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慢條斯理的道:「老爺子真說了,讓你立即回去。閱讀你要是覺得我假傳老爺子的話,你可以回去親自問。」
王章剛才就被魏徵刺激的快瘋了,聽了這話,當下就怒問道:「你想取代我?」
王霖卻哈哈笑道:「大哥,我並不想笑的,但是我忍不住!」
王章:……
我……傻皮啊!
問這種話,就顯得沒腦子。
王霖又道:「老爺子都知道了,你和刺史尤可為近年來收刮民脂民膏,實在是有損晉陽王氏的聲譽。」
「所以,老爺子讓你回去反省。」
王章全身顫慄。
沒錯!
尤可為收刮民脂民膏,其中有他一份。
對於晉陽王氏而言,想要從才行手中掠奪財富,豈會採用這種笨拙且容易落人口實的方法。
可是,王章此人為人孤傲,且奢侈異常。
如今,他又沒有當家,老爺子給的拿點經費,都不夠他揮霍的。
所以,才動了別的心思。
敗露了!
王章紅著眼睛道:「是不是你?我的好二弟,你為了把我踩下去,可是費盡心機!」
王霖對著幾個護院,斥道:「都給我滾!」
幾個護院立即就滾了。
苗頭不對,趕緊溜。
晉陽王氏裡面變天了,誰也不想被波及。
而後……
王霖這才完全不加掩飾的道:「大哥,是我沒錯,可是誰讓你給我把柄呢?」
王章憤怒不已,又無可奈何。
王霖笑道:「咱們晉陽王氏,貴為五姓七望之一,未來的繼承人,可不能那麼沒腦子。」
王章氣道:「你……你敢說我沒腦子?」
王霖不屑一顧的道:「你不僅沒腦子,還沒膽量。」
接著,他又說了幾句話,又問道:「大哥,要不你來?」
王章面色一白,低聲念叨道:「瘋了!你們都瘋了!」
……
甘露殿。
李二得知了太子在河東道所做的一切,當即開心的道:「好好好!」
「不愧是朕的兒子!」
這麼一聽。
在場的幾個人中。
長孫無忌開心的笑了。
太子的位置,又穩了一步。
房玄齡臉色古井不波。
杜如晦難得來到這裡,聽了這話卻淡淡的看了老夥計一眼。
房玄齡覺察到了,只是微微一笑。
杜如晦心裡更加的懷疑這個老夥計的判斷力了。
陛下的私生子……不像你說的經常被陛下掛在嘴邊啊。
聽聽,皇子也做了不少,陛下夸的誰?
你!
房玄齡!
老夥計!
看走眼了!
李二又感慨萬千的道:「朕這個兒子真有長子的風範,彼此高明撫慰災民,多虧了兒子的錦囊妙計。」
長孫無忌:……
老夫……干哩釀!
此兒子非彼兒子啊!
杜如晦:……
原來,不是說的太子殿下。
再一看房玄齡,好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
李二又冷然道:「區區太原王氏,想要給高明出難題,實在是其心可誅!」
隨機,又一副驕傲的嘚瑟樣兒。
「哈哈哈……」
「沒想到吧!」
「朕的兒子早就料到了,不知太原王氏是不是傻眼了。」
「讓災民一個月人人有房住,也只有朕的兒子能夠做到!」
這一次,誰也不確定李二陛下說的兒子,到底是哪個兒子了。
呸!
神威一國之君,說話含糊其辭,你故意的吧!
李二美滋滋的道:「好!」
「好得很吶!」
眾人:……
得瑟一下就得了,別以為魏徵不在,陛下你就可以放飛自我,小心我們化身魏徵。
此時此刻。
長孫無忌、房玄齡和杜如晦,聽到李二陛下炫耀自己的兒子,心裏面就堵得慌。
哎!
自家兒子實在是不爭氣,不給自己長臉啊!
尤其是杜如晦,想到小兒子那個蠢貨,氣得心肝兒疼。
活土匪家的兒子是假蠢,房玄齡的小兒子吊兒郎當,長孫無忌家的四平八穩,沒什麼大才。
就他杜家的小兒子,對比起來不僅丟人,還令人揪心。
可憐老父親愛子心切的心啊!
李二又義氣風華的道:「房喬,大唐日報一定要好好報導。」
房玄齡莊重的道:「陛下放心,臣對災區的報導,絲毫不敢懈怠。就在昨晚,新一期的災區報導已經快刻板完成,即將刊印。」
李二頷首,又笑道:「河東道地龍翻身,卻讓高明出盡了風頭。作為一個父親,朕不能厚此彼薄。」
咯噔——
長孫無忌心裡直呼不好。
果然。
李二正色道:「朕的兒子為了災民也是彈盡竭慮,還出了那麼多的水泥和鋼材,可謂是仗義疏財,心懷百姓……」
眾人:……
夸!
陛下你繼續夸!
誇起自己兒子,這麼用力過猛,這樣合適嗎?
「咳咳咳……」
李二覺察到三個老夥計怪異的目光,後知後覺的適可而止道:「房喬,這個你也在報紙商提一下。」
房玄齡心裡一喜,笑呵呵的道:「陛下放心,臣醒得。」
這一刻。
杜如晦心裡總算是感受到了陛下對於李易歡這個私生子的關愛。
不同尋常啊!
對於太子,更多的是君父的表彰。
對於私生子,就是純粹的老父親的驕傲。
看似沒什麼區別,裡面的區別反而大了去了。
趕緊剎車!
杜如晦不敢再細想下去。
接下來,李二對於河東道的問題再次詢問了一下,又道:「朕決定,河東道的事,到此為止。」
「刺史,當殺!」
「那周此人,可用。」
長孫無忌等人並無意義。
畢竟,朝廷還不能夠與五姓七望正面衝突。
殺刺史,就是為了給太原王氏看。
說不上殺雞儆猴,但是也是在變相的告訴為五姓七望賣命的官員,這個天下終究是他李二的。
生殺大權,還是握在他的手裡。
而馬周此人,也因為他違規上奏的,有關河東道地龍翻身的奏摺,開始進入李二陛下的視線。
若真有大才,此人當前途無量。
最後,李二就讓三個臣子離開了。
出了甘露殿。
長孫無忌對房玄齡和杜如晦拱拱手,第一個離去。
房玄齡和杜如晦漫步在皇宮外。
杜如晦欲言又止。
還是房玄齡率先打破寧靜,問道:「杜兄,你可是想到了未來……」
點到即止。
杜如晦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他身子骨查,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雖說,陛下不殺功臣。
但是,他的兒子在長安這個權力漩渦中,難免不被波及到。
想要獨善其身,需要大智慧。
然而,大兒子杜構中規中矩,小兒子杜荷怕不是關鍵時刻給別人送人頭。
憂心啊!
房玄齡莫名其妙的道:「你說,陛下是怎樣一個人?」
杜如晦尊敬的道:「陛下之心,心懷天下,萬里山海,我等輔佐陛下,必定開闢本朝當之無愧的盛世。」
房玄齡笑而不語。
杜如晦心有靈犀,剎那間就懂了。
陛下,與太上皇不同。
儲君之位,關乎到盛世的延續,必然是有能者居之。
不過……
杜如晦低聲道:「皇子乃是庶出。」
房玄齡哈哈一笑,道:「杜兄,皇子那裡的好東西,你是想像不到,今日帶你去開開眼界。」
杜如晦:……
講真,作為房謀杜斷的二分之一,他也略有不懂老夥計的心思了。
老夥計,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