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日報又來了一期特別刊。閱讀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前線朔方戰場的進展竟然不是主角。
大唐日報本來也是以擊潰突厥頡利的三千援軍為報導重點。
奈何,被棉花搶了風頭。
對於士族門閥,並不在意棉花之物。
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尤其是關中地區,冬日嚴寒每天可是會凍死不少人。
所以,棉花之物,在關中地區備受重視。
可惜的是,棉花的種植季節還沒有來臨。
按照大唐日報上介紹的棉花種植技術,還要等到明年四月才行。
這一年的冬日,還要熬下去才有希望。
與此同時。
房玄齡進宮了。
朔方後勤的安排,並非他在負責。
交給了長孫無忌和杜如晦。
房玄齡主要負責大唐日報。
畢竟,兵發朔方反賊,這是正義之戰。
大唐百姓人人關注。
如何在朔方一戰中,為李二陛下贏得名望,也是極為重要之事。
這件事,也就只有房玄齡才能負責。
……
甘露殿。
李二臉色黑如鍋底。
房玄齡正在侃侃而談。
這內容,就是棉花。
重點,則是棉花推廣一事。
「陛下,棉花之物乃是保暖之神物,我關中百姓過了一個寒冬,被凍死者不計其數。」
「臣以為,應當抓緊時間推廣棉花。今年寒冬,百姓有了希望,咬咬牙,熬過去,明年我大唐就再也不怕可怕的寒冬了。」
「請陛下一切以百姓為重!」
說完,房玄齡深深一鞠躬。
李二:……
李二的臉更黑了。
房喬,你這是被朕的兒子擺弄了啊!
堂堂大唐中書省的尚書,你就這麼容易被人擺弄的嗎?
氣煞朕也!
朕是那種不為百姓考慮的帝王……咳咳咳,現在想法改變了。
不是因為兒子那個蝗災的無稽之談,純粹就是愛民之心。
還有……朔方戰事結束,也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李二沉聲道:「房喬此言有理,朕這就讓唐尚書採購棉花種子,以準備來年推廣。」
「對了,還有土豆,也應該提上日程。」
這時。
房玄齡又乾咳了一聲,掏出來一個奏摺。
李二:……
那是什麼玩意兒,他已經猜到了!
房玄齡道:「陛下,這是萬年縣伯為陛下請功……不是,是為他老爹還有……那個兄弟請功的奏摺。」
講真,他的內心也是醉了。
首先,皇子為陛下請功這事兒……很詭異。
另外,他也知道太子李承乾和皇子見面了。
而且,還不止一次。
李易歡以為太子李承乾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本也沒錯。
問題是,這陛下父子倆……哎,啥也不想說了。
陛下,忒不靠譜了。
李二思量再三,決定演戲還是要演全套。
心累!
找機會攤牌吧!
……
桃花源。
房玄齡手裡端著聖旨又來了。
李二和李承乾剛好也在場。
一見到房玄齡,太子李承乾的嘴角直抽抽。
膩嘛!
父皇,你寧願為了隱藏你的身份,這麼演戲嗎?
大哥在你的心中,分量如此之重。
本宮不服啊!
無聲的吶喊,在李承乾心裡咆哮而出。
李二身為父親,一點也稱職,竟然沒注意到太子兒子的心裡波動。
甚至……他竟然忽略了這種波動的可能。
「咳咳咳……」
房玄齡咳嗽幾聲。
李二笑道:「房大人,聖旨是不是這次也不讀了?」
李易歡無語的看著老爹。
你……
哎,智商啊!
怪不得,不是咱的親爹。
要不然,是不是我也會這麼蠢?
剎那間。
房玄齡心裡一動。
哎喲喂!
陛下,不是臣不厚道,實在是機會難得啊!
房玄齡清清嗓子,就開始宣讀聖旨。
幸虧,他還知道說了一句:「我和萬年縣伯是老熟人,陛下也安排了,就不必行大禮了。」
李承乾心裡一陣後怕。
我天!
房大人你真勇!
敢戲弄父皇。
不過……本宮覺得好痛快!
李二臉一黑。
房喬,你學壞了啊!
就在這時。
房玄齡將聖旨宣讀完了。
大致內容就是因為棉花之功,改李二這個萬年縣侯為萬年侯。
只有一次只差,級別就不同了。
地位蹭蹭的往上竄。
萬年二字,一般人可無福消受。
李二對自己還挺好,改成了萬年侯。
相當於從庶出轉正為嫡長子了。
李承乾則直接被冊封為萬年縣伯。
得了!
李易歡改為萬年縣伯,子承父業。
而李承乾卻弟承兄也?
李承乾的臉色有點陰沉的可怕,趕緊將頭低下去,換了一副臉色。
好大侮辱啊!
父皇這是何意?
這是在隱喻什麼吧,告訴本宮大哥永遠是本宮的大哥。
本宮這個太子……
他真是想多了。
但是,李承乾不知道啊。
現如今,李二還不曉得兒子,還真是他兒子。
不帶虛的。
認錯爹……也是陰差陽錯,認對了。
然而……
李二個太子李承乾聽完,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李承乾是心不在焉,心有戚戚焉。
李二純粹是自己黑自己下聖旨,沒有謝恩的覺悟。
李易歡黑著臉,提醒道:「還不謝過陛下!」
李二和太子李承乾這才回過神來。
李二別彆扭扭。
李承乾繼續心底淒涼。
父子倆謝過皇恩。
好詭異……
房玄齡戲耍李二,心裡痛快的打呼:爽也!
忽然間。
李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房喬,你戲耍於朕!
朕決定為你賜婚。
不知道你家夫人……咳咳咳,朕好期待啊!
房玄齡打了一個激靈。
為何,會有一種危險逼近的錯覺?
還有,陛下的笑容好陰險啊!
……
梁國公府。
房玄齡的家。
李君羨親自端著聖旨來了。
講真,陛下這個餿主意,他本人是反對的……在心裡反對。
說?
李某隻是陛下的影子,只做事,不管是非對錯。
不過,這一次他真不想來。
李二想了想,也就只有李君羨合適。
一個太監過去,就那個身子骨……容易被打死。
李君羨……應該能夠安然脫身,起碼逃跑的時候,房玄齡的夫人盧氏,肯定是追不上的。
房玄齡一見李君羨來了,還拿著聖旨,心裡酒感覺不太美妙。
為什麼……四肢冰涼呢?
陛下……也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的刻薄寡恩的帝王啊。
起碼……咳咳咳,陛下要臉。
殺兄囚父的罵名夠了,不能再刻薄寡恩殺功臣了。
只見。
李君羨臉色慘白的道:「房大人,你別跪了,我也不讀了,您自己看吧。」
他立即就把聖旨交給了房玄齡。
這時。
盧氏路過,見這一副詭異的場面,就走了過來。
「老爺,什麼聖旨啊?」
房玄齡哪裡知道。
我還沒看呢?
「我幫你看看!」
盧氏對於聖旨,一點也不膽怯,伸手就過來拿,展開一看。
李君羨忙道:「房大人,房夫人,李not先告退!」
盧氏抬起頭,笑不露齒的道:「李大人!先別著急離開,本夫人好好招待招待你!」
李君羨一顫。
別!
可別!
「房夫人……李某……房夫人你要冷靜,李某就是一個傳話筒!」
梁國公府。
裡面好熱鬧啊!
周圍,都是同僚的住宅。
同僚都聽見了這熱鬧的氣息,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聽著聲音,盧氏收拾的不是房大人……奇怪也哉!
咋個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