風才知道,這個禾苗姑娘是和素秋一起長大的玩伴。
數月前素秋去投案的時候,還關照過禾苗幫著照顧下年僅五歲的妹妹冬雪。
平時禾苗白天都會帶著小豆丁去自己家,一到晚上,小豆丁都會回來。
說是等姐姐回來,即使很害怕,都想在家住,說是怕姐姐回來,找不到她。
禾苗悽然一笑,說素秋很能幹,自從去年她娘親走了,家裡的事,都落在素秋一人身上。
年僅十五歲,是既當爹又當娘的。
自從素秋去投案,幼小的冬雪,常常一個人望著村口發呆,要麼哭著跑到禾苗面前問,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禾苗真的不忍心告訴冬雪,姐姐在縣衙被判了死刑,有可能不會回來了。於是撒謊說,就像她姐姐說的,門前的野花再開的時候,姐姐就會回家。
說話間。
抱著小豆丁的玄若,早已抽泣著,陸風摸了摸玄若的俏腦袋。禾苗悽然一笑,掀起腰間的盆中蓋布。
上前來道:「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剛烙好的餅,來送給冬雪的。」
陸風很欣慰地點頭。
「陸掌事。」
「素秋能有機會翻案嘛?」禾苗擔憂問,美眸中滿是期盼。
這怕是,不簡單的是禾苗想法,更是一些對公道有期盼的百姓們想法。
陸風眼睛微眯,我是皇帝,規則制定者,若是這種案子都翻不了,我還不如真閹了做太監得了!
「有機會的!」
「還有,我們不太放心這個五歲的小女孩自己在家,打算將她接到第一掌事府,順便讓她見見姐姐。」陸風笑道。
禾苗流淚,笑著點了點頭。
這近距離看,陸風發現這個禾苗長得還挺好看的,雙眼皮的眸子亮晶晶的,瑤鼻挺翹,小嘴薄嫩,渾身散發青春的氣息……
可真是窮鄉僻壤,出美女啊!
離開的時候。
興許小豆丁很認生。
哭著嚷嚷著,要禾苗一起去找姐姐,禾苗將小豆丁抱在懷裡一陣哄,說陸風和玄若不是壞人,跟陸風去,會見到姐姐的。
「不要,禾苗姐,一起走!」小豆丁搖著小腦袋,童音稚嫩道。
禾苗看了看陸風,覺得冒冒失失的去人家府邸,有些不太好。她正要出言拒絕小豆丁,陸風笑道:
「一起走吧,到時你們和素秋三個一起回來。」
「嗯!」禾苗抱著小豆丁跟著陸風和玄若,陸風奇怪扭頭:「你不回去跟家人知會一聲?」
這一問才知道,禾苗是個孤兒,是祖母養大的,早些年,連祖母都走了,陸風聞言,不再多問。
來到樹下。
陸風解開韁繩道:「你們三個,體型不重,咱們四個人騎一匹馬吧。」
正在吃草的馬:「!!!」
一個時辰。
回到城中,來到第一掌事府。
陸風特意安排獨立的院子給禾苗和小豆丁,還讓人好飯好菜的招待著,本來見禾苗和小豆丁身上衣裳縫縫補補的。
還想著,讓人弄些花裙子送來。
可是,陸風想想覺得還是算了。
這樣反倒會將人家弄得不好意思,再者無功不受祿,自己更沒理由那樣做,以免傷了人家的自尊。
第一掌事府的豪華程度,超過禾苗的想像,連府中丫鬟穿得都比她們光鮮,於是有些愧赧,見到丫鬟,都是可客客氣氣的點頭。
「禾苗姐,這裡真漂亮,真大!」小豆丁小小的身子,匍匐在禾苗背上,小腦袋環顧掌事府院中:「咱們可以一直住嘛?」
禾苗笑道:「那可不行,這裡是陸掌事的家。」
陸風笑了笑,讓禾苗別拘束,就當自己家一樣,然後帶著小豆丁,進了寢房。
小豆丁說困了,禾苗坐在榻上唱著歌,將小豆丁哄睡……
「姐姐…我想姐姐。」小豆丁睜開眼睛,喃喃道,說完,稚嫩的童音,有些抽泣。
陸風望著屋內數盞燭台,陸風笑道:
「冬雪怕黑,蠟燭就別吹了,需要什麼就跟丫鬟說,你若是不好意思說,她們照顧不周,我會懲罰她們。」
禾苗:「……」
說完。
陸風帶著玄若行了出去,然後讓玄若去休息,自己一個人,在府中散步。
素秋案對陸風觸動很大,若想將素秋救出來,也簡單,以皇帝的身份,也就一句話的事。
可是這就是無視法理。
權威不在,完全就是瞎胡鬧了。
法,自然定了,自然要根據規矩行事,否則難免讓人詬病。
陸風頓時想起一個人來,那便是孫承宗。孫承宗向來嫉惡如仇,剛直敢言。
若是他知道這事,肯定想方設法出手!
廊道中,有著陸字的燈籠因風搖晃,迎面走來一個人,米色素裙,笑容甜美,見到陸風,忙喊歐尼醬,不是美瀨遙還能是誰。
美瀨遙剛用完膳,還問陸風可用晚膳了,陸風哪裡有胃口,攔腰抱起美瀨遙:「不想吃,想吃你。」
美瀨遙:「……」
沒等美瀨遙說話,就將美瀨遙抱進寢房,美瀨遙臉上通紅,自然知道陸風想做甚。
陸風快速的解開腰帶,將晶瑩的腳丫扛在肩膀,然後俯身,臉龐蹭著美瀨遙的桃腮……
「嗯!」美瀨遙媚眼如絲,忙抱緊陸風的脊背。
而陸風一面享受溫潤的感覺,一面考慮著如何解決素秋案一事,眼下的事,只不過是釋放壓力的一種方式。
可美瀨遙很細心,發現陸風連話都不說,只顧著欺負自己,想必有心事。問起陸風…
陸風將素秋案一說,才知道,府中的一些娘子們,也知道這事。
可見此事,影響巨大!
說話間…
美瀨遙羞澀道:「這樣壓著,腿有些酸…」
陸風笑道:「側著吧!」
美瀨遙紅著臉:「嗯!」
翌日一早。
陸風就帶著玄若,和禾苗,以及小豆丁,來到刑部門前,就要能見到數月沒見到的姐姐,小豆丁很激動,小手緊緊攥著禾苗的手指……
讓官兵進去通報一聲,陸風就在門前等著,這是尊重素秋,想詢問一下素秋的想法。
「姐姐…她在這裡嘛?」小豆丁眼中滿是淚花,仰著小臉問玄若,眼神還是有些害怕陸風。
玄若笑著點了點頭,摸著小豆丁的小腦袋。
沒一會。
官兵出來跟陸風悄悄道:「陸掌事啊。
素秋姑娘說,不想讓妹妹看到她在牢房的樣子,就不見妹妹了,倒是想見您,跟你說些話。」
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