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院,唐語荷瞧見懷裡放著笤帚的曹子峰,坐在廊道中,喝著悶酒,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曹子峰!」唐語荷眯目叫道。
唰!
曹子峰朝此望來,一臉驚訝,唐語荷環顧四周,然後跟曹子峰道:「隨我出府吧!」
曹子峰:「……」
很快!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府,唐語荷在前面走著,曹子峰在後面跟著,穿街過巷,來到一片長滿蘆葦的池塘前,唐語荷在池塘前立住,裙擺和及腰長發亂舞,目光呆呆瞧著波光粼粼的池面。
「你有話,要跟我說?」曹子峰問道。
「嗯!」唐語荷平靜如水,眸光望著五步距離的曹子峰:「曹子峰。想當年,陸轅為了我,滅你滿門,我一直心存愧疚,我代陸轅跟你說抱歉。還有,我跟陸轅的兒子陸景生,已經長大,我唐語荷很感激你這些年一直和我一起照顧他,但我,覺得咱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曹子峰:「……」
「是,是該保持距離!!」曹子峰苦笑,習慣性地拿出酒壺,仰面灌了幾口。
唐語荷面朝池塘,側面美麗如仙:「你走吧,離開第一掌事府,遠離我們!!」
唰!
曹子峰愕然一呆,手中水壺猛然落地,順著斜坡滾進池水裡,發出噗通水聲……
「你,你說什麼?」曹子峰滿目絕望,眼睛一眨不眨。
「我說,讓你離開我們,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唐語荷冷漠望來,白璧無瑕,柔美的面孔泛著柔光。
曹子峰如遭雷擊,說起來這些年,他都已經在第一掌事府住習慣了,也拿第一掌事府當家,要是離開,自己能去哪呢……
「你就那麼絕情?」曹子峰滿眼淚花道。
唐語荷目如秋水,毫無漣漪地盯著曹子峰:「並非絕情。咱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這會給陸景生帶來難以想像的惡名聲,你知道的!」
說完!
唐語荷不再管曹子峰,朝前走著道:「跟我回第一掌事府,你自己收拾好行囊,準備一下,就離開吧!!」
剛走兩步……
「哼,唐語荷,你自己說說,你被我上過多少回了,現在,說趕我走,就趕我走?」
難以想像,這話竟然是性子正直的曹子峰說出口的!!
頓時!
唐語荷本來平靜的玉面,出現一絲紅潤,羞惱地回眸瞪向曹子峰,只見曹子峰臉上滿是笑意。
「你!!」
唐語荷惱怒非常,身影如離弦之箭,唰地一下,白影一閃,瀑發飛揚,舉起玉掌,身影快速地朝曹子峰而去……
下一刻!
瞧見曹子峰仰起面孔望天,然後慢慢閉上眼睛!
唰!
唐語荷美眸閃爍,她認識曹子峰多年,知道曹子峰一向為人正直,是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唯一可能,就是曹子峰是在求死!
霎時!
唐語荷在曹子峰面前立住,舉起地玉掌懸停在曹子峰面門前,掌風將曹子峰額前的碎發,都吹得飄逸數下。
「你為何不動手?」曹子峰睜開眼睛,眼中滿是淚水。
唐語荷美眸閃爍:「曹家就是被陸景生的父皇滅門,我再把你殺了,我成什麼人了?曹子峰,你想讓我念你一輩子,你休想!」
唰!
說完,唐語荷收回手掌,頭也不回地朝前走,似乎不再理會曹子峰的死活,美麗身影,更顯冷漠。
曹子峰嘆了一聲道:「好,我走!!」
唐語荷背影停了一下,繼續朝前走。
曹子峰道:「我明日出發,離開第一掌事府,走出京城,走出夏國!」
這回,唐語荷連停都沒停,細腰豐臀的背影依然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無情……
曹子峰苦澀一笑,彎腰撿起飄在水面的酒壺,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水,然後邊望著唐語荷的背影,邊喝著酒。
翌日!
清晨。
陸風自南宮芷凝屋中出來的時候,就聽丫鬟說,前院曹叔,說要出門遠遊,就帶著行囊離開了,還讓丫鬟傳達,讓陸風當個好皇帝。
唰!
陸風一驚。
「曹子峰離開這裡了?」南宮芷凝自陸風身後而出,美麗眸子閃著驚訝。
陸風眉頭一皺,握著南宮芷凝小手道:「你且歇著,我且去瞧瞧。」
「嗯!」南宮芷凝溫柔一笑。
說起來,這些年,曹子峰在前院,有時候跟教書先生一樣,包括南宮芷凝和陸風的閨女,都是曹子峰帶大的。
孩子們,都親切地稱呼曹子峰為曹公!
「娘,娘!!」
來到唐語荷院中,陸風猛然叫道,可沒有回應,當來到正堂,就見唐語荷坐在太師椅上,端莊優雅地喝著茶水。
瞧見陸風來了,就將茶盞慢慢放下,美眸微垂道:「你來,是問我曹子峰為何離開吧?」
「是!」陸風奇怪道:「莫非是你趕走他的?」
唐語荷優雅起身,高貴身軀走到門前,背對著陸風視線,瞧著外面的日光:「他留下,對你我都不好。而我,早晚要跟他有個了斷!!」
若是說起來,能讓陸風佩服的人,沒有幾個,曹子峰算是一個。
這些年對唐語荷始終如一,連陸風自己都很認同兩人。
或者在昔年,陸風就不想唐語荷一個人,最起碼,有個能說說話的。
「曹叔對咱們陸家已經仁至義盡了,要我是曹叔,我肯定會對仇人家恨之入骨的!!」陸風瞧著唐語荷背影,無奈道。
唰!
唐語荷猛然望來,玉面嚴肅:「我趕走他,是因為你是皇帝。而我和他,不能一錯再錯。陸景生,我知道,你認同曹子峰。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和他有結果,你明白嘛?」
見唐語荷眼神堅定,陸風知道多說無益,只能道:「那他說過要去哪沒?」
唐語荷重新望向院子,朝院子去。身影美若仙子,氣定神閒道:「曹子峰,說是離開夏國,具體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
聞言!
陸風眼圈通紅,苦笑,嘆道:「算啦,走就走吧!他這一走,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這時候,丫鬟走進院子,手裡拿著信箋:「陸掌事,這是在收拾曹公的房間時候,發現的信,上面是陸景生親啟!!」
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