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差點就吐血了。
魏噴子平時精明如斯,今日為何表現的這麼蠢?
「魏徵,你——」
「陛下——」
就在此時,李君羨去而復返。
「啟稟陛下,陛下遇刺之事,現已查明。」
「那艘公他們乃是昔日隱太子宮中的侍衛,當年幸虧逃脫,在這一帶河岸上載人為生。」
接著,李君羨就沉默了。
魏徵早在聽到「隱太子」三個字時,就不吭聲了。
畢竟,他原先是太子李建成的人。
如今,成為了李二的臣子。
並且,今天李二還遇刺了。
這事兒,要懂得避嫌。
雖然他喜歡噴李二陛下,但可不是沒腦子的瞎噴。
否則,李二能容他?
李二皺眉道:「沒了?」
李君羨道:「陛下,沒了。」
李二無語的道:「朕今天遇刺……純屬偶然?」
李君羨低頭,默不作聲。
李二揮揮手,道:「朕相信你們的調查結果,這就回宮吧。另外,你送魏大人回府。」
魏徵鬍子一甩,就要繼續勸李二讓遺落民間的皇子回宮。
李君羨忽然道:「陛下,李易歡此人,臣也查清楚了,還沒稟報呢。」
「說!」
「此子今年十六歲,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十歲那天母親病逝,三歲那年父親李陽離家外出討生活,托人往家中帶口信,說他在外經商,其實一直在做給人作帳房先生,這麼多年從未回來過。」
「上個月,李陽寫了一封親筆信,不日即將回來。卻不料,半途被土匪殺了。」
至於影衛此前搜集到的其他有關李易歡的資料,沒有李二的命令,無論對於任何人,他是決計一個字也不會吐露。
李二醉了。
這太巧合了吧?
怪不得,李易歡會認錯爹。
合著好多年沒見,今天親爹就要歸來。
李君羨又道:「李陽一個隨從在主家被土匪殺了以後,就留在當地討生活。臣是找到了,所以才會查的這麼快。」
李二命令道:「給他二百貫,讓他不要回來了。」
朕的身份暫時不能暴露。
不過,這小子也是一個奇葩。
就是多年沒見過親爹,也不能就這麼認錯爹吧?
但凡換個人,都幹不成這事兒。
說你蠢,還是你與眾不同呢?
如此說來,朕被別人做局這事兒排除了。
李君羨領命:「是!」
一旁的魏徵臉上有點懵逼。
「陛下,這是……」
李二等的就是這一刻,好好讓魏噴子給認個錯。
今日,朕就要殺殺你的威風。
他冷笑道:「剛才,是誰以為朕欠下的風流債?」
魏徵臉不紅心不跳的道:「陛下,您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隨便認別人做兒子呢?」
李二臉黑了。
好你個魏徵,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可要臉乎?
「那是他認錯了爹,能怪朕嗎?你這個魏噴子,怎麼什麼事都能找朕的錯?」
「那是因為陛下你錯了!他可以認錯爹,陛下你為何不說清楚?」
「朕是為了大唐!」
「呵……陛下,你做下這種糊塗事也就算了,還說為了大唐。此言臣聽了……臉紅!」
李二:「……」
這個魏噴子嘴巴太毒了!
何其不要臉也!
刷——
李二突然抽出來李君羨腰間的劍,搭在了魏徵的脖子上。
「魏玄成,你之所以會如此的肆無忌憚的諫言,是不是在你心裡朕就是一個昏君?」
魏徵毫無畏懼,梗著脖子道:「臣是為了陛下,為了大唐!」
「陛下要殺我,臣的命你拿去就是了!」
「可是,陛下你玩弄一個大唐子民對其父親的感情,臣以為你大錯特錯!」
李二原本火冒三丈,聽了這話就有點蔫了。
朕……真錯了?
他嘴硬的道:「朕……朕這是怕他傷心。如果此子知道自己父親已經為土匪所害……」
魏徵苦口婆心的道:「陛下,勿要一錯再錯!」
李二長嘆一聲,將長劍丟給李君羨,道:「玄成,你見過天雷嗎?」
「啊?」
魏徵懵逼了。
陛下這是不按套路出牌?
李二凝重的道:「朕就不瞞你了,實話告訴你,此前影衛機緣巧合下,得知萬年縣有一個奇怪的少年。」
「這附近本是一個農莊,貧困潦倒,卻在此子的帶領下,人人富足。雞犬相聞,好不愜意。」
「朕自認登基以來勵精圖治,卻也難以使大唐子民豐衣足食。萬萬不料,卻被一個少年做到了。」
「另外,此子造出來許多巧奪天工之物。比如,將河裡的水,不費人力,輕而易舉灌入水渠之中的……」
李二停頓一下,忘記名字了。
「水車。」
李君羨接過話,化解了李二陛下的尷尬。
李二點頭,又道:「此子身懷仙器一樣的東西,可收集天雷,以匪夷所思之手段,輕易擊殺數個武功高手。」
「刺殺朕那幾個刺客,就是被此子彈指間擊殺。這件東西稱之為仙器也不為過。如果能夠為朕所用,軍中人人手持仙器……」
魏徵聽的眉頭緊鎖,甚至有點愧疚。
誤會陛下了!
影衛是幹嘛的,魏徵心裡門兒清。
影衛所報,基本上真實性毋庸置疑了。
再則,陛下沒必要不會撒謊,又是他親眼所見,這仙器一樣的東西必然存在。
「咦?」
忽然間,沙沙的腳步伴隨著驚奇的聲音,悄無聲息的接近了。
在場的三人渾身一個激靈。
李君羨暗暗握住劍柄。
李二渾身一顫。
尼瑪!
這小子什麼時候來的?
朕不會這麼快就穿幫了吧?
合著,演了半天戲,啥玩意兒沒搞到手,就結束了?
……
李易歡手中握著兩個烤紅薯,盯著李君羨手裡的劍。
「這是你的護衛?」
不待李二作答,李易歡就繼續碎碎念。
「這個人一看就是一個高手,能夠請得起高手做護衛,看來老頭子你這些年還真掙了不少錢。」
李君羨:「……」
李二:「……」
魏徵:「……」
尼瑪!財迷德性!
這就是陛下所說的奇怪少年?
太一般了。
影衛這次的奏報,怕不是腦殼抽筋了吧。
李易歡將香氣噴噴的烤紅薯,道:「給你們先墊墊肚子,吃飽了趕緊把錢運回來。要不然,我不放心啊!」
李二和魏徵懵逼的接過來。
李易歡又道:「你們倆太幸福,在整個大唐,除了我之外,就是皇帝也沒吃過這東西。」
李二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就吹吧!」
朕雖不喜口欲,但也不是土包子,還有什麼沒吃過?
說完,他打量著手裡明顯燒糊似的,又丑了吧唧的奇怪食物,嫌棄的道:「就這?」
影衛全被水車那樣的物事吸引,並沒有注意此物的存在。
因此,李二真不曉得這是個啥。
反應,此前從未見過。
魏徵欲言又止,看來也挺好奇。
李易歡一拍腦袋,將李二手裡的食物搶過來,熟練的把皮一揭,露出來裡面的雪白,又遞過來。
「嘗嘗!」
李二接過來,還在猶豫,問:「這到底是啥?」
「紅薯。」
李易歡乾脆的道,「你們肯定沒吃過,能夠作為大唐第二個和第三個品嘗這美味的人,你們是何其幸運,也許會因此載入史冊。」
「你們千萬不要太感激我。」
李二問:「第一個是誰?」
「你傻啊,當然是我!」
李二:「……」
魏徵:「……」
你小子能吹啊!
還載入史冊?
就吃了所謂的紅薯?
可去你的傻腦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