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歡乘熱打鐵的道:「老爺子,不管誰做皇帝,這天下是李家的。閱讀現在,有人不安分,我們就幹掉他!」
李淵:……
是……這樣嗎?
李易歡又道:「如今,您老和我那個皇帝老子整天較勁,五姓七望天天看笑話,你心裡爽嗎?」
李淵:……
朕……不爽!
還很憋屈!
朕都成太上皇了,五姓七望還……也是,都成太上皇了,他們還顧及個什麼?
對老二都不顧及,更何況朕這個太上皇呢?
李易歡慫恿的道:「老爺子,你有生之年,就不想親手把五姓七望滅了嗎?如今,就剩下四姓六望了,范陽盧氏徹底涼了。」
李淵嗤之以鼻的道:「朕告訴你,你還是太想當然了,范陽盧氏樹大根深,一旦熬過去,還是會捲土重來的。」
李易歡人畜無害的道:「那是你不知道,連鎖商場有范陽盧氏的入股,並且還有水泥這個神物……」
噼里啪啦……
這裡面的事兒,全告訴了李淵。
李淵聽完,開始懷疑人生了。
合著,裡面老二才是大股東,擁有絕對權。
范陽盧氏只是一個工具人?
就這麼讓范陽盧氏永無翻身之日了……挺突然的!
末了。
李易歡感慨萬千的道:「李氏的江山,還是需要李氏來守啊!」
李淵聽的眼神微閃。
大唐內憂外患,身為太上皇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然而……
老二畢竟殺了他的其他兩個兒子,還逼他成了太上皇。
這口氣,怎麼咽下去?
氣,也好咽。
再怎麼說,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
但是……
死的兩個兒子,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而且,又不止這兩個兒子,還有他們的子女……
所以,這道坎,怎麼邁,都難!
李淵心裡也明白,這個好大孫兒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要調和他和老二之間的父子感情。
說到底,好大孫兒還是沒忘記自己出身李氏皇族的身份。
李淵瓮里瓮氣的道:「你讓我好好想想。」
這一次,被他動輒掛在嘴邊的「朕」,也終於換成了「我」。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李易歡又道:「大唐百姓忍飢挨餓,作為李氏皇族,這是我們李氏皇族的恥辱。」
「紅薯也好,土豆也罷,雖然高產,但並非一夜之間就可以推廣出去的,終究還是需要時間。」
「但是,寒冬已至,我們做點事兒,大唐的百姓就會少凍死很多人。」
「民,乃國之根本。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我們李氏皇族得到了天下的民心,什麼五姓七望根本就不足為懼。」
李淵聽的動容。
他!
太上皇!
就這麼被這個好大孫兒說心動了。
不過,身為開國之君,李淵對於某些東西的覺察能力,一點也不差。
只不過,因為李二的玄武門之變,囚禁了他,導致後人忽視了他的能力。
李淵問道:「你是擔心這次對戰突厥,戰事不順吧?」
李易歡毫不避諱的點點頭。
講真,大唐對突厥用兵,在原本的歷史上,乃是貞觀三年十一月至四年四月之事。
這才貞觀初年,李二竟然要對突厥用兵,後果難料啊。
再則,明年就是貞觀二年。
就在貞觀二年六月,席捲整個關隴的蝗蟲即將爆發。
若是,眼前戰事不利,再等來年的天災,定然是要出亂子啊。
李易歡實在是心裡沒底。
至於提前告訴李二來年的蝗災,這事兒誰能信?
就是他是李二愧疚的私生子,也不能。
頭大了!
盡人事,聽天命吧!
就在此時。
房玄齡竟然造訪。
新一期的大唐日報迫在眉睫。
李二的意思是,大書特書即將對突厥用兵,調動民意。
但是,房玄齡覺得不妥。
朝廷對突厥用兵,的確顯得唐突。
房玄齡心裡沒底啊。
大唐日報上大書特書之後,萬一突厥戰事不利,那不是啪啪啪的大自己的臉?
屆時,朝廷的見面置於何地?
再也,李二陛下好不容易因為滅了梁師都,而獲取的民望,可能眨眼之間就整沒了。
對於這新一期的大唐日報的內容,還是要慎重啊。
但是,究竟刊登什麼內容,還是要問問大唐日報的顧問才行。
結果……
房玄齡一看到太上皇,心裡就一顫。
老夫就不該來。
多尷尬!
作為的從龍之臣,那就是太上皇咬牙切齒的仇人啊。
「哼——」
李淵瞧見房玄齡,就冷哼一聲。
房玄齡厚著臉皮道:「拜見太上皇。」
轟隆——
李淵臉色就變了。
太上皇三個字,太刺激人了!
剛剛心裡還好點,一把過就點燃了。
房玄齡心裡也憋屈啊。
向太上皇行禮,容易把太上皇點著了。
不行禮,那更不行啊!
李易歡趕緊插科打諢的問道:「房大人,所來何事啊?」
房玄齡感激李易歡的救場,頭大如斗的道:「老夫這是求救來了,李顧問幫我想一想,寫新一期的大唐日報應該刊登什麼內容?」
李易歡卻道:「房大人,你先別著急啊,咱倆要不要敘敘舊?」
敘舊?
房玄齡心裡瞭然。
有啥可敘的。
這……
終究是逃不過啊。
自從陛下暴露身份,皇子的身份被披露,他就不想來觸霉頭。
到最後,還是內躲過去。
房玄齡大大方方的歉然道:「皇子,老夫錯矣!」
不狡辯!
越狡辯,死的越慘。
坦誠一點。
大方一點。
比什麼都好!
李易歡嘖嘖的道:「房大人,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啊。幸虧我大度,咱倆就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此事,就此揭過。」
「以後不提了!」
「誰提,我就和你急!」
這下……
房玄齡被整不會了。
據唐儉所說,皇子可不是一個容易打交道的人啊。
如此輕易就沒事了,不會還有什麼後手吧?
李淵聽的面無表情。
小兔崽子,朕怎麼覺得你在拐彎抹角的勸朕大度,原諒你那個老子呢?
這時。
房玄齡真誠無比的道:「皇子,老夫真心認錯,絕不敷衍,你就原諒老夫吧!」
李易歡:……
啥意思?
我剛才說的話,不是原諒你了嗎?
咋滴?
不坑你一把……咳咳咳,不讓你補償一下,你還於心不安了?
我本善良,奈何被逼從賊,找誰說理去?
李易歡無可奈何的伸出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動。
房玄齡尷尬的問道:「皇子,這個手勢有什麼寓意?」
李易歡一本正經的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金錢搞不定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
房玄齡:……
李淵:……
氣抖冷!
你可是皇子啊!
說的這是什麼混帳話,傳出去不怕丟李氏皇族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