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柴紹也是嘆了口氣。
而後想著不該在這個話題繼續，便開口道：「好了，不說這個。」
「既然咱們都匯合了，走吧，咱們都轉轉去，繼續去看看這大炎。」
柴紹站了起來。
立馬。
杜如晦幾人都急忙起身跟上。
大炎很大，杜如晦他們也都沒有什麼目標，就這麼閒逛著。
「嗯？大都督，快看！前面那些人在幹什麼呢？」
忽然，副將郭朝指了指前面。
那裡有一間鋪子，而鋪子外面圍滿了各種婦女少女，不由得引起為了郭朝的好奇。
此刻。
杜如晦等人也是好奇。
「走，秦二哥杜宰相，咱們都過去看看。」
柴紹當機立斷，快步走了過去。
「咦….好香啊，這味道….是胭脂？不對，胭脂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味道。」
「這到底是什麼。」
走近了。
柴紹用力的秀了下空氣中的味道，不由心頭震撼。
這味道，他們從未聞到過。
清香。
新鮮！
還絲毫不沖。
就如同花開一般。
秦瓊和郭朝這兩牛高馬大的武將，此刻就像是推土機一樣，直接沖了進去。
一下子，
那些婦女少女等人，怎麼能擠得過兩人，全都分開了。
「誰擠的啊？要不要點臉？要買香水，能不能到後面排隊去！」
「就是就是，服務員服務員，你們看看，這群人不守規矩，不是說好的排隊嗎？如果他們不排隊，我們也不排了啊。」
「是啊是啊，明明我們先來的，而且響應陛下文明城市號召，這才排隊，你總不能欺負著我們效忠陛下的心吧？」
「…….」
一些顧客不樂意了，全都大吼。
立馬，站在門口維持秩序的服務員看向了杜如晦眾人。
「各位客官，你們想要購買香水的話，就麻煩排隊，不排隊….是沒有購買資格的。」
這服務員出聲提醒。
「香水？」杜如晦聽到這個名字恍惚了一下，這東西，在大唐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立馬朝旁邊看去。
果不其然，牆上訂著好幾張海報，介紹是名為香水的東西。
而且有張海報，引起了杜如晦的注意。
上面畫著一張女孩，手裡拿著香水。
這女孩，怎麼越看越熟悉呢？
他又特地上前，去看了下海報腳上的一行字。
【香水代言人：長樂公主！】
一下子，杜如晦直接瞪大了眼睛。
長樂殿下！！！
竟然….竟然是長樂殿下！！！
是的。
香水代言人是長樂公主。
香水是出自大炎官府，是李寬特地發明出來，然後交給官府售賣，通過香水來收攏一些財富。
整體壟斷。
就類似於後世的香菸，是國特有，並且牢牢把持，個人乃至於組織，都只有經銷權。
以此增加國家財富。
然後按情況分配到軍費，經濟，建設等等地方。
重中之重。
而長樂公主正是看出如此重要性，她心想自己來到大炎也沒幫到李寬什麼，整天吃閒飯也不太自在，杜如顏沒生孩子前還好，還可以幫幫忙，生下孩子後她沒事做了，這種感受更加深刻。
所以她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彼時李寬正愁一個香水代言人，把香水打出名氣，所以長樂公主便是主動請纓，要當這代言人。
可以說。
她完全是自願，到最後更是享受於當這香水代言人的。
畢竟女子都愛美。
而這香水，具有變美的屬性。
哪個女子能不喜歡？
但這番緣由，杜如晦等人怎能知道。
他們只看到，堂堂一介公主殿下，該享榮華富貴之人，竟然在此拋頭露面。
成何體統？
「長樂殿下，該死！這大炎國主太不像話了，怎能如此讓長樂殿下拋頭露面，怎麼能….怎麼能….」
杜如晦氣急。
就眼下看到的這件事，回大唐後他都不敢和李世民去說。
這怎麼說？
誰敢說！！！
柴紹，秦瓊，孔穎達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那行字。
不由得，心驚膽戰。
離譜！
堂堂大唐公主，他們知道和親過來會受到不好的對待，畢竟，那突厥的義成公主已經是活生生的例子了。
但….
再怎麼待遇不好，也都是皇家人啊！
這大炎國主倒好，讓長樂殿下出來拋頭露面，就和那些青樓女子一樣。
該死！
該死！！！
這是把他們大唐的顏面，置於何地！
這讓他們憤怒。
然而。
這般憤怒的他們，在周圍旁邊的那些百姓看來，卻是無比白痴，均是以白痴的看著他們。
杜如晦也懶得管那些目光，朗聲道：「撕了撕了！」
他不由分說，直接伸手去撕。
頓時。
那服務員還都沒有反應過來，可旁邊成堆的少女少婦不樂意了。
直接強勢護住了，長樂公主的代言人畫像。
「你們幹什麼？竟敢對長樂公主的畫像不敬！」
有人大叫。
「就是就是，這群人太不道德了，不由分說，竟然要撕我們的海報，你們這是損害我們店鋪財產，信不信我們報官。」
服務員也反應了過來，立馬吼道。
「長樂公主身份尊貴，可卻光天化日下，有人卻把他的畫像張貼在外面，任人參觀，成何體統？」杜如晦大叫。
他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要生氣。
因為他的身上，肩負著李世民給出的任務。
「呸！你個老頭懂什麼啊？一群鄉巴佬，長樂公主不尊貴，我們還不貼她呢。」
「再說了，長樂公主乃是香水的形象代言人，你們懂什麼啊？」
「滾滾滾，趕緊滾！不買就滾！我看你們是胡鬧的！」
「就是啊，你們是神經病吧？老娘我做夢都想成為香水形象代言人，做夢都想讓人把我貼在牆上去。」
「別說了別說了，一看就是大唐來的鄉巴佬，保安保安，保安呢，快把他們趕走。」
「對對對，趕走趕走，省的影響我們買香水。」
「…….」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推搡著杜如晦柴紹他們，竟然直接把他們給推了出來。
杜如晦看著一個個人臉上的羨慕和渴望，他整個人都有些懵圈。
似乎這裡的人，對於能張貼在海報上讓人參觀，已經是見怪不怪。
而且聽上去….
能成為形象代言人，似乎是件很光榮的事情。
沒有任何人嘲笑。
有的只有羨慕。
好像長樂公主在她們心中的地位，並不比孔穎達他們在大唐讀書人心中地位差。
這…….
杜如晦深深吸了口氣，他無法理解。
旁邊。
孔穎達，柴紹，秦瓊等人也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滿臉茫然。
鄉巴佬？
大唐來的鄉巴佬？
這樣的話，深深的刺痛了他們的心。
臥槽！
大唐可是中原正統，歷朝歷代無不在中原傳承，怎麼現在，大唐人變成鄉巴佬了？
眾人茫然。
杜如晦咽了口唾沫。
望著這家香水鋪子，狠狠地甩了下胳膊。
「不行，長樂殿下….我得想辦法找到她，了解情況。」
杜如晦沉聲道。
人言可畏。
說不定長樂公主被挾持了，但大炎國主為了自己面子，就對外宣稱長樂公主過得很好。
然後按這些百姓對大炎國主的尊敬，想必會信以為真。
這些都是有的。
所以不能聽這些片面之詞。
還得是找到長樂公主本人，了解情況，才最實際！
秦瓊柴紹他們相識一眼，連連點頭。
「走吧，去其他地方轉轉。」杜如晦扭頭就走。
「杜宰相。」
不過突然，虞世南搓搓手，咳嗽一聲。
「咳咳，那個，杜宰相你們先走，等會我找你們去，咳咳，這個….」
「香水我想買點，帶回去送給夫人。」
「這香水，味道真的是太好聞了，就是我都有些無法自拔，相比之下，夫人用的那些胭脂，簡直就像是垃圾一樣。」
虞世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杜如晦無奈。
他深深盯了眼虞世南，不過突然，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夫人。
夫人她….
自顏兒走後，整日以淚洗面，一夜白頭。
她….她….
她不複方面了….
杜如晦眼眸閃爍。
他想了想，開口道：「好吧，記得多買些，我….我也有用。」
杜如晦提醒。
「咳咳，杜宰相啊，您看，海報上寫了，每個人只能買兩瓶，我家裡兩瓶可能不夠，要不杜宰相一起排隊來買？」虞世南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輕聲道。
杜如晦沉默。
他堂堂一個大唐宰相，竟然買個東西，還要一起排隊？
可是….
他聞著空氣中那淡淡的香味，最後望向了已經前去排隊的秦瓊。
「咳咳，克明啊，我也買點。」秦瓊乾笑兩聲，立馬排到了虞世南身後。
杜如晦臉色一黑，咬著牙直接擠到了秦瓊前面。
丟人啊丟人！
不過，也好….
反正這裡是大炎，沒有人認識自己。
「柴將軍，還有孔大儒蓋大儒，要不你們也排隊？湊個人頭？多買兩瓶帶回去？」
想清楚這些後，杜如晦沒了心理負擔，直接想把其他人喊來。
而到最後。
柴紹等人也都被拉了進來。
三位大儒，兩位將軍，一位宰相一位副將，都排起了隊伍。
而這個時候。
一輛馬車緩緩走了過來，停在了香水鋪子旁邊。
「公主，您看，這是今天新品首發，效果很不錯嘛，估計咱們那點貨都不夠賣的。」
侍女小雪興奮的說道。
長樂公主心裡也有著喜色。
其實。
隨著香水的爆火和重要程度，長樂公主已經是不在局限於區區的香水代言人，更是投身於研發之中。
比如杜如晦等人排隊的這款香水。
是新研發的，而且還是長樂公主率領團隊完成。
如今看到自己的產品如此熱銷，她怎能不高興？
「看來，這一款是可以普及大批量去賣了。」
長樂公主望著那人山人海的鋪子，心中有了主意。
這鋪子是第一個試點，只有新研發的香水售賣。
只要買的人不多就之後這款產品少普及，如今人空前的多，自然之後要把雁雲城其他香水店，也都上這款香水。
長樂公主很是滿意。
正打算下來去鋪子前走走，這也是她的香水代言人職責所在，時不時去鋪子前走走啊，都能帶動銷量，而且人們貌似也很喜歡看到她。
是啊，誰不喜歡看到？
就好比男子喜歡看美女，女子亦是如此。
誰不喜歡看雁雲城第一美女呢？
而且時代有沒有照片相機之類的，看長樂公主此等美女，也就只能是正面看，所以她一出現，必定會引發熱潮。
有人觀看欣賞美，有人大呼，也有人要簽名等等。
「嗯？小雪，等等，先別下去。」
正要下車的長樂公主，剛掀開馬車一角，立馬臉色微微一變。
「殿下，您怎麼了？」
侍女小雪，不明所以。
長樂公主沒有回答。
剛才她掀開看到不敢置信的一幕，就忙是關上了，然後這會又輕輕掀開一角，偷偷看了過去。
杜如晦，柴紹，秦瓊….
一張張她無比熟悉的臉龐，正在排隊。
杜宰相，秦將軍….他們來了？
沒聽說啊。
莫不是….大唐使節團進城了？
可怎會有如此待遇？
長樂公主茫然。
她當然知道大唐使節團的事情，還是李寬親自和她說的，只是李寬和她說的時候，並沒有說他要搶劫杜如晦等人。
長樂公主還以為，這只是單純的國與國交流呢。
「情況不太對。」
聰慧的長樂公主，挑了挑眉。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應該是杜如晦他們假扮成普通百姓來看看。
「殿下，到底怎麼了？」
這時，侍女小雪又走了過來。
長樂公主笑了一聲，無比溫柔：「沒事，只是見到了幾位故人。」
「如今….倒是不太適合見面，你我二人等他們走了，再下去也不遲。」
長樂公主是知道大唐習俗的，女子待字閨中，而現在自己當了香水代言人，自然….不太敢和這些叔叔輩們見面。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李寬還沒和他們見面呢，她不知道李寬接不接受她與杜如晦等人見面，所以不敢自作主張去見。
畢竟她現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李寬的妻子。
哪怕是要見、想見，也得問問李寬，得到同意才尚可一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