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目光從秦王那收回,展開聖旨,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身子不適,一向羸弱。多次差點慘遭閹賊魏振道害死,幸有陸掌事相救。」
「秦嵐兒為兵部尚書之女,又乃一國之母,賢良淑德,聰慧過人,頗有治國之能,故此,朕早有讓其代朕理政的決定。」
「秦王勿要多心,朕希望秦王,能為天下黎民著想,體恤朕的苦心。欽此!」
這還是陸風讓清蓮去找皇帝寫的,且陸二弟寫得倒是不錯,讓秦嵐兒代為監國的意思,表達得相當明確,陸風很是滿意。
也不枉自己待陸二弟那般好了。
陸風剛念完,笑道:「秦王接旨吧?」
「吾皇萬歲萬萬歲!」陸韜高聲喊過後,伸出手來:「臣接旨!」
陸風將聖旨捲起,正要將聖旨遞給陸韜,卻聽那蘇律方急忙道:「王爺,這旨不能接啊!」
此言說來。
陸風扭頭,與眾人都看向蘇律方。
秦王陸韜問:「為何?」
蘇律方瞪了眼陸風,然後苦著臉跟秦王道:「王爺,此聖旨,說不定是這個太監,學著魏振道,脅迫咱們天子寫的。」
秦王陸韜遲疑皺眉:「這——」
昔日魏振道,似乎假傳聖旨,都已經是家常便飯,蘇律方這個懷疑也合情合理。殊不知,這道旨意,切切實實是天子本意。
見兒子猶豫。
姜太妃猛地起身,瞪向蘇律方,怒叱:「蘇律方,你到底是何居心?為何想要害我兒謀反?」
蘇律方嚇了一跳。
「太妃,小的對王爺忠心耿耿啊!」蘇律方忙道。
「還敢狡辯!」姜太妃高貴的身軀沖了過去,抬起蓮足,將跪著的蘇律方踹倒在地,美眸銳利瞪他:「混帳東西,你可知你如此會害死我兒!」
陸風見此。
忙上去道:「嘿嘿,太妃,教訓人渣這點事,怎能勞您親自動腳呢。讓小的來就是——」陸風大腳猛踹:「狗東西,太妃踹你是給你面子。老子踹你,是你活該!」
「啊!」蘇律方嚎叫。
「王爺!」
「王爺救我!————你這太監,竟然敢踹我,我可是王爺面前的軍師!——啊!」蘇律方慘嚎一聲,求救般看向秦王陸韜。
可沒等陸韜說話,陸風忙從懷中掏出火槍,衝著蘇律方的腦門道:「殲惡小人,攛掇王爺謀反,你該死!」
砰!
一聲巨響。
蘇律方腦門出現一個血洞,圓睜雙眼,脖子一歪氣絕。
這一幕嚇壞了趙初晴、姜太妃和秦王妃三個女子,她們皆是啊聲尖叫。
連秦王陸韜都臉色蒼白,同時有些後怕,剛才陸掌事手中那東西,若是對著自己,那自己可不就一命嗚呼了?
「來人,來人!」陸韜高吼。
外面甲士發現不對勁。
鏘鏘鏘!
抽刀之聲,響徹一片。
他們高吼一聲:「王爺!」然後魚貫而入,陸韜用手顫抖的指著陸風:「快,將他拿下!」
「不!」
「不要——」趙初晴清麗面孔蒼白,忙橫著纖臂擋在陸風面前:「王爺,他可是宮中第一掌事,頗得皇后器重,您若敢對他如何,那便是對皇后不敬啊!」
此言說出。
姜太妃和秦王妃都反應過來,兩個女子也都擋在陸風面前,望著秦王陸韜。
「兒子,別,你不能如此!」姜太妃地身軀顫抖,連秦王妃都朝秦王陸韜搖頭。
恰在秦王陸韜猶豫之際。
外面。
「休要動陸掌事!」御林軍副統封萬山震吼一聲,帶著人衝進來,皆是用明晃晃的寒刀,指著帳內的秦王兵士,且連玄若都小跑進來。
錚!
玄若抽出背上的黑劍,大眼睛凝視各位兵士,劍芒指向各位陸風的兵士,只要他們敢對陸風如何,怕是他們的下場只會很慘。
陸風一臉輕鬆,將一顆子彈裝進火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秦王陸韜:「秦王,兵戎相見,沒必要吧?」
適才陸韜見過這火槍的威力。
見陸風用火槍指著他,他身軀一震,瞪著陸風道:「你想作甚?」
陸風眯眼一笑:「當然是殺你!」
陸韜:「……」
此言說出。
姜太妃和秦王妃都嬌軀一顫。
「殺,殺本王?」陸韜難以置信:「你敢殺本王?」
陸風笑了一笑。
「先禮後兵。勸解無效,自然要你的命。」
「否則兵戈一起,受苦的是百姓,連你這些兵士,都會無辜送命,而罪魁禍首就是你。」
「你說你該不該死?」陸風惡狠狠道。
「不!」姜太妃鼓鼓地胸口擋在陸風槍口。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胸口朝槍口上頂了頂,一時凹陷下去,讓陸風一陣眼暈。
姜太妃成熟美艷的臉上一紅,美眸蘊淚。
搖頭道:「陸掌事,你答應過哀家的,求你不要殺秦王,哀家求你了,哀家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陸風自然知道她說的報答是什麼意思。
可秦王若是一意孤行,陸風一樣是不想放過秦王。
秦王妃柳寶寶,高貴的身軀跪在陸風面前:「陸掌事,求您別殺他。」
陸韜大怒:「母妃,王妃,你們求這個太監作甚?」
「你住口!」姜太妃猛地回頭,素手拔掉髮髻上尖銳的玉簪,秀麗黑髮傾瀉而下,玉簪對著自己白皙的脖頸。
「韜兒,你答應哀家,不可謀反,否則哀家死在你面前!!」姜太妃美眸中淚水滾落,美艷照人。
陸韜大驚:「不!」
秦王妃擋在陸風面前,明艷動人的面孔,早已淚水滾滾,忙道:「王爺,收手吧,否則若是傳出去,都會說是您逼死了太妃啊!而且還落個反賊的罵名!」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看著陸韜。
而沒人注意陸風!
望著身前王妃背影,陸風在她翹臀抓了一下,估計都變形了。陸風笑道:「謝謝王妃為朝廷說話。」
秦王妃嬌軀一顫,桃腮通紅如血。
陸風跟那邊氣急敗壞的陸韜笑道:「王爺,聖旨上究竟是不是你皇兄的意思,你進宮面聖,不就知道了?」
姜太妃玉簪在自己脖前晃了晃:「答應他!」
陸韜瞪了眼陸風,當瞅向姜太妃,語氣軟了不少:「母妃,您別亂來,兒臣答應你,不謀反,你快快放下!」目光掃向甲士:「————你們都出去!」
「是!」甲士們退了出去。
陸風一揮手,封萬山和玄若,和御林軍們也都退下。
並且,秦王陸韜下令,明日一早,自己會與陸風和姜太妃一起進宮。還讓人特意安排了營帳,給陸風他們住下……
至此。
這場風波才宣告結束。
而姜太妃則是留在帳中與秦王敘話,母子二人和王妃,自是有些家事要說,陸風就不打攪了,與趙初晴一起行出帳。
夕陽西下,映出萬丈霞光。
走至帳前的陸風,見一人端著血腥的托盤從陸風身旁經過,托盤上的跟香腸一樣,滿是血漬,十分滲人,且腥味撲鼻。
身旁的趙初晴忙掩著瑤鼻,皺著秀眉:「這是何物?」
甲士遲疑一下,笑道:「姑娘,這些是鞭,有鹿鞭豬鞭馬虎鞭,是餵秦王的蛇寶貝的。」
此言說來。
趙初晴臉上紅潤,很是嫌棄,啐了一口:「呸,真是噁心!」說著忙躲得遠遠的。
陸風笑了笑,問甲士道:「兄弟啊,蛇寶貝又是什麼東西?」
甲士嘆道:「咱們王爺幾年前狩獵,摔壞了身子,故此一直沒能和王妃有個王子。於是有個遊方散人,出了個方子,讓王爺養條蟒,其他的不喂,嘿嘿,就餵這些鞭,養個幾年後,那蛇血,可是大補啊!保准能醫好王爺的身子。」
陸風:「!!!」
靠!
秦王和我皇帝二弟,可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一個臥龍一個鳳雛,陸風好笑。
和甲士說話間。
甲士進了帳,趙初晴和陸風也在其他甲兵和丫鬟帶路下,分別進了自己的帳。
陸風進來後,發現帳內陳設倒也簡單,一個桌子,一張木榻。
剛剛與秦王費了不少口水,陸風有些口渴,走至桌前,提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然而,卻是沒發現幾步距離的榻底下,正盤著一條大腿粗的青花蟒。
綠幽幽的蛇眼盯著陸風,對著陸風背影吐信子,扭著蛇身,緩緩朝陸風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