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日報社。
房玄齡愁苦了臉。
陛下的專欄文章,新式標點符號用的一塌糊塗,錯誤百出。
簡直……不忍直視啊。
然而,對於標點符號的作用,房玄齡也在研究之中,並不能運用自如。
所以……
求救吧!
房玄齡將李二陛下的文章重新謄抄一份,將暴露陛下身份的地方以作修改。
畢竟,太丟人了!
陛下丟人,作為臣子,臉上也不要光彩。
接著,房玄齡馬不停蹄的來到桃花源。
請李易歡對文章中標點符號的運用,加以指正。
李易歡盯了房玄齡一眼,似笑非笑。
房玄齡咳嗽道:「怎麼……怎麼了?」
李易歡笑道:「這是……房大人親自撰寫的文章?」
房玄齡撒謊不帶臉紅的,點頭道:「對啊!」
李易歡詭異的一笑道:「我可是聽說了……而且整個長安都傳遍了,房大人被陛下賜婚。」
房玄齡臉綠了。
我呸!
哪壺不開提哪壺,找抽是吧?
李易歡指著文章道:「你看這文章的角度,不就是陛下的認錯書,你說是你寫的……你是陛下?」
房玄齡:……
冷汗森森!
膩嘛!
這就是個坑,老夫大意了啊!
房玄齡硬著頭皮道:「那個……你懂就好。」
說完,把修改好標點符號的文章搶過來,拔腿就跑。
李易歡卻在自言自語道:「這個老爹,我說昨天怎麼問我,陛下應該如何破局。搞了半天,我千腳說完,後腳就跑到陛下面前獻策去了。」
咦,不對啊!
老爹肯定是見不到李二的,估計就是找的他的老朋友——老唐。
簡直了!
老爹,你就是陛下的舔狗!
……
次日。
大唐日報出爐,針對性的刊登了朔方現場的局勢。
目前,朔方城被困,大唐軍隊即將發動總共。
此戰,已經絲毫沒有勝利的懸念。
這個消息,固然令長安百姓震動,卻不及另外一個內容。
大唐日報上面,竟然多除了一個板塊,叫作——天子專欄。
這個名字很沒有信息,但是簡單直白,誰知道看上一眼,就知道這是陛下的專欄。
畢竟,大唐就李二陛下一個天子。
太上皇退休了,不算!
專欄內容,正是這幾日沸沸揚揚的盧氏吃醋的故事。
李二聲情並茂的寫下了這個故事的起因,純粹是體恤梁國公房玄齡。
誰想,作為皇帝,考慮欠缺,沒有想到梁國公房玄齡與盧氏伉儷情深。
於是,李二自稱,以後必當吾日三省吾生。
另外,李二還發表了自己博覽史書後的真知灼見。
引用了孟子之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整個長安的百姓沸騰了。
這個結論,其實是出自荀子之言。
但是,李二作為一個帝王,卻認可了這句話。
那麼,它就成了李二的名言。
何況,如今的文盲率太高了,許多大唐百姓,就不知道荀子是誰,就把這話當做李二陛下自己的了。
一時間,李二陛下在民間的聲望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千百年來,就沒有哪個帝王認可過這句話。
更為有報紙。
而李二,卻玩了這麼一個驚人之舉。
……
萬年縣伯府邸。
盧倚瀾手裡正拿著一份報紙,注視著天子專欄上面的內容。
她淡淡的道:「你回去告訴我哥,我幫他對付李二郎,只此一次,但是卻失敗了。我再幫他一次,如果還失敗了,那就不能怪我了。」
「從此以後,我和范陽盧氏兩清。」
「還有,轉告你的新族長,以後莫要再和李二郎做對。他能夠放下帝王之威,向大唐萬民承認錯誤。」
「這副胸襟,亘古未有,這樣的帝王,殺伐果斷更不是隋煬帝楊廣能夠比擬的。」
「與這樣的帝王做對,小心整個范陽盧氏的覆滅。」
那個范陽盧氏的弟子,聽完以後渾身顫慄,抱拳退走了。
……
長安。
盧府。
在戶部任職以後,盧承慶就在長安買了一個院子。
從此,他不會再離開了。
一旦進入大唐權力中樞,就不可能再出去了。
除非,他的仕途就此斷絕。
那個隨從回來了,將盧倚瀾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於他。
盧承慶卻只是冷笑道:「我這個妹妹太聰明,所以就很容易自負。」
「李二郎要對付的是五姓七望,他真若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五姓七望,就是我范陽盧氏不出手,其他士族門閥也會反擊。」
接著。
他又好奇了。
妹妹,你會怎麼對付李二郎的私生子呢?
畢竟,你去了,他跑了。
接下來的一切,就沒法順利進行了。
……
萬年縣伯府邸。
一個面帶鬍鬚的中年人,叩響了大門。
魏徵開門,問道:「你找誰?」
中年人趾高氣揚的問道:「這裡可是李易歡的家?」
說著,還抬腳就進去了。
那副模樣兒,儼然就是回了自家一樣。
魏徵都懵了。
這是哪個二傻子啊?
還沒等他問,中年人就自我介紹道:「你是管家吧,快去叫我兒子出來,說他爹回來了。」
轟隆——
魏徵這是真懵逼了。
皇子的爹……不是陛下嗎?
那麼,這個就只能是騙子。
問題是,假扮別人的爹,不怕穿幫嗎?
穿幫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哪怕李易歡就沒見過那個爹……小時候見過,就是沒一丁點的印象了。
還是說……
魏徵想起李二陛下的話,曾經是多麼極力的告訴自己,李易歡並不是他的私生子。
如此說來,陛下當初沒撒謊。
一切……都是老夫搞錯了。
魏徵呆住了。
想到這個扎心的真相,整個人都不好了。
合著,老夫在這裡憋屈的做管家,到頭來做了一個寂寞?
老夫做了什麼缺德事兒,上天你要如此懲罰我!
崩潰了!
就在此時。
「你說你是萬年縣侯李易歡的父親,誰能夠證明?」
驀地。
出來一個冷若冰霜的女人——盧倚瀾。
這氣場,直接就震懾全場。
然而……
中年人依舊保持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揚起下巴道:「你就是我兒子的夫人吧?我是我兒子他爹,叫了老夫,知道該叫什麼嗎?」
魏徵:……
總感覺……這個自稱李易歡的爹的人,怎麼這麼二呢?
話不二,就是嘚瑟。
但是,說話的氣場,充滿了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