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提著菜籃子到家得時候,二夫人立即就湊了上來,「阿婉,可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今日回來的時間晚了。」
秦婉沒有隱瞞,「我今天遇見了采屏,她認出了我的身份。」
二夫人才接過的菜籃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采屏是家生子,曾經還在侯夫人的院子伺候,二夫人自然知道她。
「怎麼會碰上,她把你的身份和誰說了?」
趙榮和趙二叔也聽到了秦婉的話,這時候湊了過來,「大嫂,那個丫鬟真的把你的身份說了出來。」
秦婉點頭,「嗯,那個采屏應該是為了自己活命,就把我供出來了,這裡以後或許就不安全了。」
二夫人也皺著眉頭,「這裡是翠玉軒,本就是侯府的宅子,阿婉你住在這裡,也引人懷疑。」
趙二叔這時候,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胡人信了嗎?怎麼放你回來了。」
秦婉解釋道:「那個祁蒙現在拿不準我的身份,但是他已經盯上我了,你們再和我在一起,就不安全了。」
秦婉說完就看了一眼二夫人和兩個孩子,「二叔,咱們這時候,能逃出去一個算一個吧!」
趙二叔知道秦婉是什麼意思,「老大媳婦,我們不能讓你一人留在城裡,另外我們想逃跑也是困難,除了謝公子是被故意放跑之外,我們出去看守的也嚴。」
趙榮點頭道:「大嫂,謝大哥是被朗布故意放跑的,我和二叔倆人沒機會的。」
趙二叔開口道:「謝公子出去之後,咱們的消息也就傳出去了,我相信大哥和大郎很快就會來救咱們了。」
秦婉卻是沒抱太多的希望,鎮北侯和四王子正在打仗,哪還有兵力解救燕北城。
而且燕北城的地理位置也是尷尬,燕北城和遂泰城之間還有關石誠和固陽城,現在遂泰城以北,全都是被胡人侵占了。
就算鎮北侯肯出兵奪回燕北城,那也要花費巨大的人力,而且這座城奪回去,也沒有太大意義。
因為他們會被邊境的胡人部落和關石誠的胡人夾擊,燕北城很快就會再次失守。
秦婉沒有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她點了點頭,「等消息也好,但是這些天,二嬸你和二叔帶著孩子們去鐵匠鋪生活,不要待在翠玉軒了。」
「阿婉,那你呢?」二夫人焦急的問道。
秦婉笑了一下,「二嬸,現在你們才是危險,畢竟我現在還是胡人的身份,鄰居們也都承認我的,采屏的一面之詞,不能拿我怎麼樣,但是你們若是被她看到,咱們就全都跑不了了。」
趙二叔點頭,「老大媳婦說的對,咱們不能給她添亂。」
二夫人不猶豫了,「那好,那我帶著孩子們先搬到鐵匠鋪藏起來。」
「嗯,二叔、三弟你們倆既然不打算混出城,就不要參加收割活動了,我身上還有錢,咱們家這段時間少露面。」
「大嫂,我們都聽你的!」
趙榮現在是看出來了,這個大嫂還是很有主見的。
秦婉滿意了,「你們離開之後,我也不會住在翠玉軒,我把這邊的門鎖上,我住在隔壁的那個小院內。」
二夫人連忙點頭,「這樣好!」
秦婉當初為了開一條出去的小門,在隔壁的院牆鑿了一個洞,然後也是七拐八繞的經過幾條小路,才能回到侯府的翠玉軒。
她每日進出的大門,和侯府曾經的大門,根本就不在一條街上。
如今的侯府,是被胡人的大族占領著,自然不是秦婉一個孤女能住的。
只不過她把侯府的一角給堵死了,從侯府裡面看,看不到這個院子罷了。
現在有了采屏指認,那這個隱藏的地方,或許也沒那麼安全了。
秦婉把人都支開,也是存了一份小心思。
那個采屏和祁蒙這倆人,秦婉都不打算留了,要找個機會,把倆人都解決掉。
她目前還不想在侯府的人面前,暴露她的本事。
天色偏黑的時候,趙二叔他們悄悄的轉移到了鐵匠鋪的後院,他們已經熟悉胡人巡邏的路線和時間,況且在燕北城住了多年,對路況極其熟悉。
因此這一路上,也是非常順利。
夜晚。
采屏紅腫著一張臉,看著她身上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再對上男人的視線之後,她又立即換了表情,滿眼愛慕,「大人,您真是英武!」
祁蒙翻過身去,摸著采屏光潔的後背,「你真的願意以性命擔保?」
采屏現在是恨上了秦婉,確切的說,她現在恨活著的所有人。
「大人,我願意以性命擔保,那個女人就是侯府的大少夫人,她們真的是一模一樣,而且我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奴隸的,一定是我們大公子的!」
祁蒙轉身,捏住采屏的下巴,「你們大公子,叫的還真親呀!看來你也是看上了趙貞那斯!」
祁蒙之所以改變了想法,也是因為采屏提到了孩子。
祁蒙有了一個主意,那就是不管秦婉是不是真的,他都打算讓她是真的。
不受寵的夫人可以捨棄,但是子嗣可是大事,他知道漢人很注重子嗣的。
采屏急忙求饒,「大人,我沒有,沒有!」
侯府的丫鬟,多少都對趙貞有那麼點意思,但是趙貞整日冷著一張臉,大部分時間還在軍營,侯府的小丫鬟就算想要獻殷勤,都沒機會。
而且這些丫鬟們自認也比不上宋芷柔,所以一些小心思,都偷偷壓在心底。
祁蒙有了好主意,剛才又費了一番體力,也累了。
於是也鬆開了采屏的下巴,「滾吧!」
采屏急忙從床上下來,披著衣服退了出去。
祁蒙這人,還是很小心的,他喜歡和漂亮的女人睡覺,但不會和她們過夜,就怕在睡夢中,被人給殺了。
采屏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奴隸房。
這裡關著的女人,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也都是祁蒙看上的。
眾人見到采屏回來,也沒有理睬,她們本身就已經麻木了。
采屏想到秦婉,嘴裡發出冷笑,我們這般屈辱的活著,憑什麼你就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