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和房玄齡入宮。閱讀
李二沒糾結活土匪怎麼也一起來了,問房玄齡:「聖旨宣讀過了?」
他是知道魏徵將聖旨交給房玄齡去宣讀。
畢竟,作為李易歡老爹的隨從,魏徵要是拿著聖旨去,那不就穿幫了。
想想兒子得知朕冊封他為萬年縣男,不知臉上的表情如何的精彩。
房玄齡愁容滿面的道:「陛下,瘟疫來了!」
程咬金更是吼道:「陛下,瘟疫啊!」
李二手一抖,心一顫,臉都綠了。
什麼情況這是!
程咬金三下五除二就把李易歡的推測說了出來。
李二也愁眉不展。
鳥死否還沒過去多久,此子又推測出朝廷欲出兵梁師都,這也罷了,並不算令人吃驚。
瘟疫……這小子可是親身經歷過,斷不會信口胡謅。
妄言瘟疫,可是要掉腦袋的。
此子可不知道老爹是大唐皇帝,打死也不敢亂來。
玄武門事件還歷歷在目,瘟疫又出現了,五姓七望斷不會白白錯過這個良機。
對於李二陛下而言,五姓七望將他的軍,這次妥妥的。
李二畢竟是馬上皇帝,也不至於過於慌亂,又問:「可知何處發生瘟疫?」
房玄齡與程咬金搖頭。
李二沉吟道:「讓輔機和克明來見朕。」
為今之計,只有和幾個肱骨之臣商議一番。
「另,派遣影衛查探瘟疫虛實,朕要知道究竟是哪裡發生瘟疫,為何地方並無瘟疫奏報。」
暗處。
李君羨領命,決定親自走一趟。
房玄齡忽然想起了新晉萬年縣男所說的瘟疫五策,當即道:「陛下,臣這裡有瘟疫五策。」
話音未落。
程咬金也急道:「俺老程也有!」
說完,還瞪了房玄齡一眼。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房喬,好意思和俺老程乾兒子搶功,你不是不信的嗎?
李二不可思議的瞅了一眼程咬金。
這個活土匪,衝鋒陷陣無人能敵,說要處理瘟疫之事,要真有什麼靠譜的策略,就天方夜譚了。
程咬金生怕房玄齡一張口,乾兒子的功勞就沒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程咬金若有若無的就想提高幹兒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也算為乾兒子謀求一條生路。
畢竟,乾兒子是陛下的私生子,這層身份終究是要曝光的。
屆時,乾兒子如何自處?
只怕,皇子們視他如眼中釘,肉中刺。
平白多了一個惦記皇位的人,哪個皇子能夠容許他的存在?
無論李二陛下,還是程咬金,都不明白君臣二人整劈叉了。
「其一,派遣皇子前往災區,以安民心。自古最可怕的不是瘟疫,而是有人想要藉機生事。」
「其二,凡瘟疫地區人員,必須集中管理,住所全部灑生石灰以消毒。就算是吃飯的東西,也必須每日以醋清洗。」
「其三,嚴格控制瘟疫地區的水源,喝水必須煮沸,嚴禁喝生水。」
「其四,劃出入廁區域。」
「其五,派遣府兵前往,以防宵小作亂。」
程咬金的瘟疫五策,基本上和房玄齡聽到的別無二致。
李易歡別的有點沒有,重複的話一字不差。
程咬金別的本事沒有,記憶力也是極好,重述一遍,也是一字不差。
李二聽了,雙目發光,看著程咬金的臉色都變了。
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誠不欺朕也!
房玄齡聽了也沒說什麼。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新晉萬年縣縣男是活土匪的乾兒子,活土匪這是怕他房喬和一孩子搶功。
不要臉的活土匪,還以為別人也和他一樣不要臉。
也是沒誰了。
程咬金樂呵呵的道:「陛下,這瘟疫五策如何?」
李二贊道:「不愧是活……咳咳咳,朕的盧國公當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此瘟疫五策扼要明了。」
細細一品,李二陛下就明白了這五策的基本用意。
只是這生石灰和控制水源,還有喝沸水……
李二陛下問出了心中疑惑。
程咬金傻眼了。
他沒記住啊。
不過,這不重要,反正他也不是搶功的。
陛下這麼問,正合他心意啊。
程咬金開誠公布的道:「陛下,此五策,並非俺老程想出來,乃是俺老程的乾兒子提出來的。」
李二:……
乾兒子?
活土匪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乾兒子?
房玄齡見陛下一頭霧水,適時的道:「陛下,盧國公的乾兒子就是剛剛冊封的萬年縣縣男。」
朕尼瑪啊!
李二愣了。
幾個意思?
和朕搶兒子啊!
程咬金嘿嘿一笑,故作委屈的道:「那個啥……原本俺家默兒想和易兒結拜,那孩子喝多了,非要認乾爹。」
「俺老程也是為了成人之美,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李二眼皮子直跳。
真是活土匪!
與朕搶兒子也就罷了,還說的這麼委屈。
要臉乎!
還叫易兒……你噁心不?
房玄齡卻想到了更多。
活土匪從來不吃虧,這個李易歡想必不僅僅是改良曲轅犁這麼簡單。
改日,一定早魏徵探探底。
李二還沒質問活土匪搶兒子之事,長孫無極與杜如晦就來了。
兩人聽到瘟疫二字,勃然變色。
作為李二陛下的從龍功臣,他們全部想到了一起。
瘟疫,不可怕。
最怕的是,被有心人利用,說陛下殺兄囚父,事情就大條了。
今年正是貞觀初年,玄武門的血腥味還在,突厥的渭水之盟之恥還歷歷在目,一切對於陛下大大的不利。
李二陛下將瘟疫五策說了出來。
長孫無極與杜如晦擊掌贊道:「陛下英明!」
這絕不是拍馬屁,而是發自肺腑之言。
長孫無忌同時也問出了杜如晦心中的疑惑。
「陛下,為何撒生石灰?還要控制水源,讓人喝煮沸的水?」
李二摸摸鼻子。
朕就尷尬了。
朕還沒來得及問程咬金,你倆就來了。
這讓朕如何回答?朕不知道?
丟不起那人!
房玄齡化解了李二陛下的尷尬,接過話道:「生石灰可殺死暴露的瘟疫之毒,有的人感染瘟疫,死在河裡,無人收屍,水源里的水一旦飲用,後果不堪設想。」
「喝沸水也是同理,為了消毒。」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做瞭然狀。
李二陛下卻不想貪功,直言道:「瘟疫五策並非朕想出來,而是一個少年。」
少年?
尚不知情的長孫無忌和杜如晦二人對視一眼,實在想不出哪個少年能夠進獻此言於陛下。
突然,長孫無忌想到了一個人,笑道:「太子不僅憂國憂民,還能如此聰穎。此乃我大唐之福啊。」
李二為首,外加程咬金和房玄齡,君臣三人面色古怪。
李二陛下還特別的臊的慌。
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認錯爹的兒子,這親兒子不太給力啊。
朕的種不行?
李二陛下都忍不住自我懷疑了。
長孫無忌何等的眼光毒辣,一見這君臣三人的表情,就曉得不是太子李承乾所獻的瘟疫五策。
他長孫無忌也有算有遺策的時候。
簡直了。
難道是李泰這個小王八蛋?
魏王這個小混蛋,一心惦記皇位,當他長孫無忌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