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歡繼續道:「你的賭盤,押注大球先落地,賠率一賠十,押注小球落地,賠率一賠一……這太簡單了。Google搜索」
李承乾心裡涼了半截。
這是時刻監視著本宮呢!
而且,當場就要算帳啊!
李易歡還在道:「不如規則改一改,押注大球先落地,一賠一百。押注小球先落地,賠率一賠二十。押注兩個球同時落地,賠率一賠五十。」
如今,許多人開始警惕和李易歡有關的賭盤。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李易歡將賭徒手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最不濟,不是還有一群水軍忘了許久了,最近閒的發慌。
光吃草,沒擠奶了。
李易歡又丟出來一個誘人的想法。
「另外,如果這個賭盤賠錢了,算大哥我的,咱們簽字畫押,立契約為證!」
李承乾聽傻了。
聽了半天,好像是真的。
不過,里外本宮不賠錢,這是不是太好了點?
李易歡還沒等他問,就道:「大哥上一個賭盤開了以後,許多人呸慘了,我估摸著沒人敢押注我的賭盤了,所以就藉助你的手。事成以後,你我三七分帳。」
李承乾眼眶濕潤了,激動的道:「大哥……」
慚愧慚愧!
大哥對本宮還是那麼的好,本宮卻總想著坑大哥。
本宮不是人!
本宮該死!
本宮……
李易歡補充道:「是你三我七,別誤會了啊,人工成本算你的。」
李承乾:……
噗——
本宮……草率了!
就應該把話聽完。
這麼著急感激,感激了個大鐵錘!
左思右想。
沒得賠。
李承乾開開心心的就同意了。
回到了小院中。
李承乾猛然間產生了一個想法。
何不……與他人合作呢?
當即。
李承乾書寫一封信,交給了東宮率程誠。
「去,走一趟。」
東宮率程誠看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字,當場臉就綠了。
膩嘛!
太子殿下啊!
你腦子有病吧?
東宮率程誠也顧不得了,苦口婆心的道:「太子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士族門閥乃是陛下最為忌憚之物,太子殿下若是和士族門閥有什麼牽扯,陛下知道了以後,對太子殿下可是極為不利。」
李承乾聽了直皺眉頭,不喜的道:「你這是何意?本宮就那麼蠢,做什麼事都要讓父皇知道嗎?」
東宮率程誠心裡「咯噔」一下。
這話,乍一聽並沒有什麼。
可是,普天之下,誰敢說做什麼事,要將陛下蒙在鼓裡?
李承乾又沒好氣的道:「還是說,你要稟報父皇?」
撲通——
東宮率程誠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一切以殿下為要!」
他心跳卻不自主的一個加速。
噗通噗通——
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太子殿下……長大了。
人一旦長大了,總是會變。
不知為何。
東宮率程誠心裡忍不住一嘆。
身為東宮率首領,他和李承乾榮辱與共,甚至生死相依。
甚至,他死了,李承乾也不會死的那種。
李承乾冷哼道:「還不快去!」
「屬下遵命!」
東宮率程誠沒奈何,只能按照李承乾的吩咐去做。
當博陵崔氏的主事人收到了一封信,整個人還有點不敢輕易相信。
但是,稍作思量。
他就明白了。
太子這是無路可走了。
曾經,太原王氏投孝於太子。
那時,太子還沒開竅,竟然拒絕了。
也幸虧拒絕了。
而後,太原王氏的族長王百德因為謀反罪被誅殺,二房被朝廷指定為新任族長。
此時。
太原王氏涼了。
下一個又是誰呢?
剩餘的三姓五望,心裡都沒底。
大唐立國已久,想造反什麼的,就是送人頭。
為今之計,只有未雨綢繆,押寶某一個皇子。
顯然,太子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原本,李承乾的太子之位穩如泰山。
可是,李易歡的出現造就了極大的變數。
今日,還是李承乾親自主動拉攏三姓五望。
這個寶,可以押了。
三姓五望將在這場合作中占據主導。
有此,他日李承乾榮登大寶,在三姓五望面前也抬不起頭來。
屆時,就是士族門閥榮耀的頂峰。
哈哈哈……
博陵崔氏的主事人差點大笑三聲。
上次賠了那麼多錢,族中對他的處罰可是記錄在案,若是再有差池,他留徹底完蛋了。
其他幾個主事人也是如此處境。
「來人,請其他幾個主事人過來。」
當晚。
幾個主事人商議了一整夜。
次日。
李承乾黑著眼圈,終於等來了答覆。
成了!
李承乾和李易歡合作開設賭盤。
李易歡定然不會輸的!
李承乾尤為肯定這一點。
而三姓五望則暗中開設賭盤,逐漸占據整個長安城種賭盤的最大頭。
就算是李易歡知道了,也只會以為三姓五望有樣學樣,不會懷疑李承乾暗中與他人勾結。
畢竟,誰會以為太子膽寒違背李二陛下的心思,與李二陛下的敵人合作呢?
這場與三姓五望的合作,李承乾還要求了五成營收。
三姓五望同意了。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將太子拉到他們的船上。
初次合作,三姓五望決定給太子一點甜頭,不能讓他為之膽寒,將三姓五望視為猛獸。
如此,三姓五望的算盤豈不是就落空了?
兩者一拍即合!
長安城中。
賭盤又起。
李承乾有樣學樣的調動水軍。
頓時。
長安城沸騰了。
首先,這個賭盤並非李易歡開設。
其次,賠率驚人。
大球先落地,一賠一百,
小球先落地一賠二十。
兩者同時落地,一賠五十。
能夠吸引賭徒的,主要還是極大的賠率。
再則,李易歡多設立了一個兩球同時落地的賠率。
許多人心思就活泛起來,以為這一賠率,就是在攪動渾水,混淆視聽。
……
甘露殿。
李二陛下將國子監祭酒孔穎達請了過來,問道:「孔祭酒,朕前段時間答應吾兒,在朱雀門城牆上……」
孔穎達未待李二陛下說完,出乎意料的頷首道:「陛下,莫問老臣,老臣贊成!」
李二陛下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了。
要知道,滿朝文武之中,孔穎達這個祭酒,雖說沒什麼實權,卻是天下讀書人的領袖人物。
他若反對的事,李二陛下就沒轍。
朱雀門那是什麼地方?
在這裡搞事情,於理不合,於禮更不合。
孔穎達能沒脾氣?
禮儀,乃是儒家最為看重的萬事。
結果……
就這?
李二陛下脫口問道:「孔祭酒,你是不是今日身體不適?」
孔穎達鬍鬚顫抖,瞪眼道:「陛下,你想說老臣有病?」
李二陛下尷尬的咳嗽道:「咳咳……朕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關心孔祭酒的身體。」
孔穎達大手一揮,道:「陛下放心,無鬚鬍思亂想,老臣真的沒什麼意見!」
李二陛下還是心裡琢磨不准。
這不是反話吧?
等明日再朱雀門丟鐵球,你在突然殺出來?
恐怕就是如此!
老讀書人的心眼兒了。
孔穎達似乎明白李二陛下的心思,笑呵呵的道:「陛下,老臣今日在此以讀書人的人格保證,絕不會幹涉此事。」
「陛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李二陛下:……
沃德天!
這麼說來,孔穎達真的什麼意見。
這……真稀罕啊!
「陛下,老臣在大唐格物學院還擔任副院長,事務繁忙,若無其他的事,老臣就告退了。」
孔穎達從甘露殿出來,心情舒爽得很。
呵呵……
大皇子答應老夫成立助學基金,無償資助讀書人求學,老夫這張臉,不要也罷!
這就是李二陛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孔穎達最看重的就算是讀書人,李易歡竟然從這裡著手,收買了孔穎達。
……
次日。
朱雀門前。
黑壓壓的一片。
朝廷特許百姓就近觀看。
只不過,附近的禁軍守備增了一倍,以防止其中有宵小作亂。
城牆上。
李隨緣小臉煞白。
完了完了!
我這個小可憐,今日非將這輩子都臉丟進不可。
日後,長安城軌多一個大唐第一大傻子的徒弟——大唐第二小傻子。
痛哭流涕啊!
師父,你可真是造孽啊!
旁邊。
李君羨提醒道:「小四少爺,快點開始吧。」
李隨緣聽得臉色一黑。
對於李易歡,李君羨以少爺尊稱。
對於李易歡的幾個徒弟,從大師兄到五師弟,李君羨皆以小少爺、小二老爺、小三少爺、小五少爺稱呼。
唯獨到了閻立德這裡,蓋因他一把年紀了,李君羨只以官職稱呼。
想起來,李隨緣就心碎。
區別對待,氣死人!
尤其是那個「小」字。
誰小了?
我小嗎?
早晚會變大,驚艷是所有人!
李君羨再次催促道:「小四少爺,別發呆了,別忘了少爺的囑咐。」
李隨緣這才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城牆邊上,清清嗓子,將一個鐵皮只的大喇叭放在嘴邊,高聲道:「我乃是謫仙人的徒弟,今日就由我代替尊師演示。」
城牆下。
眾人噤聲。
不知怎的,許多人緊張起來。
這些人,大多是押了賭注了。
孰輸孰贏,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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