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中域大佬們的觀望
深夜，狂風伴隨著雪花吹遍方圓百萬里之地。⁶⁹ˢʰᵘˣ.ᶜᵒᵐ
風國。
三葉城。
一個老乞兒拿著破碗，小腿肚子上貼著張狗皮膏藥，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只是一雙眸子四處掃視，沒有半點畏寒的意思，喃喃了一句：「他一定來過這裡，只是去了哪裡？他到底在幹什麼？」
……
趙國。
菡萏城，老邪、阿天和兩位異族古皇，盤坐在城中最高的摘星樓上，相顧蹙眉。
「賀蘭名已經問清，此人出身賀蘭陵山，沒什麼特別，與辛卓相遇也沒什麼特別，唯一奇怪的是，辛卓傳他修行之法，以奪取十九國為果，入境人皇。」
「辛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也許是以賀蘭名的人生修行？」
「這種奇怪的說法，我是不信的，若說辛卓是聖境三道還有可能，人皇入地皇，修的是天地感悟，是內外小天地合一，是天地極道五行天干、地支。用他人的因果修行，不是不可能，但皇極三道不會，純粹浪費時間。」
「那……」
「賀蘭名不能動，無意義，但我相信，辛卓這麼做一定別有用心，他一定會回來找賀蘭名！」
「等著？」
「等著！」
……
百花國，芍藥城。
金鐃和尚盤坐在城內一頂一的勾欄「天月坊」花魁芝芝姑娘的閨房內，眉心微蹙。
「辛卓來過這座城，他去了哪裡？」
……
戰國。
大雀城。
絕無心在喝酒，他已經喝了三百壇，他的眼神很冷，和他天靈蓋上的那顆獨角一樣冷，四周地面已經躺了三十九具屍體，全是打擾他喝酒的人。
他喝起酒來就喜歡殺人，美酒配死人，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尤其是這段時間他心情不好，所以，他更喜歡殺人，可惜整個酒樓半個人也沒了，他懶得出去殺。
「辛卓，老子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
太一古宗。
靈鳳歸墟谷。
青木宮。
「二師兄，為何只有你一人回來，大師兄和師傅呢？」
青鸞焦急的盤問風塵僕僕剛剛趕回的二師兄陸有悔。
陸有悔比當年蒼老了幾分，五百多年了，他的修為寸步未進，古皇境的入境，太難太難。
世上的天才大多在皇極三道蹉跎無數年，進境一絲，動輒百年，就算是那智太子、顧知北、葉妙瑾、凌天戰宮的雪九霜四人機緣豐盛，世所罕見，用了僅僅五百年便從人皇境入境古皇，但如今在古荒世界也是寸步難行，想入古皇后境乃至苦海境，若無天大的機緣，怕是千年都難。
同宗的解曉飛、靈霄古宗的連破軍等人雖然也入了古皇，但卻是不算的，他們當年便苟存人皇后境數百年，達到半步地皇，地皇的小天地合一，融匯天地五行八卦極道，他們早已被長輩灌頂……
想當年，自己何嘗不是妖孽之資？
收回了思緒，看向小師妹，鬼知道他之前收到四師弟還活著的消息時，有多震驚，說實話，這五百年他早就忘記了當初那個自己領進門的小師弟是哪位，畢竟相處也就一兩年，這在漫長的修行歲月中，眨眼一瞬的事罷了。
乍一聽說，才恍然驚覺，此子在沐浴真仙潮汐整整五百年？三千年修為？這得多恐怖？
此刻了解了辛卓的所有事，包括境界，一時有些迷茫，看不懂，不了解。
搖頭道：「師傅無法聯絡，大師兄在古荒世界消失了，三師妹那個悶頭研究的性子，怕是根本不會理會你，所以只有我回來了！」
青鸞急道：「四師兄現在太過危險，五百年前他就在天地幻界中招惹了太多人，幾年前出宗，又利用真仙器自爆殺了五十一位地皇，滿天下的古老勢力都恨他。
現在，據聞有十三位古皇在追殺他，整個中域都在等著看熱鬧，該怎麼辦？」
陸有悔揉了揉眉心，道：「師傅不回來，你莫非以為我能左右？」
「你不能嗎？」青鸞瞪大了眼睛。
陸有悔失笑，拍拍她的腦袋：「你也數百歲了，地皇之尊，怎的還是這個性子，你說師兄我衝過去，能不能擊敗十三位古皇？」
青鸞搖頭：「那十三位古皇，我親自調查過，十位古皇初境，三位古皇中境，以二師兄古皇初境的修為，怕是很難。」
陸有悔道：「所以，我幫不了四師弟，能救他的只有宗門幾位師伯師叔。」
青鸞怒道：「師叔師伯們只會看戲，他們從不會因為一兩個弟子，而置宗門於水火，太一古宗傳承至今，一直是這個德行，外人都說當年在紫佛大帝時代，太一古宗之所以能倖免，是因為第一個去抱大腿，堂堂一宗之主認紫佛大帝麾下一位高手做爺爺！」
陸有悔沉聲道：「從宗門考慮，宗門這麼做，雖然很無恥，但既在情理之中，也在合理之內，如今大爭之世，波橘雲詭，高手如雲，誰做出頭鳥，誰第一個覆滅。
原本四師弟在天地幻界毀了六千餘人皇的修為，就闖了大禍，宗門又白拿了五百年機緣，師尊、師伯和幾位師叔實力突飛猛進，惹他人不快。
如今，天下都要拿四師弟，或要他的機緣，或要取他性命，宗門如何會置自己於風口浪尖？放話只許地皇出手，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青鸞吶吶難言。
陸有悔道：「現在，純陽子師伯、凌煙子師叔他們，包括七大尊宮、靈霄古宗、三帝島和各大剛剛出世的斷代老怪物們，都在觀看等待。
所有大能之輩的目光，都放在了那百萬里之地，這是一場萬眾矚目的奇怪場面。
我們救不得了！」
青鸞咬咬牙：「道理我都懂，可是……」
陸有悔嘆了口氣：「你不覺得四師弟，有自己的人生？他這番要做什麼，伱看的懂？」
……
「看不懂！」
燕子塢小築。
姜太虛、贏五段和趙立夏三人盤坐，默默看向十九國方向。
即便強大如他們，也看不懂辛卓想幹什麼，此刻跑到了哪裡？
任何古老的推算，都算不出他的目的。
還有，那十三位古皇在繞什麼圈圈？都活了一兩千歲的人，吃白飯的？
「事情玩的有點大，此事無論成敗，東華明域三道山與辛卓的恩怨，只怕都要擺在檯面上了。」
「沒錯，之前還是個各大古老勢力的高手在看熱鬧，如今越來越多出世的老怪物，都被引起了注意，聽說有幾位至尊下了星辰天注，賭辛卓生！」
……
清晨，雪停了。
小院的房門「嘎吱」一聲打開，白素素換了身嶄新的青色袍子，臉上紅撲撲的，眼眸如春水一般，手上淋著濕噠噠的被單，走路有些扭捏，剛剛跨出房門，像是扭到了什麼，眉心微蹙，咬了咬下唇，艱難的走向水井。
清洗一番被單，然後做了早餐，端回房間時，發現「小陳」也醒了，她悄悄看了眼床上，臉色又是一紅，柔聲道：「吃飯了。」
辛卓走來，拿起筷子，喝了口粥，隨口問道：「天葵還有幾日？」
白素素怔了一下，低著頭道：「還有十六日。」
「早了！」辛卓嘆了口氣，「天葵的前十四天左右是最佳時期，這幾天不要斷。」
像是在敘述一件非常有儀式感的事情。
白素素呼吸微粗，筷子都快拿不穩了，小聲：「奴家初承恩澤，吃不消，昨晚一宿沒睡，要不緩兩天？」
辛卓頓了頓：「白天多睡會。」
白素素臉紅到了脖子，聲如細蚊：「你癮這麼大嗎？」
她能說這種話，是辛卓沒想到的，愣了一下：「我很認真的在做事，如果真的吃不消，就算了。」
白素素低著頭一個勁的喝粥：「好，奴家吃得消，就是一直如墜雲裡霧裡，怕死過去。」
辛卓呆了片刻，沒回過神，這虎狼之詞是從哪裡開始的？
白天無話。
夜幕降臨，又是一夜「雪紛紛」。
時間流逝，眨眼一月過去。
辛卓從發呆，換了個興趣，每日盯著白素素的反應和肚子，一看就是半天，看的白素素心中發毛。
可惜，沒有反應，該來的天葵還是來了。
這讓辛卓有些彷徨，他從未有一刻如此認真卻又如此失望，即便是入人間劫，也沒有這麼失落過。
修行女子行不通，普通女子也行不通嗎？
然後，兩人沒錢了。
辛卓身上擁有的東西，根本沒法換成銀錢，這方圓萬里沒有幾個人識貨，一直用的白素素的錢，但她的錢也少的可憐。
於是，出身官宦人家、偏又能縫擅補的白素素，接了鎮子上的針線活養家。
辛卓躺屍擺爛。
再然後，一對奇葩小夫妻在鎮子上出了名，妻子俊俏漂亮、心靈手巧、勤儉持家，丈夫混吃等死、一文不值。
可偏偏奇怪的是，小妻子甘之若飴，鎮子上的婦人亂嚼舌頭，讓她聽說了，也要反罵一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