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緩緩閉上了眼睛。
屏息。
歇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才終於動了。
「戰鬥機，今天，大炎皇帝首飛成功，但是，他並沒有掩飾戰鬥機能怎麼運用到作戰之中。」
「大炎軍部，估計還是有其他考量的。」
「難道，這戰鬥機的戰鬥方式，和熱氣球，差不多？」
「不然，還能有什麼樣的戰鬥方式？」
這個時候，李世民好像恢復了些許的力氣，緩緩開口，慢慢說道。
「這….
裴寂，房玄齡和魏徵相互看了一眼。
「陛下，這個還是要問一問藥師他們吧。」
「或許，他們了解些。」
魏徵抿了下嘴唇，直接把這個難題甩了出去。
房玄齡斜了他一眼，深吸口氣：「這.…陛下，戰鬥機的作戰方式，臣，想不到。」
「但，如果說，只能有像是熱氣球那樣的戰鬥方式的話….臣，臣是打死也不信的。」
「大炎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絕對，絕對還有其他的進攻手段。」
「咕咚！」
「陛下，這一點，是絕對可以確定的。」
「不然，大炎皇帝也不會甘心，也不會消耗那麼大的精力來發展戰鬥機了。」
「只是，只是咱們現在，不了解。」
房玄齡聲音低沉，帶著無奈。
雖然這個事實，他不想承認。
但，他知道，如果附和李世民的說話，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有些事情，就算他們不願意相信，可終究會發生。
更別說，還是放在了大炎如此恐怖的研發實力中。
只想熱氣球那樣戰鬥？
這想法，說出去就是搞笑！
這想法，
大唐，不能有了啊，換句話說，大唐皇帝，絕對不能有。
現在大唐都已經不是居安思危了，周圍大唐的環境，已經很危險了，若是再尼瑪的居危思安？怕是大唐滅亡的日子，會比之前還要快一些。
「是啊陛下！」
「戰鬥機，如此恐怖的性能，頃刻之間便抵達長安，這速度，大炎皇帝要用它來做什麼，說實話，臣完全想不到，臣之前都想不到戰鬥機的出現，屬臣無能，更想不到戰鬥機該展現出如何恐怖的作戰能力了。」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如果戰鬥機投入了戰鬥，它所爆發出來的能量，將是驚人的，恐怖的，炸裂的！」
「陛下，咱們必須要做好準備！」
「咱們，也要多想一想，該怎麼防禦大炎的這個進攻手段….」
魏徵聲音也有些沙啞。
咕咚….
李世民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呼吸，急促。
他深深的望著眼房玄齡和魏徵，目光深邃無比，眼底深處，也儘是慌張。
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他，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心底，不安。
是啊！
是啊！
是啊！
他很清楚，房玄齡和魏徵說的這話，是無比正確的。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想，就不會生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沒有大炎的戰鬥機了，也沒有大炎的軍隊了，或許，都直接沒有大炎了。
他現在很想回到過去，他現在真的是寧願長安被突顧人攻破，也不願意面對這個各方各面都充滿了凝重的大炎！
他不願意，他真的是不願意！
可惜，回不去了。
大炎戰鬥機，將會用什麼樣的戰鬥作用，呈現在天下人的面前？
他李世民，
想不到，猜不到，也認識不到。
他知道，自己的眼界，已經遠遠的被大炎皇帝給落在了後面。
熱氣球，就這麼原始的空軍編制，大唐都毫無辦法。
更是輕而易舉的打崩了高句麗，如此，現在這大炎的戰鬥機橫空出世，到時候，真的投入了戰鬥，那….
無法想像！！
一直到了中午，他們才回到了雁雲城。
不過，
雁雲城外，此刻，無數大唐百姓已經開始選擇了離去。
畢竟，
他們來大炎，主要是為了看首飛。
現在，
既然首飛已經過了，他們也沒有留下去的理由了。
說實話，大唐百姓雖然現在的日子比之前過的好些，可也支撐不住一直在外飄泊，在雁雲城，可以說是每日每夜都在花費著銀子。
普通百姓，還是感覺有些肉疼的。
但，沒有人後悔，沒有人後悔來雁雲城一趟，更沒有人後悔，親眼見證了大炎戰鬥機的首飛。
這一趟經歷，將是幾乎從未出過遠門的大炎百姓，一輩子的談資。
或許，
就算是到了彌留之際，提起來這一天，眼睛也會發出亮光。
「走了走了，哈哈哈，回去的時候就不坐火車了，哎雖然火車無比方便，但，這價格，對咱們大唐百姓而言還是有些貴的，等啥時候咱們也變成了大炎人。」
「大炎百姓，可真的是幸福啊，娘的，羨慕，真的是羨慕，我覺得咱們大唐已經變好了不少了吶，可這幾天了解了下，相差與大夏，還是很多啊，要不是家裡還有老人，我都不想回去了。在這裡，光打打工，都有不錯的收入了。」
「我打算跟著商隊回去，價格是火車票的一半。只是速度慢些，安全倒是安全的，大夏境內，完全沒有任何的盜匪，哎，說起來，還是窮啊，人家大炎百姓買火車票都不帶眨眼的，可咱們都不捨得坐個來回。」
「別說了別說了，扎心，不過，這一趟來的可真的是刺激了啊，賺大了，這戰鬥機，嘶….等我回去了，我都能去茶館裡當兩天說書人，好好說說這一次的見聞。」
「雁雲城，魔幻之都，各方面，都要碾壓長安了，之前，我一直覺得咱們大唐弱一些，或許比不上大炎，但多少還是能有反抗之力的，可….可有些事情，必須要到了中心才能徹底的看清楚啊，大唐，真的是完全沒有和大炎的可比性了。」
「沒錯，所以，我讓我兒子留下來了，他娘的，他剛才想跟我一起回去，哼，差點沒讓我把他的腿打斷，留在雁雲城，才有前途，我真的是看開了，大炎才是未來！就算他這輩子不回長安了，我也不怪他，這個決定，等回去，相信列祖列宗都會為我高興。」
「說的沒錯，大炎就是未來，前兩天我去了大炎的各個大學，那裡的讀書氛圍，那裡的什麼科研方向，說實話….那些大學裡，醞釀著咱們人族的方向！」
「娘的，我兒子還小，這一次沒帶他來，等過兩年，我肯定也要把他丟到大炎來，這對他，是一個機會，不然等我老的時候我會後悔死。」
「大炎自由，平等，機會遍地都是，只要用心，用力肯定比大唐過的好，咱們在大唐光指著那麼一畝三分地有啥用啊？看看大炎的那些醫院，我的天，我身上的若毛病，原本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好了，可前幾天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誰能想到，在這裡只是吃了兩三副藥，就好了。」
「娘的，兩年前我那個朋友叫我一起來雁雲城，我就該一起來的，當時以為大炎蹦躂不了多久，可誰能想到，現在在竟然到了這一步！」
「….….」
大唐百姓臉上是帶著無邊的滿足，和無邊的羨慕離開的。
沒有人會後悔來一趟大炎，他們只會後悔自己沒有早些來大炎。
他們談論著這幾日在雁雲城的見聞，他們談論著剛才戰鬥機的驚駭，他們眉飛色舞，他們興趣盎然，他們亢奮無比。
他們這輩子，都沒有現在激動。
這種感覺，他們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
他們都感覺自己的靈魂，得到了洗禮，他們都感覺自己的呼吸，暢快了很多。
大炎！
這感覺，令人著迷！
李世民坐在馬車裡，他打開了車簾，望著離去的大唐百姓，聽著大唐百姓的討論，臉色，複雜。
房玄齡，魏徵和裴寂，包括坐在前頭趕車的李靖，他們四個人，都沒有出聲。
這個時候，他們只能沉默。
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要往前走。
大唐，也要往前走。
百姓，終究也是要往前走的。
大唐百姓被土地，被家鄉，被各種原因禁錮了一輩子這一次，他們走了出來，他們見到了外面的世界，他們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們，他們也應該有這樣的經歷。
看看大炎百姓，再看看大唐百姓！
大唐百姓，該向天看一看了，總不能，一直低著頭吧。
客棧外的茶鋪。
李世民走了下馬車。
長孫皇后，程咬金，尉遲敬德，秦瓊他們也都走了過來。
氣氛，仍舊是有些沉默。
「觀音婢！」
李世民抬起了頭，望向了長孫皇后：「現在，現在能不能就把長樂叫出來？」
「朕，朕有些事情，想給她說一說。」
李世民聲音凝重。
長孫皇后皺了下眉，她沒有答應，而是開口道：「陛下，這….」
「現在去找長樂她們，是不是有些急促？」
「你也知道，大炎方面剛剛戰鬥機首飛成功，現在，肯定很忙，咱們，就先不要給長樂添亂了。」
「要不，我先去給她們通報一聲？然後等到明天找個時間，咱們，再見？」
長孫皇后輕聲道。
李世民立馬點頭，直接答應：「好！」
「麻煩，麻煩觀音婢了。
李世民當然也知道，現在就把長樂叫過來，終究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其實，能明天就見到長樂，就已經有些出乎李世民的意料了。
長孫皇后看了眼宮女。
兩人上了馬車，朝那院子去了。
李世民望著馬車的背影，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收回了目光。
抬頭，望了眼蒼穹。
雁雲城之上的天空，還存在著之前戰鬥機所飛過的痕跡。
那一道道白色的雲帶，淡淡的仍舊呈現著。
……
飛機製造廠。
李寬望著下面的所有人，把心中的建議全都說了一遍。
「陛下，我們立馬就進行整改！」
「上面的一些問題，等到了下一架戰鬥機，肯定會統統消失！」
陳慶之攥了下拳頭，重重的說道。
李寬輕笑一聲，微微頷首：「都是些小毛病，用不著如此凝重。」
「今日首飛，大獲全勝。」
「朕，應當和你們一同慶祝，這段時間，你們可真的是付出了巨大的精力啊。」
「朕，感謝諸位了。」
李寬拱了拱手。
「陛下，這都是屬下該做的，陛下這話，重了。」
「是啊陛下，能為陛下做事，能為大夏添磚加瓦，是我們的榮幸。」
「陛下能給我們這個機會，讓我們探索蒼穹，說實話，是我們該要感謝陛下啊。」
眾人也都興奮的說道。
李寬望著他們，嘴角微翹。
長樂，和珅，辛棄疾他們都在一側，也都是望著這群飛機製造廠的工程師們，亢奮無比。
「不過，有個事情，朕想了下。」
「感覺，也到了改革的時候了。
「之前，朕只是沒有機會說，現在，趁這個機會，朕想要說一說。」
過了片刻，等到聲音微平靜，李寬笑著再次開口。
「陛下請說！」
郭守敬立馬道。
「陛下，什麼事情？」陳慶之也一下子緊張了。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李寬身上。
疑惑。
李寬倒是很輕鬆，他指了指岳飛：「可以說，這件事也是影響你們空軍最大的。
「陳將軍，請站起來。」
李寬說道。
陳慶之茫然。
對空軍影響是最大的？
他有些不知所錯的，站了起來。
「伸起來雙臂！」李寬再道。
陳慶之伸開了雙臂。
袖子，耷拉了下來。
其實，
這袖子，他的已經算是比較短的了，其他人的更長。
「這袖子，看看。」
「還有陳將軍身上的袍子，這些，太過於累贅了。」
「如果穿著這一身上戰鬥機，說實話，不僅會害死自己，說不準還會對其他人造成巨大傷害。」
李寬平靜道。
這一次改革，自然就是服裝了。
這個事情，其實說大不大，但說小也絕對不小的。
曾經，戰國時期，趙國的軍事實力必須加強，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趙武靈王參考過去與胡人的作戰經驗，發展出了比中原更適於騎射的服裝，曾經趙國流行的那種大袖子大袍子等等消失了，頓時，趙國的戰力提升無數，在後面取得了一系列的戰役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