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楚王啊楚王，他…賦予了一切！
不過他也是真的好奇。
立馬。
郭朝堆滿著笑容，走向了一群正歇著的百姓。
「兄台，這東西是什麼啊？怎麼那麼長？你們費那麼大的力，鋪設這東西幹什麼啊？有什麼用？」
「對了，我們是從南邊大唐過來的，沒見過，所以問問。」
郭朝沒有給他們鄙視的機會，自己直接說明白了，自己是從大唐過來的。
杜如晦在後面翻了個白眼。
「噢，大唐來的啊，呵呵….這個啊，這叫做炎馳道。」
「陛下說，等鋪設好了，上面能走很多馬車和戰車。」
那老人坐在地上，笑道。
「炎馳道？」
杜如晦聽起來感覺有些熟悉，但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什麼。
不等郭朝詢問，杜如晦便笑著蹲在了旁邊：「兄台，這是路？上面能夠走車？」
杜如晦十分疑惑。
無他，就因為這炎馳道太抽象了。
他們壓根無法理解。
兩根並排的木軌，很窄，並不寬。
中間還有不少木頭，這些木頭的縫隙里，還有木軌的兩側，更是填充滿了石頭子。
這樣的路能走車。
怕是人走著都費勁。
和城中的水泥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是啊，這樣的路能走車不成？」秦瓊也是發懵。
孔穎達等人，他們的腦子裡也都是凌亂的。
無論怎麼想，
都想不明白，這樣的路上，怎麼能走車呢。
石頭子太多了啊！
那坐著歇息的老人，輕輕一笑。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陛下說可以的。」
「因為曾經的秦馳道，也是這樣子走，當時馬車走的可快了！我們大炎只是在復辟秦馳道的輝煌。」
秦馳道。
全程都是木質的「鐵路」，和現代的鐵路毫無差別，只是別人是木質的。
如此的木質路，被稱之為秦馳道。
並且還流傳到了後世。
哪怕是後世，也可窺探前代幾千年前的「鐵路」，十分神奇。
而此刻。
一說到秦馳道，杜如晦恍然醒悟。
「什麼，秦馳道！」
「秦馳道….炎馳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難怪看著這麼熟悉，原來這就是大炎版的秦馳道！」
「這這這，大炎，竟然在做如此不省心不省力的東西！！」
杜如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秦馳道沒有在長安，不過他以前去看過一次，是想著能不能再一次光復。
畢竟秦馳道的存在，可以讓交通便攜，並且可以開闢官道，百利而無一害。
但….
代價太大了，大到不可思議！
所以這項計劃，也就擱置了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杜如晦本以為自己早就遺忘這個東西，沒想到竟然還能在大炎聽到。
修建秦馳道。
消耗人力物力太多了，大炎….大炎竟有如此決心！
他們哪來如此巨量的財政.！！
杜如晦並不理解。
而事實上。
大炎的國庫，財富都快要溢出來了。
一邊是壓榨非漢人奴隸，用他們的鮮血與生命作為大炎這趟火車的石油，一邊則是各種諸如香水、自行車等官家直銷產品出世，海量斂財。
外面，陳慶之時不時還能率兵出去突厥那邊，打打秋風。
多因素下來。
大炎國庫太富了！
不怕沒地方花錢，李寬就怕沒地方花錢。
「什麼是秦馳道？」
柴紹和秦瓊等武官蒙圈。
他們主軍事比較厲害，但是政治和經濟方面就比較兩眼一抹黑了。
杜如晦很快解釋。
而在他解釋下，柴紹和秦瓊無不瞪大眼睛。
「這，大炎！竟有如此財政！！」
他們也是滿臉不敢置信。
現如今大唐連吃飽飯都是問題，即便吃飽也要各地的修繕工作，以及擴充軍隊以防備突厥和大炎等等。
可以說，錢根本不夠用。
哪怕夠用，也永遠用不到修繕秦馳道這等華而不實的工作上。
是的。
華而不實。
儘管修好秦馳道，能大大增加便攜。
但它重要性太低了，花費財產物力又多，不正是華而不實嗎？
可以確定。
他們這一代，根本不會修什麼秦馳道。
但是大炎呢？
這個才剛建立不到兩年的國家，竟然在修繕如此華而不實的東西。
他們….他們這麼富？
哪裡來的錢啊！！
秦瓊等人，真是百臉懵圈。
而作為經濟內行人的杜如晦，更是驚駭到無法附加。
越是動經濟，就越是懂修繕秦馳道的不必要性。
可大炎，偏偏做了….
這從某種方面來說，大炎的國力….是多麼的強盛啊！
「這麼多人力物力財力，浪費在炎馳道上，只為交通便攜，未免也太可惜了。」
杜如晦不禁痛惜道。
「浪費？不不不，肯定不會浪費的。」
「陛下說了，只要炎馳道修建好了，能比平常少一半多時間抵達遼東城，城內也能更加便攜，因為自行車等產品存在，競爭力在，導致馬車租車價格很便宜，所以我們普通人也可以坐馬車。」
「這交通便攜了，那麼比如打起仗來送東西什麼啊，和平時代的探親之類的，都便攜了很多。」
老頭開口不斷解釋。
嘴裡那些名詞，一茬茬的，張口就來。
很有文化。
而這也是有原因的。
他沒讀過書。
但修建這炎馳道時，許多有文化的人來這指指點點，嘮嘮叨叨，也就記下來一些。
此刻。
這些話把杜如晦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這說的….好有道理。
這是一個農工該說出來的？
一想到自家大唐的農工，一問三不知，在一想到這裡的農工….
杜如晦嘴角抽搐。
這大炎啊大炎，連農工都比他們大唐一些讀書人厲害。
這也太離譜了！
而這。
其實也是一個國家，強大後自然而然散發出的自信。
好比後世隨便一個村子的讀書人，他去飛洲那邊，都是會被奉為極有文化之人。
那句話說得好。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他們大炎的鳳尾，如這農工，文化方面，卻是比大唐的一些雞頭【讀書人】都厲害。
「等等，這炎馳道….」
猛然間，
杜如晦似乎想到什麼，瞪大眼睛道：「你們….你們還想修到遼東城？」
雁雲城距離遼東城有多遠？
身為文官的他並不知道。
但雁雲城是曾經梁國的重城，遼東城則是高句麗的重城，可以說是兩個國家的距離了。
這距離之遠，無法想像。
這也要修好炎馳道？
得….得多大財力物力人力啊！
杜如晦心驚至極。
本能想到這是在吹牛。
這他也是行家。
做經濟的，經常喜歡給手下人畫大餅，吹牛。
以便激發起來他們的鬥志和動力。
但….
大炎出現了無數神奇的東西，又讓杜如晦遲疑了。
該不會，他們沒吹牛？
「哈哈哈，修到遼東城，是啊！都已經在修了！」
注視著杜如晦快要驚掉下巴的模樣，老頭與榮有焉，就連背都挺直驕傲了幾分，這是大炎這個國家賦予他的自信，面對外國人的自信。
他挺直腰板，自信無比，朗聲說道：「而且，不僅要修到遼東城。」
「在整個炎馳道計劃中，我當時偷偷看到冰山一角，陛下還打算修到大唐呢。」
修到大唐去？
他這是要幹什麼！！
杜如晦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了一下子。
秦瓊柴紹他們，眼睛也都是猛的一驚。
而很快。
老頭解開了他們的困惑。
「修到大唐好，這個好啊！大炎與大唐一路上許多荒山野嶺，可能有山賊突厥人，而修建炎馳道陛下定會派重兵護道，到時候成了安全地帶，以後有一些人，也好回去探親！」
老頭笑著說道。
老頭這話，其實也是李寬的意圖之一。
今年年過了，他離開大唐一年有餘。
而在去年那段血與淚的時間裡，許多大唐百姓來他大炎，遭遇太多太多不幸。
有很多人死在了半路上。
沼澤、寒風刺骨、突厥人、高句麗人等等。
多重險阻。
所以建立一條，由大炎軍隊守護的官道，十分有必要。
可能一路上艱難險阻還會很多，沒有突厥人會因為這是大炎官道就不劫，但大炎軍隊會隨行護送的，如當初白虎將軍護送那些人回去幽州。
一路護送。
如此。
安全性或許做不到百分之百，但至少是比以前安全了。
難道不是嗎？
「如此浩瀚的工程，大炎國主….真是令人心生敬畏啊。」
杜如晦忍不住開口。
而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是改口：「咳咳，兄台….咦，你看看，那些人是做什麼的，能給我們說說嗎？」
杜如晦轉移著話題。
同時，也是真的對不遠處那些人好奇起來。
老人順著杜如晦手指看去，看到了木軌上的一群人，他們都是少年少女。
手上拿著尺子，本子，筆。
「噢，他們啊，他們是學院的學生。」
「看那身校服….應該都是交通系的學生，他們的專業就是這木軌方面，所以時不時的就會來這裡，有老師帶著實踐實踐。」
「等他們畢業了，就是我們的上司了。」
「哎呦~他們都是專業人才，他們好！比我們這些干苦力的好太多了，不用體力。」
老人嘖嘖稱奇，心生羨慕。
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哎~對了，我說你們趕緊去官府登記一個戶籍吧？我們大炎可比大唐好多了。」
「大唐那地方，有啥待頭？來我們大炎吧，這裡啊….應有盡有，還都是咱們老百姓的！」
老人還不忘推銷大炎。
想要把杜如晦他們，都給拉過來。
杜如晦冷哼一聲。
「大炎好？」
「兄台，我看不對吧。」
「你看看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被大炎官府逼著服徭役，可在我們大唐，你這樣的歲數，都要免除徭役了。」
杜如晦反駁道。
他想要戳一戳，這老人的痛處。
讓老人知道，大炎並不是那麼完美的。
秦瓊也是連連點頭，畢竟這麼長時間，經過杜如晦提醒，他也終於發現大唐超過大炎的地方。
「不錯，兄台，你這歲數在大唐，可以確定….什麼都不用干。」
「可是大炎不一樣，竟還要讓你們幹活，這是暴政！」
「對！」孔穎達附和道：「兄台，我勸你不如回大唐，這樣的暴政，大唐可沒有。」
「終究，大炎的高速發展，是用你們的體力換來的。」
用一代人的血，換幾代人的勞動。
想當年。
楊廣不就是這樣嗎？
開鑿大運河的時候，強征徭役，下到十三四歲，上到六七十歲，都要來幹活。
然後，後面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了。
官逼民反！
百姓受不了如此暴政！
可誰知道，那老人直接搖頭，無比嫌棄的看著杜如晦他們。
「什麼啊？我們這不是徭役，我們這是工作。」
「我們大炎高速發展，的確是有很多人流血與體力，甚至是有人因過勞而死，但那些都是該死的奴隸！！」
老人說到這眼神變得兇惡：「他們！死不足惜！」
杜如晦等人，第一次看到善談的老人變得如此恐怖。
那些奴隸他們進城也看到過，都是一些突厥人，高句麗人等異族人。
沒有漢人奴隸，即便是曾經幫助突厥人奴隸漢人的漢人，在楚王執掌政權後，也沒有讓他們做奴隸工作，而是人道主義直接全部處死了他們。
漢人之高貴，讓楚王看不得….漢人做奴隸，哪怕是骯髒的漢人，也是如此。
杜如晦嘆息一聲。
想來，這老人是有不為人知的過去吧？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老人曾經是奴隸，而現在在楚王帶領下，翻身奴隸做主人。
初次回歸主人地位，一開始還會怕那些曾經的異族奴隸主，但現在過去那麼久，他不怕了！甚至恨不得親自殺死那些人！
「咳咳，說偏了，我們說到哪裡了？」
杜如晦聞言，正想出聲提醒，但老人卻是笑了一下，開口道：「對了，想起來了。」
「你們認為我是徭役，不….不是的。」
「大唐的徭役是強制執行的，必須要服，就算是生病了也得強制服徭役。」
「可我們大炎不是這樣的，這是一項工作，我是炎馳道工人，我們每個月是要領工錢的，而且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可以直接辭職，每天四個時辰制【八小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