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顧景之轉身向外。
他已經完全篤定,蕭離對談判根本就不存在誠意,只是想藉機穩住大夏,甚至把大夏捲入戰爭,到時候不僅不用兌現雙方洽談的內容,還可以趁機削弱大夏。
眼瞧著顧景之沒有繼續談的興趣,蕭離眼中泛起一抹晦暗的陰鬱之色,隨即跟了出來。
「顧大人,眼看三日之期過去一日,若是這三日之內無所獲,北離被驅逐出大夏,到時候在下可就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哦?」
二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天兒。
聽到蕭離不無威脅的話語,顧景之微微一笑:「本官也甚是好奇,既然蕭皇子篤定北離會被驅逐出境,那你今日找我談……又想談點什麼?」
「亦或者,蕭皇子根本就沒想過談出點什麼,只是做給北離看的?」
顧景之一雙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蕭離一眼,饒有深意的說道:「蕭皇子,對我大夏來說,並非是一定要和誰結盟才行,事實上坐山觀虎鬥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是嗎?只是大夏朝堂似乎並不同意顧大人這麼做,不是嗎?」
「所以,放進之際,蕭皇子是不打算好好談了,對嗎?」
「我若是不好好談,顧大人似乎也奈何不了本皇子吧?」
蕭離一雙眼睛玩味地看著顧景之,顧景之冷淡地盯著他,好一會……他突然笑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
他話說一半,忽然一道劍光在他眼前一閃,顧景之臉色一變,下意識抓住蕭離的肩膀向後一拉。
只見一個渾身穿著黑色斗篷的人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
一擊未中,那人又挺起長劍朝著蕭離刺去,顧景之眼睛一眯,向前快速跨進兩步,單手束掌成刀砍在了斗篷人的手腕之上,斗篷人劍勢一手,反手一撩。
顧景之一腳頓地,雙腿霎時離開地面,險之又險地躲開敵人劍鋒,趁著這一會,他一拳轟向斗篷人。
斗篷人左手成掌,迎向顧景之的拳頭。
「砰!」
拳掌相交,一道沉悶的空爆聲傳來。
顧景之一個倒翻落在了地上,黑衣人倒退了兩步。
「想不到區區一個大夏文官,竟然也有這麼好的武藝,當真是深藏不露……」斗篷人抄著一口沙啞的嗓音,陰仄仄地說了一聲。
顧景之並沒有搭話,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斗篷人。
別看方才他似乎占了上風,可斗篷人一身武藝都在兵器,而顧景之的國術,本就拳腳見長,加上黑衣人應當是輕敵的緣故。
顧景之回頭看了一眼蕭離:「蕭皇子,難不成你的驛館裡連護衛都沒有嗎?」
這都交手兩個回合了,蕭離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站在一旁,聽到顧景之提及,他才裝作恍然大悟一般喊道:「有刺客……」
他這一喊,霎時聲音傳出老遠去了,斗篷人冷哼一聲,又是一劍朝著顧景之刺去。
有了方才那試探性的較量,顧景之也怡然不懼,頗有些藝高人膽大的意思。
兩人不過幾個呼吸,連連交手數次。
斗篷人雖然劍術高超,奈何顧景之一直貼著他近身拳腳並用,倒是讓他最擅長的劍法根本就不能有效地施展開來。
不多時,使團內的護衛圍了上來,蕭離指著斗篷人:「快,拿下這刺客!」
「嘩啦啦!」
一群護衛頓時圍了上來,斗篷人與顧景之又對了一拳,雙方再次拉開一段距離,隨後敵人手上的長劍上下翻飛,不多時就砍翻了幾個使團護衛。
顧景之眉頭一皺。
這些護衛加入戰團之後,直接將他與斗篷人隔了開了,倒是讓敵人的劍術有了施展的空間,到讓顧景之有些束手束腳。
顧景之一邊與敵交手,餘光卻一直觀察著蕭離這邊,這一看他頓時發現,雖然蕭離一直指揮著護衛,可眼中卻並沒有一點交集之色。
他眉頭微微一皺。
就在這時,恰好又有兩道黑影沖了進來,二人手持刀劍齊齊刺向蕭離。
不過兩個呼吸,守在蕭離身旁的護衛就被兩人斬殺殆盡,隨後一刀一劍直逼蕭離而去,蕭離見狀……再也沒有先前的風輕雲淡之色,一雙眼睛流露出驚恐之色。
「哼!」
顧景之冷哼一聲,腳下幾個挪移,直接來到蕭離跟前,他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使刀那人的手腕之上。
「嗯哼!」
黑衣人悶哼一聲,長刀霎時脫手。
顧景之聽到那聲悶哼,心頭微微一愕,竟然是個女人。不過這會他卻無暇多想,只見他右手向上一抓,那柄被他踢飛的長刀霎時落在他手上,不待他整個人落地,他另一腳又飛出,直接踹在了那女人的肩頭。
與此同時,他手上的長刀向上一撩,直接將另一人的劍給截了下來。
「撲通!」
女人摔在地上劃出好幾米遠。
那個用劍的黑衣人眼看刺殺失敗,恨恨地看了顧景之一眼,直接兔起鶻落,扶起那個女人就離開了這裡。
這一幕發生,前後也不過幾個呼吸,看到顧景之三兩下就解決了敵人,蕭離傻傻的看著他,像是見了鬼一樣。
顧景之這會也沒功夫理會他,就這會功夫,蕭離的護衛又有幾人倒在那斗篷人的劍下,顧景之手上有了兵器,也不像之前那般束手束腳。
他直接喊了一聲:「你們都到一邊去,我來會會他!」
說著,他提著長刀小跑幾步,然後整個人一躍,長刀重重地劈向了斗篷人。
斗篷人橫劍格擋,那一刀重重地砍在了劍身上。
「鏗!」
斗篷人再度向後退了幾步,顧景之活動了一下手腕,看向斗篷人:「身手不錯嘛!那就再接我幾招……」
說著,他又持刀而上。
蕭離瞧著越戰越勇的顧景之,也有些傻眼。
這本就是他安排的一處,用來陷害北離的戲碼,之所以在顧景之面前演,就是為了顯得更加逼真一些。
可千算萬算,他沒算到顧景之竟然會武,而且看這身手,與那斗篷人頗有些不相上下的意思。
別人不知斗篷人的底細,他可是一清二楚。
只是,那斗篷人練了幾十年,而顧景之呢?滿打滿算也沒到二十一,這大夏的文官都這麼變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