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也體會一把喪子之痛！

  一巴掌將李承乾扇飛，李世民上前兩步，揪著他的衣領提起來，吼道：「畜生東西，還敢狡辯？」

  「啪啪……」

  又是兩道勢大力沉的巴掌甩了出來，李承乾被抽得找不著北。

  心裡則是害怕到了極點。

  但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他自然不會傻到直接開口承認什麼，只得不住求饒道：「父皇，你搞錯了，真的和兒臣沒有任何關係，那都是侯君集自己所為呀。」

  此言一出，房玄齡等人眼前一凝。

  而李世民原本的憤怒神情也是一怔，呆呆的看向李承乾道：「朕連是什麼都沒有說，你就推到了侯君集的頭上，你還說自己不知情？」

  轟！

  李承乾腦子一抽，徹底蒙了。

  「哈哈哈！」

  李世民怒極反笑，「真沒想到呀，竟然真的是你，好一個太子殿下，好一個李承乾吶！」

  此刻，李世民真是失望到了極點。

  剛才他讓杜如晦去調查侯君集。

  而得到的消息是侯君集在這半年時間內暗中從各大軍營抽調了一批精銳的士兵訓練私軍。

  而昨日侯君集從李承乾府上離開後正是率領的這一支私軍屠殺了秦家莊。

  原本李世民並不相信這一切是李承乾指使，可現在李承乾竟然不打自招了。

  他哪怕心裡一萬個不願意相信也架不住這鐵一般的事實呀！

  「李承乾，朕真的對你太失望，太失望了！」

  一瞬間，李世民好像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後退兩步，神情黯然。

  而另外一邊。

  「嘿嘿嘿……」

  李承乾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一股邪火飆升，竟然也是咧嘴森然而笑。

  「你笑什麼？」

  李世民虛弱問道。

  「笑什麼？」李承乾面容陰森道：「我笑的自然是父皇你，沒錯，秦牧是我指使侯君集殺的，父皇你沒有猜錯，我才是幕後的主使。」

  「你竟然還有臉承認？」

  李世民是真的驚了。

  「這有何不敢，父皇，我只不過是殺了一個看不順眼的人罷了，秦牧三番四次的壞我好事，還讓我沒了太子身份，難道我不應該報復他嗎？」

  李承乾反問道。

  「你這孽畜，秦牧對我大唐有恩，是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材，就因為你心術不正被他識破，所以他就該死嗎？」

  李世民怒道。

  「沒錯，這個理由就足夠他死一萬次了。」

  李承乾徹底攤牌了，反正秦牧已經死了，他就不信李世民真會殺了他為秦牧陪葬。

  「哈哈哈……真是朕的好兒子，真是朕的好兒子呀。」

  李世民怒極反笑。

  若是早知道李承乾是如此的本性，他又怎會扶持這麼一個禍害成為大唐太子。

  這一刻，他真是恨不得一巴掌狠狠拍死李承乾。

  「秦牧，秦牧！」

  這時，一道悲痛的哭喊聲從外面傳來，正是李淵。

  「父皇，你怎麼來了？」

  李世民連忙上前。

  但李淵卻一把將其推開，只是看著秦家莊廢墟，顫聲呢喃道：「秦牧，秦牧你在哪裡，我來了，你快出來呀……」

  看著踉踉蹌蹌，邊哭邊找的李淵，李世民嘆息道：「秦牧他……死了！」

  「什麼？你說牧兒死了？」

  李淵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李世民。

  他得知秦家莊大火便立刻趕了過來，還並不知道秦牧死亡的消息。

  「秦牧呀，都怪我，都怪我呀，如果我不回宮，你又怎麼會死……」

  李淵咬碎了牙齒，狂吼出聲，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李世民雖然心有戚戚焉，但也搞不清楚李淵為何如此傷心，如喪考妣一般，不由得安慰道：「太上皇，人死不能復生，您節哀吧！」

  李淵抬起頭，淚眼看向李世民。

  節哀？

  他是你的兒子，你讓我節哀！

  等你知道了秦牧就是你兒子，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算了……

  你不配知道秦牧是你兒子！

  想到這裡，李淵收回了目光，看向廢墟里那具靜靜躺著的屍首，屍首被燒得面目全非，但是從身形，穿著上判斷，應該是秦牧無疑了。

  「是誰，是誰殺了秦牧？！」

  李淵反應過來，猛的看向房玄齡。

  「這……」

  房玄齡臉色難看，斜撇了一旁同樣震撼到無以復加的李承乾。

  「承乾，你知道是誰嗎？快告訴我，是誰殺了我的牧兒！」

  李淵當即上前，原本老態不已的他，此刻卻變得異常高大起來。

  李承乾嚇得連連後退，嘴角抽搐道：「爺爺，我，我……」

  「你什麼你，我問你話呢，是誰殺了秦牧！」

  李淵打斷道。

  李承乾退到了牆角，眼看就無路可退，終於受不了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爺爺，不怪我呀，都怪侯君集，是他慫恿我的，我是一時糊塗啊……」

  「是你殺了秦牧？」

  李淵眼睛微微眯起，從旁邊的士兵手中抽出一把長刀，二話不說就朝著李承乾走去。

  他要親手宰了李承乾！

  「太上皇，萬萬不可呀。」

  魏徵等人嚇了一跳，連忙撲上去攔住李淵。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我要親手宰了這個畜生！」

  李淵狂吼道。

  李承乾看到李淵眼中的殺意，嚇得直往李世民身邊竄。

  但李世民又怎能護他，一腳將其踹開，怒聲道：「你這畜生東西，你該死！來人，給我將李承乾打入大理寺，擇日發落！」

  「呵呵——」

  李淵苦笑一聲，他如何看不出來李世民這是在保護李承乾，不過等他知道秦牧就是他兒子時，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呢？

  你也體會一把喪子之痛吧！

  想到這裡，李淵也不再說話，而是看向秦牧的屍首，忍不住再一次淚流……

  ……

  與此同時，長安城外百里的驛道上。

  一隊人馬緩緩從小路走上來，為首之人，正是已經在長安城內死亡的秦牧。

  昨夜他殺了侯君集，帶上了小貴鐵牛等人，然後故意留下了線索後便離開了長安城。

  一路上他挑選了避人耳目的小路，連夜趕路百里，如今終於是徹底離開了長安範圍。

  「啟稟公子，再往前趕路三日，便可到幽州邊界。」

  小貴駕馬從前面趕了回來，對秦牧說道。

  「嗯！」

  秦牧點了點頭，「很好，告訴大夥，這幾日趕路不要懈怠，等到了幽州之後再好好歇息。」

  「是！」

  小貴沒有二話，便要去傳達秦牧的命令。

  「等等……」

  秦牧又叫住了小貴。

  「還有什麼吩咐嗎？公子。」

  小貴問道。

  秦牧看著他這個跟了他好些年的隨從，緩緩道：「從今天開始，我的名字叫做秦祥林！」

  秦祥林？！

  小貴念叨了一句，隨即笑道：「公子不愧是讀書人，這個名字頂好的，我就取不出來這麼好的名字。」

  「行了，別拍馬屁了，下去傳達我的意思吧！」

  秦牧揮了揮手。

  「好咧！」

  小貴咧嘴一笑，而後調轉馬頭離開了。

  看著一隊人馬，秦牧神清氣爽。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想要順利從長安城逃脫並不簡單。

  畢竟自己也算是李二眼前的大紅人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不見了，他必定會派人追查。

  可陰差陽錯，李承乾竟然正好派兵殺到。

  秦牧便將計就計詐死，以此正好瞞過李二等人。

  這個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從此世間再無秦牧，唯有秦祥林了！

  至於秦家莊留下的其他人，秦牧也並不擔心。

  畢竟李世民和李淵他們還算是念舊之人，自己死了，他們必定會好好對待秦家莊的人，並不會刁難於他們的。

  而老徐他們留在長安，一來是為了酒樓的生意，二來則是方便給自己傳遞消息。

  至於李承乾。

  這個仇秦牧記下了。

  早晚有一日，他會讓此人加倍奉還。

  秦牧心中思忖之時，卻見前方一大群人逃難般的往長安方向趕。

  「這已經是今天遇到的第三波了。」

  秦牧微微挑眉，叫來小貴。

  「公子，有什麼吩咐？」

  秦牧指著那群逃難的人，「你去問問看怎麼回事。」

  「好咧！」

  小貴答應一聲，隨後前去詢問。

  片刻之後，小貴返回而來，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回事？」

  秦牧問道。

  「是這樣的，公子，我剛問過了，他們都是幽州的難民。」

  小貴苦笑著說道。

  「難民？」

  秦牧一愣，「雖然幽州地處北疆，但卻並未聽說過有什麼天災呀，哪裡來的這麼多難民？」

  「回公子，雖然沒有天災，但卻有人禍呀，好像是高句麗那邊的蠻夷一直在騷擾幽州邊境，百姓們被折騰得名不聊生，所以紛紛遠離家鄉，逃難至此。」

  小貴沉聲說道。

  高句麗？！

  聽到這話秦牧一愣，這才猛的想起前幾日李二找他談論過此事。

  高句麗在幽州邊境吞併十多萬，一直不斷騷擾幽州，看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

  「公子，如果幽州那邊真的戰亂，咱們還要去嗎？」

  小貴有些擔憂的問道。

  他才剛剛死裡逃生，可不想這麼快就趕著去送死。

  「怎麼？怕了？」

  秦牧掃了他一眼問道。

  小貴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頭，「怕到是不怕，但如果此去真的是送死，那未免也死得太不值當了。」

  「哈哈哈！」

  秦牧大笑起來。

  「公子，你別笑話我了，你知道我的，心裡也憋不住話，有什麼就說什麼的。」

  秦牧收起笑容，認真道：「你別誤會，我並不是笑你的貪生怕死，而是笑你的坦誠。」

  這麼多年在長安城，秦牧已經習慣了爾虞我詐，互相算計的生活，小貴足夠的坦誠，這也是他一直帶著小貴的原因。

  「哦哦，只要秦公子不嫌棄我笨就好了。」

  小貴咧嘴一笑。

  看著這一幕，秦牧拍了拍小貴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跟著我，我不僅不會帶著兄弟們去送死，而且我們還會幹一番大事業。」

  「真的？」

  小貴眼前一亮，崇拜的望著秦牧。

  秦牧點了點頭：「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小貴認真回道：「我相信公子，只要公子不嫌棄，我永遠都跟在公子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