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報送回長安。閱讀
太極宮內。
砰——
李二將戰報拍在了龍椅上。
「程咬金!」
刷——
無數的目光落在了程咬金的身上。
李二沉聲道:「盧國公,你的兒子……」
轟隆——
程咬金一搖三晃的出列,整個人都懵逼了。
聽這話,俺老程的兒子……死在了戰場上。
不是……就去混個軍功。
怎麼……還上戰場了。
李二長嘆道:「盧國公,你有一個好兒子啊!」
嘶——
實錘了!
程處默戰死沙場!
「盧國公,請節哀!」
距離程咬金最近的一個同僚,如此安慰他。
程咬金:……
「盧國公,節哀啊!」
「盧國公,你有一個好兒子啊!」
「老程,你家的小崽子,沒給咱們丟人!」
「死的光彩!」
「真英雄!」
程咬金渾身顫慄,一張大黑臉,「噌」的就白了。
李二:……
「誰說盧國公的兒子死了?」
一語驚雷。
滿朝文武懵逼了,皆愕然抬頭,看著李二陛下。
李二拿著戰報,道:「朕說的是,程處默奮勇殺敵,擊潰了突厥頡利援軍。頡利三千鐵騎,被我唐軍擊殺兩千六百五十餘人。」
「突厥高呼長生天的神罰,只有其餘少數人狼狽逃竄。」
滿朝文武:……
陛下,你剛才沒說啊。
鬧了半天,是這麼回事。
這個烏龍鬧的……陛下你可是罪魁禍首。
程咬金:……
俺老程的兒子沒死?
立功了?
擊潰了突厥援救?
不是……不讓他上陣殺敵的嗎?
突厥還高呼長生天的神罰……
我兒如此英勇無敵!
剎那間。
程咬金臉不白了,又變得黝黑。
腿不抖了。
心不顫了。
「哈哈哈——」
還大笑三聲,震的太極宮內的滿朝文武直捂耳朵。
程咬金嘚瑟的道:「俺老程平日裡就教導這孩子,一定要知大義,精忠報國,為陛下分憂。」
「好小子,還算讓俺老程滿意。」
滿朝文武:……
見過活土匪不要臉的樣子,沒想到這不要臉的境界又上了一層樓。
剛才,是誰臉都白了,差點沒哭出來。
若不是陛下及時解釋,你都傷心的昏死過去了吧?
總之,大敗突厥,令滿朝文武振奮不已。
李二心裡卻沉思起來。
這份戰報,分了兩份。
一份,是明面上,給滿朝文武看的。
另一份,是給他自己看的。
這裡面,提到了一個人——李易歡。
程處默經不住柴紹和薛萬均的威逼利誘,把他的結拜大哥賣了。
……
朝會結束。
滿朝文武也沒閒著。
戰事沒有結束,他們也閒不住。
李二反而成了最清閒的人。
於是,他又偷偷摸摸的出宮了。
剛好,聽說兒子的未婚妻上門了。
就是盧承慶的妹妹盧倚瀾。
說好的拒絕了盧承慶的聯姻,可是這個未婚妻都上門了,這個兒子到底是咋想的?
李二心癢難耐,要就想問問咋個回事。
李君羨說,兒子的未婚妻已經在萬年縣伯府邸住下了。
這簡直……
事情有些超出掌控了。
范陽盧氏想拉攏兒子,得去探探兒子的底。
畢竟,少年人,氣血方剛,容易經受不住美色的誘惑。
作為過來人……咳咳咳,李二還真放心不下。
剛出宮。
唐儉就湊上來了,問道:「陛下,可是要去找萬年縣伯?」
李二:……
好你個戶部尚書,在這盯梢呢?
還盯的朕!
李二尷尬死了。
如今,戰事緊張,朕出宮見兒子……有損朕的英明神武啊。
誰知,唐儉一臉愁苦的道:「陛下,你趕緊去勸勸他,不能老賴在臣的家中不走啊。」
李二驚悚了。
「他去你家了?」
完犢子!
唐儉戶部尚書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
另外,他可是朕的朋友身份……他暴露了,朕也完了!
唐儉唉聲嘆氣的道:「幸虧不是我家,是老臣在外面買的一個小宅子。本來,想著年紀大了,入宮辦事還近些,沒想到我還沒把東西搬過來,他就賴在那了。」
這話說的……
這語氣……
你在向朕告狀?
李二假裝沒聽見唐儉訴苦,淡淡的道:「那正好,朕有事找他,你帶我去。」
唐儉巴不得,立即就前面帶路。
這個萬年縣伯住在那裡也就罷了,還把自己當作了主人,一點客氣也無。
作為宅子的主人,唐儉心裡就憋屈。
少年!
你欺負老人家!
不講道德!
……
唐儉把李二帶到,轉身就溜了。
膩嘛!
你父子倆的事,老夫不摻合!
此時。
李易歡正在曬太陽。
朕日理萬機,你卻在曬太陽?
嫉妒啊!
李二走過去,咳嗽了一聲,才道:「聽說,家裡來了一個你的未婚妻?」
李易歡:……
這個爹,可算是回來了。
不對……難道是我蹭吃蹭喝,老唐把老爹搬過來,準備趕我走?
走時不可能走的,起碼站在肯定不能走。
哎……
如今,面對他就很奇怪。
本來,已經適應了叫他爹,沒想到不是親爹。
啪啪——
李易歡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兩巴掌。
李二驚訝的道:「你幹嘛?」
李易歡瓮里瓮氣的道:「我牙疼……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李二認真又關切的道:「有病,得治!」
這孩子,朕也牙疼過,你這樣子是不是牙疼,朕難道還看不出來?
看來,真是病了。
還病的不輕。
嗯,得看看腦子。
李易歡:……
李二問道:「這個未婚妻你怎麼處理?」
李易歡驚悚了。
處理?
「殺人滅口?」
李二聽了,也是一臉驚悚。
好小子,雖然你不是我爹……咦,是不是反了?
雖然你不是朕的兒子,怎麼比朕還狠?
那可是范陽盧氏族長,盧承慶的親妹妹啊,你也敢滅口?
李二苦口婆心的道:「兒子,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始亂終棄不丟人,還想殺人滅口就……不必了吧?」
估計,這個兒子偷偷摸摸就和盧承慶的妹妹那個啥了也不好說。
不然,怎麼還躲到這裡來了?
李易歡牙疼的道:「不是你說殺人滅口嗎?」
李二懵逼的道:「我說了麼?那不是你說的嗎?」
李易歡愕然道:「你說處理……」
李二點頭,認真的問道:「對啊,這事兒怎麼處理?」
李易歡:……
膩嘛!
原來是我腦子有問題,想劈叉了。
但是我不尷尬。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李二坐在李易歡身邊,淡淡的道:「說說看,為什麼讓一個女人住在你家裡……是咱家裡,你自己卻跑到這裡來了。」
李易歡收拾複雜的心情,苦笑道:「盧承慶打的一手好牌啊,他現在想對付我,估計是沒一定的信心。」
「所以,就採取了類似曲線救國的策略……這個形容可能不太對。不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盧承慶想要和我聯姻,而我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和范陽盧氏聯姻?五姓七望肯定好奇的很,現在已經盯上了我,把我查的乾乾淨淨,差不多連個底褲都沒了。」
李二臉一黑。
呸!
能不能用點正經的形容詞!
李易歡冷笑道:「其他五姓七望估計因為范陽盧氏屢屢敗在我的手上,視我為洪水猛獸。應該,正在想辦法怎麼弄死我。」
「好一個借刀殺人啊!」
李二:……
朕想提醒你,你這判斷不對。
不是什麼借刀殺人。
范陽盧氏就是想抱你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