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荒術 准帝兵,一群下三濫

  九龍山闕秘境中,二十道身影飛天遁地,所過之處,山巒迸飛,飛沙走石,日月無光。

  辛卓越打越精神,越打眼神越亮,似乎是熟悉了神征的廝殺方式。

  「噗!」

  這時,當初在南歸墟城中,主宰防務兩位古老家族公子小姐之一的軒轅倩,漂亮的臉蛋布滿了痛苦,高聳的凶堂被一劍劈開,重重倒飛出去。

  「嗯!」

  同樣是南歸墟城主管防禦的霧山影公子,也悶哼一聲,倒飛出去,隨即又飛回,怒吼連連。

  「砰!砰……」

  一群神征一個接一個被擊飛,撞碎山峰,聲勢浩大,接著又前赴後繼、罵罵咧咧的飛回。

  天地神力,肉身成聖,這是毫無花哨的人間巔峰武夫廝殺!

  「個姥姥!」

  那猴子善玄本就是火爆脾氣,此刻打急眼了,早把放辛卓一馬的事扔到了九霄雲外,因為就算他全力進攻,也奈何不了辛卓,這未免太扯淡了,我瘋了才賤兮兮的去告訴你這個傢伙要小心,我懷疑你在玩我!

  關鍵,若是沒有三足金烏和恐怖的魔相,就算辛卓一身神通,也輕易可殺,偏偏……他有啊!

  這三足金烏法相的防禦太變態了,全力進攻也沒什麼破綻,而辛卓反攻,令眾人消筋斷骨、痛楚不堪。

  而那滔天魔焰,又可污染一切靈寶,偷襲也不行。

  這你受得了嗎?

  「八九玄功,天罡變術!急!」

  善玄揮舞棒子,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尊御雷大仙身影,金盔金甲,威風凜凜,手中三叉戟變作一萬多丈,對著對面辛卓的魔相就砸。

  一旁春元君也急了眼,左手執槍,右手雙指放於眉心:「荒!」

  「嗡——」

  土黃色凝如實質的四大神力之一「荒古神力」,攀附全身,法天象地真身,加上五等神祇真身御星天神,一時間猶如惶惶神君,直奔辛卓衝去。

  辛卓大笑:「來的好!」

  整個人陷入三足金烏中,那三足金烏閃耀璀璨的金光,太陽之芒瞬間閃了善玄的眼睛,一劍迎向他的三叉戟。

  而魔相魔焰更勝,初之力攀附全身,神臨地裂迷途滅世掌,迎向春元君。

  「轟——」

  光芒四濺,高空炸起萬里波濤。

  辛卓飛退數十丈!

  春元君、善玄和一群神征高手,倒退十丈!

  還是老樣子,破不開辛卓的防禦,卻要承受辛卓的進攻!

  這幾乎令一群稱宗道祖的神征高手心態崩了。

  就在這時,正南方向雲海中,傳來思無道不在掩飾的聲音:「准帝神兵,殺之!」

  一群神征這才反應過來,實在是這會兒辛卓進攻的太迅猛、太霸道,讓人目不暇接。

  隨即,齊齊飛退百里。

  春元君滿臉歉意,雙手環抱,一柄碧光油油的芭蕉神扇一閃而出,一股完全不同的毀天滅地氣息驀然出現,將凌亂的秘境廢墟壓制無聲,大道凌雲,滾滾蕩蕩。

  那陳不知咬牙閉目,伸手一揮,一尊四方印,自帶山海結界和弒神光圈,剛剛出現,高空雲海滾盪不休,出現一大片真空,無窮高,連弘陽尊、雲行天和劍痴子三位小元主,也不敢輕攫其鋒,遠遠遁走。

  兩道准帝神兵,帶著惶惶武道神威,這絕對不是任何武者可以輕易抵擋的,任你精才絕倫,霸道無雙,也只是神兵下的螻蟻。

  辛卓並沒有與准帝神兵硬抗的想法,不然這一番大戰,也不會綿綿不絕的搶先進攻,此刻猛的對著下面呵斥:「還不動手?」

  這一聲吼,吼的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地面亂七八糟的灰塵下,那九萬被遺忘的神座宮、修甲族、四大將族等等囚徒,忽然一躍而起,同時割破眉心。

  領頭的元石大青、羲古者等人,口中呢喃著古老神秘的咒語。

  「嗡——」

  九萬人的血氣迅速在前方凝聚出一道幽幽旋轉的虛空門戶。

  隨即元石大青、羲古者等人頭也不回,一頭扎了進去。

  辛卓速度更快,觀自在天魔相、三足金烏爆發出最猛烈的神光,猛的砸向春元君、陳不知和善玄等十幾人,隨即身如流星,直奔那道門戶。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沒想到。

  上空雲海,弘陽尊、雲行天兩人不顧身份,現出身形,勃然發怒:「哪裡走?」

  一起雙手結印!

  「嗡——」

  灰濛濛、死氣沉沉的荒術波瀾,從天穹直墜大地,帶著鋪天蓋地的殺戮與封鎖!

  南方雲海中,思無道更是忿怒的無以復加:「春元君、陳不知,你們是吃乾飯的?殺之!」

  這實在怪不了春元君二人,准帝神兵,他們本就無法徹底駕馭,此刻被一催促,只好強行駕馭,隨著弘陽尊兩位小元主,一起進攻那道門戶!

  「芭蕉扇」扇出可令鬼神愁、吞噬靈魂的三色神風,將整個秘境廢墟生生刮沉數十丈!

  那尊「四方印」,猛然擊打下去,天地協力,萬物臣服,陰雲滾滾。

  可惜,事發突然,辛卓和那些囚徒的求生欲望實在太強大了,就好像事先演練了無數遍,跑的那叫一個快。

  「轟——」

  兩道准帝神兵和兩位小元主的荒術,將九龍山闕徹底夷為平地,寸土不留,

  但除了數千倒霉蛋囚犯被震成了齏粉,那道門戶、辛卓和八萬多囚犯一同消失無蹤,只是辛卓的聲音空靈的傳了出來:「一群下三濫,人生路長,咱們改日再見!」

  這太侮辱人了!

  「嗚——」

  狂風呼嘯,捲起滿天沙塵和之前斬殺的無數囚犯的血肉枯骨。

  秘境廢墟內,安靜的嚇人。

  所有人都站在原處,呼吸急促,臉色脹紅,羞惱、驚疑不定、疑惑不一而足!

  辛卓玩了他們!

  辛卓帶著一群囚徒玩了他們!

  大戰一場,揚長而去,頂多留下他辛卓的態度還在:在座的諸位都是垃圾!

  春元君、善玄、陳不知、霧山影、軒轅倩等十九人,憋屈的呼吸不知道怎麼出了。

  弘陽尊、雲行天和劍痴子三位小元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不安,辛卓二十人是監斬囚犯的,他們是來監斬辛卓的,

  現在監斬了什麼東西?

  ……

  「辛卓……」

  羲青夫、太靈召、夜宿、陳九海等人呢喃了一句,他們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人了!

  不僅鬥戰無雙,更是心思縝密,破天大膽!

  ……

  「現在,你覺得辛卓此人如何?」

  西方雲海中,葉妙瑾已經翩然離去,霧山皮炎二人還在,那霧山皮炎捋須問道。

  霧山東沉思片刻,說道:「神通、戰力且不論,此人心智近妖,他早就從蛛絲馬跡中洞察了所有人的目的,然後在絕對劣勢和天羅地網之下,換了一般人早就崩潰了,他卻能從容布局,他虐待俘虜是假,實則是為了悄悄打掉他們身體內封存修為的玄靈釘,餵毒丹也是假的,是為了降服他們,令他們為己用。

  然後力戰一場,從容離去!只是,我想不通那九萬被放逐的異族後裔,用的是什麼法門?」

  霧山皮炎笑道:「什麼法門已經不重要了,就像辛卓哪裡來的三足金烏不知道怎麼來的,總之他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神奇吧?」

  霧山東沉默半晌,說道:「三叔,這個辛卓若是沒有魔相和三足金烏,輕易可殺,可是他有,該如何擊敗他?我就算有對上他有立於不敗的手段,卻沒有把握擊敗他!」

  霧山皮炎道:「無妨,魔相也好,金烏也罷,不過是外力,與修為無關,你、澹臺明月、五行戰神、爾朱辟疆四人聯手,就可以輕鬆破開,擊殺他!若遇上小元主,一記大荒之術,可以無視他的防禦,擊殺他!

  不要為此亂了心境,做好準備,三年後去妙高神山,那裡才是真正的修行,他辛卓去不了。」

  霧山東鬆了口氣:「喏!」

  ……

  南方雲海。

  七龍神輦中,思無道整個人都是呆滯狀態,默默揮手:「回去吧!」

  宰政看了他一眼,示意起駕!

  思無道忍不住看向她,怒火「噌」的暴起,像是一個斗輸了的孩子:「這合理嗎?天羅地網之下,全身而退,跑沒影了,這個下賤的後天之人!

  不!他是得了我的機緣,那三足金烏應該是我的,思邀月不公,只想著她的男人,給他了,死得好!

  本尊遲早殺了他!」

  宰政冷冷看著他,懶得搭理。

  身後南宮問天師兄弟三人,頭壓的很低。

  ……

  九龍山闕秘境監斬之事,演變成一場逆天大戰!

  辛卓以剛入神征的修為,一戰十九位神征高手,不落下風的事,幾天時間傳遍整個虛無界。

  他一人的名聲,竟然生生壓過了當年二百年大戰的一眾神征瓶頸高手!

  無數勢力的大小元主、低境武者議論不休,吵成一團。

  魔相神功、三足金烏大巫法相,俱是神物!

  這種人,豈止是蓋世之姿?就算站在了對立面,也令無數武者傾慕不已!

  ……

  一場暴雪將紫薇極山染成了雪中仙境。

  東皇宮。

  羲青夫、太靈召和劍痴子站在太虛殿前,幾乎成了雪人,久久不曾離去。

  身後蘇羽、安玉庭兩位辛卓的「童子」,跪在大雪中,惶恐不安。

  四周大批弟子遠遠觀望,又匆匆離去,許多人都聽說了「辛祖」在九龍山闕的大戰,一戰成名,名震虛無界。只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辛祖會叛逃,一時不知該自豪還是該遺憾才好。

  太虛大殿幻境內。

  宮主羲通、大長老羲伏、元氣圭老祖、蒼白駒老祖、李神衣老祖、第二位美若天仙的太虛嫡傳蒼海,盤坐虛空,無人說話。

  好一會,元氣圭老祖才暴怒道:「看吧,你們遲早會後悔,悔到腸子打結,改日那辛卓殺的血流成河,你們就等死吧!」

  羲伏大長老呵斥:「師弟,過了!怎麼像個孩子,他一個小輩,說什麼血流成河。」

  元氣圭怒道:「一點都沒過,我……」

  宮主羲通輕甩拂塵打斷:「此事,非我等之過,無需再談!」

  「將辛卓之名從東皇宮除去!」

  就在這時,高空雲海中,准帝老祖夢召玄尊的滄桑聲音無視幻境壁壘,傳了過來。

  一群老祖立即起身施禮。

  元氣圭不解的抬頭:「敢問老祖,這是什麼意思?早知道這樣,亂星宮大戰後,又何必讓他回東皇宮來?不如留著他的名字,也是一番香火情?」

  夢召玄尊並不回答,消失無蹤,好像從未出現過。

  宮主羲通放下手:「照做吧!」

  元氣圭重重揮舞衣袖,轉身離開:「要做你們做!」

  義憤填膺的出了大殿,外面大雪紛飛。

  弟子何晴湊了上來:「師尊,真宗……」

  「哪個真宗?辛卓今後不是真宗了。」

  元氣圭看了眼蒼穹點點落下的雪花,輕嘆一聲:「不知這小子現在在哪裡,為師前些日子夜觀天象,發現他的命格的確是殺戮命,而且……奇也怪也!但願將來年還念東皇宮的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