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厚重,吱吱呀呀的聲音響徹間,城門被緩緩打開,一身甲冑、腰間懸劍的白鵬自裡面走出來,哼哼,若是能拿下大皇子陸錦年,順寧之險,自然會解開。
畢竟,陸錦年可是皇后娘娘,和陛下的嫡長子啊!
「大哥!」陸遠舟望來,還想再勸,卻被陸錦年一揮手打斷了話。
陸錦年笑著道:「三弟,你沒經歷過我的經歷,你體會不到,我內心的痛苦。」
想起往日,那些跟隨自己,同自己前去匈奴送糧食的弟兄們,想起他們一個個慘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幕……
想起,自己在匈奴時候,被敵人語言羞辱的情景……
唰!
陸錦年眼圈通紅,跟陸遠舟微微一笑:「三弟,一直以來,我總覺得我不如你,可是,我又很不服,我覺得,我不可能弱於你。」
陸遠舟苦著臉道:「大哥!!」
「你知道,我被軟禁在匈奴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嘛?」陸錦年紅著眼圈:「我在那受虐待的時候,我會想,那時候你們肯定在京城,受人尊重,他們見到你們,都得尊稱一聲殿下。而在匈奴,他們喊我,喊我落魄太子,說我並非是龍種,只是一條蔫巴的蛇而已。莫要再勸我,我只想證明自己,我陸錦年,不輸你陸遠舟!!」
「我陸錦年,是咱們父皇的孩子,不是孬種!!」
說完!
錚的一聲脆鳴。
陸錦年抽出腰間懸劍,朝對面白鵬望著:「還不放下吊橋?!」
對面白鵬一揮手,吊橋被緩緩放下,之所以又這個膽子放下橋,是因為,陸錦年就帶來近百名甲士,這些甲士若敢進城,無異於找死。
「殿下,殿下!!」甲士們紛紛跳下馬,想勸陸錦年,否則若是大殿下出點事情,他們擔待不起。
陸遠舟則是能懂陸錦年的意思了,苦苦一笑,沒有再勸。
「都聽著…」陸錦年回首道:「我陸錦年,就是死在白鵬的劍下,你們也不得過橋,該回去就回去。」
一些甲士,面露為難。
唰!
對面白鵬笑著道:「不錯,殿下的確是個頂天立地的人。」說完回首道:「諸位弟兄,我白鵬,若是死在大殿下劍下,你們也不要衝動。」
「是!!」那些人高吼道。
下一刻!
陸錦年如一個威武的將軍般,身上的黑甲,被陽光照得發出耀眼光芒,手中劍,更是閃著寒芒……
咔嚓!
瞧著陸錦年的背影,陸尋的胖拳頭握響,他發誓,絕對不會讓大哥陸錦年出現半分差池。
說起來,那白鵬看著二三十歲,比年僅十六七歲的陸錦年略高一些,甚至還要壯一些,可陸錦年曾在軍營訓練過,皮膚是古銅色,看著非常剛強有力。
「殿下,得罪了!!」白鵬目的,可不是殺了陸錦年,而是拿下陸錦年,當為人質。
唰!
說著,就舉劍,朝陸錦年砍來。
陸錦年目的很簡單,就是殺了白鵬,而且也料到白鵬不是殺自己,故此,出招就是死手,不但不躲避白鵬的劍,劍芒反而直直朝白鵬的喉嚨刺去。
瞧此一幕。
諸人心都提起來了。
而白鵬也沒料到陸錦年會如此枉顧生死,眼瞅著劍芒朝他喉嚨刺來,他放棄了舉劍砍陸錦年,忙忙閃過身去。
「你,你出手這麼狠?」白鵬嚇得氣喘吁吁。
陸錦年眼圈通紅,沒有說話,繼續舉劍朝白鵬而去,白鵬惱怒,暗想非得讓陸錦年喪失進攻能力才行……
「好,失禮了!!」
白鵬高吼一聲,朝陸錦年胳膊砍去,陸錦年知道,這回白鵬是來真的了,於是提劍便擋。
噹啷!
兩劍相觸,火花四濺。
這時候。
白鵬的國字臉,懟著陸錦年的臉,同時還用劍壓著陸錦年的劍,惡狠狠道:「殿下,束手就擒吧,我當了十幾年的兵,這時間上跟你年紀都差不多,你不是我對手!!」
陸錦年脖子上的青筋凸顯,握著劍柄的手顫抖著抵抗白鵬的壓劍行為,咬牙說道:「聽著,在我陸錦年這,沒有輸字。」
說完!
猛地後退,導致面前的白鵬由於慣性,朝前踉蹌一下,眼看就要被陸錦年舉劍看來,白鵬嚇了一跳,單手拍地,身子就地一滾。
砰!
陸錦年砍了個空。
「狡猾至極!」白鵬罵了一句,徹底被激怒:「殺了你又如何!!」
話音剛落,白鵬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出手迅猛,直朝陸錦年砍來……
砰,鐺,鐺!!
他舉劍連砍數下,兩把劍發出的聲音十分清脆。
而陸錦年擋他劍的時候,雙腿不住的後退,同時還能感覺到,雙臂被震得發麻,顯然自己的力氣,不如白鵬。
可是,陸錦年絲毫不慌,因為體力還是非常充沛,知道自己要等待時機,不能急於一時……
唰!
就在這時,可能是見陸錦年不敵白鵬,遙遠體壯的陸尋高吼衝來:「休要傷他!!!」
啪!
陸尋一記「天罡龍陽掌」朝白鵬排去,龍嘯的聲音響徹,帶動周圍塵土,頓時塵煙一片。
「啊!!!」
砰!
身穿甲冑的白鵬慘嚎一聲,身上甲衣竟然炸開,而陸錦年眼力非常快,幾乎同時,朝白鵬脖子一揮……
登時,白鵬腦袋滾落在地,身體直挺挺的倒下。
靜!
非常靜……
突然!!
「大殿下贏了,大殿下贏了!!!」夏軍們興奮吼道。
陸錦年雖然贏了,可是覺得有些勝之不武,責怪般地看了眼陸尋,然後提起白鵬的腦袋,瞧著城樓上的那些呆住的甲士們。
「回去告訴白宗仁,白鵬的人頭我拿走了,還有,三日若是不降,你們將跟白鵬一樣!!」
一個時辰後。
砰!
陸風自唐語荷,皇后,和玄若所在的院子出來,就瞧見陸錦年將手裡人頭,朝地上一扔,然後以劍抵地,單膝跪下。
然後,陸錦年將發生的事情,跟陸風說了一通!
啪!
陸風當著陸尋,和陸遠舟的面,給陸錦年一巴掌,而陸錦年沒有說話,硬生生的受著。
「糊塗!」
「行軍打仗,就是單挑就行的?」
陸風惱怒道:「既然如此,我要滅大理國,我這個皇帝,就去跟大理國皇帝兩人單挑,誰若輸了,誰就滅國?」
噗嗤!
陸尋可能是覺得好笑,被陸風的話逗得一樂,然後瞧見陸風銳利眼神瞪來,忙忙憋住笑。
「是吧?連你都覺得可笑!」陸風瞪著陸錦年:「而你呢,跟頭豬一樣,還跟他單挑。如何?沒傷到吧?」
陸遠舟忙道:「大哥沒事的。」
陸風嘆了一聲,不過殺了順寧城的守軍將領也好,也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就看接下來白宗仁知道這事後,會作何應付了。
一想到,身後院子中,秦皇后還在養胎,若是知道這事,肯定會擔憂,就忙忙攆陸錦年和兩個兒子離開。
「都去忙吧!」
陸風說完,朝院子走去。
剛進院子,就見院子中,凝立在廊下、抱著黑貓的唐語荷,美麗脫俗的玉面望來,說道:「景生,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說著,唐語荷就朝屋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