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答應過竹音,不碰玄若的,可被竹音撞見剛才一幕,這屬實讓陸風有些尷尬,聞竹音要自己跟她去,陸風只能出了正堂。
碧空青藍。
陽光很媚。
竹音帶著陸風來到院中,高挑婀娜的身影立住不動,怔怔出神,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陸風:「……」
望著竹音的背影,見她不說話,陸風乾脆也不說話。
二人就這樣——竹音在前面站著,陸風在後面看著,靜默無言,等待竹音的『審判』。
不知過去多久……
這期間,陸風不知竹音在想些什麼,直到竹音轉過身來,陸風發現,竹音眼圈有些通紅。
竹音神情平靜,跟陸風說起山上比試的事情,其中就有焚月堂有個叫「岳贊」的相當厲害。
竹音目光凝視陸風,美眸中飽含三分擔憂:「若你在擂台遇到岳贊,要多加小心,不可輕敵。」
焚月堂,岳贊…陸風點頭,忽然間竹音要朝廂房行去,陸風忙道:「你…難道不怪我剛剛…」
竹音立住,頭也不回,身上的灰袍因風微舞:「當年大理國天機衛追殺,導致我不小心將玄若弄丟。這是我一直愧疚的事,讓我覺得虧欠玄若很多。」
陸風笑著安慰道:「你不用覺得愧疚,你當年帶著玄若離開,也是為了保護玄若。」
竹音沒有吱聲,沉默一會,肩膀顫抖,很顯然是哭了,回過頭來。
「陸景生!」
「你很幸運,玄若很喜歡你,我不忍阻止你們,否則光你對玄若那般輕薄,我能殺你很多次。」竹音認真道。
陸風:「……」
陸風開心笑道:「師太。聽你這話音,你這是要將玄若,託付給我嘛。」
竹音沒有直接回答,美麗玉面一凝:「陸景生。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如果我和玄若,你要選一個,只能選一個,你選擇誰?」
陸風厚著臉皮道:「可不可以都要,說真的,我都很喜歡。」
竹音:「!!!」
見竹音目光鋒芒一閃,陸風忙收起不正經,緊皺眉頭,深深思量起來。
選擇竹音,還是玄若,這可真是個難題啊。
竹音雖然性子暴躁了些,可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內熱的好女子。
玄若溫柔善良,文文靜靜的,很乖巧,這兩個我真的都好喜歡啊。
見陸風猶豫不決,竹音美眸中晶瑩淚花閃爍,朝自己寢房行去,背影很美,很淒涼:「陸景生,以後你要好好對玄若。」
簡簡單單一句話,飽含意思卻很多,陸風氣息粗重,有一種即將失去的感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那我們…」
「閉嘴!」竹音喝道。
陸風:「……」
砰!
陸風眼睜睜地看著竹音進屋,還將門關了上去,望著那絕情的門,陸風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苦笑了一下,正要出院子……
那門卻打開了!
陸風回眸瞧去,竹音流淚道:「你…你給我進來。」
陸風:「……」
「啊,好!」陸風呆呆道,然後進了屋。
剛進來。
就見竹音跪在榻上,背對著陸風的視線,在行李中翻找著什麼:「寬衣…」
「嘿嘿,好!」陸風很是乖順道。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衣袍落地的聲音。竹音自行李中拿出一件青袍。
抖開青藍色的袍子道:「誰讓玄若喜歡你呢。這是我在靈隱庵,親手為你縫製的青袍,雖然質地談不上名貴,可勝在樸素。來,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說話間。
竹音望去,玉面一驚:「你!你身上怎麼一件不剩了…」
陸風:「!!!」
「不是你讓我…」陸風乾咳兩聲道:「你話說明白些啊,我還以為你要,咳咳咳!」
竹音:「……」
半個時辰。
陸風自屋內行了出來,垂首望著身上乾淨還帶著清香的青袍,心中暖如艷陽。這可都是竹音一針一線、縫出來的,陸風覺得,比穿著綾羅綢緞還要舒服。
連院中王師煙和玄若見了,都直夸好看,倒是當王師煙和玄若見到出門的竹音,都奇怪,竹音肌膚竟然比以往都細膩不少……
可謂容顏煥發,美麗絕色!
院中氣氛很好,陸風聽她們鶯聲燕語說著話,笑了笑朝院外行去,順道去隔壁東院,看望了下陸邵。
砰砰砰。
陸風敲門……
「來了!」碧玉打開門,見是陸風,碧玉不由想到上次一事,臉上一紅,美眸中閃著欣喜:「陸掌事,你…你來了。」
陸風眼神純潔:「陸邵呢。」
「爹!」陸邵走上前來。
陸風笑著迎了上去,胳膊搭在陸邵肩膀,二人朝正堂行去。
陸邵還問陸風何時能回京城。陸邵初次出遠門,說是有些想娘親了。
被陸邵這麼一提醒,陸風眼前浮現柳翠娥細腰翹臀的身影,若說娘子中,曾經的他人之妻中,陸風最喜歡的一個就是柳翠娥。
柳翠娥自帶高貴氣質,美艷、溫柔、關鍵是很會疼人,照顧人。
無論自己有什麼樣的要求,柳翠娥都會照做,在京城的時候,每次去碧香園,都會很舒坦。
「說實話我也想你娘了。不過——」陸風坐在太師椅上,一臉凝重道:「兒子,咱們正事還沒完成啊。」
見陸邵奇怪。
陸風將林家父子想要收買自己的事,跟陸邵簡單的說了一下。
陸邵拍桌起身道:「他們算個屁!爹,你說怎麼著,我就怎麼著!!」
這小子。
還是那般囂張啊,我喜歡。
「不急。鹽幫的事,待奪魁大會結束再說。我要讓他們滅亡,必先讓其瘋狂!!」陸風眯眼冷笑。
「嗯!」陸邵重重點頭。
說著話。
碧玉將杯盞端了上來,先端給陸邵,再端給陸風,然後輕施福禮走了出去。陸風盯著碧玉背影,隨口問陸邵:「你最近和碧玉怎樣了?」
陸邵愧赧一笑道:「我們,我們住一起了。」
陸風笑道:「不錯啊!」
陸邵皺眉:「可是——」
陸風奇道:「怎了?」
陸邵羞赧:「我發現,碧玉不是清白女子,她說是昔年不小心滑倒,導致撕裂才,才……」
這事鬧得,若是清白才怪呢。
碧玉可真是好心計啊。
想起上次喝了碧玉給的茶,陸風此刻再也不敢碰身旁的茶水了。起身笑道:
「怎麼?你介意?你若介意,我再給你說門親事。」
陸邵起身,忙搖頭:「不不不,我不介意。我就要碧玉。」
陸風笑了笑,起身離開。
見陸邵要送,被陸風阻止了。離開的時候,見替開院門的碧玉,美眸閃著春波望著自己。
陸風裝沒看見,與她擦肩而過……
「陸掌事!」碧玉追出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