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要麼收了我的丫鬟,要麼咱倆結拜
乙葵舍的生員終歸是要顧及客人身份的,沒有下死手。
辛卓也覺得和這些奇奇怪怪的富二代斗,實在沒啥意思,除了生死,沒有挑戰難度。
結果只是將灰頭土臉的上官范慶等人轟出去了事。
一天的時間很漫長,但如果一直划水摸魚的話,還是很快的。
夜幕降臨時。
乙葵舍夫子寢舍。
桌台上點著無味的蜂蠟油燈,比伏龍寨的劣質植物油脂燈亮堂的多了。
梨夫子剛剛傳來消息,秋宮閣無字碑悟道三日時間,辛夫子不可再回山寨。
辛卓沒什麼意見,只是覺得每天和山賊屬下們在一起,突然分開,有些無聊和不適應,盤坐床榻上,拿起書本觀看,其實也看不明白,圖個熱鬧。
讀到這裡,李惜月有點讀不下去了,慕容雲曦雖然學了孫子兵法,但學的不多,太想當然了,火攻的勢沒有形成,對方不會跑麼?站在原地等著挨燒?
上官范慶似乎洗了澡,一身錦袍玉帶、公子哥打扮,身後跟著眼神躲閃的俊俏小丫鬟海棠,進門掃視一圈,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椅子上,抱拳一禮:「辛夫子!」
海棠小丫頭臉紅到脖子,低著頭不吭聲。
「七八十位吧,這事……說起來其實挺氣人的。」
身上的賊氣一掃而空,臉色嚴肅,舉止有章法,倒不失出身來歷。
所以,即便是我們廣發請帖,也沒有一個像樣的高手前來。
李惜月壓低聲音說道:「這人早上我們見過,天機閣是隱秘宗門,十分磅礴、勢大,高手如雲,既然主動登門拜訪,夫子見一見也無妨。」
辛卓瞥了她一眼,說道:「兵法這種東西,還是需要實踐的,任何紙上的演練,太過想當然,最終只會是紙上談兵,徒增笑料,你需謹記。」
便是只有半月路程的神槍山莊、義門杜氏等等也沒有來人,倒是八品七品小蝦米來了不少。」
辛卓換位思考,天下武學不可能人人都像自己這般可以各種開掛似的組合變異,不提修武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單是高明武學珍貴無比,高手又講究師承淵源,絕不會輕易傳授他人,碰運氣總比沒有好吧?
李惜月輕笑道:「重點在太虛勾勒上,這種勾勒法,搞懂就要很長時間,更別提路法不對,根本參不透。這很考驗一個人的天賦特點和思路,不是境界高就可以參悟的。
辛卓放下書,問道:「這次來了多少客人?」
因年代太過久遠,比本朝的建國時間還長,武學痕跡已經完全陷入石間,看不出原本模樣,但偏偏不能用蠻力觸碰清洗,萬一傷了太虛勾勒,就全毀了。
海棠依舊低頭,身子瑟瑟發抖。
「這是慕容雲曦的心得:『學生以為,以他人之力對敵,實在高明,但若是圍而不打,用火攻、不戰而屈人之兵,更為巧妙……』」
兒女親家?
這本該是齋長的事,只是白璇璣剛剛被蔣夫子喊去陪侍女性客人了。
李惜月做好學生恭聽狀,她出身太師府,見多了達官貴人、驚才絕艷的天才,但令她心悅誠服的人並不多,眼前這個小夫子滿腹經綸、才識過人、兵法韜略無一不精,還每每能發出令人深省的言論,干而不雜,她早已是服氣的。
「你是說……你我拜把子?」
「有事說事。」
又是這個傢伙,閒的沒事幹了?
辛卓皺了皺眉頭。
李惜月跪坐在不遠處的書案後,腰背筆挺,烏黑長髮垂於腰際,神色嚴肅,捧著一沓觀後感脆聲閱讀。
辛卓詫異的看了眼海棠,五官還行,不過身上沒料,小豆丁一個,還不如韓七娘:「伱是什麼意思?」
辛卓點頭:「也好!」
李惜月有些懊惱,放下心得稿件,說道:「無字碑原為伏龍山無主之物,但其上有高明武者以真氣灌太虛勾勒之法記錄了一套武學。
辛卓隨口裝了一句:「妻子只會影響前途,沒聽說過,山河不淨何以家為這句話嗎?不提也罷。」
想了想,她一雙眸子明亮亮的,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問道:「夫子當真未曾娶妻麼?」
上官范慶似乎早已料到,輕笑一聲:「不收,你我只好義結金蘭了!」
只能以真氣出體感觸,若要真氣出體,至少需要七品境。
這個奇怪的誇讚。
辛卓不由一陣索然無味,這不就是開盲盒嗎?結果可能是個謝謝惠顧?確實沒什麼意思。
辛卓仔細思索這個關係是怎麼論的,無解,奇怪的抖m,乾脆沉著臉道:「聽你話中有話,我不收又當如何?」
辛卓有點搞不懂他的目的了,即便你來歷不俗,終歸也就六品左右的境界,生員李惜月一身暗器與空之武學,打你跟玩似的,還想找麻煩?
李惜月已經關上房門,拿起蒲團跪坐在床邊,一副乖巧模樣,但看向上官范慶的目光,充滿了戒備。
「夫子說的是。」
外面忽然隱隱傳來吵嚷聲。
李惜月全然懵了,她忽然後悔讓這個傢伙進來,說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好的!」
經過深思熟慮,我覺得殺人實在無趣,還是結交的好,要麼你收了我的丫頭,這丫頭皮糙肉厚,你喜歡小皮鞭、還是小板凳,都無所謂,你我結個兒女親家。要麼……」
李惜月怔了怔,也許別人說這種話就是鬼扯,但辛夫子說出來,好像很真實,這等豪言壯語,當真是令人目眩神迷,也許夫子做賊只是權宜之計?
「也是,夫子不僅生的極為俊俏,還是個有凌雲壯志的人,又有哪家姑娘配得上,是學生唐突了!」
可是咱們書院雖在朝堂上名氣不小,但在天下武道人士眼中,卻是籍籍無名的。
所以,一來咱們秋宮閣沒有名氣,二來對很多人來說無字碑就真的只是無字碑,破石頭一塊,誰參悟了誰運氣好而已,關鍵參悟後,萬一是個糟糕的養生功,就貽笑大方了。明日夫子可以親自看一看。」
李惜月起身打開房門:「上官公子請進!」
「我這丫頭送給辛夫子暖床吧,這小丫頭情竇初開,已心念夫子許久!」
七品還是小蝦米……
上官范慶打開摺扇:「意思很明顯,在下幾次在你手上吃了虧,覺得你是個人才,要麼派遣堂中高手殺了你解氣,要麼結交閣下,這是在下做人的一貫原則。
房間內氣氛很奇怪。
上官范慶一開口就是王炸,而且很認真。
「既然有功法可以學,為什麼那些人不來碰碰運氣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辛……夫子,我天機閣崖字堂少堂主上官范慶來見!」
李惜月怔住了。
「沒錯!八拜之交,你情我濃,攜手一生。」
「?」
你這奇怪的成語運用,私塾沒畢業吧?
不過突如其來的結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