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有朝議大夫顧景之,名門顧氏之後,節操素勵,經明行修,忠正廉隅。盛氏七女京城世家之後,溫良敦厚,行端儀雅,品貌出眾……今及芳年待字金閨。潭祉迎祥,二人良緣天作,今下旨賜婚……」
「民本以國興關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盡予國,勿負朕意。欽此!」
「???」
顧景之傻傻的站在那,陳魚亦是如此,二人都呆呆的。
他們這是被皇帝賜婚了?
之前夏帝讓他在家等聖旨,他還以為是什麼呢,沒想到等到的竟然是一封賜婚的聖旨。
陳魚也一臉懵逼,按說,她一個庶女,顧景之也只是從四品……如今還被罷官了,怎麼也不可能得皇帝賜婚吧?
如今皇帝不僅賜下婚約,等他們完婚後,還要封誥!
這可不得了啊!
陳魚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顧景之,雖然信任顧景之人品,可也擔心日後被嫌棄。
如今皇帝賜下婚約,不僅讓她吃下一顆定心丸,以後陳家人也不敢再作踐於她了,畢竟她如今可是得皇帝賜婚,未來要封誥命的人!
整個顧府的人看到這一幕,心下大為震動,整個府上的人都面露喜色。
他們原本以為自家主君不被皇帝待見呢,沒想到主君這聖眷一如往昔,根本就不像外間說的那般,已經失了皇帝陛下的信任!
看著愣愣的二人,太監黃安笑道:「顧大人,接旨吧?」
「啊?」
顧景之反應過來:「臣顧景之接旨!」
「呵呵!」
黃安笑眯眯地說道:「顧大人一身聖眷可真叫人羨慕,陛下賜婚,此乃天大的喜事,晚些顧大人要修表上奏,以謝陛下厚恩!」
「另外,陛下今夜在太和殿賜下年宴,特意點名顧大人得前往,年宴將在戌時舉行,顧大人莫要忘了!」
「……」
沒想到,自己穿越後的第一年,竟然要陪皇帝過!
「黃公公放心,在下一定準時到!」
「唔!」
黃安笑道:「這聖旨和口諭都下達了,咱家也沒什麼事兒了,這就回稟陛下去,顧大人莫要忘了時辰!」
……
送走黃安等人後,府中頓時歡騰一片。
「表兄,陛下給您和表嫂賜婚了!」
林峰湊上前來恭賀道:「表兄不愧為陛下近臣,這一身之榮寵,當真是無人能及。」
「好了!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還行,到了外面千萬不能亂說!」
顧景之叮囑了一句,然後看向管家姜豐道:「讓人關閉府門,莫要讓人看了去!」
一旁的下人聽聞,連忙將大門關起!
「你先等我會,我先交代一些事兒!」
顧景之輕聲和林峰說了句,然後看向陳魚幾人說道:「今天原本想著陪你們過個年,沒想到陛下卻召我前往太和殿赴宴,今日家中便由你主持年宴一切!」
最後一句卻是對陳魚說的,隨即他壓低聲音後:「過了酉時之後,記得這府中大門就不要再開!若是出現變故,桃兒簡兒你們就帶人躲入密室。」
「密室……」
陳魚聞言一驚,壓低聲音道:「郎君……這京城要出事?」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是預防不測罷了!我在密室中囤放了一些吃食,足夠你們吃好些時候的。」
這個密室是他得到這處宅院之後秘密修建的,一直以來除了林峰和劉三刀等人,其他人根本就不得而知。
也是前幾天他才告訴桃兒那個位置的。
顧景之交代完之後,便看向林峰:「你跟我來!」
說著,他給陳魚遞了個安心的眼神,隨後拉著林峰離開了這裡。
兄弟二人來到院裡一個僻靜之所,顧景之開口道:「今夜很可能有變故發生,一旦京中情況有變,你帶著劉三刀等人潛入皇宮來找我!」
「什麼?潛入皇宮?」
林峰大驚失色:「表兄,這皇宮那麼大,我又該如何找你?」
他沒有去說什麼私入皇宮會怎樣怎樣,反而直接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顧景之說道:「今夜的年宴是在太和殿舉行,我書房裡有皇宮簡易圖紙,劉三刀在京城時間長,他有辦法帶著人潛入進去!」
「進去之後,你們可悄悄潛伏在太和殿附近!」
……
酉時,顧景之從家中出來。
太和殿的年宴,雖然設在戌時,不過作為臣子,自然不能踩著點上門!
顧景之出現在皇宮內,那些個文武大臣看了,都有些錯愕,他們萬萬想不到,竟然能在年宴當天遇見顧景之!
看來這小子年後就要官復原職啊!
不少人心裡暗自想著。
顧景之也不和人多說,今日參加年宴的,都是一個品級較高的官員和宗室親貴,他自個兒孑然一身,也沒什麼相熟的人。
倒是太子哥,看到顧景之後,他帶著太子妃走了過來。
「顧大人,受孤所累,你……」
「殿下言重了!」
顧景之只是淡淡一笑,隨後他壓低聲音:「一會年宴,殿下和太子妃最好注意一些!」
嗯?
太子哥一凜。
這皇宮裡面的內線不都已經被清理了嗎?怎的還要注意?
難道這事兒並沒有那麼簡單?
太子哥和顧景之接觸過幾次,深知顧景之為人,知道他不是那種信口開河之輩,只是他還想再問的時候,顧景之卻只是笑了笑,然後離開了這裡。
經過這件事之後,他覺得自己眼下還是少和太子接觸,指不定這宴會上出現什麼岔子,太子要是再被算計,說不得自己又被牽連。
太子哥看到陳堯這般,不由地苦笑起來。
太子妃喬姝綰看在眼裡,只是微微一笑道:「殿下無需擔憂,眼下只是正值風口浪尖,顧大人避嫌之舉不過做給他人看的!」
「顧大人如今和世家水火不容,二皇子和三皇子與他關係一般,想必即便發生了這些事兒,他依舊不可能轉而支持他們二人!」
「殿下,如今您最重要的……是保持謹慎,切莫讓其他人再抓到把柄!」
喬姝綰心有餘悸的說道。
之前太子幽閉在府半個多月,她每日提心弔膽的,生怕哪天就有旨意到來。
太子哥聞言,有些憂愁道:「方才顧大人提醒,孤心裡有些不安,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咱們多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