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世民這動不動就用挨揍來威脅自己的個性。
李承乾那也是一萬個無語。
怎麼著?
我若不想說,你打我我就能說了?
真的是。
誰還沒點骨氣了?
心裡正想著。
然後李承乾就十分沒有骨氣的朝著李世民憨憨一笑道:「父皇,這事兒說來簡單。」
「您只需想想,這兩方跟大唐的關係就好了。」
聽聞這話,李世民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問:「他兩方的關係,跟我方出不出兵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
李承乾搖頭晃腦的說道:「別忘了父皇,這兩國說到底可都是咱大唐的敵人呀。」
「現在雖咱大唐國力強盛,這兩方皆不敢來犯,但將來有一天,他們遲早還會將目光鎖定在咱大唐的身上。」
「所以不論從哪方面來說,咱們遲早是要對他們動刀兵的。」
聞言,李世民那是更加不解了:「既然遲早都要動刀兵,那為何不趁此機會,將這兩方一舉拿下?」
「因為這兩方,不論是誰,都不是泥捏紙糊的呀。」
李承乾不由苦笑道:「父皇,咱大唐雖強,但卻也沒強到能夠獨挑這兩國還能取勝的地步。」
「而且一旦我方加入其中,若取勝還好,但若失敗,那可就是要被拖入無休止的泥潭當中了。」
「到時候,父皇這國庫內的錢財,就要源源不斷的往邊境揮灑。」
「父皇您想想,若有這錢,咱們干點什麼不好?」
「交給工部造個橋修個路不好?」
「還是交給禮部,多多的將那些個地方百姓請到咱長安城來,為父皇歌功頌德不好?」
李世民那是絕對絕的聰明人。
開始時,他也是被眼前的優勢給沖昏了頭
腦了。
畢竟他太想幫大唐消滅所有邊患了。
他也太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為大唐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了。
以至於讓他都忘記了,有些事情要徐徐漸進,過於貪婪只會起到反效果。
而此刻,聽聞李承乾的一番話,也終於是讓他冷靜了下來。
李世民抬頭看向李承乾道:「那你覺得,現在該如何?」
「簡單。」
「本來麼,我就打算向父皇提議,用計謀挑撥他們兩方的關係了。」
「畢竟我們大唐現在內部問題嚴重不宜開戰,但卻也不能放任這兩方不管,否則讓其做大,後果不堪設想。」
「但沒想到,這些個傢伙還不等咱們挑唆,自己就打起來了,那咱們就樂享其成,在這安靜看戲就好了。」
李承乾無所謂的說道:「反正這些個傢伙,死一個咱們就少一個敵人,沒什麼不好的。」
「可是……」
李世民還是有顧慮。
他抬頭看向李承乾道:「別忘了,那薛延陀的夷男可是你父皇親賜的可汗。」
「並且夷男那傢伙,可是老早之前就宣布要做咱大唐的藩屬國了。」
李世民低頭看向李承乾道:「只不過這些年,你父皇都在忙於對內的政務以及對外的戰爭上,一直沒處理他們而已。」
他說的也是事實。
夷男確實在很早之前就宣布做大唐的藩屬了。
可國與國之間的藩屬關係,說白了也就那麼回事兒。
夷男當初宣布成為大唐的藩屬,更多的目的還是為了噁心一下頡利。
而現在頡利,早就
已經倒台了,這傢伙都在大唐的長安城當了六七年的階下囚了。
以至於夷男現在只是名義上承認與大唐的藩屬關係,實則這些年也沒有給大唐送過一根羊毛的朝貢。
「可說到底,我們與薛延陀都是同盟關係。」
李世民滿臉憂慮道:「若到時候夷男來使求援,咱們又該如何?」
李承乾回答的也十分乾脆:「依舊是不出兵。」
「可是這樣一來,未免也會讓我大唐與薛延陀交惡呀。」
「若是咱們與薛延陀交惡,那豈不是硬生生將他們給推到了西突厥那邊?」
「這點父皇大可不用擔心。」
「不論怎樣,他薛延陀都不敢與咱大唐為敵的。」
李承乾胸有成竹道:「畢竟,西突厥與咱大唐是隔著茫茫大漠,可他薛延陀則與咱大唐近在咫尺。」
「我想他夷男也不是傻子,不會在這時候選擇與大唐交惡的。」
「再者說,我了解趙有林的心性,既然他已經將事情做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是打定主意要跟薛延陀死磕一場了。」
「所以父皇現在只需想到時候薛延陀前來請援時,您該用什麼託詞去搪塞就好了。」
聽聞這番言論。
李世民也頓有一股茅塞頓開之感。
「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父皇英明。」
李承乾直接下拜。
「行了,別在我這杵著了。」
李世民微微昂首道:「去後宮,看看你母后去吧。」
說完,他還不忘提醒道:「別怪我這個當爹的沒提醒你。」
「近來你小子也不說進宮給你母后請安,所以她一直都在生你的氣呢,去時記得小心些。」
聞言,李承乾不由暗暗咧嘴。
特娘了個爪的。
李承乾也是暗怪自己腦殘。
怎麼就把自己這狼媽給忘了呢?
要知道,李世民生氣了,只要跟他好好說說,總歸還是有條退路走的。
但要是把狼媽給惹生氣了,那可就不是挨頓打那麼簡單的了……
……
站在坤寧宮外。
李承乾忍不住嘆息。
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進去吧,那肯定是免不了一頓毒打。
不進去吧,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下次來沒準還得挨一次更毒的打。
而且萬一李世民跟狼媽說了自己進宮,卻不來給她請安,把狼媽給惹怒了跑到秦王府去揍他,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李承乾能怎麼辦?
他也很絕望呀……
最後,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了坤寧宮。
待他來到主殿時,透過門縫正看見長孫皇后坐在窗邊,手拿書本輔導小李治功課呢。
這也不知是教到了什麼地方。
但肯定對於李治來說是十分困難的題目就對了。
以至於他一直在那裡抓耳撓腮,卻也沒說出一個正確答案。
而狼媽那是絕對不慣著孩子的人。
此刻也是抽出了那三尺長的戒尺,面朝李治冷著臉道:「手拿來。」
李治趕忙將小手背到身後,滿面惶恐的對母親搖著頭。
那模樣,簡直可憐極了。
可若是裝可憐有用的話,李承乾就不用在七八歲時候就被逼的逃出皇宮了。
長孫皇后一把揪住兒子的手,掄起戒尺就是三下,直將李治打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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