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歡一臉幽怨的道:「你為什麼要撒謊呢?」
中年人趕緊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沒撒謊!」
李易歡失望透頂。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
中年人連連搖頭。
「怎麼會呢?你就是大唐第一大聰明。」
李易歡一攤手,道:「我還有個綽號,叫大唐第一大傻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中年人:……
他趕緊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總覺得自己的下場有點慘。
李易歡哀嘆道:「你知道她是誰?」
中年人立即道:「范陽盧氏族長盧承慶的妹妹盧倚瀾。」
李易歡不滿的道:「你眼瞎了?你說的那些重要嗎?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美女!御姐!大美膩!」
李二的臉很黑。
朕呸!
你都能識別出來這個假爹,怎麼就色迷心竅了?
魏徵卻不覺得奇怪。
陛下的兒子,肯定隨陛下。
陛下好色……咳咳咳,喜歡美麗的風景,皇子作為陛下的私生子,基本上也差不多。
並不奇怪!
盧倚瀾和丫鬟盧玲:……
就很懵逼。
御姐是什麼姐?
盧倚瀾臉色更加寒冷了。
他……再說我老?
還有,大美膩……是美的太膩人了嗎?
李易歡笑呵呵的道:「最後,送你一句啊,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中年人有種不好的預感,結結巴巴的道:「什麼……為什麼是……最後送我一句話?」
李易歡淡淡的道:「因為……是你的最後。」
中年人猛然一驚。
砰——
腦袋商出現一個血洞。
噗通——
中年人歪倒在地。
死了……
靜。
太靜了。
魏徵:……
不知該說什麼。
盧倚瀾:……
她的瞳孔猛地一群。
丫鬟盧玲卻鴉雀無聲。
唯獨李二淡然以對。
當初,盧筠來勢洶洶,想要拿兒子下獄。
那時,也是這般毫無徵兆的,就被兒子用「仙器」斃掉了。
這一次,這個騙子還算好的,起碼兒子還提醒了他一句。
應該會死的瞑目嗎?
再看死去的中年人,兩個眼睛大如銅鈴。
李二:……
就很尷尬。
李易歡走過去,將中年人的眼睛用手合上,淡淡的道:「死了,就別睜著眼,嚇唬誰呢?」
「啊——」
「殺人了——」
「救命啊——」
剎那間。
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劃破了長空。
丫鬟盧玲在原地一邊尖叫,一邊亂奔亂跳。
李易歡汗一個。
這丫頭,反射弧這麼長的嗎?
「閉嘴!」
李易歡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尖叫戛然而止。
盧玲渾身顫抖的躲在自家小姐身後,像只被嚇破膽的兔子。
李易歡不小心注意到盧玲身上的小兔子……咳咳咳,咱不是有心去看的,誰讓小兔子太活潑,過於引人注目。
「登徒子!」
這一刻。
盧倚瀾失去了從容之色,對方眼睛看到了什麼,被她輕而易舉的就覺察反了。
然後……
心裡好憋屈。
本小姐不看,去看一個丫鬟?
呸呸呸!
李易歡呵呵的道:「小丫頭,你叫什麼殺人,救命啊……我走沒殺你,你叫什麼救命?」
盧玲帶著哭腔道:「你你你……你殺人了……」
李易歡笑道:「這個人膽敢騙我,簡直死有餘辜。你這麼害怕,是不是你知道幕後主使啊?」
盧玲傻眼了。
這……
姑爺,你腦子有病吧?
李二也是醉了。
魏徵也懵逼了。
盧倚瀾都搞不清這個少年究竟打著什麼算盤。
剛才,中年人已經把本小姐說出來了,你難道就沒有聽到嗎?
還是……健忘到了這種可怕的程度?
嘶——
恐怖也!
李易歡背著手就往外走,一邊走可以一邊安排。
「老魏啊,你去找房大人報案,就說有人死在咱家了。」
聽聽這話,什麼叫有人死在咱家了,說的好像是你發現了案發現場,人不是你殺的一樣。
而且,整個長安,誰不知道房玄齡是大唐日報的總編輯你是大唐日報的顧問。
你倆,基本上就穿一條褲子了。
不過……
魏徵道:「是,少爺。」
然後,他就出去前往大唐日報,去找房玄齡。
這時。
李易歡駐足,瞥了一眼李二,訓斥道:「今天就算了,以後別再亂說,什麼朕不朕的,那是你能亂用的東西?」
李二:……
你管「朕」這個字,叫東西?
朕是什麼東西?
呸呸呸!
朕不是東西……
膩嘛!
就此打住吧!
李易歡又人畜無害的對著盧倚瀾道:「媳婦,你沒聽見我爹說朕吧?」
李二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你……你叫的這麼順溜?
剎那間。
盧倚瀾胸膛猛然起伏。
李易歡的眼睛都直了。
兔子!
又見兔子!
還是大兔子!
盧倚瀾咬牙切齒的道:「我……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只聽見了一隻野狗再亂叫。」
砰——
一聲驚雷。
李易歡開槍了,目標就是盧倚瀾。
嗖——
盧倚瀾感覺到頭髮上的一個珠花被什麼擊中,用手一摸,珠花沒了。
咯噔——
剎那間。
花容失色。
盧玲捂著小嘴,卻沒有尖叫出來。
李易歡淡淡的道:「媳婦,我也別尊重人,尤其是女性。」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個人很提倡男女平等。」
「俗話說,女人能頂半邊天。」
「但是——」
語氣猛然轉冷。
「尊重是相互的,如果你不尊重我,我一定不會尊重你。」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我這個人很容易衝動。就比如剛才,一個騙子膽敢冒充我爹,其心可誅!所以,我就殺了他。」
「我不喜歡殺人,前提是這個人是否該死。」
盧倚瀾心底一顫,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問道:「什麼是該死,什麼事不該死呢?」
李易歡呵呵道:「我認為他該死,他就該死。」
說完,轉身就走了。
盧倚瀾的面目表情凝結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少年會如此的難以對付。
看來,呆在這裡是羊入虎口。
可是,離開這裡,就只能范陽盧氏。
而那裡……不過是狼窩罷了。
遠遠的,傳來李易歡的聲音。
「小丫頭,我缺一個端茶倒水的人,你過來吧。」
盧玲驚駭的道:「啊?」
然後……
她走一步,嚇的抖三抖,就這麼慢慢吞吞的追過去了。
如果不去,她怕李易歡認為她該死。
那豈不是,就死定了?
待李易歡帶著盧玲離開後。
盧倚瀾孤零零的一個人,佇立在那裡,看著成為死屍的中年人。
終於,她意識到一個問題。
無論任何智謀和手段,對一個一言不合就殺人,而且還是一個掌握某種神秘的殺人利器的人,根本就束手無策。
……
遠在千里之外。
朔方城外。
大唐軍隊已經將朔方城團團圍困,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
柴紹無薛萬均商議,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明日開始攻城。
程處默突然道:「元帥,末將覺得不應該此時不應該攻城,我們應該等一等。」
在場的將領,沒有一個人敢視這個表面大老粗為無物。
畢竟,程處默的功勞在那裡。
軍人,不相信運氣。
因為,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柴紹笑道:「說說你的理由。」
程處默老實巴交的道:「我大哥說了,咱們千萬別著急攻城,這樣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我們只需要耐心等一等,馬上就會有人獻城投降。」
眾人:……
這麼自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