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背後的暗流

  眾所周知,大魏執筆人大司長秦逍遙定下的鐵律第一條,就是不准嫖!

  甭管你是去逛青樓,還是整個上門 服務,通通不允許,做了就是犯罪!

  所以衙門裡的新兵才會死死按耐住體內躁動的雄性荷爾蒙,放下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奢靡夜生活,將過往而來,視線所及的姑娘們視作紅粉骷髏。Google搜索

  連想也不敢想。

  每當夜深人靜,寂寞難耐的時候,一群大男人只能跑去附近的小酒館拼命消磨時光,以此來宣洩出自己有限的青春和精力。

  可誰能想到,衙門裡那位,最近風頭正盛的銅牌李三思,竟然完全不把秦司長的規矩當回事,不僅公然招嫖,還摩擦了近乎一宿,並且動靜是如此的大。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猛似的。

  搞得路天材和賈不陽這兩位鄰居是又佩服,又嫉妒,同時也有些心痒痒。

  自從加入執筆人後,他們就再也沒碰過女人。

  卻每每聽到隔壁傳來夜夜笙歌,好不快活的奇妙聲響,這強烈的落差感讓他們如何頂得住?

  昏暗的小院中,路天材輕輕哼了聲,接過了賈不陽的話,「那天你又不是沒看到秦司長和他之間的關係是有多親密,這傢伙別的本事沒多少,嘴皮子確實厲害的很,要不然也不會把司長大人哄得服服帖帖,對他百般關照,就連劍聖大人都被他說動,不僅答應了替咱大魏朝效力三年,還贈予他三道防身的劍氣……嗎的這傢伙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說到這裡,他猛擊雙拳,神情間滿是不忿。

  賈不陽聞言拍了拍路天材的肩膀,示意他淡定。

  沉寂片刻,他再次看了一眼隔壁小屋,見已經徹底沒了動靜,便將目光收回 ,隨之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的司長大人看上去是那麼的男人,那麼的威嚴霸氣,卻為何變得和蘇銀牌一樣,有了那種龍陽之好了?這可真是,讓人頗有些意外啊。」

  路天材聞言冷笑了聲,「何止是意外?多少讓人覺得他有些毛病……也不知道獄神大人怎麼想的,竟然選了秦逍遙這麼一個人來做執筆人的大司長,該不會,獄神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吧?」

  言語間帶著極濃的嘲諷以及滿滿的惡趣味。

  此話一落,賈不陽嚇了個怕死……編排秦司長泄一泄滿腔鬱氣也就算了,在背後說獄神大人的壞話,這可真就跟找死無異了。

  他頓時扭頭望向四周,有些心虛似的提醒道,「趕緊住嘴吧!執筆人耳目遍布皇城四處,要說起搜集情報的能力可不比曹總管統領的摘花營差,所以咱們說話千萬得小心點,以免隔牆有耳,被人聽了去可是個大 麻煩!這最後要是傳到了獄神大人耳中,咱倆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路天材聞言哼哼了幾聲,顯然是對賈不陽的話不以為然......獄神大人都閉關多久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外界早有傳聞,說他練功練到走火入魔,說不定早就自爆嗝屁了,哪裡還能管得了這裡的事情?

  但看了眼好兄弟過分凝重的表情,便也只能稍作收斂,沒再說些更過分的話。

  片刻沉默,他忽而提出質疑,「看李三思那邊的動靜,他可是實打實喜歡女人的,怎麼就甘心淪為秦司長的入幕之賓?莫非為了自己的前程,就真的可以連尊嚴都不要了?呵呵,這樣的人,嘖嘖……」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臉上更是寫滿了惡意和不恥。

  「這樣的人才最可怕,能忍常人所能不忍……說實話,我現在很後悔當初與他作對,以至於現在想改善下關係都很困難了,人家根本看不上咱。」

  賈不陽嘆息了幾聲,接過路天材的話說道,「自從知道秦司長和李三思之間可能會有一腿後,我也曾捫心自問過,若是讓自己去陪秦司長談情說愛,用來換取今後的錦繡前程,自己是否願意?又是否承受的來?」

  「結果想了很久,答案是否定的,我是完全不能接受兩個大男人在一塊你儂我儂,搞那些權色之戀的,說實話,屬實有些噁心。」

  聽到這裡,路天材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若秦司長強迫你呢?你從是不從?」

  「寧死不從!」

  賈不陽挺直身子,義正言辭。

  他很快望向路天材,「你呢?」

  「我也一樣。」

  路天材迅速板起臉來,一身正氣。

  言及至此,兩個人突然間沉默下來。

  腦海中同時飄過一個念頭……可惜秦司長他並不會找我啊!

  再晚些時候,夜風漸凝,時間往前推移,深沉的黑暗終於緩緩褪去,遙遠的天邊也漸漸出現了一道朦朧的光線。

  小院內心事重重的二人忽然在沉默中驚醒……他們聽到了隔壁小院開門的聲音。

  二人心神一緊,躡手躡腳走到門邊,透過極窄的縫隙朝著外面望去。

  只見隔壁小院的門口,兩位容貌極美,氣韻極風騷的姑娘側對著他們,還沒來得及認清楚是誰,她們便被一輛從遠處而來的華貴馬車給接走了。

  院內偷窺的二人看的很清楚,那是來自秦淮河的馬車……車接車送,這倆姑娘的出場費肯定不少。

  想到這裡,賈不陽和路天材不由一陣羨慕,這李三思好有錢!而且好大的膽子!

  公然招嫖也就算了,目標還整這麼大,竟敢從秦淮河拉人,這真的是在赤裸裸的挑釁秦司長還有衙門的威嚴了!

  賈不陽盯著離去的馬車看了許久,最終搖頭嘆息,稍稍表示了下對李三思的譴責,當然更多的還是羨慕。

  便準備轉身進屋。

  看看時間,也快到上衙的時間了,趕緊換衣服走人吧,要不然被冷長空給抓住,搞不好又要關禁閉。

  路天材卻猛然挺直了身子,他一把抓住了好兄弟的胳膊,目光顯得極為陰沉。

  一看就是動了什麼壞心思。

  「你咋的啦?」

  賈不陽問道,「該不會還想找李三思的麻煩?我勸你還是算了吧,那傢伙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大家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沒必要再惹事端。」

  「你仔細想想看,他在衙門裡有多少靠山?且不說冷長空和秦司長對他頗為看重,搞得十分曖昧。長公主似乎也跟他扯上了關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現在就連傳說中的劍聖大人都莫名其妙對他那麼好,這樣的人,我們怎麼還能……」

  話沒說完,路天材便揮手打斷他,陰惻惻的說道,「你覺得,若是將他從秦淮河帶人回來過夜的消息傳出去,秦司長會怎麼做?長公主會怎麼想?劍聖大人又會怎麼看他?」

  「你又想去揭發他?」

  賈不陽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嘆息道,「算了吧!你忘了上次揭發他點卯遲到的事情了?結果不僅沒能成功,反而直接被冷長空關了許久的緊閉......我現在算是看清楚了,他這種人,就不該去惹,我不是讓你別......」

  「我咽不下這口氣!」

  路天材握緊雙拳,咬牙切齒道,「他若是在衙門裡多出一天的風頭,我們就要在他面前多低一天的頭,甚至於這輩子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下。當初我們加入執筆人是衝著出人頭地,揚名立萬來的,而不是終日畏畏縮縮,被一個只知道耍嘴皮子的小銅牌給嚇唬住!」

  聽他的語氣怒意正盛,看來勸說是沒用了。

  賈不陽搖頭無語......心想為何到了現在你還認為他只是一個愛耍嘴皮子的小銅牌?

  他想要再勸說幾句,卻見路天材猛揮了下衣袖,聲音漸冷,「你到底幫不幫我?」

  賈不陽無奈道,「我倒是想幫你,但衙門裡都知道你我和李三思之間不對付,僅憑我們一面之詞,別人未必會信。」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路天材冷笑道,「咱新兵營的兄弟們可多著呢,有他們聯名相助,我就不信扳不倒一個小銅牌!」

  「我能不擔心嗎?以李三思如今在大魏朝的名聲,我們若是選擇揭發他,幾乎就是賭上了自己的前程。」

  賈不陽說道,「而且我得提醒你一句,新兵營的那些人未必會幫你,雖有過有難同當的誓言,但那都是擺在酒桌上的言論,當不得真的。」

  路天材搖了搖頭,「這你大可以放心,兄弟們被衙門裡的規矩鎖死,每夜只能孤獨買醉,早就心有不爽在,只是礙著秦司長的威嚴不好發作。若是讓他們知道竟然有人不守規矩,搞特殊化,就在咱這新兵營中找了秦淮河的姑娘回來過夜,你說他們能不能咽下這口氣?」

  見好兄弟還要提出質疑,路天材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都別說了,再聽我一次!只有李三思倒下了,咱才有出頭的機會,否則的話,在這執筆人衙門裡,咱們也沒什麼前程可談了。」

  語氣中大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賈不陽也不好再堅持什麼。

  那就干吧!

  天尚未完全亮,二人也不急著回屋了,直接推門而出,趁著黎明前夕的最後一抹暗色,朝著同僚們的小院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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