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新羅長公主

  深夜。

  秦王府的書房依舊亮如白晝。

  李承乾滿臉不爽的坐在主位。

  看著堂下的苑鴛與那被她揪住衣襟的刺客,他是滿臉的生無可戀。

  本來,他帶著盧婉潔溜達一圈回來,正準備趁著感情火熱把新婚之夜沒辦的事兒補上呢。

  可還沒等進屋,他就被苑鴛給揪住了衣襟。

  這他才知道,自己家竟然被個刺客殺手給盯上了。

  而這刺客……

  居然還是個女的。

  而且打鬥時,這娘們顯然沒少受罪。

  本來的外衣已經被苑鴛給撕破了,邊沿處還露出了一點肚兜的痕跡。

  嗯……

  應該是繡的兩隻小鴛鴦。

  李承乾趕忙甩了甩腦袋,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甩出去。

  隨後,他直看向那女刺客,道:「說,誰派你來的。」

  女刺客瞪了李承乾一眼,隨後冷哼一聲就別過頭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可就是因為她心中升騰出了小小的惱恨。

  直接就讓李承乾知道了她的身份。

  畢竟,李承乾可是個開了掛的。

  可在得知了她的身份後,李承乾也被嚇了一跳。

  好傢夥,竟然是她?

  眼前人不是旁人,新羅真平王金白淨長女金德曼!

  在李承乾養傷期間,大唐還是發生了很多大事兒的。

  新羅遭受了倭寇的入侵,損失慘重。

  與百濟共同構造的防線也在倭寇的衝殺之下毀於一旦。

  現如今,海岸線十餘城池,都已經落入了倭寇之手。

  而且看樣子,倭寇前進的步伐還沒有停滯,兵鋒直指新羅王城。

  真平王金白淨那也是沒辦法了,只得派遣大將軍金建業為使者,來到大唐求援。

  而這也是為什麼,金榮信會出現在長安城,並與李承乾大放厥詞的原因了。

  只是李承乾實在沒想到,這未來的善德女王也會跟著一起來,並且還出現在自己家門口了。

  想到此處。

  李承乾也不由搖頭輕笑道:「你當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

  「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金德曼,對吧?」

  聽聞這話,金德曼直滿面驚詫的望向李承乾。

  他是怎麼認出自己來的?

  明明自己跟他沒見過面啊?

  她想到了一切,更想到了自己今日會被抓。

  但卻從沒想過,李承乾會一下子認出她的身份來。

  而見她那模樣,李承乾又輕笑一聲,道:「是不是再想,我為什麼會認識你?」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順嘴一猜。」

  「但看你這模樣,我應該是猜對了。」

  李承乾嘴角勾起,起身道:「不過你們這些新羅人也挺有意思的。」

  「前腳一個金榮信在我面前大放厥詞,跟我七七八八的吹了半晌的牛。」

  「緊接著,又有你這位新羅長公主,跑到我家門口,計劃刺殺我。」

  「有意思,可真是有意思啊。」

  李承乾扭頭望向金德曼,道:「我現在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你們新羅到底是來求援的,還是來求挨打的呀?」

  「當然是來求援的……」

  金德曼嘀咕了一句。

  「這就是你們新羅求援的態度?」

  李承乾看著金德曼道:「來長安城別的事兒沒做,先跑我家來刺殺我來了?」

  「我……」

  金德曼憋了半晌,只說了一句:「我不是來刺殺你的。」

  「不是來刺殺我的?」

  「那你大半夜在我家門口晃悠什麼呢?」

  「難不成是抓鬼呢?」

  李承乾歪著腦袋道:「我在給你一口茶的時間,要是再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可就要把今天的事兒公之於眾了。」

  「明明是求援,卻在駛入長安城後,企圖刺殺大唐皇子。」

  李承乾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直道:「我看到時候,咱們大唐有幾人願意為你新羅出兵。」

  一聽這話,金德曼頓時就慌了。

  畢竟,他們這次可是帶著真平王的任務來的。

  而且還不止如此,更有百餘萬的國民等著大唐軍卒過去打退敵人呢。

  若是因為她把這事兒給搞砸了,那她可就要成新羅的千古罪人了。

  金德曼直道:「我沒有,我沒有要刺殺你。」

  李承乾邁步貼近金德曼,直問道:「那你是來幹嘛的。」

  「我……」

  金德曼的臉色紅了。

  然後,她低垂著腦袋,小聲說:「我就是想看看你……」

  「看我?」

  李承乾一臉的茫然:「看我作甚?」

  「因為……因為……」

  有些話,姑娘還真就說不出口。

  見金德曼那扭捏的模樣,李承乾愣了愣,隨後他一下子明白了。

  特娘的,真平王那老傢伙,該不會是打算讓這娘們和自己搞個政治聯姻啥的吧?

  這一瞬間,李承乾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他無奈搖頭道:「看我什麼時候不能看啊,至於大半夜穿這身跑到我家門口來?」

  「我就是想偷偷的看一眼。」

  「誰知道,你家門口還有這樣的惡犬守著。」

  說著話,金德曼還不忘去撇一眼苑鴛。

  而苑鴛則也低頭一眼看了過去。

  這一眼,直把金德曼給嚇得從跪著變成了坐著。

  她直指著苑鴛道:「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可就要跟你拼命了。」

  顯然,苑鴛給她帶來的陰影不小。

  苑鴛也是懶得理她。

  她直瞥了眼金德曼後,便開口問李承乾:「這女人怎麼處置?是殺了,還是送回去?」

  「殺肯定是不能殺的了。」

  「畢竟,人家可是新羅的長公主。」

  「若她死在我家裡,朝堂上那些個老傢伙,可就又有理由參我了。」

  「我身上的傷可還沒好利索,再挨鞭子可就要出人命了。」

  李承乾看了金德曼一眼,道:「所以,她從哪來,就送她回哪去吧。」

  「行,聽你的。」

  苑鴛也沒遲疑,一把揪住了金德曼的衣領。

  說真的,苑鴛那動作把李承乾都給看傻了。

  活像屠夫要殺豬,從豬圈裡抓豬仔。

  苑鴛也不管金德曼是否哭嚎,更不管她身上那殘破的衣襟是否有露點的地方,直接拽著她就往外走。

  「你放開我。」

  「我自己會走,你放開我。」

  金德曼一個勁的叫囂著:「要是讓我父王知道,一定殺了你。」

  「呵呵。」

  苑鴛冷笑一聲,貼近金德曼道:「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沒完沒了的,一會我就給你拉個沒人的地方弄死你?」

  金德曼也是被她給打怕了。

  此刻,她也是趕忙閉了嘴,只用眼神惡狠狠地看著苑鴛。

  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怕是苑鴛早已千瘡百孔了。

  而見這倆女人針鋒相對的模樣。

  李承乾不由搖頭苦笑,他直抬頭對金德曼道了句:「不管你父王有何種謀劃,不管你是何種心思。」

  「只要你在大唐一天,你就得遵守我大唐的規矩。」

  「以後,可千萬不能幹這事兒了,要是在遇上我,我可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