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歡一個人靜靜的遠眺,看樣子魏徵的腿腳比較利索,先一步上了自己的馬車,落荒而逃了。
對於這個人情,他記住了?
他日,決不能讓皇帝陛下砸了魏徵的墓碑。
就在這時。
李淵背著手,踱著步,一搖三晃的走了進來,笑呵呵的道:「好大孫兒,你這裡真熱鬧啊。」
李易歡一咧嘴,道:「老爺子,我差點沒被撕吃了,幸虧我行得正坐的直。」
李淵哈哈一笑,隨即又淡淡的問道:「你以為魏徵傻嗎?」
原來,這個老爺子一直再聽牆根兒。
老不羞!
李易歡白了他一眼,嘴巴也挺損的道:「傻不至於,大概是傻不拉嘰的……不然這麼得罪人,還是為了我,真不值。」
李淵正色道:「他並不傻,只是對你寄予厚望。」
李易歡呵呵一笑,道:「我又不是他兒子,對我寄什麼厚望。」
李淵:……
好小子,就擱這給我裝吧。
這話夠明白了,你能聽不懂?
就連方才的種種,明明強行打斷就能提前解決誤會。
你就憋著壞,在一邊看戲的吧?
李易歡搓搓手,道:「老薑啊,火鍋你吃啊?」
李淵聽的直愣神兒。
老薑……薑還是老的辣,是這個意思不?
你小子,這是婉轉的告訴我,你心裡什麼都明白。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你這個好大孫兒了。
再怎麼,也不一定能吃虧。
這一點,隨你的老子!
老二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吃虧的人,最後……不成了皇帝?
還有這個火鍋……
李淵倍感好奇。
李易歡領著李淵,來到了蔬菜大棚,鑽進去就開始收割。
青菜什麼的必不可少,主角辣椒摘了更多。
李淵看的嘴角直抽抽。
這個辣椒,他可是曉得厲害。
「好大孫兒,你想辣死我吧?」
李易歡白了他一眼,道:「老爺子,你這就冤枉我了。這個辣椒,炒雞蛋只是其一,當然可以配各種炒菜。」
「不過,唯有火鍋才是它最能夠大顯身手的地方。」
不多時,一切準備就緒。
回去以後,李君羨拿起了燒火棍。
講真,作為影衛的頭子,殺人的刀劍拿起來熟練的很了,燒火棍還真是第一次。
還好,李易歡又給他一把刀。
菜刀。
另外還有一塊羊肉。
李易歡鼓勵道:「老李啊,是時候展現你高超的刀法了,記得能切多薄切多薄。」
李君羨:……
切羊肉片?
簡直了!
還不如燒鍋呢!
接下來。
李易歡鼓起掌來,驚呼連連,道:「好刀法!」
「不錯,這羊肉片吃起來肯定香!」
「老李,多切點,太少了不夠吃!」
不知怎的,面對李易歡憧憬的目光,李君羨竟然熱血沸騰的。
明明是菜刀,卻玩起了殺人的刀法。
唯一不同的是,他這是在切羊肉卷。
畢竟,能夠讓皇子佩服的人……目前除了他,好像還沒其他什麼人。
終於,大功告成。
李易歡眼裡的憧憬之色倏地就沒了,端起來一盤子羊肉卷,淡淡的道:「還行,應該夠吃了。畢竟,肉吃多了也不太好,最近我要減肥,多吃點素吧。」
李君羨一個激靈,拿著菜刀的手無處安放了。
合著……剛才少爺就是故意的,好讓李某老老實實的做一頭撅起屁股拉車的老牛。
這……李某好心痛!
李某的尊嚴……都這樣了,還談什麼屁的尊嚴!
認命吧!
李易歡卻還在嘆道:「還沒準備合適的鍋,就先這麼湊合吧。」
忙忙碌碌半個時辰後。
三人一起圍著咕嘟嘟直冒煙兒的一口飄滿了紅辣椒的濃湯。
李易歡熟練的往裡面放青菜,燙熟了就往嘴裡塞,吃的滿頭大汗。
嗯……味道還行,有點意思。
改日再多花點心思改良一下,再來點蘸醬,就和後世的火鍋沒多大區別了。
李淵第一次吃火鍋,看清楚好大孫兒怎麼吃的,當即有樣學樣。
李君羨也不甘落後。
再不下筷子,好不容易自己切的羊肉卷,到頭來全進別人肚子裡了。
青菜、羊肉捲入口……真辣!
但是,辣的很過癮!
李君羨吃的根本就停不下來。
然而,一道詭異的目光盯過來。
李君羨抬頭一看,卻是太上皇。
李淵淡淡的道:「記住你的身份。」
李君羨秒懂。
他這個時候,的確是太隨意,沒拿自己當外人。
說來,也不能全怪他。
少爺平時嘴巴又毒又損,但的確沒什麼架子,所謂的少爺做派不過是一種表象。
不然,盧玲那個丫頭敢再少爺面前唧唧歪歪的!
給她十個膽子!
太上皇這是提醒他,千萬不能逾越了!
李君羨正要收回筷子。
李易歡正要駁斥李淵。
誰想。
李淵竟然夾起來羊肉卷塞進嘴裡,一邊燙的合不攏嘴,一邊道:「我愛吃……這個……嘶嘶……你不能給我……噓噓……搶……」
李君羨:……
李易歡:……
就這?
李君羨心裡更是無限懸念。
好嘛,合著少爺說話容易被人誤會,這還是來自於太上皇啊。
突然間,遠處傳來腳步聲。
來人眨眼就到了。
只見,來人竟然是消失了很久的李風。
李風見過太上皇之後,對李易歡稟報導:「少爺,河東道的糧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完成的收購。」
「而且,晉陽王氏見少爺的收購價格是市場價的三倍,也賣給了我們許多糧食。」
李易歡點點頭。
李淵則放下了筷子,嘴裡的羊肉卷也不香了,問道:「你收購這麼多糧食做什麼?就算是用來釀酒,是不是也太多了點。」
還沒等李易歡說話。
李風就道:「少爺說,明年會有蝗災,收購糧食是為了應對蝗災。」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以為然。
否則,也不至於這麼著急的把李易歡的想法告訴李淵。
李淵更是皺眉道:「這不是胡鬧嗎?誰告訴你明年有蝗災了!」
李易歡指了指自己,道:「沒人告訴我,我自己告訴我自己的。」
李淵:……
嘶——
這個好大孫兒,腦子壞掉了吧!
你又不是欽天監的袁天罡,你還會演算嗎?
李易歡淡淡的道:「信我者得永生……咳咳咳,信我的錯不了,你們就拭目以待吧。」
「這話就放在這,我說的!」
膩嘛!
說順拐了!
眼前三人:……
還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你是怎麼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