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陸勝臣驚愕無比。而陸風則是朝陸勝臣一擺手,然後緩緩抬頭,望向神情激動的徐晚晚,笑道:「我在等,等你承認,果然,你沒讓我失望!」
徐晚晚眸中噙淚,笑著道:「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陸風笑道:「你表現的,太平靜了,平靜的都有些不正常。還記得下雨的那天晚上嗎?我問你,和你爹娘在第一掌事府,是想賺銀子,攢些嫁妝嗎?」
「難道,我回答的有問題?」徐晚晚晶瑩淚花自臉上滑落。
陸風起身,負手在後踱步。
「沒問題,但是你的態度,還是太平靜了,當我問丫鬟的時候,丫鬟則是有些害羞,想來,是你早就預測一些可能我會問的問題,所以回答的時候,很從容。」
唰!
說完,陸風回首,瞧向徐晚晚,微笑道:「還記得,我讓你取《機關雜談》那本書的事情嘛?」
徐晚晚面掛微笑,流淚點頭:「這件事,也有問題嘛?」
「沒錯!」
陸風點頭,自桌上拿起幾張空白的宣紙,順手還拿起了摺扇,然後來到書架前,將宣紙放在書架上。
「那晚,我將圖紙放在這書架上的時候,還從旁邊這盆景中捏了細微的泥土。」
陸風捏了幾粒,灑在宣紙上:「瞧,就像這樣——若是有人動過,宣紙上細小的泥沙自然會掉落。第二天,我前來看的時候,上面泥土已經沒了,沒得乾乾淨淨。嘿嘿,我起初是以為你動過,可後來,竟發現窗戶沒關好。」
陸風說著,來到窗戶前:「說起來,那晚我都不記得,窗戶是否是開著的。剛剛想了想,因此,現在我確定,窗戶應該是你打開的。因為你非常謹慎,應該觀察了一下圖紙上是否有什麼,於是才將窗戶打開了,製造出,圖紙上的泥是被風吹掉的假象。可是你百密一疏!!」
唰的一聲,陸風展開摺扇!
朝剛剛放的那書架上宣紙扇風,頓時,那幾張空白的宣紙,被風吹落……
「瞧吧!」
陸風收起摺扇,敲擊著手掌,朝滿面淚水的徐晚晚走去:「這若是有風,宣紙都會掉落在地。所以,我第二天,發現宣紙還在書架上,上面泥土卻沒了,這非常不合理。如果沒猜錯,圖紙你看了,甚至臨摹了吧?」
徐晚晚美眸清淚流淌,櫻唇張了張……
還沒開口。
「來人!」陸勝臣朝外面怒吼:「將徐晚晚拿下!!」
頓時,外面衝進來兩名錦衣衛。
唰!
陸風一擺手,讓錦衣衛且出去,然後笑問徐晚晚:「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有一點,陸掌事您錯了!」徐晚晚晶瑩俏目,盯來道:「我沒有臨摹,我只是看了眼。」
下一刻!
徐晚晚回憶那天早上,一大早她就來到這書房,打開門後,目光則是瞧著書架上的圖紙,然後忙忙將門關上。
來到圖紙前,剛要伸手拿,可還是多了個心眼怕是陸掌事留下的記號,於是收回手,觀察了一下,瞧見上面有些泥土,然後看了看窗戶後,靈機一動,這才吹掉上面泥土。
若是陸掌事問起,就說是昨夜雨大,風大,興許是風吹掉了上面的灰塵。
待細細看完幾張圖紙後,將圖紙放回原位,推開窗戶,拿走那本《機關雜談》,才離開。
將《機關雜談》送給陸風後,徐晚晚就回到自己屋中,本想用毛筆,記錄一下那些圖紙上的東西構造,可是,想起這些日,陸掌事對自己也算不薄,一時又有些猶豫……
「最終,我沒那麼做!!」徐晚晚流著淚水,和陸風對視道。
陸風很是欣慰,微微一笑。
「可是…」陸勝臣奇怪道:「爹啊,她和這畫上長得也不一樣啊。」
這時候,沒待陸風說話,嘴角有顆黑痣的徐晚晚,素手抬起,伸向側臉,捏起一層皮,然後緩緩撕開,頓時,白嫩如玉的肌膚,一點點的呈現出來……
唰!
當麵皮完全撕掉,呈現出一張絕美無比的面孔,嘴角黑痣也消失了,五官容貌,和剛剛的大不相同,反之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
但是,比起畫像,真人更加要美艷脫俗!
「啊,這!!」陸勝臣驚悚。
徐晚晚晶瑩俏目淚水簌簌,一張美絕人寰的面孔,略帶微笑:「陸掌事,果然是陸掌事。不光是陸掌事,還是夏國皇帝,聰明絕頂,慧眼如炬!!」
饒是陸風見過很多美女,此刻瞧見「菲姐」真容,也不免有些看呆。
「勝臣!」
「在!!」
「你先出去。」
「是…」
「將門帶上。」
「好!」
待陸勝臣走出去,順便還將門關上後,陸風盯著徐晚晚絕美玉面,說,其實,那圖紙即便臨摹也沒用,因為,翰林院研究的東西,並非是一兩張圖紙就能概括的。
就光全部圖紙而言,怕是都能有幾十斤重!
陸風疑惑道:「但我想知道,你僅僅是因為,我對你不薄,才沒有臨摹的嘛?」
徐晚晚神情落寞,緊抿一下紅唇:「我很羨慕,您有一個幸福的家。我並非是徐大福的閨女,這府中的爹娘,都是假的,是我雇來的。
我一開始,承認我是金國人,就是讓你覺得,奸細不可能主動說自己是金國人。」
陸風:「……」
嘖嘖嘖,聰明!
這些日找不到的菲姐,沒想到就在我自己身邊,陸風暗笑。
「其實,我是金國官員的閨女,是被武尚國派人選上的。」
徐晚晚眼神有些慌亂,哭著道:「武家說過,若是我背叛,他們會殺了我爹。可是,後來我想了想,從小,我爹,就不正眼看我一眼,難道,就因為,他是我爹,我就要保著他嘛?」
在徐晚晚的記憶中,爹爹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娘帶大的,可是爹爹對她娘倆很不好。
可是,在陸掌事的第一掌事府不一樣,陸掌事不光對待閨女陸雪琪好,還對他的娘子都非常好。
聽完徐晚晚的故事,陸風攔住她柳腰,朝自己面前一帶,望著眼前梨花帶雨的面孔:「那你,願意成為我們家的一分子嘛?」
徐晚晚有些受寵若驚,眼中溢滿淚水,絕美面孔擠出笑容:「我…真的可以嘛?」
陸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面孔慢慢逼近,想要親吻徐晚晚。
徐晚晚側臉一紅,緩緩閉上美目。
「陛下!」
「奴到了,不知您叫奴來,有何事吩咐?」這時候,門外響徹御前總管三德小心翼翼的聲音。
「滾!」
陸風不悅道:「現在沒空跟你說話!!」
聞言,陸風再瞧面前迷人的徐晚晚。
眼前深情瞧著自己的徐晚晚,她艷麗唇角一揚,勾勒出一個幸福的笑容,然後小嘴忙忙湊上來,惹得陸風唔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