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你讓你爹來上場?

  他的叫囂,讓觀眾們喧嚷、熱鬧的氛圍徹底冷卻下來。

  是啊,這可是國公的孩子。

  更不要說…這裡面還有一個皇帝的孩子。

  和這些人踢球?

  算了,還是算了。

  武珝擺了擺手,示意遊俠兒們放開這群人。

  遊俠兒們不敢遲疑,一個接著一個起身,讓這群精貴的勛貴孩子們站起身來。

  程處立指著那個遊俠兒,狠狠啐了一口:「你完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武珝上前,抬手一記巴掌,打在了程處立的臉上。

  程處立一愣,捂著自己的臉頰,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叫什麼叫。」武珝冷笑一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反手又一巴掌,抽在了另外一邊的臉上。

  程處立被打的有點懵,半晌沒反應過來。

  場外的觀眾們也愣住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我身份?」程處立向後退了幾步,估計著武珝是打不著自己了,他才抬起手,指向自己,遲疑著問道。

  武珝點了點頭:「你叫得那麼凶,我又如何不知道?」

  「只是你父親是盧國公,跟你有什麼關係?」

  程處立一愣,手還指著自己,卻說不出來話了。

  「現在在場上你就是球員,喊自己的身份算什麼本事。」武珝嗤笑一聲,滿臉的輕蔑,「莫不是你準備把你父親喊來蹴鞠?」

  程處立抿著嘴說不出話,只是眼裡有濃濃的怒火。

  要不是看在武珝是個姑娘的份上,他早就一巴掌還回去了,絕對不是因為一旁的遊俠兒們虎視眈眈,他才不敢動手的。

  「大郎說了,在球場上,就只是蹴鞠球員。」武珝眯著眼,落地有聲,開口說道,「什麼國公之子、什麼皇子……」

  「這些身份都是不存在的了。」

  「要是不想踢,想要什麼特權,趁早滾出去,別把球場鬧得烏煙瘴氣,逼著讓大郎出手,到時候可就不是兩巴掌就能解決的事。」

  場外的觀眾們,還是能聽清武珝說的話的。

  他們歡呼起來。

  聽不明白武珝潛台詞的,只清楚,這是正陽公發話,球場上就是一個乾乾淨淨的球場,不存在什麼特權階級。

  而聽明白武珝潛台詞的,歡呼聲更大、更激烈,他們明白,哪怕以後存在有像程處立這樣,想要搞特權的人存在,也都會有正陽公來替他們撐腰。

  程處立臉色更加難堪,他算是把自己的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明白了嗎?」武珝開口問了一句。

  沒人應話。

  武珝皺起眉頭,聲音泛冷:「都是舌頭掉了,開不了口嗎?」

  包括李恪在內,似乎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他們連連點頭,七上八下地應了一聲:「明白了。」

  「知道了。」

  武珝眉頭沒有鬆開,這亂鬨鬨的聲音,可真讓人難受。

  她朝著裁判一擺手,索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眼不見、心不煩。

  裁判嘴裡叼著哨子,吹了兩聲,朝著程處立展示了一張紅牌。

  其他幾個打架的勛貴家的孩子、遊俠兒,也都一人收到了一張黃牌,裁判還是很公平的,不存在偏袒任何一個人。

  本來十一人打十一人,就不是很容易。

  現在場上少了一個人。

  士氣還因為程處立的事,處在了一個最低點——原本那些勛貴家的孩子們,還有自己父輩的底氣在,現在這股底氣沒了。

  他們不敢再和遊俠兒們身體對抗。

  踢得畏畏縮縮的。

  遊俠兒們雖然幾乎人人身上都背著一張黃牌,可他們卻踢得越來越好,到下半場結束,進球反倒是比上半場更多。

  全場比分七比零。

  李恪失魂落魄,他原以為,就算不仰仗自己皇子的身份,自己這群人是蹴鞠好手,總不至於能輸得很難看吧。

  結果就擺在這。

  若是沒了皇子的身份,若是別人不讓著自己,下場就是這麼悽慘。

  這一場比賽,給了那些參加蹴鞠的普通球隊無盡的信心和力量,既然場上看真本事,那他們就真的不怕了。

  正陽公給自己撐腰呢,不怕!

  程處立看著那邊歡呼的人群,看著武珝乘上馬車離開,看著李恪同他們道一聲辛苦,喊著他們去同福食肆吃飯。

  他的心情很複雜。

  今天晚上,他一個人就喝了一斤玉京秋。

  回到家裡,酒氣衝天、暈暈乎乎的,就奔著父親的書房而去。

  都沒通報一聲,直接推門闖入,跪在程咬金面前,直接就哭了出來:「父親,您得為孩兒做主啊。」

  程咬金被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皺著眉頭聞著自己兒子身上的酒氣,看著他凌亂的衣裳、散亂的頭髮,心裡咯噔一下:「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他有了一些不太微妙的想法。

  「父親,孩兒今天被正陽公手下的那群遊俠兒們給欺負了。」程處立哭哭啼啼,哀嚎著開口,「您得替我做主啊。」

  程咬金更驚訝:「那群遊俠兒?不可能啊…他們就是有想法,去平康坊就是了,再不濟其他人,怎麼敢對你動手的?」

  程處立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父親,有些不太清楚自己父親說的是什麼胡話,什麼平康坊,好好的蹴鞠,怎麼就和平康坊扯上關係了。

  他哽咽著,把今天球場上的事給說了出來,尤其是武珝打自己的那兩巴掌,更是描述得活靈活現。

  程咬金鬆了口氣,原來欺負是這麼個欺負。

  程處立還在哭訴:「父親,您得替兒子做主啊,他們這麼敢,就以下犯上的,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欺負孩兒,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裡。」

  程咬金冷哼一聲,擺了擺手:「打得好!」

  程處立一愣。

  不對啊。

  自己父親的這個反應很不對,不應該是聽到自己被欺負的消息,就怒髮衝冠,提著自己那兩把錘子,殺上鳳巢,給自己出氣嗎?

  程咬金重新坐回去:「正陽公都說了,上了球場那就是球員,雖然只是遊戲,但我老程家的漢子,哪個不是靠自己的本事?」

  「我看那武姑娘說的好。」

  「你自己沒本事找回場子,喊我名字作甚,難不成是要我幫你上場?」